这一年他22岁。
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这一年他29岁。
她,给他生一个儿子。
还在这一年。
她,离他而去。
永远,永远。
那一年他22岁。
他在国家的边境执行这秘密任务。
生死一线,却时刻惦念着远方的她。
那一年他29岁。
执行完任务的他,拿着远方寄来的手信,在外人惊讶的眼神中吐血昏厥过去。
还在那一年。
他,回来了。
不再离去……
小镇清晨,小户人家。
“蹲好了。男儿要有男儿样,你这样松松垮垮像什么。老二说你呢,看什么呢。讨打是不是!”一个消瘦的汉子骂咧道。
被说的老二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只见正蹲马步的他连忙挺直腰杆,一副正经的样子看着汉子。像说我没有、我没有,刚刚那个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旁边是一个严谨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却是一动不动。
消瘦汉子看着赖皮的孩童,一个瞪眼。吓得他直接目视前方。
“哆武他爹啊。”一佝偻老汉背着手拿着烟杆走进来。“又训练这俩小崽子呢。哆文这家伙就是爱闹,眼瞅着都成了村里的孩子王了。王寡妇的那二丫头可是天天粘着他,村里的老人都说是小文这家伙童养媳了。哈哈”老人蹲在门口的石头上指着在那装正经的小家伙说笑道。
“老主任,您可别乱说了。我可是怕二丫头他娘过来找骂呀!你这大早上的来是有啥事啊,您就尽管开口,别客气。”消瘦汉子像是听到了多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急慌慌的赔笑。
“哈哈,我就不知道你怎么那么怕王寡妇,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昨天我去镇上了,我给我那个老同学打了电话问了下上次哆武做的卷子。老同学很高兴啊,特别是的他的作文让人惊叹。说让哆武去他那学习。你看看是个什么态度。”老人优哉游哉抽着旱烟。
“你们哆家是多年前外迁过来。当时哆老哥带着你和小慧来。你不过十五六的样子,我也不过才三十多岁,想不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哥走了、小慧也去了。这两个小崽都长得这么大了。思想啊我也不问你们家的渊源,但是我看的出是大户人家。哆老哥当年不知为啥总是不想去京城,但是现在为了小武的将来,叔还是建议你去大城市。在咱们这是真的屈才啊,叔心不忍啊。”老人磕磕烟斗哀叹道。
哆思想,也就是消瘦汉子。咬了咬牙道“是啊,过去了大半个世纪了,父亲已逝。也是该全过去了。谢谢老李叔为小武的事情忙活,我们这两天收拾收拾,后天就起身先去京城寻个住处。”
“好,好,男人就该当断则断。婆婆妈妈又算怎么回事,我也算了了心事喽。明天全村摆筵席,我去喊上那些老婆子张罗。”老人也是个急xìng子,说啥就是啥,急匆匆的离开。
“哦,哦,爹我们是要去京城么?我可是还没出过咱们镇呢,平rì里二丫头总是拿这个笑我,以前总是在电视上,书上看外面的城市多好多好。我可是要出去了。”说话的就是那个小滑头哆文,甭说多欢快了蹦跳到哆思想跟前吱吱哇哇的。
却是见哆思想呼的一脚袭向他,刚刚还在手舞足蹈的哆文突然一个前弓,躲过直奔而来的飞脚。却见长腿变直取为右扫,哆文两个前翻身躲过长腿横扫。却也是轻柔小腿,谄笑着乖乖的蹲在哆武的身边进行晨练。唉……又挨打了。哆武却是看也不看哆文一眼,自行自的蹲完马步去打了一套拳。
第二天晚上全村灯火通明,主干道上摆了近百桌的宴席。哆思想带着哆武行走在各个桌子间。劝酒声、恭贺声、笑闹声,声声入耳。
“哆武啊,有出息。不像我家的二蛋,现在才刚上初三,你这就上大学了。将来富贵了,可别忘了我们啊。”
“是啊,是啊。我家荣荣大学考了两年没考上,一气之下去京城打工了。唉,我那苦命的孩子。”
“唉,姐你说啥呢。今天是喜事,是送哆武呢说其他干啥。哆武,姨是粗人不会说好听的,祝你将来出人头地,别忘了咱们禾一村的乡亲。这是姨前些rì子给你们兄弟俩做的衣服带上,以后出去了照顾好自己,别让小文那家伙涛了。出门在外,不是在家里邻里还都能让这点他”说话的标致妇女是村里的王寡妇,说完哀怨的看了眼在前面敬酒的哆思想,眼神处的落寞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的。
“谢谢姨。我是在禾一村出生、成长又怎么会忘了这里呢。爸爸说以后还会回到这里的。爸爸其实…,我去跟敬叔叔们一杯酒。”哆武毕竟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了。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男女情事,他又怎能看不出王姨眼神中的意思呢,不知道怎么说,就躲开吧。
全村在热闹的氛围中吃喝到晚上十二点才散了席,全村的爷们喝趴了大半。
次rì清晨。
禾一村村头。
这小小的村头站满了人。站满了送别的人。
老书记挥着手看着远去的三个身影,唏嘘不已。旁边的几个小家伙更是嚎啕大哭。如不是被自己家大人拽着怕是会追出去。王二丫更是哭的昏厥在王寡妇的怀中。小伙伴的友情又是他人可懂。
哆家父子三人离开了禾一村。本想静静离开的哆思想没想到乡亲们都已早早等候在村口。唏嘘不已的他看着哆武满脸泪痕拽着依然没有止声的哆文,看着身后这依山而建的禾一寸,眼神坚定了很多。
哆武强装着坚强,离开这从小生活的地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不舍。哆文这个才八岁的小孩子。就算在懂事,也是逃不过小孩子的恋旧、恋熟。流泪是他们这个年龄表达反抗、不屈的唯一方式……
在火车上度过漫长的一夜,父子三人来到传说中的京城。
“哇,爹好漂亮好大的城市啊。”睡了一路的哆文,此刻jīng神抖擞。面对从没见过繁华建筑的他兴奋的已然早忘记了离别的痛苦,又蹦又跳。哆武这个第一次出门的人,也带着小小的兴奋。
旁边的工作人员鄙夷的看着农民工衣装的一家三口,撇撇嘴嘀咕了句“土包子。”就径直而走。
“啊,谁,是那个不长眼的,给老娘站出来。”走不远的工作人员突然跌坐在地上撒泼大骂,引来众多人围观正好把哆思想父子三人圈在外围。
“老二,跟着你哥别闹,咱们先去寻住处。先安顿下来,再去找你老李叔的老同学。以后咱们可就是生活在这个城市了”哆思想瞪了眼哆文,看着眼前这座还在建设中的繁华城市。并没搭理那个工作人员的骂声,这种人不值得。
这座他来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好好停留的城市。这一次终于可以好好欣赏这座古老、悠久的城市。听说他们早在这里扎根发芽了,希望不会遇上吧…。
父子三人打听了华清的地址。为了省点路费三人大包小包的走在路上,看着这来来往往的汽车,哆文更是忘却了那些昔rì要好的小伙伴了。穿着时尚的美女,梳着大背头、夹着皮包的成功大叔,无不冲击着小文、小武这两个孩童的眼神。
三人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一条小胡同,这个比较接近华清学院的地方。街道商店、杂货店、发廊、早点铺,还有在摆出的烧烤摊。袅袅青烟夹带着丝丝肉香味……
“爹,我饿了。”走了近2个小时的哆文闻着肉香味着实有些走不动道了,眼珠子瞪着路摊变的烤架都快调出来了。
“唉,大哥,来吃点。便宜,有啤酒。”
“喂,大兄弟咱这边还有烤鱼,过来尝尝。”小摊贩翻弄这手中的烤肉热情招呼道。
看了看天sè,哆思想自己也发觉有些微饿。却道“咱们先去前面的居民楼看房子不然晚上没地方住了。等会安排好了咱们再出来。”
没一小会三人走出小街的热闹地带,来到有些清冷的大街。路上的行人更是少之又少。突然路口拐来一辆黑sè轿车,由于速度过猛差点撞上刚进来的父子三人,好在司机及时拐弯。
轿车停在路边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温婉、干练,清秀的面容上带着慌sè:“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实在是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没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在女人下来后又下来两个小女孩,一个十多岁一个与哆文差不多大**岁样子,也不说话站在女人边上静静的看着哆思想父子三人。
哆文本来饿的有些乏累受到惊吓后jīng神一下紧绷了很多。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睛有些发亮:“哇,比王姨还要漂亮的女人唉。爹你看真的比王姨还要好看哦。”
“哆文,别乱说话。”哆武拽了吧哆文,看着女人却是深表同意的点点头,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咳,没事,不用去医院的。小孩子说话请你不要介意。”哆思想盯着女人愣了下神,有些不好意思道。心里却叹道,长得好像啊。
女人看着男人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自在,也有些惊慌。道路上没多少行人,要是心思不纯的人,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女人拿出随身的钱夹子掏出几张一百的道“这是对于刚刚让你们收到惊吓的补偿一点心意,还请接受。”
哆思想皱着眉头看着女人。然后再女人手中抽出一张淡淡道:“一张就够。”
女人看了眼哆思想收起钱夹子没在多话,带着两个女孩回头向轿车走去。
突然。路口进来一辆面包车,车里下来四五个大汉冲向母女三人。
“放开我,救命啊。”
“救命啊,妈妈救我。”
“放开我女儿,放开我,你们这些流氓、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