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霄冷冷的盯着那抹倔强而冷傲的身影,他忽然感觉那渐渐远去的翩然身影,就像一只展翅飞舞的蝴蝶一般,似乎已然不在他的掌控之内,她仿佛就要展翅翱翔飞过沧海,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狠狠握紧双拳,才强忍住想要追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刚才见到她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就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上,脑海中都是她昨夜躺在他身下的娇媚模样,他拼命的想要遗忘和忽略她的身影,可就是无法做到。
不!他不承认他爱上她了,他不会爱上她的,他只是怜悯和愧疚而已,他反复的这样告诉着自己。
她昨夜竟敢奢望做他的唯一,呵呵…
那么,他现在就用事实来告诉她,他永远不会爱上她,只要是他想要,他就会拥有很多女人!他要让她知道她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和可笑!
太阳隐没在乌云之后,让天空阴暗而朦胧。
微风渐起,稀疏的点点水滴忽然从空中落下,看看街边纷纷收摊的小商贩,裴星彤依然如故的缓步而行。
她现在的心情就跟这应景的天气般,阴郁而迷蒙…
不知是原裴星彤对东方云霄的情意感染了她,还是杳无音信的牡丹琴左右了她,总之,她的情绪很低落。
她刚才本来是想找东方云霄带她进宫,再去那个神秘的东宫太子府去看看的,可是,却遇到了那样的场景和待遇。
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一个门庭冷落的阁楼门前,她模了模怀里的几张银票,大步凛然的走了进去。
那银票,是她从东方云霄那里顺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发挥作用了…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衣着艳丽的老鸨子正在用柳条抽打一个瘦弱的少年,“什么都做不好,我买你来何用?!”
那瘦弱的少年只是蹲坐在冷硬的地面上,一言不发的承受着老鸨子的打骂,只有那不断颤动的双肩,显示出了他在极力的忍耐着身上的疼痛。
想也没想,一把夺过老鸨子手中的柳条,裴星彤厉声喝道:“你怎么可以如此没有人权,他也是人啊!”不知是在为自己的遭遇而申诉,还是被少年的无助和凄惨而感染,总之,不愿管闲事的她,就这样冷不丁的插了一脚进来。
被她吓的有些呆愣的老鸨子片刻后才醒悟过来,瞄一眼她身上的普通月牙白色衣衫,撇撇嘴,酸不溜丢的说道:“哟!这位爷可够心急的,我们这里可得到了未时才招客呢!”
蓦然想起自己出门时,已然换上了男子的打扮,又环顾一圈周遭的环境,确定了这里是个专门供断袖男人享乐的青楼。
裴星彤自嘲一笑,她竟然大清早的就进了青楼,看来不是想喝闷酒,而是缺花酒了…
敛起心神,她莹白的纤手往怀里一模,抽出一张银票放到那个势利眼老鸨子手中,淡漠道:“莫要再打他了,终归还是个孩子…”
说罢,她转身便欲离开。
可就在这时,那个瑟缩在地面上的少年忽然站起身抓住她的手,低声嘤嘤道:“公子,既然来了,您就买我陪您一日吧!”
他的话,不仅让裴星彤险些瘫倒,就连那个拿着银票发笑的老鸨子也是满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清然转过身,裴星彤才算是看清眼前这个少年的样貌,心下一惊,原来他竟是如此的好看,应该说他是如此的妖娆,他全身上下都蕴藏着一种阴柔之美,脸颊白皙,鼻梁挺直,双唇嫣红,眉眼妩媚,这样的妖冶少年最能激起断袖男人的蹂躏欲和凌虐欲…
轻咳一声,她掩饰掉自己眼中的惊艳和邪念,浅笑道:“可我不是断袖…”
妖娆少年连忙握紧她的手,用楚楚可怜的纯净眼神看着她,“公子可以只买我侍候您饮酒,我会弹琴的,我真的弹的很好,公子稍后可以听听看!”
像是怕裴星彤会拒绝,他一再强调着自己的技艺。
无法拒绝他那殷切而凄楚的眼神,裴星彤轻点头道:“那好吧,你弹琴,我饮酒…”
老鸨子收起银票,此时已然把裴星彤当作了金主,见风使舵的谄媚道:“这位爷,您先和狐狸到雅间候着,奴家稍后就给您送上珍品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