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 第二十四章 过往

作者 : 莹小妹

秋日的太阳带着丝丝暖意,洒在青石街道上,来往行人并不多。薛承恩让人把采卖好的物品都搬上马车,并清点核对了单上的物品数量,才命人把东西运回府。想起出府前婷儿先前说的香粉前面的丽香斋里好像有,便告别众人,独自进了丽脂斋。

店铺老板进来了客人立即迎上前。

“客官是想要点什么东西?我们丽香斋什么都有!”

薛承恩淡淡应了声,便在陈列的香粉中找到了熟悉的那款。

“这个需要多少银子?”

店铺老板眼睛一亮,圆而黑的眼睛把薛承恩上下打量个遍,语气微微抬高道:“客官可真是好眼光,这个可是从东蓝国进回的上等珍珠香粉,东蓝国后宫的娘娘们都是用这个香粉,我们店铺也仅有十个,价格也不高,二十两银子一个。”

薛承恩眉毛也不抬,面色清冷的掏出钱袋准备拿银子。

“老板可真会做生意,这珍珠粉虽是东蓝国上等珍珠,可却不是东蓝国后宫娘娘所用之物。”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身着青灰衣裳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健硕,长发散披在身后仅用一根同色发带束住,眉毛英挺浓黑,一双臂膀孔武有力,明显人一瞧便知是习武之人。

店铺老板两眼一转,心想此人并非好忍之辈。

“这位客官真是好眼光,此款香粉只是跟东蓝国后宫娘娘们用的香粉相似,价格嘛,自然也稍微便宜些。”

又转向薛承恩道:“刚才我把这款香粉价格记错了,只需要十两银子。”

薛成恩依旧平静的掏出银子,眼皮也没抬一下,把钱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转身便跟上。

待走到僻静的小巷处,中年男子快步上前跪在薛承恩前面,眼眶微红。

“臣裘尘参见舒凌王子。”

薛承恩身体微震,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前方毫不动声色。

“滚开!”字冷如冰珠,然后径自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二王子!”裘尘急唤:“大王子在北苍国,他想见你。”

前进的步伐突然一滞,薛承恩崩紧脸,目露寒光。

“你回去告诉他,我和他无话可说。”

薛承恩刚回到府,便看到站在房门口等待的身影,冰冷的心猛然窜过一阵暖流。他不自禁捏紧手中的香粉盒,快步走上前。

单于婷见到翘首等待的身影出现,立即开心的跑上前。

“承恩你终于回来啦。”

习惯性的挽过他的手臂往屋内走。

“今天厨房里做了些枣花膏,我就留了些拿给你尝尝,你看好不好吃,如果你觉得好吃,那我就让厨房再准备一些,拿给大姐,二姐她们去吃。”

小小稚女敕的手拿着颜色诱人的糕点递到薛承恩的面前,他呆呆的盯着,觉得刚才悬着的心,慢慢落下。

他把香膏盒放在桌子上,果然引她一阵高兴的惊呼。

“珍珠香粉?真的是这种珍珠粉,大姐最喜欢的那种!”她两眼放光,崇拜的看着薛承恩。“我让莨夏买了几次都没有买到,还以为她生辰自己送不了这个呢。”

她甜甜一笑:“谢谢你承恩哥哥,你对我真好。”

薛承恩露出淡淡的笑,大掌宠腻的揉着她额头,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两年前,那个大雪纷飞寒冷无比的晚上。

他原本是琳琅国的二王子,母亲是琳琅国的玉成侧妃。

琳琅国并非大国,所以并不像别国的皇帝一样,有后宫三千。父王身边只有元配武庄王妃和母亲玉成侧妃。因为琳琅国是北苍国的附属国,所以统治天下者皆称为王。

在位的仁长王十分疼爱玉成侧妃,也欲立她的儿子舒凌王子为储王。也因此才为他的母亲玉成王妃招来杀生之祸,自己若不是母亲拼死相护也死于非命。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他无助的走到大街上,寒冷如毒蛇覆盖他全身,在他绝望的以为自己快要被冻死的时候,一双柔软的小手递给他一个温热的馒头。饿极了的他什么也不顾,狼吞虎咽,好不容易才喘过一口气,才发现给自己馒头的竟然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粉色的上长袄,外面套着淡黄色的披风,圆圆的脸上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好奇的上下打量自己。

那一瞬间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呆呆的与小女孩对望。而当时救自己的小女孩,便是今日的单于婷。

后来她央求父亲将自己带回府里收留,也就这样呆在了单于府里。

听爹说曹尚书的官声一直不错,在朝廷上也颇受重用,好端端的为何要与他人密谋刺杀太子?而且还在自己管理的庙会上?他怎么说也是官拜一品,能在官场上坐到那个位置的人,头脑都不会简单。

所以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蓄意陷害,想至他于死地!

“又在想什么呢?一个人竟在那出神?”

苏梅将泡好的茶端给我,好奇问道。

我顺手接过,走到窗边,伸手拽了片杨柳枝捏在手里把玩。

“在想,曹尚书的事。”

苏梅惊诧看着我:“好端端你想这做什么?”

我抿了口茶,馥郁的茶香瞬间在口中散开:“只是在想曹尚书怎么也官居一品,怎会如此傻在自己管理的庙会上与他勾结刺杀太子。”

“那事我也听说了,太子遇刺不是小事,而且是在他管辖的范围内,还被吏部找到了确实的沟通书信,如此倒也是证据确凿了,若不是刚巧碰上慧德公主的婚期,怕早已是下旨斩首了。”她道。

“可是,这件事只要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看得出来,曹尚书是被人陷害的。”我气愤的把柳枝往下一扔“曹尚书他怎么说也是一品官员,怎么会笨到跟人在自己管理的庙会上动手。若刺杀成功他月兑不了干系,若刺杀不成功他也难逃责罚啊!”

苏梅看着我淡淡的笑,手指玩转着青瓷茶盏。

“你能想到这些,为官的哪个想不到呢。想必这件事是朝廷上有权势的人想搬倒曹尚书,所以才没有人敢出来帮忙!”

“可是,曹府一百多人,就要因为这样而丢掉性命吗?”

“官场如战场,做为当官者的家人,他们既享受了平民无法享受的荣华富贵,当然也得担着这份风险。”她看着我,疑惑的问:“我们不过月余未见,你怎么如何关心起朝廷之事来了?”

我走到屋中央的桌边坐下,顿了顿思考着到底该如何说。

“你既是不想说,那便不说罢了。你难得来一次,要不听一听上次那首曲子?”她话峰一转说道。

我感激的点头:“当然,这些日子发生太多的事,听听心里也舒服一些。”

“你这个没心肝的人,光想着自己舒不舒服。”

门被从外推开,一袭青色暗嵌竹纹长袍的祁蕴书从外走进来,一脸埋怨的看着屋内满脸惊讶的女子,又气又好笑。

我立即跑上前毫不顾虑苏梅在旁边,冲上去抱住他。撒娇道:“你别生气嘛,其实我也挺想你的,只是最近有些事情要忙,就没顾得上。我这不来陪你了嘛!”

自从与祁蕴书确认关系后,我们时不时都会在苏梅的倚春楼见面,因为我与祁蕴书的关系并未公开,若是两人单独在街上见面被撞见,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而且我总感觉祁蕴书的父亲祁风好像不是很喜欢我,每次想到他看我的眼神,心就会止不住发抖。所以我们自然而然的便选在这里,苏梅是我们的好朋友,在这里也会让我们更轻松一些。

“你这哪里是在陪我。”祁蕴书不依不饶,继续不满道:“是谁刚才还在高谈阔论朝廷之事?”

我挑挑眉尴尬的笑了笑。

苏梅见状抿嘴偷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俩个难得见一面,就好生在这里呆着吧,外面还有事,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便领着屋内的丫鬟离开。

祁蕴书径自走到屋中的圆桌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酌饮。我在旁边坐下,反复思量。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他看着我,目光定定。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将曹成渊的事告诉了他。

“所以,我现在在想,慧德公主成婚的时候要怎样想办法才能把他弄出宫。”

他眉毛微微蹙起,看着我目光带着不解与疑惑。“曹成渊的事我听太子提起过,如今朝堂上有近半的官员都上书让皇上赐他死罪。你又为何相信他是无辜的?”

“直觉!”我想也未想笃定回答。“我曾经随爹爹见过曹大人的府上,他是一品官员,府邸虽是够大但不奢华,而且我到过他的书房,一应陈设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此人为官怎样。加之如果曹大人真是那种道貌岸然的小人,爹爹也不会跟他交识。”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所以,仅凭这些你就相信他是无辜的?”

“难道不够吗?”我反问。

他伸手将我拽到他怀里,头俯在我脖颈间,长长叹口气。

“冰儿,如果说以前我对你的身份还有怀疑,那么现在当真是确定无疑了。”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刚才那番话,绝非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能说得出来的。”

“祁蕴书,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我气愤的大叫。

“不,我相信。”他握紧我的双手,似乎要将我揉入他的骨血里。“只是害怕,你像一阵风,只是在我身边刮过,而不停留。”

心莫名一阵沉痛,眼眶酸热。

是啊,我怎么会忘记自己仅是一缕幽魂,如果真的单于芳回来,那自己又该去哪里?

“冰儿!”他轻唤。

“嗯?”

“你会一直停留在我身边,是不是?”

他轻轻的说着,带着一丝哀求,仿佛春天舒服的暖风。

我张了张嘴,想回应他,却不知有没有这个资格。

“祁大哥,这句话我不怎么回答你。我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喜欢你,喜欢被你这个宠着,爱着。以后会怎么样,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请你不要让我做承诺。因为,我怕你到时会因此而受伤!”

我挣开他的怀抱,与他相视对望。

“爱情,应该是美好的。我不希望你因未来不确定的事,而现在感伤。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不要为那些还未发生的事,让自己不快乐。”

我伸手抱上他的脖子,贴近他俊美无暇的脸,烂然一笑。

“现在,我只想快乐的跟你呆在一起。所以,你也要开心。不然,我也不会快乐。”

祁蕴书怔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双手紧紧圈住怀中的女子。

“你说对,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想了会又道:“曹成渊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冰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吧。”

这个月底是慧德公主与舒青王子的大婚之日,皇上大喜,特赦天下减免赋税半年,普天同庆。

两位新人先是到议政殿朝拜帝王与纯孝仁皇后,再到沁松宫拜见元妃,最后再到鸾凤殿完成婚仪。

全朝上下各大官员家眷皆出席,场面可所谓是无比浩大。而做为陪娘的我自然也是不能闲着,陪着慧德公主跑东跑西,比自己结婚都还累。

终于把一切仪式都做完,把公主送到鸾凤殿的新房。房内由碧香相陪,我自然也不用管,随口找个理由溜出新房,带着早先藏好的东西,模黑的跑到西宫兰亭院。

永成门是宫里太监宫女们出宫采办出入之门,是四宫门中守卫最为松散之处,加之公主成婚很多一应用度都是从宫外运进宫,故宫门口的守卫也都不会认真盘查。

我与曹成渊躲在一处角落里,看着宫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毕竟这是杀头的大罪,若是被抓住,受难的岂止是我一个。可要我袖手旁关,似乎又太不近人情。

“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曹成渊压低声音有些焦躁的问。

我回头看了看他的装扮,还是忍不住笑了。故吊着噪子,调笑道:“曹姑娘,何必这么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晚宴才刚刚开始,守卫的士兵精力正充沛,盘查自然会严一些。”

曹成渊尴尬的转过头,姿势扭捏的坐到旁边的台阶上,愤愤道:“就算要混出宫,也不用在下打扮成这样吧,堂堂七尺男儿,如此打扮成何体统!”

“那有什么。”我拍了拍被踏脏的裙摆,同样坐到他旁边“古人不还有句话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曹公子学富五车,不会连这句话的意思也不能明白吧!”

他哑然,看着我又气又无奈。

“主要我还是没有弄到出宫的令牌,否则哪需要等这么久。”

四周突然变得寂静。

“芳儿姑娘,谢谢你。”

曹成渊由衷感谢道。

救他原本是出于无法忽视自己的良心,突然被这么郑重其事的感谢,反道叫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也不用这么感谢,我不过是尽了微薄之力。而且曹尚书沉冤之事,还得你自己去查。”

他低声一笑:“雪中送炭,已经非常不易,而且你还有如此睿智的思维,着实让在下佩服,如此到有些让在下明白,为何太子和韩公子都说你与众不同。”

我讪然笑笑,便不再作声。

我们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到守卫要换班之际才走过去。

为方便混出宫门,我刻意找到两件宫女的衣裳,让曹成渊打扮成宫女,他个子虽高但人不壮实,穿上女装再稍微打扮一下,乍看之下到还真有几分像女子。

“站住!”

巡查的士兵大声令喝,我俩立即挺直腰板,心一阵一阵颤抖发凉。曹成渊朝我这边靠了靠,随后压低声音道:“别担心,见机行事,前面就是宫门,若实在没办法,只能硬闯!”

硬闯?我骇然,就凭自己这点三角猫功夫,打打小架还算凑合,怎么能抵得过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

“你们俩两个宫的?”一个士兵上下打量询问道。

我把头微微垂低,刻意压低声音:“回大人我们是百香阁的,今日公主大婚,特命我们出宫帮忙办点事。”

“这么晚?”士兵有些不相信。

我干笑两声:“是啊,因为公主突然想起来,非常重要,不办不行。若不然谁愿意这大半晚上的出宫呢。”

说着顿了顿,我伸手从随身的包袱里把事先藏好的两瓶酒拿出来。

“这公主大婚是北苍国难得的大事,皇上都已经大赦天下减免赋税半年,就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劳辛劳苦连半天空闲也休不得,这两瓶酒是上等的桃花酿,是公主赏赐的,我家上无父亲兄长下无弟弟,酒留着也无用,要不就送于哥哥吧。”

士兵听了此番话也连连点头,万般感慨的看了我们一眼,又探望了一下四周才接过酒。

“你说得到也不错,咱们都是苦命人,就连这个时候也得在此处站岗。罢了,你们早去早回。”

我大喜,立即点头哈腰道:“谢谢,谢谢大哥,以后有其它好东西,一定会拿来孝敬您的。”

然后,转身拉着曹成渊就跑,直到离宫门很有一段距离后,才敢停下脚步。

我两脚酸软的靠在一面墙上,感觉整个肺都快要炸开了,拼命的吸气。曹成渊倒是一点也不喘,气息稳定,面色平静自若,只是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奇怪。过了好一会气才慢慢均顺,我站直身,理了理被风吸乱的发。

“好了,我想这里应该安全了。你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我说道。

曹成渊定了定神,深深的看着眼前灵动静秀善良的女子,心神一阵荡漾。

“在下曾说过,只要芳儿小姐肯出手相救,日后小姐若是有需要,在下必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其实曹成渊从天牢逃月兑的隔天官府便下达了海捕文书,之前他一直躲在宫里,自然是安全。可如今出了宫,想在青林城里行走,那就不容易了。

“二姐你在想什么呢?不是说好了要出门给大姐买生辰礼物吗?”单于婷坐在圆桌的另外一面,双手撑着脑袋,看着我不解的问道。

我回神捏了捏她精巧的小鼻子,笑道:“在想做生辰蛋糕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她歪着脑袋,似乎有些没听懂我说的话,但还是不疑有他。

“姐姐不是早先把东西写在纸上了吗?我直接出去买就可以了呀。”

她两眼放光,就差拉着我的手往外冲了。也难怪,四娘对四妹期望很高,所以看管的非常严,严令她府。这次好不容易求得爹爹随我出府,自然是万分高兴。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立即飞出去。

到了大街上,我跑了差不多半个青林城才买到做蛋糕需要的材料。而四妹则是与偷偷跟出来的薛承恩坐在茶楼里喝茶吃点心,看他们两个坐在一起的身影,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却十分温馨和谐。

见我回来,他们又点了几样我爱吃的点心,三人便坐在那里喝起茶来。

青林城的人们还沉浸在慧德公主大婚的喜庆中,几乎在坐的各桌都在谈论慧德公主婚礼的事情。有羡慕,有向往更有赞叹。

“承恩哥哥,你怎么了?”

单于婷疑惑的看着薛承恩渐渐沉下的脸色问道。我也随之望去,才发现薛承恩的脸阴得好像暴风雨前的天空,黑沉沉的透着一股压抑的冰冷。

“哟,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店小二特有的大噪门在门口响起,我顺势看去。是太子,舒青王子还有慧德公主和韩征文他们。

韩征文率先看到我。

“原来芳儿姑娘也在这里。”

太子,舒青王子也寻声看过来。太子包了上层的一个雅间,让我们也上去同坐,不好推迟我也就应了。

小二上了几道精致的点心和一壶上好的香片。

“慧德即将随驸马回琳琅国,临行前想买些东西带过去,故出来看看,真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太子抿了一口茶说道。

我笑笑,然后看向安静坐在舒青王子旁边的欧阳慧德。

“公主与驸马大婚,我还未向你们道喜,今日就借着杯茶,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舒青王子似乎在想别的事情,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与公主同举杯道:“芳儿小姐客气了,你是公主的陪娘,成婚当日为公主忙前忙后。理当应该谢谢你才是。”然后看向坐在我旁边的四妹。“想必这位就是单于府的四小姐,单于婷?”

四妹年纪小未经什么事,听有人提及她,立即像只受惊的小鹿躲到我的身后。

“舒青王子果然是好眼力。”

“那站在外面的那位是?”他看了眼门外又问。

我讶然,看了眼同样疑惑的太子与韩征文,想了会才回道:“那位是我府里管事,姓薛名承恩。”

可能是感受到异样的眼光,他恍然笑道:“只是刚才看芳儿小姐与那位男子同坐,好奇随口问问。”

又陪太子他们坐了一会,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临走时突然想起祁大哥的话,又转身对太子道:“再过两日是我大姐的生辰,父亲决定为大姐办一个小型的生辰宴。届时,太子如果有时间,尚可前去。”

在坐几人皆愕然,唯有太子明白我此话之意,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自从大姐受伤后,我就鲜少再去找她,一方面是娘不喜欢,而且自那次后自己好像真的害怕了。幸得那次大姐有惊无险,若不然,我就是万死也赎其过。

大姐已经十八了,平常家的女儿,像这岁数大都已经成婚生子。而像这次宴会,是在好不过的机会。

我明知大姐心底的想法,若是不为所动,出力帮忙。错失大好姻缘,岂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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