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门只点燃了一束激锋火,还够不上惊动镇守将军顾遨的紧急程度,但是入睡未深的顾遨却看到了城内响应界门的而燃起的烽火,于是便起床派人前去查问。
却不想等了片刻后,侍从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公子伤了右脚、郎绍重伤昏迷,已经被送回将军府了。
“他俩?从哪里送来的?激烽火是怎么回事?”顾遨大感意外,但还是沉着地询问究竟发什么什么事情。
这时夜间城中当值的左副将邱炽走了进来,闻言便答道:“将军,据魔界门送公子和郎绍回来的兄弟说,他们两个是在魔界门外发现的,具体情况魔界门守将泰隆稍后查明后派人来报。”
“他们两个现在何处?带我去。”
邱炽领着顾遨匆匆赶到顾放和郎绍所在的前厅之中,此时郎昆已经赶到侄子郎绍身边,这小子伤势很是沉重。
“将军,请您救我侄儿一命!”郎昆看到顾遨走了进来,伏地便拜。
顾遨并未理会他,而是径直向昏沉中的郎绍走去,快速查看了一番伤情,脸上已是眉头大皱,这种伤人的手法只有魔人族做得出来,而且还至少是一个异魂体用本能力才能做到。
查验完毕,顾遨抖手凭空一拎,一股黑障之气如同一层黑纱般,被从郎绍的身体中揭了出来,消散于无形之中。郎绍昏沉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猛地一阵颤粟。
“去请彩医姑娘过来。郎昆,你侄儿xìng命无虞,是否能够康复到完好如初,就看彩医姑娘的了。”
已经被邱炽扶了起来的郎昆,闻言不禁大喜,向着顾遨叩首拜谢。
顾遨转过脸看向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儿子顾放,目光凝聚到他的右脚之上,接着俯身伸手去探查他的伤势,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难寻味,像是惊诧又像是庆幸。
顾遨沉思了片刻,便吩咐侍从将顾放和郎绍送到侧房安顿,等彩医姑娘来了请到那里施治。然和便带着邱炽赶往东城门,打算从回龙道去魔界门外,他早已猜到顾放和郎绍多半是从那里溜出去的。
三天后郎绍终于醒了,顾放的右脚已经无大碍,只是走路的时候右脚腕有些晃悠,彩医说那是因为骨骼连接处的缝隙太大,要通过慢慢的按摩,才能将骨骼重新贴合到原先的位置上。
顾放可不在乎骨骼贴不贴合的,反正也不疼也不痒,早早晚晚的彩医还会亲自帮他按摩。
按摩的时候,彩医把顾放的右小腿担在她的腿上,她自己的双腿叉开一个角度,正好让顾放的脚踝伸在她的裆部,这样她就能用她纤柔的双手,三百六十度地绕着顾放的脚踝做按摩。
“彩医姐姐,我用不用再吃点活血化瘀的药啊?”顾放靠在长椅上,很惬意地注视着彩医美丽的鬓角。
“小公子,你也了解药的品xìng吗?”彩医有些疑惑地问。
“药的品xìng是什么?感冒了就要吃感冒药,这算吗?”
彩医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不知道你都说的些是什么,药的品xìng就类似灵力的品xìng,都要求要品xìng相应,就比如你修炼中遇到亢炎灵塞,要想突破它就需要品xìng在初品以上的灵力。就比如你,一开始就用最高品xìng的至品灵力修炼,那其它四种灵力在你以后的修炼中就无法起作用了。”
“哦,那药的品xìng又跟我的脚伤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脚伤到的是骨头,论起来应该算是骨伤,骨对应的品xìng是奇恒,而脚则对应的品xìng是移立,所以如果对你用药的话,应该用的是奇恒移立的药,而不是听都没听过的什么‘活血化瘀的药’!”
顾放听了彩医的解说,心中一阵无语,两个时代的差别也太大了点吧,掺合在一起就简直不知所谓了,呆了半晌才又怯怯地问:“彩医姐姐,那我需不需要吃点那什么奇恒移立的药啊?”
“不用了,你吃药也晚了。”彩医淡淡地说。
“为什么?不是说不严重吗?”顾放险些跳了起啦,不就是伤了一下脚吗,怎么感觉彩医话里像是下病危通知书似地。
“我刚才说的药的品xìng只是最简单的,适用于灵力和自然力造成的伤害,但是你的脚伤是由魔人造成的,如何用药还需要知道伤你的魔人是由什么类的灵神转化,如果他是植物类的灵神,那么还需确定他是何种属xìng的植物。如果不搞清楚这些,贸然用药会更加危险。”
“啊!”顾放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从彩医的语气间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那现在怎么办?”
“除非能够找到那个魔人,弄清楚他原本的灵神品xìng,才能确定用何种品xìng的药。但要想去魔界,短时间在无数魔人中间找到他几乎不可能,那是一件非常危险和困难的事情,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顾放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垂死的人,突然对世间无限眷恋,再说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这么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地死了,铁定成孤魂野鬼,投胎都找不到地方。
“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已经给你用了,就是不吃药。然后早晚给你做做按摩,尽量减轻你的症状吧。”
“什么!”顾放感觉自己脑袋嗡的一下大了,他此刻突然感觉到彩医那双纤柔的手便的前所未有的可怕起来,搞了半天原来她在濒死安慰呢?我靠!看来哪个世界的医生都一样,想不出治好病的法子,就琢磨怎么让病人舒舒服服死去了。
“告诉我实话吧,我还有多少时间?”顾放强忍着眼眶中翻涌的泪水,语气沧桑地问道。
“别着急,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差不多再有五六天吧!”彩医觉得顾放开始变得有些异样,以为是自己按摩的手法不对,弄得他不舒服了,下手变得更轻了,口中的声音也不想先前那样生硬,而是变得越发温柔甜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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