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将楚商送至门口,“为何去而复返?”
楚商用衣角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手,脸上此刻已经重新恢复清冷无澜的表情,深望进花解语平静的双眸,“我已决定留下。”
花解语一时未听懂他话中之深意,皱眉道,“你有什么打算?”
楚商不答,抬步,转身,渐渐离去。
花家老宅经早晨一事,陷入了一种极为的静谧之中。
花随蕾因为花解语早晨的那一眼神,认定这几日有关于自己的流言都是花随芯与她联合起来害自己,心中不禁恨毒了自己的妹妹。
心中气恼难忍,行为也不由地极端起来。
用饭时,但凡花随芯想吃的,她都抢先一步夹进自己的碗中,却不吃,当着花随芯的面就这样生生地扔掉。
午后用甜汤,花二婶子备了花随芯的,她见了,便两分一并吃掉,半点也不给花随芯留下。
花家两姐妹的关系,到了这一刻,已经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因为楚商突然上门求亲一事,花二婶子心中对花随蕾极为愧疚,所以不免对她多加纵容,只寻了机会,悄悄告诫花随芯,不要与她计较之类的话。
花随芯心中虽然不甘,可是脸上还是装出乖巧和愧疚的表情。
很快到了深夜时分。
芳菲和花解语躺在床上,“姑娘,听说大少爷请了许多人治虫患,且花了重金,日夜轮班,莫不是他已经找到了买家?”
花解语冷嗤,“他那是怕被官府知道他瞒着虫患不上报,所以希望尽快解决虫患。”
“那咱们将此事悄悄告诉官府不就好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花解语淡淡道,“总要待他将虫患治得七七八八才行。”
芳菲一听,顿时明白花解语这样做的用意,兴奋地坐起身,“这个我懂!大少爷雇了这么多人治虫,银子肯定花了不少,他手中现银不够,就不得不变卖了之前买进来的银子,然后再用来治虫。待他手中银子用得差不多了,虫患也就基本没了,到时候咱们再将祁山重新收回来。”
花解语勾唇一笑,“谁让他没有金刚钻,却偏偏要揽祁山这个瓷器活呢。”
祁山大而无当,如今花县正值盛夏,经过连日大雨,又燥热又潮湿,正是虫患猖獗的时候,他花清瞻想要根除,必然就要花重金。
“可是姑娘,我不明白,老太太明明让咱们搬去大少爷的屋子,你为何不答应?”
花解语抬头望着窗外的月光,“老太太想让我搬进去,不外是怀疑我与楚商会再暗中陷害花随蕾,为了防止我再做出一些危及她面子的事情,她自然想要看紧我。”
花解语眼中泛过一丝浅淡的失落。
当初老太太亲自去羊肉铺接她,她心中不是没有一点感动的。
她甚至还以为,老太太多少总会待她有几分真心。
可是今晨发生的一切,却彻底打破了她心中那小小的一点点希冀。
在所谓的名声和尊严面前,亲情和血缘薄得犹如一张苍白的纸。
一戳,便支离破碎。
忽然间,几片碎石从窗口砸进来,正好落在花解语的枕边。
她皱着眉头坐起身,见窗口站着一身墨衣的沈默,脸色黑沉沉的,不知道又是谁得罪了这位祖宗。
“出来。”沈默望了一眼她旁边已经睡着的芳菲,压低了声音道。
花解语轻叹口气,倒也合作,起身走出了木屋。
他如今是花解语真正的衣食父母,轻易不可开罪。
她就着温和的月光而站,一张素脸看起来光洁柔滑,虽然不言不语,却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令人觉得悦目的庄重。
沈默瞪着她姣好的脸庞,“你失踪那几日,竟是住在其他男人家里?!”
花解语闻言,对于他莫名其妙的怒火感到不解,皱了皱眉,“那几日我失踪,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以为你住的客栈,哪知道你竟如此大胆,住在男人屋里!”沈默不悦地低吼。
“这事与沈少有关?”
“自然有关!”沈默瞪着她,对于她这般跟自己划清界限感到不悦。
花解语轻轻扬眉,双手抱胸,极有耐心道,“怎么有关?”
“反正是住,你干嘛不住我那里。”沈默轻咬着牙,含含糊糊地道。
“什么?”花解语没有听清他什么。
“没什么。”沈默眼神闪烁,生怕她又如上次那般待他疏离起来,连忙转开话题,“花清瞻离开花家,此事可与你有关?”
“他说与我有关?”花解语挑眉,望着沈默。
沈默见她依旧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心中不禁暗骂,笨女人,你若知道花清瞻暗中雇了人,誓要毁你清白,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冷静。
他轻哼一声,“反正你最近警觉一些,捕兽器可还有?没有我即刻给你送一打来。”
花解语一听,嘴角轻抽,这人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原始森林?
随时都有野兽来袭?
沈默见她一脸不以为然,又莫名其妙生起气来,怒道,“算了!明日老子就在你这木屋旁边也造一间屋,搬来这里住!”
“你发什么疯?”花解语一听,诧异地瞪大双眸,“这四周可都是花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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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写沈少发飙,我都觉得很欢乐。咳咳……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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