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这样,一旦转进ri常了就过得飞快,很快到了九月十ri,这期间再没有发生任何不正常的事,没有死人,没有打架,就连几天来下个不停的雨也在这天停了。レレ下午三节课后灼光开始转为一点点金se,开始变得美丽而不那么炙烤人。徐断肠结束了体育课,向教学楼走去,却看见一只黄白se的大肥猫从冬青丛里钻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奋力的向前跑去。而它面前,一个人蹲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些黑se的颗粒物,不正是给徐断肠他们带语文的北宫大叔——北宫伯辰吗。而那只猫则是扑到北宫伯辰面前,对着那些黑se物体大吃特吃。
“北宫……老师徐断肠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这么叫:“您在喂猫?”
“啊,徐断肠啊北宫伯辰抬起头,示意徐断肠走近。徐断肠走了过去,发现北宫伯辰身边放着帽子,鱼竿,和一桶黑se的东西,这是几个意思?徐断肠靠近了北宫伯辰:“北宫老……”
“嘘……”北宫伯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小声对徐断肠说:“别打扰了它,有什么事小声讲
“噢徐断肠压低了声音,问道:“您拿这些东西是要干什么啊?还有这给猫喂的又是啥?”
“钓鱼去呀,看不出来吗?”北宫伯辰喂完猫之后,轻轻挠了挠那猫的下巴,那猫享受的闭起眼睛。北宫伯辰收回了手,又抓了一把黑se物体,递给猫说道:“这些是我上次钓到的鱼,风干成鱼干剁碎了,既可以当鱼饵,也可以喂猫
“怎么这个颜se?”徐断肠月复诽道,其实他的第一反应是:我能来一口吗?他强压住心中的百般思chao,问道:“北宫老师,现在去钓鱼的话,接下来的课怎么办呢?”
“下面的延点没有我的课,所以就出去钓鱼啦北宫伯辰看着那只饕餮的猫,说道:“其实钓鱼是件好事情,孟德之诗有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对于我来说是:何以解忧,唯有垂纶他转过头来,用持重的眼神看着徐断肠:“钓鱼时,我就能放下一切烦恼和焦虑。虽然教书时也能暂时压下这些不快,但却只有钓鱼时,能让我真正有心田无尘的感觉
“这些不快不是从工作中来的吗?那是从哪里来的呀?”徐断肠好奇道。
“也不能说完全不是从工作里来的,至少大部分是在学校这摊子事之外的,还有一点点嘛,关乎于我自己的一个未能实现的夙愿北宫伯辰抬起头环视四周,此时铃声响起,正式下课了。北宫伯辰静静的听着铃声,待铃声响毕,问道:“徐断肠,你喜欢这个学校的生活吗?”
“应该……喜欢吧徐断肠一开始有些犹豫,但后来确实觉得这种生活不错。
“是啊,我也很喜欢北宫伯辰看着已经吃完开始舌忝着自己的手的猫,说道:“你,雷应龙,韩苡楼还有侯伟凡他们都是很不错的学生。是那种让我即使背负罪孽,也要把你们教下去
“罪孽吗?你对你的学生灌述这样过激的理念,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种罪孽呢?”徐断肠此时似乎完全放开了。他用讨论的口吻跟北宫伯辰说道:“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您这传道不正,解惑不明。是不是犯了傲慢和懒惰这两条罪孽呢?”
“哈哈哈,这七宗罪还真是防不胜防啊北宫伯辰大笑之后突然正se问道:“徐断肠,你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罪孽是什么吗?”
“杀人?”徐断肠想了想,试着问道。
“是战争北宫伯辰轻轻一挑那只猫,那只猫突然喵的一声jing戒的跳开。此时北宫伯辰的脸se十分凝重:“那么比战争更大的罪孽是什么?”
“这……不知道徐断肠彻底被问住了。
“比战争更大的罪孽是放弃自己北宫伯辰对那只猫又招了招手,那只猫虽然走进了几步,但依旧保持着jing惕。因为,北宫伯辰的脸se变得有些悲悯了:“就算是战争,人们依旧可以反思,从而尽量避免它。但一旦放弃自己,人就连反思的能力都失去了
“噢……”徐断肠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便先答应下来,并试着记在心里。
“所以说,徐断肠,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北宫伯辰轻轻捋着那只猫,那猫已经完全放下了jing戒,而北宫伯辰的脸se也转为长者的告诫:“因为,那是比七宗罪更可怕的罪孽啊
“嗯徐断肠肯定的回应道,他隐隐觉得,自己以后会经历过不少事情,而生命需要一个不变的坐标,而这句话可以作为坐标来使用。
“我自然是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放弃自己,尤其是自己的道路北宫伯辰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那只猫的头,那只猫看了看北宫伯辰,恋恋不舍的离去:“而我,最不希望则是你放弃自己
“怎么说的我已经放弃了自己似的徐断肠心念微微一动,随即像个孩子一样拍拍胸脯说:“放心吧,北宫老师。把我自己交给我是最保险的,我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北宫伯辰盖上桶盖,笑着说道:“有人说:‘敢拿未来打包票的人,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人,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你是哪一种啊?”
“我是不知天高地厚。年少之人,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徐断肠一跃而起,右手握拳,大拇指伸出,直指胸口,说道:“因为我喜欢北宫老师,喜欢这个学校啊。所以,我会把从这里学到的东西作为人生信条!那种绝对不会动摇的信条!”
“好吧北宫伯辰也站起身来,拍拍双手说道:“那鉴于你的热情、欣赏和信任,我也再送你一条忠告好了北宫伯辰的双眼瞬间犀利了起来,徐断肠顿时觉得周围一片肃杀。只见北宫伯辰微微张口,说了什么,但却完全没有声音。接着,他模了模自己的胡子茬,说了句:“就这样了,再见戴上帽子,抓起鱼竿,提起桶,向校门走去。
虽然没有听到,但显然那几个字被铭刻在了脑海里,北宫伯辰要告诉徐断肠的,徐断肠都接收到了。而那几个字赫然就是:“小心姜封校长”!
怎么回事,为什么北宫老师要我小心姜校长,难道两人不合?还是说姜校长真的有什么问题。之前姜校长也说过不要随便打听无关紧要的事,难道这和北宫老师所说的夙愿有关?但是就算是学校教师和领导之间的内斗,为什么要让我一介学生小心校长?而且,就算真的小心了,有用吗?
“为什么啊?”徐断肠想追上去问个明白,但就在他喊出这句话之后,北宫伯辰瞬间停下了脚步。这一停,竟然让徐断肠失去了追问的勇气。
“什么为什么?”北宫伯辰转过来,复杂的看了徐断肠一眼,说道:“徐断肠同学,快该上课了,你还不回教学楼去吗?”说完摇了摇鱼竿,自顾自的走出了校门。
“这,怎么回事,刚才那是什么?”徐断肠突然觉得全身一松,身体向后坐倒,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全部打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又是一阵铃声响起,徐断肠回过神来,已经要上课了,自己还坐在地上。不知怎么的,大脑好像空白了一段时间,只是北宫老师转身后那双眼睛,他怎么也挥之不去。
机械xing的回到教室,老师尚没有来。这节应该是海涛的英语延点课,他大概是打完篮球正在换衣服吧。徐断肠摇摇头坐定,只见雷应龙凑了过来说道:“刚才体育课上,韩苡楼韩大小姐所率领的女生组完爆男生篮球队,对此,徐断肠先森,你有什么评价
“真是yin盛阳衰啊徐断肠月复诽道,然后他把手往桌子上一撑,托着下巴斜看雷应龙:“我能说什么?又不是我打的。难道要我说:‘哇塞,好厉害哟!’”
“带队的可是我们静如处子动如月兑兔的韩大小姐诶!”雷应龙不知为何要这么针对徐断肠,也许是因为之前在暮se西饼店里被撞见俩人在一起的缘故:“二十三分十四个篮板!你就没有任何表示?”
“哦,牛叉!”徐断肠移过视线看了看韩苡楼,只见她端坐在那里,正在撕着手里的几张纸,而且是往稀烂里撕。虽然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撕纸的气势还是看的徐断肠心惊肉跳。徐断肠回过头来,小声问雷应龙:“我们的韩大小姐在干什么啊?”
“撕情书啊?没看出来吗?”雷应龙很平静的回答他,那语气好像已经看过成百上千遍,已经看腻了似的:“她几乎每周都能收到不同年级男生的情书,其中还有校外的,最夸张的是她居然收到过女生的。而且,她每次必定都看一遍然后把情书撕掉。这些我们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难道她的语文功底就是看情书看出来的?”徐断肠吓了一跳,正想在问雷应龙什么。只见海涛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雷应龙见状,匆忙的回座位,只留下了一句话:“明天中午有社团活动,别迟到,毛毛会发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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