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蜕变 我的蜕变2.0 5

作者 : 李杰

在定亲之前,我的内心十分矛盾,尤其是对刘美丽完全无法割舍。于是,我给她写了一封信来表明我的心迹。在信中,我再次向她表达了我对她的爱慕之情,并说由于她的拒绝,我将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我的内心十分难过而无奈。信由邮局发出,省却了熟人传递的麻烦。

就在刘美丽接到信的当天,发生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那几日,董村连续好几天出现了电话线路故障,整座村庄只有小学里的一部电话能够使用。那天傍晚,下着薄雾,付面阁的三儿子忽然来到学校,说他美丽姐去了他家,不回去了,他要给他二姨(刘美丽的母亲)打电话告知一下此事。在此之前,我一直苦恼不知道刘美丽家的电话号码,这件事的到来简直就是一个天赐良机,于是我向他询问了电话号码,然后帮他拨通了。打完电话后,付面阁的三儿子走了,我却犯起了琢磨:这么一个昏黑的雾天,刘美丽不在家好好待着,到付面阁家干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刘美丽收到我的信后坐不住了,她急切地想从付面阁那里了解我的确切情况。我甚至还设想:也许第二天刘美丽会到学校里来找我,向我摆明一切。

但是,另一个电话的随后到来打乱了我的设想和部署。这个电话是老妈打来的。老妈在电话中说我寄到出版社的稿子让人给退回来了。这个消息令我十分沮丧。我决定,第二天(星期六)回大港一趟,将稿件再寄往别的出版社。

第二天我回到了大港,将稿件处理完后,顺便在马路边的一个IC电话亭里给刘美丽家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刘美丽的老爸刘树松。我问:“刘美丽在家吗?”刘树松说:“她出去了。”我随后挂了电话。当天晚上,为感情之事烦躁不安的我再次来到IC电话亭里给刘美丽家打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刘美丽的老妈。她一听我要找刘美丽,立刻声色俱厉地说:“你是谁?!”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啪”地将电话挂了,心里说:**!吃错药了。

星期天我回到了学校,一切依如往常,设想中的事一件也没有发生。

星期一,付面阁忽然到我的宿舍中问我,“俊,刘美丽让我问你星期天你给她打电话干什么?”我一愣,遮掩说:“我哪打了?”付面阁说:“没有打啊。那刘美丽怎么说你给她打电话了?”我只好承认,“我是给她打了,但我并没有说话。”付面阁奇怪地问:“你没说话她怎么知道是你打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最后,付面阁又问我,“你给她打电话有事吗?”我口不应心地说:“没事。”付面阁走后,我心里暗骂:该死的刘美丽!明明清楚我的心思还明知故问。你想和我捉迷藏?那就来吧!

16、定亲

定亲那天,老妈也从大港赶了回来。按沙泥镇的风俗,定亲时男方要准备以下物品:定钱数千元;购买一篮子的礼品,诸如糖、点心和水果等物。由于定亲的地点在女方家里,所以还要租一辆面包车,将男方的相关亲戚拉到女方。定亲完毕后,女方要到男方家里住宿一宿(或几日),男方要盛情款待。

由于我们家在村里没有住房,所以我和老妈将相关人员聚到了女乃女乃家。就在老妈到镇上去租出租车时,五叔到了女乃女乃家,他问我:“俊,定亲这件事你跟你妈是怎么说的?”他的意思很明显,我对定亲这件事并不十分乐意,他想知道我的真实意图。而我做事历来莫测高深,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妄图了解我的真实想法。所以,我有些不客气地说:“你管这个干什么?”这一下,把那头倔驴给*了,他愤愤地说:“混帐东西!你的事不想让别人管是吧?你要不让别人管我还不愿管呢!”说完,掉头气哼哼地走了。我没再搭理他。老妈回来后得知了此事,有些埋怨我,说:“还得用得着他呢,你惹他干什么。”说着,叫我到他家去赔礼道歉。到了五叔家,我说:“我心情不好,所以说话有些冲,你别生气了。”那头倔驴却一个劲儿地说风凉话,“我没生气,我没生气……你要是不愿定亲就算了。”五婶那个娘们儿更是蹬鼻子上脸,对我嚷道:“你心情不好就拿他撒气啊!”接着,又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话。在老妈的好言劝说下,五叔终于肯动身了。但五婶那个骚娘们儿却横加阻拦,拽着五叔不让出门,嘴里还一个劲儿地说着,“我不让他去!我就不让他去!……他不会说话,净得罪人,让他去干什么?……”争持了好一会儿,老妈才算将五叔拉出了门。我心中暗骂:真他妈晦气!这他妈算什么玩意儿!

到了二姑家后,她领着众人来到了缴琳家。缴琳的父母、亲戚将我们接到屋中,一干人等装模作样地谦让了一番后先后落了座。我像个傻小子一般给缴琳的父母、亲戚敬烟、抓糖。然后,众人便闲聊了一阵儿。后来,二姑提议让我和缴琳再谈一谈,我和她便去了另一间屋。想来也真可笑,我和缴琳各自心怀鬼胎,但还要装成很真诚的样子。缴琳心事重重地问我,“你为什么非要我呢?”我的假话月兑口而出,“因为你优秀啊。”口不应心地谈了一阵儿,我和她就回到了众人所在的屋中。二姑见一切圆满,便将定钱暗地里塞给了缴琳的父母。缴琳的父母商量后,留下了两千六百元,其余退回。然后,我和众人便起身告辞。缴琳的父母及亲戚送出了大门口。按照惯例,缴琳应该随车到我家住上几日,和亲戚们见面熟悉。但由于我家在村里没有住房,余下的一切便全免了。

17、无明火

在初到董村小学的那半年里,每天晚上寂静无人时,我的心中都会充满了莫名的怒气。怒气的来源就是刘美丽。因为当时我已意识到,刘美丽和她对象定亲的那几年中,绝不可能什么也不干,就算没上过床,亲吻、拥抱和抚模总是少不了的,而我在这方面的经历与她相比显然要少很多,这使我有了强烈的吃亏之感。因此,每当我想起刘美丽和她对象的那些亲热场景时都会怒从心头起。

心中有愤恨,周围的东西便遭了殃。当时买的数盒磁带都成了我的泄愤工具,被砸到地板上摔了个粉碎。为了麻醉痛苦的内心,我开始学着吸起烟来。几盒过后,上瘾的症状逐渐变得明显。好在我是个极能控制自我的人,很快便断了瘾源,并将烟瘾迅速压制了下去。

18、写作

在当时那种糟糕的情绪下,我仍能坚持写作,想想也真是个奇迹。当时我写作的内容已完全转到了现实题材。但出版之事仍遥不可及。

当时,我曾给一本通俗杂志叫《今古奇谈》的写过稿子,内容是探案类的。寄出月余后,我给杂志社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小姑娘,她说稿子写得非常不错,可惜不太适合他们杂志,问我要退稿吗?我说要退。她说需收邮费十元钱。我说可以。放下电话后,我心中暗骂:不错就是不错,怎么还不适合?这不是他妈的放屁吗!我给那个杂种杂志社寄去钱后也不知他们退稿了没有,反正我自始至终没有收到稿子。

19、呼机

那几年,呼机已经很普及了,稍微有点儿钱的人开始转而装备手机。张齐盼在两年前买了个数字呼机,一直在腰里别着,并不时地拿出来炫耀。对于呼机这种东西,开始时我并不在意,认为没什么用,学校里有电话,况且和我联系的人又很少。但是张齐盼不时地撺掇我,说我也应该配一个呼机,那样才显得有派头,我总是一笑了之。

冬日的一个星期天,我到邮局去寄稿子,回来的路上看到道边新开了一家呼机销售店,一时没事,便停下车子进去逛了逛。店里卖的是“小灵通”呼机,三百多元一个,并且带两年的使用费。本来我只想看看了事,可没想到越看越想买。跟老板打了打价,最终以三百元成交。那时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四五百元,三百块钱一个的呼机算是很奢侈的物品了。买回来后,把玩了很久。每天都很宝贝地揣在兜里。

但是,呼机对于我来说几乎没什么用,我很少联系人,也没人跟我联系,对于呼机我用得最多的就是它的闹铃,每天早晨都靠它叫我起床。三百元钱稀里糊涂地就打了水漂儿。

20、取暖

冬天很快到来了,学校买来一些煤块堆积在办公室前的一个角落里。

董村小学各个教室都安装有暖气片,给这些暖气片供暖的是一个锅炉,就位于我宿舍的西面。锅炉虽然不算小,但明显不适用于学校,因为锅炉膛浅,盛不了多少煤,而学校里又没有专门烧锅炉的师傅,老师们都懒得管,所以炉火熄灭之事经常发生。再加上锅炉位于最西边的角落里,热水还没流到远处的暖气片就已经凉了,所以,距锅炉远的年级整个冬天都如在冰窖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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