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川阁的厨房捯饬了一下午,人声鼎沸。终于在入夜时分,把一盘盘精致美味的菜,端到了芊灵殿的桌上。
偌大的桌子上,似乎可以摆上满汉全席一般。流年自认手艺还没到达那个高度,但是每一个菜都是她用心做的。
记得21世纪时,她看过的偶像剧,里面煮意大利面的女孩,她的面很好吃,秘诀只有一个,里面有她满满的爱。
她的菜全由宫人端上,她自己就靠在桌角上站着。什么时候起,她患上了一个毛病,就是时不时的发呆。
发呆的内容,有时是身边的人,但更多时候却是像空白一般的失神。
她穿着她最爱的白色,发髻上只插着无风给她的簪子。芊灵殿里,有宫人端菜的脚步声,在嘈杂中更显出她的安静。
这世的容貌,与21世纪相比,没有改变丝毫。只是气韵上,还是个稚女敕的孩童,因为身边有爱,心底的寒冷也渐渐被忽视。
她安静的时候,就像这偌大的世界,就在这一刻忽视了她的存在。
而当别人注意到了她,她就像一汪万年冰冷的泉水,处在液态与固态的交界处,只是上帝无心之过,打造成了人。身边的环境决定了她究竟是如水的柔情,还是如冰的坚韧。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可以如此漠然,可以如此柔情。
“你们都来了啊,尝尝我的手艺吧。”她空白的失神的双瞳,在两个人人影进入后,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三人就坐,无风见怪不怪的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忘川在轻轻惊讶的一挑眉后,也欣然眼前的佳肴。
忘川轻动银筷,夹入一块肉入嘴,微动唇齿后,剑眉舒展,回给了流年一个满意的微笑。
妖冶的红玫瑰,此时的美丽更是无言形容。
她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嘴角上扬。
“不速之客,已经来了。”他的眉宇间不似之前的欢乐,变成了沉稳。
流年的眼神随即去抓所谓的不速之客的人影,却发现什么都捕捉不到。在细细聆听,是轻微的脚步声。
她放下筷子,眼神中夹杂着寒冷。
逼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代表着她又要杀人了么。
21世纪的她,在与教官告别后,即将在黎明到来的时候,离开这样杀戮的地方。
在床上的她,不知如何形容当时的感觉。离开一个杀戮场,投身进的可能又是一个无敌的商业暗夺。
正当明亮的双眸有些懒惰,长长的睫毛即将顺从她的意愿合上时,她听到了宿舍外的脚步声。
组织上说过放自己走,难过只是谎言么?
她极快的从床上起身,几个箭步到了窗口,窗帘微遮,透过月光,她清楚的看到了宿舍外五个人的声音。
她和那五个人是同一时间送入组织。所有人都知道她明天就要离开,她也一向不与人交往,深夜前来,断不可能是送别那么简单。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么。
她套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气定自若的开了宿舍的门,就在这瞬间,一道利箭划过她的左眼,她都能感受到尖锐的箭头划过她左眼睫毛的波动,她一个反身跳跃,一脚踢上了门,门“砰”的一身关闭,她也躲过了利箭的袭击。
在一声闷响后,她听到了教官的声音:
“你们六人为同一时间进入组织,按照规定,你们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阑之情,你要想离开,除非杀掉他们五人。
今天谁是最后的生存者,谁就获得了离开的机会。生存游戏,现在开始。”
隔着宿舍的门,那声音也毫不费力的穿透她的耳,一条条命就只是游戏里面的棋子么!不知为何,这种漠视生命的话,让她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一下子倾泻而出。
她刷的一下打开门,手上已久握上了锋利的匕首。从门口,到教官的距离那么近,这一路却显得那么漫长。
她的愤怒不是针对其他五人,若她今天要杀人的话,她第一个杀的就是那漠视生命的教官。她一心奔着教官的方向去,路上却受到了五人的攻击,迫使她去挡,停步在这路上。五人就像约好不约而同的先联合起来对付她。
一道冷箭,以鬼魅的方式射来。深夜的视线不够清楚,她只能凭自己出色的听力去判断箭的方向,在即将进入心脏的时候,用匕首一挡。
挡了一箭又一箭,她不想伤害别人,为何都要伤害她。这一次当箭来袭的时候,她发力,用匕首把箭反弹过去。
只是一瞬间,以射箭为杀人武器的一人,就死去。死亡原因就是插入眉心间他引以为傲的箭。
其余的三人,在与近身搏斗后,都处于败势,一招割喉之间,三人就直直的躺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夜深,深的让人心寒。满目的红,红的让人就像一个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最后的敌人,是一个与她同样使用匕首的女人,她比之情年长几岁,却在匕首上屡次落败。她不服,她的敌意全部给予在她的匕首上,她亮出她的匕首,一刹那间的光亮,迷了之情的眼。
她抓住这个机会,让之情进攻,以为她会在这时闭眼放松警惕。
却只在一招之间,她的匕首逼上了她的脖颈,而之情的匕首却已经深深的插在她的心脏。
就算闭上了眼睛,她也能清楚的找到敌人的要害。
在这时的她竟然露出了笑容,一种摄人心魂的笑容。
“阑之情,我终究……还是败给你了,我不甘,不甘……
我们只是这场游戏里的棋子,不是你终结了我的生命,是我们本来就为……鱼肉。
答应我一件事,是他葬送了我们的一生,杀了……他。”
她的笑容慢慢消失,瞳孔慢慢的放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静静地,静静地。
还是紧紧的攥着她最爱的匕首,眼睛慢慢合上,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却也没有机会再继续。
是他让他们进入的组织,是他搜罗来这些本来还稚女敕的生命,却在可笑的生存游戏中,葬送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一生。
之情,拿着带血的匕首,缓缓的走向教官,月影婆娑,此刻心寒刺骨。
之情到了他的身边,他露出赞许的目光,不管之情放空的目光。
“你是游戏的胜利者,你可以走了。”
“你……”
手起刀落,在他还在说话时,她隔断了他的大动脉,他毫无防备,她轻而易举。
杀人就那么简单,她杀了六个人为了她的自由,这样的代价,她不忍。
“我们都是生存游戏的棋子,包括你。可笑的是你还自诩是一切的主宰者。没有人可以主宰别人,尤其是生命。”
动脉的血,喷涌而出,嘶嘶嘶嘶……
*****************
请原谅我的,其实早可以写到**,却还是加了好多内容,我保证很快就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