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之泣!”
在场众人无不惊愕,要知道此剑并非凡物,乃是传说中妖王伏重的随身佩剑,更是冥界之物,伏重既然已经身亡,那现在此剑必定会在伏光身上,再加上前不久妖王伏光重新现世的消息传出,此刻这“寒渊之泣”四个字对众人来说,无不如晴天霹雳。便是那万千新军将士,闻言也不禁脸色大变,虽然关于妖王伏光的事迹自古便被当做传说对待,然而突然被人提起,亦是惊恐难当。
初夏惊恐之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公孙无极问道:“女娃子还想知道什么?”初夏摇头道:“不想知道了。”公孙无极笑道:“如此正好,今日我且不与你们为难,不过这咸宁我们却定要带走。”
赫连锥“哈哈”笑道:“实在不巧得紧,这咸宁或许对你们有用,不过却也恰恰对我有用,是以老夫不抬手,你们谁人也别想动他。”话语间气势自然强了公孙无极几分。
公孙无极道:“如此说来是不打不行了,早就听闻大行剑赫连锥修为通天,今日定要见上一见。”双手变爪,真气毕集,大喝一声冲了上来。赫连锥丝毫不惧,立身凝神,只待公孙无极攻到近处,斗出奇招,将其一招击破。公孙无极见到赫连锥有恃无恐,知道其中有诈,猝然将招式止住,喝到:“你为何不出招?”背手踱步,又道:“我知道了,你既被世人称为‘大行剑’,那便非得有剑才行。”指着帝延宸道:“这小子的磐恒剑乃是上古名器,与你倒也般配,你便用它如何?”
赫连锥笑道:“用剑之道,不在剑而在人。”就近拾起一把普通兵士使用的长剑,轻轻舞动,已然欺上。公孙无极不敢大意,只觉劲风扑面,灼热气浪迫得自己脸面生疼,急忙左右开弓,全力抵挡。两人你来我往,瞬间化作两道黑影,分错,杀的不可开交。周围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但见两人斗法之处,土尘滚滚,狂风四射,此等级别的对战更是见所未见。盏茶功夫,二人已然拆了数百招,赫连锥一边舞剑一边狂笑,神情甚是自在,反观公孙无极却越战越是心惊,要想自己可是世间罕有的顶尖高手,如此处处被赫连锥所制,看来世间传言非虚,这赫连锥的修为果然较顶尖高手还要强上许多。众人一旁瞧见,纷纷拍手叫好。
公孙无极、赫连锥激战之地不远处,邀菊见咸宁此刻没人看护,当下蹑手蹑脚,悄悄模进,待人群中再次爆出一声叫好的浪潮,猝然闪入,想要趁乱将咸宁救出。却不料这一切都被初夏瞧在眼里,初夏故意装作不见,乃是为了让邀菊高兴之余扑个空,但见邀菊即将触及咸宁身体之时,初夏一个箭步窜出,已然抢先将咸宁移走。初夏一招得手,“咯咯”笑道:“姐姐真是心急,刚才不是说了吗,待公孙无极与赫连锥前辈交手完毕之后,如果公孙无极胜了,咸宁自会交还于你。”
邀菊被初夏戏耍,目光变得歹毒无比,忖道:“大行剑赫连锥绝非浪得虚名,他修为自比公孙无极高出许多,此战下来,恐怕公孙无极败的几率更大一些。”喝到:“死丫头休要胡搅蛮缠,快些将他还给我。”初夏揪着咸宁不放,笑道:“我将他还你也可,不过你得承认他是你得亲亲小情郎。”
“你!”邀菊恼羞成怒,再也顾不得许多,怪叫一声,冲了上来,初夏身子一侧,闪身避开。帝临见状上前一步,八荒气劲极尽其能,与邀菊厮打开来。初夏退到一旁,但见帝、邀二人皆是赤手空拳,帝临虽然先前得赫连锥指点剑术,但他此刻手中无剑,如此这番打法,顿感余力不足,刚刚过了几招,瞬间显出败象。
初夏瞧出玄机,转眼望见帝延宸正咬着嘴唇在一旁观战,丝毫没有助战的意思,寻思:“这小子最近是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殊不知那日与赫连锥相遇之后,帝临得他指点,修为突然猛进,然而帝延宸却性子高傲,不肯低声下气求赫连锥指点,赫连锥有意磨练他,也不主动教他。是以如此恶性循环,帝延宸远远超乎常人的自尊心终于开始作祟,渐渐变得自闭起来,此刻的他除了时时不忘修炼八荒气劲之外,便是苦思提升修为之法,是以对此刻身处劣势的帝临,反而心不在焉。初夏不明所以,跃前一步自帝延宸手中夺过磐恒剑,抛给帝临,道:“帝大哥,接着!”帝延宸呆立当地,他此刻心有旁骛,对于此番变故竟然浑似不觉。
帝临接过磐恒剑,气势陡然提升几分,精招、妙招层出不穷,瞬间将邀菊杀的方寸大乱,可那邀菊也实在厉害,只是乱了那么片刻,便已大体洞悉帝临路数,双爪招式疾变,又与其杀的不可开交。帝临战的暗暗心惊,自那日习得大行剑之后,自己苦心孤诣,修行片刻不敢怠慢,只想此时全力一出,战胜像曲池那样的二流高手应该不在话下,怎得对战邀菊却是丝毫没有那般得心应手之感。其实是他自己不知,便是同为二流高手,那也有个三六九等,如果说曲池是普通的二流高手,那眼前的邀菊便是较高一等的二流高手,是以虽然帝临修为有了精进,却仍是只能与一个二流高手持平。
初夏在一旁看得焦急万分,四下扫探,正踌躇间,突然面前闪出两个人来,却是毕渠、左三妹,二人双剑合璧,正要去攻邀菊,却被初夏阻止,初夏道:“不可莽撞,你们二人先前真气消耗甚巨,此刻不宜再战。”二人听其说得乃是事实,此刻帝临、邀菊二人全力对战,邀菊更是化为兽身,修为精进数倍,自己便是前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或者会徒然添乱,然而不去又是大感不合道义,当下摇头叹气,甚是气馁。初夏四处打探一番,目光忽然停留在高陵手中天道剑上,但见其映着阳光,寒光闪闪,果然一把好剑。初夏上前一步,对高陵说道:“先生可否将佩剑借我一用?”
高陵将天道剑抛给她,道:“尽管舀去!”
初夏大喜,忖道:“虽然赫连前辈言说御剑之道在人不在剑,可那是对修为高深之人所说,像我这般修为平平的人来说,用这宝剑当恰好合适。”手上发力,瞬间与帝临并作一处,合力对付邀菊。初夏修为虽然较帝临差了一截,可是二人素来颇有默契,一人攻罢,一人又上,配合的天衣无缝,宛如一人。邀菊与二人对战,瞬间觉得大为棘手,想要凭对战经验丰富取胜,反而偏偏帝、初二人的招式绝妙之极,纵使她怎得奇招出尽,也奈何不得二人半分。
人影鬼魅,真气纵横,三人转眼又斗了近百招,帝临突然瞅个破绽,右腿抬起,“砰”地一声击在邀菊兽化的山猫头颅之上,邀菊脑中一片轰鸣,倒地不起。恰此时初夏又向前补了一脚,正中邀菊胸口,邀菊身子横着倒飞数丈,喉中腥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亦是恶臭冲天,与咸宁那血臭几乎无二。
邀菊身受重伤,真气溃散,再也不能维持兽化形态,骨骼脆响,身体一缩,缓缓变成本来模样。口中粗气狂喘,支支吾吾说道:“不想……我邀菊纵横一生,竟然……为你两个女圭女圭所败,当真……乃莫大耻辱。”猛的咳嗽几声,躯体瑟瑟如筛抖。
初夏收起天道剑,指着邀菊问道:“我且问你,那日你为何要背叛他。”邀菊一愣,她既已猜出初夏身份,初夏口中的“他”自己也自然知晓,但是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仍不禁显出少许错愕,邀菊道:“说什么我背叛他,其实是他背叛了我。”话语无比凄凉,心中缓缓升起一副场景:
那日乃是仲夏时节,晚间仍自温热,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迎着酥软和畅的暖风,抬头仰望墨空,天上那轮圆月便像专门为其所生一般,将其身影映衬的无比高大威猛。
此时的自己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倾心于这位爱慕已久的男子,一颗芳心更是“扑通扑通”直跳,周遭那片苍翠欲滴的竹林更是像知晓自己心思一般,被微风轻轻一吹,瞬间起伏如青海,“沙沙”响个不停。
此时的自己年纪轻轻,便已被世人称为妖族蛊圣,一年之前,她还是纵横妖族,令四处生灵涂炭的女魔头,可是之后她遇到了他,毒蝎心肠不知为何冰雪消融,双手再也见不得任何鲜血,而是一心一意服侍在他的左右。每每想到此间,内心总是忍不住产生些许悸动。
她就这么痴痴的看着他,突然他转过了头,双目中丝毫没有半分怜爱,而是变得冷冰冰寒光逼人,她吃了一惊,又听他冷冷说道:“你来了。”她微微一怔,低声说道:“我来了,你……你就不曾想念过我吗?”本想听几句安慰的话,却不料他又道:“你苦苦蒙蔽我一年之久,我今日这才知晓,原来你便是前些年残害我众多妖族同胞的大魔头妖族蛊圣。”
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忖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她心中千虫咬噬一般疼痛,含泪说道:“我之前是做过无数错事,可是自从遇见你之后……”
“住口!”他一声将其喝住,厉声道:“你自己承认便好,今日我就要将你正法,以慰我子民在天之灵。”话语间没有半分转圜余地。
她的心彻底死了,泣不成声,视线一下子被眼泪掩盖了,浑身忍不住颤抖,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自己也总算尝了一次。接下来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觉自己胸前重重挨了一掌,身体不由自主飞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到了就近的一条小河里,河水瞬间涌入了自己眼口耳鼻,虽然那河水略带温暖,但对此刻的她来说,简直是冰寒刺骨。她知道此刻命悬一线,但却如同遭受解月兑一般放松,心里想着:“就这么死了倒也正好。”
然而她终于没死,她在落水不久后失去意识,然而再醒之时,已是顺着河流不知漂出了多远,双目睁开,只见周围尽是截然天半的高山险峰,自己此刻正处在小河边缘的石子河床之上,半边身子还泡在水里。
她挣扎着要站起身来,但觉浑身酸痛,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突然有什么人将自己从身后搀起,回头望去,却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渀的男子,面容俊秀,和蔼可亲。她问他之时,他说自己叫做咸宁,咸宁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让人听得极是舒服。咸宁把她带到了自己住处,那是一个极其破败的村子,到处残垣败壁,她听咸宁说道,这个地方前不久刚刚被人洗劫过,而洗劫这个地方的人正是自己全心爱慕的那个男子。她听得将信将疑,咸宁又缓缓跟她说起关于那个男子的一切,原来就这个让自己死心塌地的男子,竟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她纵然再怎么喜他、爱他,那男子在自己心中的完美形象也不禁寸寸破裂。
一个月后,她在咸宁的悉心照料之体痊愈,便在咸宁的陪伴之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那是一个隐蔽的山谷,自己虽然被世人称作女魔头,可她毕竟有自己的至亲之人,她有一个刚刚及笄的妹妹,还有一个垂髫之年的弟弟。可是在她返回山谷的那一刻,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原来花鸟鸣虫遍天飞的山谷此刻已然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自己的弟弟、妹妹此刻早已被人残害,正值夏日,恶心蛆虫爬满了她们的尸体,豺狼正在分割他们的五脏器官。她永远忘不了那副景象,永远忘不了这种恨意。之后的一个月,她与咸宁四处打探,终于找出了些许眉目,原来杀害自己亲人的却也是那个自己爱慕的男子。她绝望了,内心复仇的念头空前膨大。
再过一个月,已是秋日,她在咸宁的陪同下找来了数十位不世高手,决心报复。动手的那天晚上,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伴随着天空中隐隐的惊天雷声,自己爱慕的男子在自己众人的围攻下,浑身化作一条长数白丈的玄青色大蛇,与此同时,天上那轮圆月也同时化作了赤红色。那一役下来,她的复仇成功了,但同时她也留下了泪水,这泪水百味交杂,不知是属于自己亲人的,还是属于那男子的……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初夏一声清斥,将邀菊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邀菊心中茫然,问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初夏道:“那日你们合力将他围攻,本来以为已经把他杀了,其实他当时还有一口气在,他告诉我,在那围攻他的数十位高手之中,虽然都是蒙面黑衣,但他一眼就认出了你,是以才对你处处留情。你且想想,他未兽化之前便被世人称为一流高手,兽化之后,便是公孙无极这厮也要让他三分,更何况是你,若不是他有意保你,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邀菊声嘶力竭:“你胡说,我杀了他那么多子民,他早已对我恨之入骨,怎得还会怜惜我。”
初夏道:“你当真糊涂,咸宁此人究竟何人,你还是不知道吗?”邀菊一怔,初夏接着道:“早在他对你出手那日之前,有一个乔装打扮的樵夫曾经夜访过他,那日他们两个躲在屋里,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自那日之后,他便整日忧心忡忡,他曾对我提起,妖族将生大变,让我早些将你打发走,为的便是不要你受到牵累,我也私底下跟你提起多次,你只是不听,他无奈之下,才想出了这个下策,不想你却是恩将仇报,真个让人寒心。”
邀菊道:“那他还派人杀尽了我的亲人,屠戮了我的家园!”
初夏道:“简直荒谬,自那日与那樵夫会面之后,他便整日精心布置妖族防卫,不敢丝毫懈怠,更不会分心去管你的什么亲人家园,即便是管,也只会去派兵保护。再者难道你就丝毫没有发现,那樵夫便是今日的咸宁。”
邀菊娇躯大振,觑眼瞅着咸宁,愈看愈觉得初夏说得话是真的,沉默片刻,突然双眼含泪,嘟囔问道:“你说……那日他还未死……那他……现在身处何处?”
初夏满目忧伤,叹道:“他当时未死,但凭一口气力犹在,整个硕大无比的兽身突然幻化为绵延数百丈的险峻高山,就此睡去。他坐化之前,曾让我传话给你。”
“他说什么?”邀菊匆忙问道。
初夏缓缓说道:“两心知开尽之时,愿散千金身家,与子耕猎渔樵,至死不渝。”
“两心知开尽之时……”邀菊幽幽将此话念叨了几遍,心中如绞,热泪淌下。这两心知乃是妖族特有的一种花草,必有两人共同种下才可生长,两心知花朵掉落之时,乃是两人情爱结果之日,当年她便与那男子共同种下一颗,那时满山桂花开遍,落英缤纷,男子一时兴起,便与她一同定下了这句誓言,不想今日被邀菊读来,却是显得无比凄凉。邀菊念叨片刻,突然仰天嘶笑,张牙舞爪似舞非舞,笑声绵延悠长,甚是惨然。
众人瞧去,只觉邀菊必是疯了,公孙无极本在一旁与赫连锥苦战,见状分神斥道:“邀菊仙子,主公有令在先,你怎能为了儿女情长之事,乱了方寸。”、
邀菊“哈哈”笑道:“什么主公,什么儿女情长,都是屁话,都是屁话,哈哈,哈哈。”一边说着,一边发足长奔,片刻时间已然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外。
帝临见初夏三言两语将邀菊逼疯,不明所以,上前询问。初夏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她欠我一个人情。”帝临见她言辞闪烁,也就没有再问。
另一旁公孙无极见邀菊败退,而持舀青阳剑的神秘人又是一旁观战,毫不帮手,当下心中未免焦躁,忖道:“一个赫连锥已是够自己喝上一壶,如今邀菊又已不在,自己以一敌众,恐怕大大不妙。”正要抽空逃月兑,却不料赫连锥反而像是看穿其心思,大行剑剑招更是使得虎虎生风,片刻不离公孙无极要害,公孙无极全力应战,内心叫苦。
“嗖!”一道影人鬼魅蛇形。帝天佑一声惊呼:“哎哟,二哥被那神秘人掳走了。”帝临、初夏均是大惊,他们适才只顾对战邀菊,丝毫没有注意那手持青阳剑的神秘人,帝临本来对他颇为在意,可是一心不容二用,时间一久也就忘了。此刻被帝天佑这么一嚷,登时回神,却见果真是那神秘人趁众人不备,抢了帝延宸便走,帝延宸近几日本就丝毫不在状态,此刻被那神秘人钳制,更是浑身动弹不得,只得任由他作为。那神秘人武功修为极高,恐怕也是一个顶尖高手,就在众人稍一迟疑之间,已然携着帝延宸去的远了。帝临、初夏不容丝毫懈怠,当下发足狂奔,跟着追了出去。
青丘国北方密林古树高大参天,盘根错节,那神秘人修为又较帝、初二人高出许多,二人只追出数里之地,便失去了他的踪迹,当下又是灰心丧气,好不气馁。这时又听得身后人声、马声响成一片,却是高陵担心二人安危,派了哥兆丰带了百十人前来助阵。哥兆丰见二人停在当地,心中猜出大概,便让众兵士四散搜寻开来。
众兵士刚刚分开不久,又有一人快马来报,说是那神秘人已然重新返回高陵大营,正跟公孙无极合力对战赫连锥,帝、初二人心中大惊,想到是中了那神秘人调虎离山之计,当下不容再多拖沓,脚底生风,重新奔了回去。
高陵大营,帝、初二人刚一赶回,不禁被眼前景象弄得一怔,但见四下里万千兵士此刻正忙着收拾残局,未受伤兵士的先后将受伤兵士抬走安置,高陵带了相良正在为探查晏清影伤情,毕渠、左三妹也自忙的不可开交,见到二人归来,摇手招呼。不远处,赫连锥正席地打坐,凝神养息,帝天佑则在一旁无事人一般,自娱自乐。
帝、初二人急忙走向赫连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锥正在聚气,不宜说话,帝天佑凑上前来,道:“你们走后,那神秘人突然又赶了回来,与赫连前辈乱战一处,那神秘人也实在厉害,信手出了几招,便与赫连前辈打成平手。”
赫连锥听到此处,大为不悦,顾不得此刻需要静心,猛的咳嗽一声,打断道:“小女圭女圭休要胡说,若不是我现在这副身体还未长全,早已将那两人打得屁滚尿流。”
帝天佑会意,急忙转口道:“那神秘人与公孙无极合力,始终只能与赫连前辈打个平手,不过后来,那神秘人突然使个阴招,扰乱了赫连前辈视线。这才有了些许喘息机会,他们自知不是前辈对手,便脚底抹油,先后逃走了。”
帝临环顾四周,又问道:“那延宸呢?”
帝天佑微微一怔,反问道:“你们不是追他去了吗,怎得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帝临心中一凛,忖道:“坏了,延宸没跟那神秘人一起回来,千万不要出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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