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蜕变 我的蜕变3.0 3

作者 : 李杰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良好的打算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王艳访在和我分手之后,显然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她在痛苦之余很快又找了一个对象,并闪电出嫁。而她找的这个男人恰好是想混骗老婆的一个人,因为其有抽风的毛病,所有知道底细的女孩儿都不肯嫁给他。所以,那个家伙在和王艳访定亲还不到一个月时就急急忙忙地要求结婚,以避免天长日久丑态暴露。而王艳访为了平复感情的创痛,很痛快地就答应了。结婚之后那个男人终于露出了本来的真面目。他的抽风疾病经常时时发作,根本没法儿在一起生活。而这时的王艳访已经怀有身孕。王艳访强忍着后悔与难过之心,一直熬到将孩子生下来满月后,终于和那个男人离了婚。当然,这是后来才听说的事。

我和王艳访的分手还引起了其大姐的愤怒。她大姐专程从天津打电话到学校,怒斥我,并要求我跟王艳访重新和好。自知理亏的我只得静听不语。此外,媒人的老公还打匿名电话到学校,说有人要打我,以吓唬我。当然,不管小丑们怎么跳梁,事情都不可能挽回了。

7、过年

盖好房后的第一个春节,我是在新房里度过的。由于老爸和弟弟还要在大港看家,所以过节时只有我和老妈两个人。在沙泥镇这种乡巴佬之地过节,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实在太多。首先,大年三十那天中午要去上坟,以祭拜祖先。由于我不知道上坟的确切时间,所以事先去了四叔家询问。那时,四婶已经得了半身不遂,半边身子不能动弹,什么活儿也干不了,只能像个废物一样在家里养着。四婶其人原来很是阴损强悍,在族里是数得着的母老虎,但此时已经变成了母老鼠,威风不再了。我跟四叔说了上坟之事。四叔说,上坟时,他会叫着我一块儿去。

上坟的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左右,族里的人都聚集到了家族的主坟前,首先摆上祭品,然后燃放鞭炮。鞭炮燃放的激烈程度因家族的财力而定,一些财力雄厚的家族甚至将整箱整箱的鞭炮一次燃放殆尽。最后则是朝着坟堆下跪叩拜。本来我以为坟堆都聚在一处,没想到我和众人居然一连转了四处才算转完。看来不同的地方埋着不同分支的祖先,当然要全部都转到才行。

大年三十的晚上除了比往常丰盛一些的饭菜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活动,唯一值得期待的只有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但是,如今的春节联欢晚会早已失去了八、九十年代那时的万众瞩目和浓郁内涵,变得索然寡味起来。

最麻烦和要命的是大年初一,那简直是一场戏耍群猴儿的闹剧。大年初一早晨四点多钟就得起床,手忙脚乱地将饺子煮熟吃饱后,还要急急忙忙地去各家拜年。我根本不知道哪家对哪家,只是盲目地跟着十几位堂兄弟们一家挨一家地瞎逛,进去就要跪地磕头。有的老人客气一些,见有人下跪忙伸手搀扶;有的则偏好那一口儿,就爱让人给他磕头,以显示他的倚老卖老。就这样,从前村转到后村,又从后村转到前村,腿都遛细了,头也磕得晕头转向,新穿上的裤子早已变得肮脏不堪,直到天已大亮,这才算完。

稍加休息后,还要到董村去给所谓的舅爷拜年。这个所谓的舅爷据说曾在北京销售过线缆,一度有几个糟钱儿。乡巴佬的眼皮浅,有俩钱儿的就是大爷,因此就很是捧人家的臭脚。但是,这个董舅爷也不是个善玩意儿,据说他在北京时就爱逛窑子,喜欢闻腥,老了回乡后也不安分,跟多个女人靠着。曾有人看见这个董舅爷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一女人在一个干涸的田间水沟里*,一点儿也不顾他那张老脸和他的老腚。

大年初一的上午,我还要偷空儿去一趟胡家村,给老舅拜年。

然而这还不算完。在下午,我还要和本院的堂兄弟们去几个姑家拜年。最亲近的姑有三个,分住在距李庄十余里地的三个村子里,此外还有几个关系稍远的,也要转到。我们从东面的缴头村开始,一家一家地转。当时,七个人只有三辆摩托,只能两、三人分乘一辆。由于乡下都是土路,坑洼不平,很是难走,再加上那几个小子又玩儿命似的轰油门儿,前面摩托扬起的灰尘扑头盖脸而来,后面的就只能吃尘土。等数家都转完回到李庄时,太阳早已偏西,而摩托上的每个人都是满脸满身的尘土,就像刚从地道里钻出来的土老鼠一样。

忙活、劳累而又无聊的乡下之年就这样过完了。

8、丧事

春节过后没几天,老妈就将老舅叫到家中,让他帮忙拾掇门扇。按理说房子刚盖好,门扇不可能出什么毛病,但由于盖房时砖块对门框的挤压,使得门框中间的空间缩小,门扇已经关不上了,所以需要对门扇做一些削减,以使其能够合上。

老舅忙活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时才将五个门扇全部修理完毕。本来,老妈想留其吃饭,但不知为什么,灶膛里就是点不着火,老妈一连点了十几次,每次火刚点着就很快熄灭,只见浓烟从灶膛里滚滚而出,不见丝毫火苗。最后,没有办法的老妈正打算在煤气炉上热一下饭菜,但老舅执意回去了。我和老妈草草地用了一下饭菜,正在刷碗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接听了一下,是大港那个表哥的声音,他带着哭腔说:“你妈在那儿吗?”我便将手机给了老妈。老妈接听了一下,才知道,是大港的二姨不行了。老妈忙问:“送到医院了吗?”表哥说现在已经在医院里了,人已经死了。我在一旁听了,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老妈显然也感到了极度地震惊。二姨不过才六十岁的人,那一年刚刚给所有的孩子都嫁娶完毕,谁也想不到这么快就撒手人寰。老妈说她明日就回大港,有什么事等回去后再说。通完电话后,老妈又马上给老舅打电话,告诉了他此事,并让他准备一下,明日一起回大港。静下来后,老妈又想到将家里醉的醉枣给老爸和弟弟捎一些回去。醉枣坛子在院中,当时天已经黑了,我怕看不见,便将外面的门灯打开了。没想到,刚按下开关,就听“啪”的一声,灯丝断了。种种迹象表明,事情已经坏到了十分严重的程度。

几天后,我正在家里看电视,忽然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让我到老舅家去,准备和胡老三等人一起去方庄村吊孝。开始时,我以为还要通知李庄的婶子等人,可老妈说没必要,让我和胡老三等人一起去就行。看来,李庄的那些家伙在给姥姥吊孝时的恶劣表现已经让老妈感到厌恶了。

老舅家去吊孝的人不少,我和胡老三骑着摩托车跟在他们后面,一齐到了方庄村。由于人数众多,我掺在众人丛中一齐向遗体行了礼。几天后,又去了一次。当最后一次去时,由于要参加出殡活动,所以在方庄村待的时间较长,老舅便领着我们去了一户相识的人家。那户人家忙设宴招待我们。在宴席中,老舅指着我对一个傻爷们儿说:“这就是那个老师……”那个傻爷们儿笑了一下。我看得出明显有讽笑的意思。傻爷们儿说:“结婚了吗?”我说:“没呢。”傻爷们儿又说:“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我立刻明白了那家伙的意思,那就是对我和刘美丽最终能够成就婚姻的完全不信和冷嘲热讽。持这种观点的恐怕还有老舅在内的许多人。我没动声色,心想:无知的乡巴佬!未来的事实会给你们一记重重的耳光!最具讽刺意味的是,那个傻爷们儿是我未来老婆的一个堂叔,我和他侄女结婚后又离了婚,只为应验与刘美丽的婚姻宿命。当然,这是后话。

二姨出殡时搞得很是热闹,因为她家的大女婿是大港的一个副书记,而这又是拍马屁的一个绝佳时机,所以各种各样的轿车一共去了十余辆,人员更是排成了队。最后入土时,数十名政府工作人员一齐站在坟墓前鞠躬行礼,更是蔚为壮观,成了附近十里八村乡人观看和谈论的津津话题。

9、新欢

年前,大娘曾给我介绍过一个对象,名叫李思芳。这个姑娘容貌一般,个头也不太高,身材比王艳访要苗条一些。与她初次见面时,我感觉李思芳很会说话,是那种很乖巧的人,于是便打算跟她好好相处一下。

李思芳没有正式的工作,她在李庄村一个名叫津林线缆的私人企业里担任出纳员。一般来说,由于出纳经常接触现金,所以非亲信人员不可能担此要职,而李思芳是该企业老板的远房外甥女,这使得她可以很受信任地经手大额现金。李思芳虽然在效益还算不错的私人企业里工作,但工资并不高。她工作的不稳定性和她薪水的微薄都使我不满意,但是,当时的我已经没有兴趣再相见其他女孩儿,于是便和她凑合着交往起来。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我的蜕变最新章节 | 我的蜕变全文阅读 | 我的蜕变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