飕飕飕!
六把飞刀,携着无可匹敌之势,上下左右中,分为五路,朝着呈飞,破风呼啸而来!
望着瞳孔中越来越大的六把飞刀,呈飞的目光也在疯狂的闪烁的,他在寻找破绽。
然而,经过指点,这组的飞刀不论劲气、节奏、以及多面扑来的线路,趋近完美。呈飞似乎并未再次寻得此组飞刀轨迹的间隙与破绽,随即目光一沉,当机立断,竟未像前三局般左避右闪,身体急速下倾,整个人躲在了木靶背后。
笃!笃!笃!笃!笃!笃!
六声闷响!
哦!耶!
shè靶区域欢呼之声四起,显然这一组的表现极大的鼓舞了众人!
“哈哈,看看,居然都中了,我说这小子在装蒜吧,昨rì他肯定吃邪门的药丸了!”
“是啊,你看他吓得已经一动不动了,满靶啊这组!”
“第二轮我也要凝神shè靶,不能再让这小子躲掉了。”余下的少年们踌躇满志,眼中写满了愤愤之sè。
……
呈钟乐呵呵的望着众人,心中得意无比,显然目前的结果,均在他的掌控,至于两rì内表现反差极大的呈飞,他自然是懒得费神多想这个中缘由,现在的结果,比什么都来的爽快。
不过,应该还可以更爽一些!呈钟yīn霾的脸上一片森然。
“各位,呈飞师弟也辛苦了”,呈钟对着众人,神sè认真的说道,“那我们也加快进度,好让师弟好好休息一下,现在全部人排在白线以外,自动按六人进行分组!同时,每组成员shè靶完成后迅速左右散开,到队伍末尾继续补上,每个人至少shè靶三次方可退出。”
咚咚咚咚!
呈钟话音一落,鼓声便是大起,而白线外的少年们仿佛跟打了鸡血般,神采飞扬,跃跃yù试。
“无耻小人!”呈琳儿银牙紧咬,心中对这人面兽心的呈钟厌烦不已,再望着众人前方孤身一人的呈飞,只见他漆黑如墨般的双眸里寻不见一丝感情,呈琳儿始终冰寒的俏脸上隐隐露出一丝莫名的关切之sè。
而另外三位少主均是默不作声,就连平rì嘻嘻哈哈的呈炎焱,竟也隐隐露出了愤愤之sè。
显然,呈钟的行为,他们很是反感。
与这些热闹非凡、活力四shè的少年相比,百米开外的呈飞双眸如漆,犹如千尺湖泊深不可见,并没有因外界而激起一丝涟漪。
而cāo练场上的氛围则是冰火两重天,就仿佛一条极为纤细、却又不容忽视的白线,将这shè靶区域生生分割成了疯狂的火热和寒心的冰冷。
收尽锋芒,这也是一种修炼吧。
呈飞缓缓闭上双眼,在心中默念道。
飕飕飕……!
转眼飞刀暴掠而来,呈飞身体微蹲,抵着木靶左右躲闪!
飕飕飕……!
漫天飞刀如cháo水般一波接着一波,shè靶区域周围的cāo练少年们望着因车轮战而登时险象环生的呈飞,心悸不已,甚至有不少人不由自主发出了惊呼声。
飕飕!笃笃!
一时间,飞刀破空之声和中靶闷响之声接连响起,呈飞在场上早已没有了前两局的从容之态,被漫天飞刀逼迫的左躲右闪,而其手中的木靶因为没有了呈飞体内元阳之灼气的抵护,也渐渐如蜘蛛网般龟爬蔓延出了道道裂纹。
但shè靶的少年们却越shè越兴奋,渐渐的,已有不少少年shè靶次数超过三次了。
而这些疯狂的少年们,却似乎忘了停手,或者说,他们根本也不想停手。
站在场边的呈钟,笑眯眯的,望着漫天刀雨和刀雨中狼狈的呈飞,也并未出言,或者说,这样现象环身的场面,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啪!
突然一声异响,让已是渐渐控制不住的场面生生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原来呈飞手中的木靶早已被shè满了飞刀,而木靶则是忍不住频频劲力的冲击,终于生生裂开了三分之一,跌落地上。
突然停下cāo练的少年们,望着此时将近有一半的身体露在外面的呈飞,面面相觑。
“呈呈钟大哥,要不要让呈飞重新换个木靶?”此时人群中终于有人被这声响所惊醒,望着呈飞被飞刀劲气崩裂的麻衣和破烂麻衣下时隐时现的扎眼猩红,略显紧张的询问道。
“师弟,你怎如此不待他人思考,如今最需要做的,是赶紧cāo练完毕,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呈飞师弟早些休息啊。”呈钟瞪着询问的少年苦口婆心,随即冷冷喝道,“继续击鼓!”
咚咚咚咚!
硕大牛皮鼓上,鼓槌随着密集鼓点的响起,欢快的跳跃着,仿佛在宣泄着众人内心的愉悦心情。
而随着高涨的鼓声,白线外的少年们似乎又兴奋和疯狂了起来。
毕竟,昔rì在自己面前惊艳过的呈飞,如今却被自己手中小小的飞刀逼的如此狼狈,的确是一件痛快的事。
不管任何苦难,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貌似就是无关痛痒的存在了。
飕飕!飞刀再至!
呈飞舞着断裂的木靶跳跃着、翻滚着、躲避着,如同被数位猎人围堵的野兔,左右逃窜。
嘶拉!撕拉!
衣服破裂的声音不断响起,紧接着,大地之上,也渐渐开始出现了显眼的点点猩红,而shè靶区域,不知何时弥漫起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一道妙曼纤细的白sè身影微动,随即脚尖点地,准备掠出!
而下一瞬,另一个俊逸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三哥,你为何拦我?让开!”呈琳儿银牙紧咬,周身寒气阵阵,显然早已动怒。
挡在她身前的土少主呈尘一动不动,双目炯炯,也并未答话。
“琳儿,呈飞的实力想必你也知道,事态如此发展,除了呈钟下作的手段,更多的,是呈飞自己的选择。如果他不想,我相信shè靶区域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身后的呈铮望着shè靶区域,缓缓说道。
“可是。”呈琳儿还yù辩解。
“小妹,这是他的选择,定是有他自己的缘由,如果你尊重他,就应该相信他。”呈尘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呈琳儿终于缓下了身形,冷冷的望着shè靶区域,美目晶光闪闪,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知又经过了几轮。
而这几轮,对于某些人如同仙境般享乐无比,而对于另外一个孤独的身影,却是凶险黑暗,惊险至极。
突然,一道异常凶悍的寒芒闪过,携着呼呼破风之声,以超过其他飞刀的速度,无可匹敌的、恰到好处的,暴掠至呈飞的脖颈!
哧!
一注血红喷洒而开,随即一声闷哼响起,只见被劲气震落在地的呈飞,腿上、臂膀上、右肩上均裂开了大大小小的血痕,而最严重的却还是刚刚脖颈上的这一刀,皮肉外翻,鲜血阵阵,大片的猩红映在呈飞泛白的脖颈上,惨不忍睹。
望着“活靶”倒地,已沦为无法闪避的“死靶”,众人终于停了下来。
“呵呵,哈哈哈哈咳咳咳……”
呈飞口中喘着粗气,望着百米开外已经停手的的众人,突然冷冷笑了起来,似乎又因笑声牵动了伤势继而咳嗽了起来。
而早已停下shè靶的众人仿佛才从刚刚的疯狂情绪中回来,映着呈飞冷冷的笑声,一时之间,竟无人开口,也无人上前搀扶。
呈飞双手撑地,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但他也不顾脖颈处依旧鲜血直流的伤痕,缓缓的向着shè靶的众人,走了几步。
“好功夫!好身法啊!哈哈哈哈,咳咳……”
呈钟似乎看不见呈飞身上的伤痕,“温和”一笑,道:“师弟过奖了。”只是这笑意此时竟是显得难看至极。
而除了呈钟,其余众人望着浑身鲜血,目光如刀的呈飞,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一时之间,竟是无人敢与其对视。
“万分!感谢!各位师兄弟!呈飞今rì受教了!”呈飞身体摇摇晃晃,但其猩红的双目却是格外明亮刺眼,低沉的声音接着响起:“三个月后的族比,我呈飞,期待各位师兄弟的jīng彩表现!”说完,呈飞也不等众人反应,一面冷笑、一面艰难的朝着cāo练场外走去。
而此时众人虽是头顶烈rì,却不知为何,有些人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冷汗淋淋。
cāo练场上,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唯一回荡徘徊在场上的声响,只剩下呈飞嘶哑的喘息和踉跄的脚步声,以及今rì受辱后如野兽般低沉的怒吼:
“呈钟,三月后的族比之上,今rì事,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