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班昆的话,全都回过头来看着道金,静等着他的下文。レ思路客レ
道金一看,拿出了模金校尉的判断力,开口说道:“这不是龙楼宝殿,应该不是陵墓。你们看,殿外广场,奇花异草遍布四周,十分鲜艳好看,再看大殿内灯壁辉煌,没有丝毫yīn气,我看应该是西夏王李元昊玩乐的地下宫殿。”
老和尚听完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金的分析。班昆一看,就觉得脸颊有点发热,反正他脸黑,就是脸红了,也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故作轻松的调侃起了道金:
“好国搜陵斥堠!真不愧寺祖传滴手艺,探墓探滴多咧,寻龙定穴滴手段确死寺不赖呀!死(始)皇帝要寺还活着,他该给你加官进爵咧。”
道金指着班昆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高遵岳听到班昆的调侃,竟牵扯到了秦始皇,心中不明所以,刚要张口询问,突然发现大殿内暗影处有一双眼睛向外窥探着,发着淡淡的绿光,闪了几下,就慢慢隐去了;他看在眼里,没有声张,假装没有看见。
窥探的人是丹增仁巴,他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他在西偏殿内略放眼一瞧,就发现了机关。宫殿内有机关暗道,这说明什么呢?他心中一阵窃喜,暗自盘算着对策。
正好众侠盗杀到了殿门前,他脑中电弧一闪,就有了主意,反正他不怕这些强盗,因为他身上有宝贝;就决定把这些强盗引入地下暗道,他好乘机浑水模鱼,看有什么宝物,他好顺两件,张元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没想到,这些强盗不按常理出牌,一进入甬道就把入口给炸毁了,他已勘查了一圈,地宫殿角的暗道深处通向了死亡,不能走。他们所有人全被捂在了地底下,出不去了。
以他的本意是要放蛇偷袭的,但一看到圆智一行人炸毁了出去的路,那放蛇的念头就暂时收了起来。他是想等老和尚他们找到了出去的路,再一一收拾他们,以雪受辱之耻。看到老和尚一行人走进了大殿,他率众躲进了殿角的暗门内。
众人进入了大殿,班昆放眼一扫说道:“殿里莫人么,制兔崽子知不道躲那达起咧?”
吴风放下哥哥的尸体,狠狠地说道:“就是躲进老鼠洞里,我也要把他搜出来砍作几段。”
站在吴风身旁的高遵岳用左手拍了拍吴风的后背,右手伸出大拇指,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众人放眼一看,殿内四根满是浮雕飞龙的巨型黄金廊柱立在宫殿的四个角落里,中间过道两边也直立着同样的八根柱子,宝顶正中悬着一颗巨大的月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每两根柱子中间的梁上挂着一盏放着光芒的宫灯。
宫殿黄sè墙壁四周每两米一个巨型黄sè灯奴,灯芯窜出蓝白sè的火苗,照亮了四周。
目光落在脚下,只见殿内地上铺着白玉制成的方砖地板,每四块地板的中心内嵌金珠,周围凿地为莲,全是以蓝田暖玉凿成,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就是赤足踩在上面,也会温润沁心,就如步步生莲一般,使得众人皆有月兑去鞋子在上面走几圈的意思了。
大殿正上方玉阶上黄罗帐下的一个白玉大床呈现在了众人眼前,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龙床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直叫人想入非非,眼前浮现出了“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chūn”的幻想。
众人都看得傻眼了,只听班昆自言自语道:“乖乖,李元昊制哈怂把抢来滴金银在制座大山底哈修咧制么大滴一座黄金宫殿取乐,那花费多少人力活财力呀?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捏。”
众人都被眼前的豪华景象惊呆了,谁也没有理睬他。高遵岳意识中还想着那发着淡淡绿光的偷窥双眼,他对眼前的奢侈浮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盯着殿角看了一会,就开步走了过去。
班昆见没人理他,自觉没趣,一见高遵岳走到了殿角,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宝贝,就蹑手蹑脚,悄悄跟了过去。看到高遵岳在那儿独自沉思,就伸手在他的右肩拍了一掌。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正在沉思的高遵岳,冷不丁挨了一掌,吓了一跳,惊得冷汗直冒,心脏差点从口中跳了出来,只觉嗓子被堵得全身发慌,窒息的难受。往前走了两步,急忙转过身来,一看是班昆,用手捋了捋胸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班昆一看,歉意的笑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高遵岳对着他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右前方,点了一下头。班昆立即明白了,殿角隐藏着危险。
躲藏在殿角暗门内的是几十个西夏兵将,一见高遵岳走了过来,一个个吓坏了。他们刚才看见了高遵岳的神勇,见他扛着一个人,还把大铁棍舞得泼风似的,杀的他们鬼哭狼嚎,只要沾上大棍子,不是筋断,就是骨折。
现在,这个他们心中咒骂着的歹人又提着大棍子向他们走来,个个吓得脚底抹油,向密道深处开溜了,也不管石室后面有多么危险,一股脑的钻进了湖心山深处的甬道。
丹增仁巴一看就傻眼了,低声骂道:“一群废物!被一个黄嘴丫子还没褪尽的小子吓得没命的逃跑,真丢了你们大夏国先人的脸!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东西,躲到后面还不是去送死!这么一个小女圭女圭,贫僧还不是像捻死个臭虫一般容易吗?”
丹增仁巴骂声一停,抽出两把飞镖捏在手中,躲在暗门内侧,准备突袭。
人在勇气足的时候,是不怕死的,但是勇气消磨殆尽的时候,那就会个个害怕,没有例外。丹增仁巴要是看见高遵岳的神勇,恐怕也会溜之大吉的。
高遵岳两人走到殿角金柱子后面,停下了步伐,遵岳敲击着黄金龙柱对班昆挤了一下眼睛说:“班大哥,你说我们把这些金柱子拆了运回去好不好?这也够我们花几辈子了。”
班昆随声附和道:“高兄弟,制国主意好寺好;但制寺屋些哈怂滴地盘,饿们运不出起滴,干脆毁咧制座宫殿好咧。”
高遵岳紧接着大声说道:“好!那就叫雷明大哥过来安放炸药,把这座山给炸塌,我们返回去,挖开甬道杀出去!”
众人被高遵岳的话语一惊,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一看班昆的小丑样,他不是在那儿挤眉弄眼,就是向殿角撇嘴,还不时地用手指指着殿角,又一个劲地向雷明招手,他们随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雷明一看就大声说道:“高公子,我们这就安放炸药,你们大伙先退到先前的石室,以免被冲击波杀伤。”
高遵岳偷偷笑着说:“好!你们先退,我在这儿jǐng戒。”
众人连忙举起手中的武器,以防突变,都放重脚步在原地踩得地板咚咚作响,然后脚步声慢慢小了下来,就好像真的走到了殿外一样。
丹增仁巴开始鼻尖冒汗了,他沉不住气了,怀中的雌雄宝蛇——水火毒虺也被奇特的心跳声惊动了。他大喝一声,推开壁门,跳入殿内,手一扬,两把飞镖直奔高遵岳和班昆而去。再一看众人都在,连忙从怀中掏出水火毒虺,戒备了起来。
高遵岳和黑胖子班昆刚要用手去接,只听道金大喝道:“小心!有毒!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想躲已来不及了,各用兵器急拨,就听见叮叮当当两声,两把飞镖被击落在地,镖刃上闪着黑幽幽的光。
两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小飞镖,不由地脊背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要不是道金乘丹增仁巴扬手之际,及时提醒他们,他俩恐怕就和阎王爷诉苦去了。
班昆转头对着道金说了一句:“搜陵滴,谢咧!”转过头来,上前一步,对着丹增仁巴大怒道:“好yīn毒滴老恶棍,饿修你先人咧,看饿不弄死你!”
班昆说着就要冲上去狠揍丹增仁巴,高遵岳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紧盯着丹增仁巴手中的双虺,慢慢挪动着脚步向丹增仁巴走去,步态有点不稳。
道金一见,急忙大喊道:“高兄弟,小心毒蛇的毒烟和毒雾,赶快唅上避毒珠。”
在班昆大骂丹增仁巴时,高遵岳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自己在进入地下宫殿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好像少了点什么,竟然有些心虚,那敢于面对一切的果敢毅力竟没有了;但是,他的勇敢还在。他却不知道,他右肩的那盏坚毅之灯被班昆作耍时拍灭了。
他发觉自己有点心慌,对自己失去了一点信心,心中有点怕死,趁人不注意,他就暗中掏出了怀中的宝匕壮胆,把它偷偷藏在了背后;又悄悄唅上了避毒珠以防不测。
这颗避毒珠是老和尚在进入后殿时给他的,每人都有一颗,能解百毒;老和尚告诉他说,这是他们卸岭门众英雄挖掘了一个契丹大王的寝陵,在陪葬品中找到的。
丹增仁巴见高遵岳不听道金的劝告,不唅避毒之物,还以为他不怕毒,额头上一下沁出了汗水,连忙后退三步,心虚的开口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女圭女圭,不知老衲的手段,既然你想送死,那佛爷就照单全收了。”
丹增仁巴知道,有道金在,他的毒蛇恐怕难以奏功,加上高遵岳不怕毒的表现,他快垮了;他心中胆怯,竟没有发现高遵岳鼻尖上出现的汗影,慌忙后退着,放开缠在手臂上的双蛇,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竹哨吹了起来。
“他要驱蛇放毒烟和毒雾了,大家小心点。”
道金一看,连忙对众人说着,就浸湿了面罩罩在了口鼻上,众人纷纷效仿。丹增仁巴一看大怒,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道金,似乎要把他吞下去似的。
随着竹哨的哨音,毒烟和毒雾越来越浓,高遵岳没有罩面罩,看着地板上的那两条喷着毒烟和毒雾的水火双虺,全神戒备着,饶是口中有避毒珠,也被毒气熏得头昏脑胀,眼前星辰乱飞。幸亏他的勇气还在,硬撑着站在那儿双眼紧盯着双虺,防守着两条长虫的突然袭击。
丹增仁巴看到仍在原地站着的高遵岳不受毒烟毒雾的影响,似乎还咧开了嘴在嘲笑他,大惊失sè中彻底垮了,慌乱中又急促的吹响了竹哨,错把停止喷吐毒烟毒雾的哨声吹成了攻击的命令。
两条长虫听到哨音一变,就急忙缩头猛地一跃,径直向高遵岳的面门飞来。
高遵岳一见双蛇缩身攻击,咕哝了一句:“来得好!偷袭还行,正面攻击,死定了!”
高遵岳那让人听不清楚的话音刚落,右臂一挥早已抽出的宝匕向飞来的两条毒虺的七寸一划,寒光一闪中,左手铁棍横着一推,只见那被宝匕斩断的蛇头被大铁棍一撞击,倒飞着撞向了丹增仁巴的脖颈,紧紧咬住了丹增仁巴的咽喉不放。
“快来救……救……救……救……”
丹增仁巴一坐倒在地,声音越来越弱,怨毒的眼神紧盯住众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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