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62争锋相对4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去探望过他,就因为他害了我母亲躺病床上生不生死不死,我心里憎恨他。而他当年因为走私而差点被判死刑,这份恩情我一直努力还你。我如今只想见见他,难道不行吗?”
“不行。是他不想见你,他说他没脸见你,他欠你们太多,让你背负了一身债,有生之年他都要牢里忏悔自己罪孽,所以不止是你,他连我都不见,你现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你去了吧?你去只会刺激到他。”
“你撒谎,他若得了失心疯又怎么和你说这些,他怕连我都不认得,又怎会害怕我去见他?”孟晗不答反问。
“你这是质疑我?”夹菜筷子空中停顿,随即拿筷子手重重搁下,锐利眸如宝刀般凌厉射来,“给我一个骗你理由。”淡漠到极致脸上一如既往面瘫,连生气都透着冷淡。
“你没有权利限制我去探望他,你看我能不能走进监狱去。”被逼急了,孟晗说不出理由,只好负气说道。
“好,若你认为加德兰监狱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话,只管你走进,我绝不阻拦。”这次连眼神都吝啬给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优雅精致如王子,举手投足间雍雅淡定,如她不过是他用餐时无意闯进来一只小动物,完全可以被忽略。
哐当一声,将桌上饭菜全部扫落地,碗碟碎裂声音清脆响亮。他越是如此,她偏不会如他意,或许正是太过清楚她个性,他反而期待她是否还能超出他预期?不期预料愤恨说道:“你想怎么样?”情绪激动厉声质问。“这次你想要交换什么?我只是有些事要问他,他是知道当年唯一真相人,你是害怕什么?这些事你又没有参与。”双手撑桌上。
听到交换两个字,沉怒脸上阴沉可怕,双眸幽深不可测,似要随时将她吸附进去,那股雍雅却一如既往。狠狠掐住孟晗下颌,将她逼退他与餐桌之间,楚锐出手极,她甚至都没看清他动作。他手掌宽大,手心有薄薄茧子,脸上看不清表情,手上力度却极大。呼吸空气越渐稀薄,她都怀疑他是否就要这样掐死她。冰冷唇覆上她脖子,辗转啃允,咬深了青紫斑痕,烙印下属于他痕迹。刚刚被她压下去**又覆了上来,她总有办法挑起他情绪。“怎么交换,这样吗?”暧昧呼吸喷薄耳畔,手指因压抑而青筋爆裂,他要多努力才能不被她话击中?孟晗身体微微颤抖,这些都逃不过他眼睛,不想为难她,眼里却有慌乱和挣扎,一眨眼又被他掩饰干净。
“我为什么要害怕。害你们人是叶华耀,他给了你父亲一笔钱,让他陷害你出卖你消息,你还记得何歆妍怎么知道你秘密吗?都是你父亲为了钱,叶华耀自己不好出手就让何歆妍来对付你,逼得你们出国。到了国外他就好下手,你父亲嗜赌,将钱都输地下赌场,当时被人追债,扬言要砍了他手,你母亲这才着急来找你,结果路上被车撞了,那辆车你也知道是谁派来,而你就是情急之下才流掉了孩子。这一切都是叶华耀年轻时候想得到你母亲,因爱生恨所导演,是他害了你们。”淡薄话因仇恨而添染了几分狠毒,真真假假随她自己去分辨,不管她愿不愿意听,愿不愿意接受,都毫无保留狠狠戳向她伤口。他才不乎,谁欠他一分,他便加倍奉还十分不是吗?因愤怒而逼红眼,冷漠冰冷甚,见她脖子紫红,力度却是放松了。
可为何见到她难受无法呼吸惨白面容时,心里会骤然绞痛?那种痛细密如针,丝丝沥沥扎心坎上,仿佛他才是那个经历了这么多伤痛人。也许,只是他们太过相似……
殊地睁大眼,“你……你……咳……”掐住脖子手轻了点,让她得以有丝呼吸,一旦有鲜空气进入胸肺,难受咳不出来。她不想反抗,楚锐段数远她之上,她不是对手,挣扎无疑只有死路。她见识过,他下手绝不会留情。
“你怎么知道?”她认识楚锐是出事后两年,那时他父亲为了有钱赌博走私贩毒,还沾染了毒品。被国际刑警抓获,要将他秘密处理掉,而楚锐就是美国大黑帮,这种小喽按理说还不致惊动了他。她父亲既然是为楚锐办事,对于这种弃车保帅行为孟晗觉得很不耻,凭什么他们没钱人就要拦下所有责任,等着背黑锅。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只身一人闯进他们总部,被他们打个半死,后来幸好遇到要出去楚锐才被他制止了。他当时眼神就很冷漠,如鹰般锐利眸子直直射进她心底,让她第一次有了害怕感觉。他答应救她父亲,条件是交换,要她为他办事,他可保他父亲不死,也可保她父亲牢里能得到好待遇。孟晗答应了,她没有权利说不,父亲欠下一大笔债,加上母亲庞大医疗费用,她后来又与他签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唯一欣慰是,他不限制她自由,也不限制她演艺圈发展。之所以会走上演艺圈,也是想赚取多钱,她不想楚锐手下一辈子,总要为自己谋划。楚锐不会管她外面做了什么,他要永远只有结果,每个人都是他手中棋子,每走一步都会精心计算,他从不会要一个没有用处人,他是天生王者。相反因为艺人身份反而替她遮掩了很多事,对此对于她身份保护,他已经算是很纵容,但她依然是赤焰人,犯了错就必定会受罚,这一点她从未忘记过。
“你父亲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他没有多少好日子可过了,希望我能替他报仇,这一切都是叶华耀设局,他恨你们。你醒醒吧,你还以为会为了什么?若是你爱上了他儿子,不想为父母报仇,不想为自己死去无辜孩子复仇,那你还滚回来做什么?!”厉眸微挑,怒气使楚锐话异常刻薄,甩手将孟晗掷出去,多是厌烦自己微微失控,这股烦躁情绪却迁怒了她。
“你若再如此倔强,就自去刑堂受罚,别忘了赤焰规矩。”
“服从,绝对服从。不可反抗,不可质疑,不可过问。是不是?”冷讽溢出,彼此眼底只剩下冰冷讥削。
“你该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你还是好好去反省吧。”再不想听到她绝望沙哑悲鸣。
唇角溢出冷笑,以下犯上吗,恼羞成怒吗,还是对她这颗不受掌控棋子教训呢?她真不算是听话,她能赤焰混到今日地位,凭仅是那颗顽固屹立不倒心,和还有那么一点点值得他利用价值。
他她身边安插了那么多眼线,他果然知道。心沉入谷底,她所有想知道事他都能解释,她无法不去相信他,因为她只能选择相信。那么叶之尘和她这件事是没有关系,而她绝不能爱上仇人儿子,是吗?
覆地上身子慢慢侧开,露出一地碎玻璃,沿着玻璃是一滴滴鲜艳妖娆红梅点点,触目惊心。手心被跌落地上碎碗瓷片割伤,划出一条又长又深口子,饶是她这种已经耐疼耐打骨子都有些受不了,那种细微钻入骨髓痛,是他对她一向态度。他总是那么高高上,纵观全局,将所有事都掌控掌心,包括她。她就像是条垂死沙滩上鱼,对他惟命是从,没有反抗能力,也逃不出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