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让花二婶给刘少东上了茶,又让了坐,“你父母倒是有心,只可惜我花家最近颇有些风水不调,原是要请了刘老爷刘夫人来家里过节,可眼下这情形,只怕请了你们,反而冲撞了你们家的财气,所以就也作罢了。”
“这事原不过是天灾,老太太您切勿多想,放宽心,小心身子才是要紧。”
刘少东毕竟是小辈,与老太太客套了几句,就渐渐没了话题,气氛也慢慢冷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刘少东笑着望向一直沉默站在老太太面前的花解语,“听闻姑娘这两日卖石榴生意可好着呢。”
花解语不骄不矜,答,“这都多亏了村里各家的照拂。”
刘少东笑吟吟,“难怪我娘整日夸赞姑娘,说如今像解语姑娘这般蕙质兰心,又能吃苦的女子确实不多见了。”
花解语微微抬起头打量起对面的刘少东。在她的印象之中,刘少东可不是这般能言善道的男子。
这时,花二婶子带着花随蕾和花随芯两姐妹也走进了屋里。
花随蕾看到刘少东,少女春心顿时荡漾,娇滴滴地冲着刘少东甜甜一笑,“刘少爷。”
花二婶子则对老太太道,“娘,这晚饭差不多了,刘家少爷也留下来一道吃吧。”
刘少东一听,连忙站起身,婉拒道,“不了,我爹娘还等着我回家吃晚饭呢。”
花随蕾一听才见他就要走,顿时嘟起了嘴,道,“刘少爷您专程来给祖母送礼,若不在我家留饭,这村里的人该如何看咱们呀?还以为是我们花家小气不请你用饭呢。”
一旁的花随芯一听,心中暗笑,这花随蕾平日里一贯胸大无脑的,这会儿倒突然间机灵起来了。
老太太也有心留他,“就是,哪有来了这么快就要走的?听我老太婆的,今日就在我家吃饭!”
“这……”刘少东犹豫难决。
这时,花清瞻适时地陪着花无虞走了进来,两人也是一样,欲留刘少东在家里吃饭。
花解语见这情形,心弦轻轻绷紧,对着老太太开口道,“祖母,我先回了。”
“你去哪儿?”老太太见她要离开,连忙开口。
花解语不解地转头,“回木屋啊。”她与他们这家人一向是分开吃饭的。
“吃饭了,回木屋做什么?”老太太微微皱眉,语气不容置疑,“叫上芳菲,一起过来吃饭。”
花解语不用眼睛看,都能知道这屋子其他人对她有多不欢迎。
她有一丝无奈,却终是点了点头,“是,祖母。”
花解语回到木屋的时候,居然看到沈默正在帮着芳菲一同准备摆桌。
她上前,好奇道,“你怎么来了?”
沈默回头,见是她,顿时咧嘴笑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等你半天了。”
“大过节的,你不回自己家吃饭,跑来这里做什么?”花解语不解地看着他。
沈默笑眯眯地用手捻起桌上的一块甜瓜,递到花解语面前,“尝尝,我特意请人从西域关外带回来的。”
芳菲这时也端着一只砂锅出来,笑道,“沈少今儿为了蹭这顿饭,可是花了大价钱了,又是甜瓜,又是牛腿,还带了许多的淮扬名菜来呢!姑娘,咱们今日可是有口福了!”
花解语一看面前的饭桌,果然是菜色丰富,砂锅中的牛腿还汩汩地往外冒着热气,满桌饭菜香,十足的人间烟火味。
这还是她来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对这个叫花县的地方,对这个简陋的小小木屋产生了一种名为家的归属感。
当下望向沈默的目光,也比平日多了几分真诚和柔光,“沈少有心了。只是我与芳菲要去大宅里吃饭,你也快回去吧。”
沈默一听,眉头顿时扭紧,“为什么?”
“我原就是花家的人,中秋夜,本就该与家人一同吃团圆饭,不是吗?”花解语这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虚伪,不禁勾唇自嘲一笑。
“放屁!”沈默怒道,“他们算你什么家人?!家人会让你一个姑娘家,每日日出而作,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家人会让你一个女儿身住在这样破陋又不安全的屋子?”
他说着,又抓起花解语那双小伤旧伤不断的手,“也就你傻!不许去,今儿你必须陪老子过节!”
不要说是花解语,就连一旁的芳菲都被沈默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了。
花解语呆呆任由他拽着自己的手,望着他那双月光下灼灼芳华的眼,心中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暖流。
这人,居然在替她抱不平……
芳菲站在一旁,同样是嗔目结舌,楞了好久,才傻傻开口赞叹道,“沈少威武!”
沈默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花解语。
花解语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红着脸将手抽了出来,“好好的,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你赶紧回吧。”
沈默见她还是要赶他走,心中呕得要死,可是随即又转念一想,老子难得看上一个女人,岂有这么轻易就放手的?
于是眼珠一转,又望着花解语,作无赖状道,“反正老子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和你一道过节,你既然想要去里头跟他们过节,那老子也去。”
“什么?!”花解语和芳菲异口同声,不敢相信地瞪着一脸老神在在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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