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芷兰连眼睛都一下,仍是淡淡地与石斐寒对视,美眸中不见一丝慌乱。
石斐寒勾起嘴角,诡异地笑着,提手间,刀快速下落,就在刀刃与小指只剩两厘米的空隙之时,一阵疾风掠过,下一秒刀刃已被一只厚重的手掌握在手心,一滴鲜血滴落在她凝脂一般的皓白手指上。
裴芷兰惊讶地望向那只手掌的主人,却见那深邃的双眸仍是冷淡得看不见任何情愫。
“大哥,算了吧。”厉倾尚看向石斐寒,面无表情地说。似乎料定石斐寒会听他的,说完话,厉倾尚便放开手,握紧拳头转回沙发坐好。
石斐寒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颇有些玩味地笑着说:“兰阁主,既然老三说话了,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让我兄弟下不来台呀,今天的事就算了吧,人你可以带走了。”说完,他将水果刀往茶几上一扔,走向沙发边坐好,颇有些失望的样子。
“多谢石堂主肯给我这个面子。”裴芷兰又露出了明艳的笑容,站起身来对着石斐寒说。
“不是我,是我三弟给你的面子。”石斐寒头也没抬地否认道。
裴芷兰见状转过身来看着厉倾尚右手心仍然滴落下来的鲜血柔声说:“多谢尚哥。”
她知道这个叫厉倾尚的男人即将继承青帮,只是没想到传说中这个冷若冰山没有一丝感情的人今天竟然会出手相救。她确定,今天之前她从他有过往来。
厉倾尚抬起头注视着她,裴芷兰急忙将眼中的疑惑快速收起。他冷固的双眸仍是一片冰封,低声说:“不客气。”
裴芷兰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江若荷身上。她忽然开口说:“石堂主能否连她一同放了?”
“什么?”石斐寒眯起了眼睛,声音中透露着危险的信号。“兰阁主,你过分了吧?”
裴芷兰灿然一笑,大声说:“我岂能让石堂主赔了夫人又折兵呢?我裴芷兰好歹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怎能坏了这道上的规矩?”
石斐寒释然一笑,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了根烟出来,阿禾急忙上前去掏出打火机来给他点上。
深吸了一口烟,他泰然地问:“那兰阁主想出个什么价?”
裴芷兰略加思索,回答说:“华宣阁在南港的赌场。”
石斐寒和厉倾尚心中同时警觉起来,脑袋飞速旋转起来:一个赌场换一个女人?这亏本的买卖任谁都不会干,更何况她裴芷兰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拿一个一年收益至少五千万台币的赌场来换个一年连五百万都赚不上的女人吧?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厉倾尚沉思了片刻,抬头看向神情谨慎的石斐寒,用眼神示意他可以。
裴芷兰的眼波在两人之间回旋,两人的担忧早在她意料之中。
“成交!”石斐寒站起身来,拉起惊魂的江若荷推向她。
“多谢石堂主成全。”裴芷兰嘴角一弯,向他颔首致意,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厉倾尚,他还是低着头,一副不温不火的神色。
眉宇间恢复素日的冷淡,裴芷兰带着随行的男子和受伤的男孩及江若荷移步向门口。
“兰阁主,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拿一个赌场换她吗?”石斐寒还是禁不住向她的背影发问。
裴芷兰的身形顿了一下,幽声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地踏上这条不归路。”话声,门已经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地踏上这条不归路。”这句话在厉倾尚的心头炸开,震撼了他自以为坚固如山的酗。的确,有些人之所以踏上黑道,只因所有的道路都已经封死,唯有踏上这条血雨腥风的不归路,才有可能活下去。
裴芷兰,谜一样的女人,她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今天这两个人跟她又是什么关系,让她这样全力维护?一连串的问号在厉倾尚心头徘徊,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
“老三,你今天是怎么了?干嘛跳出来拆我胆?”石斐寒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疑惑地问。
“就算我不出手,你也不会剁她的手指。”厉倾尚平静地回答。他如果真想剁她手指,怎么会拿一把小水果刀出来。
“靠,那你还出手!”石斐寒暴吼一声,但厉倾尚和夏以哲都知道他根本没生气。厉倾尚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这也是他自己想问自己的话,为什么他明知道大哥不会下手却还是要伸出手去拦。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刀向她纤细的手指冲去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地把手伸了出去。
厉倾尚忽然觉得有些乱,起身往门口走去。
“她是罗九棋的女人。”石斐寒严肃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厉倾尚顿了一下,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笼罩下的一栋褐色墙面的别墅,只稀稀寥寥地开了几盏灯,在浓重的夜幕中显得更加神秘而冷森。
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向大门,驾驶座上的褐发男子降下车窗,拿起微型遥控器朝坚固碟门按下按钮,铁门缓缓向两边分开。
奥迪在别墅门口熄了火,驾驶座上褐色头发的男子迅速下了车,走到另一侧车门前恭敬地拉开车门,裴芷兰一脸平静地下了车。男子又拉开了车后座的车门,江若荷和男孩相继下了车。陌生的环境,加上这一晚上的离奇遭遇,让江若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容不得她迟疑,已经被褐发男子推着跟上裴芷兰的脚步进了别墅,上了二楼。不同于她,男孩似乎不像她那样恐惧,但眼神里还是透着浓浓的不安。
两人跟在裴芷兰的身后,后面紧跟着褐发男子,四人走进了一个偌大的房间。裴芷兰突然转过身来,走到江若荷面前,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神说:“方遥,给她拿二十万,派人送她回家。”
江若荷睁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素昧平生的黑社会大姐先是用一个赌场把她从酒吧救了出来,现在又要给她二十万?这是真的吗?
裴芷兰看出了她的震惊,心头又是一阵针刺的痛。刚才在酒吧里看到江若荷,她仿佛就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样惶恐无助却还要伪装坚强。那时,也有一个奋不顾身要救她出火海的男孩……
“这笔钱足够你渡过难关完成学业,不要再去那种地方。”裴芷兰掩起自己的情愫,严肃地对她说。
“谢,谢谢兰,兰阁主。”江若荷一时眼眶温热,激动地话不成句。方遥已经站在她身旁,提示她该离开了。
江若荷眼含热泪朝裴芷兰深深地鞠了一躬,又默默地看了一眼伫立在一旁的男孩,和
褐发男子一同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裴芷兰和男孩两个人,裴芷兰瞟了男孩一眼,转过身去。良久,背后发出一声嗫喏和不安的轻唤:“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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