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莫属. 第六章

作者 : 楼雨晴

我曾经遇上爱情,品尝过爱情中的酸甜苦辣,我以为,真爱仅只一次,失去了,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但是我遇上一个男人,他的好,我无法用言语说尽,因为他,冰冷的心再度领受温暖,有他在身边,人生的风风雨雨不会再令我感到茫然惊怕。

一天又一天,我会为他脸红续,只要想起他,就能感觉甜蜜。

一个人,一生能遇到两段爱情吗?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孤心

我想,妳确实是再度遇上爱情了。

有个人告诉我,能够让心很暖、很暖,无时无刻都能带给妳最深的感动,让妳光想起他就会微笑的那个人,就是心之所向。

只要是真爱,何必拘泥它是不是人生中的唯一,能够让妳幸福,那就放手勇敢去追,好好把握住那个会疼妳一??子的男人,别让爱情擦身而过。

——梓言

每天早上,他们会一起吃早餐,有时她起得早就会准备,有时起得较晚,他会叫她起床过来吃早餐,然后出门前,她会给他和悦悦一记颊吻。

假日时,他们会一起整理家务、或者出游,她做的任何决定都会与他商量,得到他的认同,他的计划也会与她分享,听听她的意见。

她有他家的钥匙,他也有她家的,密不可分的感觉,要说他们是一家人谁都不会有异议。

悦悦满三岁了,他们商量了一下,搜集几家幼稚园的资料,慎重地挑选了其中一家,让悦悦去适应,并学习群体生活。

悦悦很快乐,每天回家都有说不完的话,告诉爸爸妈妈,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他知道她最怕那个很凶的王老师,而她最要好的朋友叫陈明翔,他说长大要娶她,但是她还在考虑,因为同时间,黄志伟和周文杰也向她求婚。

那楼下的青梅竹马小帅哥呢?她说陈明翔对她比较好,她已经变心了。看来远距离恋爱真是爱情最大的杀手啊!

每天听她报告幼稚园里发生的事情,总能带给他许多乐趣,让他和汪恬馨暗地里笑到直不起腰了,又不敢太明目张胆,憋笑到快内伤。

「怎么办?我们家的小悦悦好像有点呢!」他忧虑地叹息。

「我比较烦恼的是,该不会十六岁就得帮她准备嫁妆了吧?」她未雨绸缪,思考得更长远。

不是她在自夸,她家的悦悦实在是正妹一个,人见人爱啊,上次那个求婚事件,几个小朋友还大打出手,争取向悦悦求婚的权利,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她这个乏人问津的前浪早死在沙滩上了。

「他们休想!」关梓言回得很狠戾,摆明了谁敢拐走他的心肝宝贝小悦悦,先踩过他的尸体!

矛盾的是,他还是会每天早上替他的心肝宝贝梳头,绑个美美的发型,打扮得举世无双、霹雳无敌可爱,然后再亲自牵着她的手去幼稚园,最后再拐来更多为她打架的小男生……

她暗暗觉得好笑。悦悦才三岁,他居然就有那种待嫁女儿的岳父心情,这人实在是宠小孩宠到没天理了,要说他们不是父女,谁信呢?

从送悦悦去上幼稚园之后,白天突然感觉整个屋子悄寂下来,写稿累了时,找不到那道满屋子跑的小小身影,情绪还真失落了一阵子。

整理完家务,他开启电脑,写稿前先上线查看几则离线留言。

爱你。这辈子,只想对你说这句话,我会等,等到你愿意回头,对我说同样的一句话。

他皱眉,毫不犹豫地删除。

点开进行到一半的稿子,正凝聚专注力,写不到半小时,换手机的简讯铃响起。

他目光没离开电脑萤幕,分神拎来手机随意瞄上一眼。

爱上一个人,是罪吗?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全世界都不谅解也无所谓,但是言,我无法承受你的怨恨。

够了没有?有必要这样无孔不入地骚扰他吗?

这些日子下来,连汪恬馨都已知晓此事。他们生活如此密切,她不可能没察觉,无意间撞见几次,看他的表情有些许不是滋味。

他知道她在意,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正欲用力按下删除键,长期下来,忽然感到忍无可忍,冲动之下,拇指按下回复键,一字字输入:已有对象,勿扰。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他没有意外看到萤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

这些年,从没真正去影响他的生活,遵守着他离去时给的承诺,不会介入他的生活。他们各有各的坚持,也许是他想通了主动回头接受,也或者另一方倦了,不再等待,长达七年的僵持中,也只是偶尔传来简讯、线上留言,让他知道依然在等待着,没有放弃。

这是七年间,第一次来电。

看来,是已撑到忍耐的极限了。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是我。」

另一端,传来压抑而痛楚的声音:「我要见你……立刻!」

关梓言闭了闭眼。「说吧!什么地方?」

幽静的简餐店一隅,关梓言与对面的男子各据一方,静默无言。

「好久不见……」男子低抑地吐出话来,双眼贪贪恋恋,一刻都不舍得自他身上移开,仿佛看不够他,又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我无法说很高兴见到你。」关梓言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泛着冷意。

「你还在怪我……」

「闭嘴!」他咬牙,恨声道:「我一点都不想提起那些事,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有交往的对象了,我不想造成她的误会。」

对方怔了怔,似有一瞬的恍神。「我以为——你是骗我的,要我死心。」

「你知道我的个性。」

是的,他知道他的个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很硬脾气的一个男人,不屑说违心之论,就算对方以死相胁……

所以……是真的了?

「你……爱她吗?告诉我,你真的爱她吗?」闭了下眼,痛楚低语。

「是,我很爱她,这答案你满意吗?」关梓言无视他卑微而脆弱的乞求,一颗心冷硬如铁,丝毫不受影响。

「你在报复我对不对?我等了七年,等的不是这样的结局……」

「啊?!」汪恬馨一震,差点由他腿上摔下来。

他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说,他、他、他……强……呃,那个……」强暴二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在咖啡里下药,我根本没有防备。」

「你当时是昏迷的吗?」被最信任的朋友背叛性侵,那是身心的双重伤害吧?

「没有。我不知道他下的是什么药,我有意识,清楚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我没有力气反抗……」因此,他没有办法忍受何宇绘看他的眼神,那样的炙热会让他觉得被意婬,像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样,甚至会想起那一夜被侵犯的点点滴滴,令他作呕,那是他这辈子最不愿记起的耻辱记忆。

「他妈的死变态,畜牲、禽兽、下三滥!」她一听,忍不住气愤地咒骂。

要真昏迷了还一了百了,偏偏他记得,清楚知道那屈辱的过程。她忍不住要怀疑,那浑蛋是故意的吧?存心要梓言记住他,刻骨铭心地记住他在他身上所烙下的印记……

变态、变态、变态王八蛋!她刚刚真不该阻止他揍那家伙的,早知道是这样,她会冲上去多补几脚,最多就一起去警局过夜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是这么骂他的。」他叹息,枕着纤肩。「我用了最快的速度搬出来,辞掉工作,断了所有与他的牵连,不想再看到他,但是他一直缠着我不放,我已经、已经受够了,才会出来和他谈清楚,要他履行承诺,别再骚扰我。」

「什么承诺?」

「赌注,对我和他而言。他等我的屈服,我等他的死心。他要等,我无法阻止,但是如果有一天,我有了适合的对象,证明这辈子都不会对他动心,他就要死心。我今天只是去告诉他这件事,做个了结。」

做出这么无耻的事,还有脸大言不惭地说爱?难怪他会抓狂。「不想被骚扰,怎么不换手机号码?」

「那是当初和他的约定。他答应不会出现打扰我的生活,但至少保留一条与我联系的管道,我不想被他烦得日夜不得安宁,不得不答应。妳相不相信,无论我消失得多彻底,他就是有办法找到我,那种疯狂劲我已经见识过了。

「一开始,我没理会他,但是他不惜割腕,把事情闹大了,逼我去医院见他,他父母为他烦恼得不知白了多少头发,哭红双眼来求我。我可以说他咎由自取,不理会他的死活,但是我没有办法看两位老人家无助伤心。」

那倒是,他虽然看起来冷酷,不近人情的样子,但心肠有多软她是见识过的,老弱妇孺是他的罩门,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爸妈都不管儿子的吗?」他们没想过,这已经造成人家很大的困扰了!虽然这样说很冷血,但凭什么别人以死相胁,梓言就要屈服?自己的命都不爱惜了,谁有义务为他的命负责?

「他父母……不太谅解我,以为我对他们的儿子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他有心引诱,何宇纶岂会一厢情愿,为他痴狂若此。

「这——会不会太不分是非了啊?」他才是苦主吧?亏他忍得下来,修养果然好到家。

有那么溺爱儿子、不分是非曲直的父母,也难怪把儿子宠成任性妄为、强取豪夺不顾他人感受的个性。

「其实这些年,我也不只一次问过自己,是不是我在不经意中,真的给过他什么错觉。」

「是他自己心理变态加幻想力发作,关你什么事?」

「妳不了解,恬馨。」他闭了下眼,挣扎万分才缓缓道出:「他不是第一个了,我大学、研究所的恩师,道貌岸然,学术界引领权威的那种人,都会对我上下其手;出社会后的女主管不断骚扰调情,工作上往来的客户暗示我以身体换合约……他们把我当什么?牛郎吗?我真的是受够了!」

「所以你宁可冷漠地和人群拉开距离,因为一旦距离近了,随之而来的情感纠葛也愈复杂,而这令你困扰,不知如何处理和面对。」

难怪他这么讨厌与人肢体碰触,他甚至深居简出,净挑不必抛头露面、与人有太多纠葛的工作,可见这造成他多深的阴影。

「你真的很排斥别人对你的身体骚扰吗?」

「非常。」

「那,这样呢?」她仰首,尝试地轻碰了碰他的唇角。

「妳可以再多骚扰一点。」

她轻笑,密密吻住他的唇。

他低哼,张嘴热烈回应,显然被骚扰得很快乐。

她干脆顺从心意,直接扑倒他,不安分的小手悄悄爬上他胸膛,见他没太大反应,得寸进尺的小手钻进上衣之中,抚触曾令她遐想无限的完美身躯。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果然……触感教人爱不释手。

热吻中的关梓言忽地一震,皱着眉,咬牙道;「停!恬馨。」

「啊?」不会吧?他的忍耐度只到这里而已喔?她原以为还可以再更深入一点的……

「妳想明年给悦悦多个弟妹吗?」他声调喑哑,低沉中饱含浓浓。

咦?稍微挪了子,听见他懊恼的,再感受到下半身坚硬如铁的压迫感,她瞬间理解了什么,娇颜飞上两朵红云。

「!」她羞斥,起身要退开,腰际一紧,他收拢手劲,将她紧搂。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嗯。」她温驯地靠回他肩头,轻抚他出众绝伦、却略显沉郁的面容,没有更多的举动,只是暖暖依偎。

这男子啊,除了卓绝出众的好相貌,还有最沉敛的风华气质、一颗最温暖美好的心,他不需要做什么误导举动,就能让人为他神魂颠倒了。

「梓言。」

「嗯?」他闭眼轻应,感受她柔情似水的抚慰。

「你刚刚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要言出必行什么?」

「我告诉他,他能割腕,我也能毁容。」

她撑起上半身瞪他。「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是。」如果毁掉被他所喜爱的因素能够了断这一切,也能顺便摆月兑掉那一连串的麻烦事,他觉得很值得。

「然后你摆月兑了他,连我也可以顺便一起摆月兑了!」

他睁眼,错愕以视。「妳!这么在乎外貌吗?」他知道这张脸好看,但他一直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她在意的不是这张脸……

「赏心悦目啊,美好的事物人人爱看,有什么不对?」

他沉默不语。

「反正,你给我保护好这张脸,敢有任何损伤就试试看。」她要不这么说,怕他撵被逼急了,真会做出毁容的举动来,她可舍不得他挨皮肉痛。

「说好,梓言。」

他张口、闭了半晌,才轻点一下头。「好。」

她若喜欢,他就保留她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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