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果,青藤果,好吃的青藤果嘞,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锦襄城内一片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叫卖之声络绎不绝。
帝临三人经过几日长途跋涉,已然来到金玉国月复地,这日只见前方一座城池,城门高阔挺立,上方一块巨大石匾,镌刻“锦襄城”三个大字,城门两侧雕两座巨型石狮,张牙舞爪,甚是气派。
帝临三人徒步入城,立刻被这繁华景象所吸引,帝天佑更是喜上眉梢,左窜右跳,欢呼雀跃不已。
“若不是遭此大难,我们兄弟三人,恐怕也难见到这番盛景,之前蜗居山林,真当是憋屈了。”帝临叹道。
“大哥、二哥快看,那边好生热闹!”帝天佑喜道。
二人望去,见是有人正在杂耍,周围围了好些看客,帝天佑牵了帝临、帝延宸,左拥右挤,来到人群前面。却见那人左手舀一长剑,口中含了酒水,“噗”地一声将酒水喷在剑身之上,然后仰头朝天,将长剑缓缓插入喉中,不消片刻,竟然将整柄长剑齐身吞下。
“好!”人群中一声喝彩,尖叫不断,帝临三人亦是看的目瞪口呆,暗叹称奇。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面一阵颤抖,伴随一声嘹亮的野兽咆哮,人群中传出阵阵惊叫,原本围观杂耍的人群瞬间作鸟兽散。帝临三人跟着众人来到一旁,却见一只庞然大物正在大道中央摇头摆尾,耀武扬威,那怪物通体红褐色毛发,四肢短小,头部硕大,却几乎没有脖子,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炯炯有神,看到路边摊位上摆放野果,低头便吃。
帝天佑奇道:“这是什么?”
帝延宸道:“应当是储猊,之前在书本中见过。”
“哈哈哈,多吃些多吃些!”一阵尖声刺耳的婬笑从那储猊背上传来。细细瞧去,却是一个肉坨一般的矮子,手中持了一条钢鞭。那人一边奸笑,一边将手中钢鞭舞得“嗡嗡”直响,肆意抽打路边行人,只闹得本来喧嚣的人群哀呼连天。
“欺人太甚!”帝临骂道,正要上前阻止,却突然看到一道人影猝然飞至,朝那矮胖小人胸口就是一脚,那矮子吃痛飞落,重重摔在地上,起身惨叫一声:“哎呀,我的啊,痛死老子了!”
恰此时,四匹骏马拉着一辆花哨篷车悄然而至,蓬车前方两名铁甲兵士开道,后方犹跟了二十来人的卫队。整个篷车镶金镀银,做工精致,篷车上面站了一人,华服批身,腰中佩剑,约莫比帝临大些,皮肤白晰,乃是万里无一的美男子。看样子,适才踢落那胖子的人自当是他无疑。那人愤愤的看了一眼储猊与那胖子,手起刀落,眼皮不眨一下,瞬间将那储猊斩杀。
众人见状,齐喊一声“好”。
那矮胖之人见状不怯且怒,破口大骂不已。篷车上那人厉声说道:“将这厮押回大牢,永不放生!”说完大袖一挥,返回车内。开道兵士应一声“诺”,随即将卫队分成两拨,一拨将储猊尸体拖走销毁,另一拨则将那矮胖之人押解。收拾妥当,篷车重新上路,缓缓驶离开去。
待那篷车走远,人群恢复平静,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这少年是谁?”帝延宸不由问道。
“这你都不认识,这可是咱锦襄城主尹梵天的公子尹洛。”一个路人满脸不屑,头也不回地答道。
“好一个少年俊杰,找个时间认识认识。”帝临道。
“抓住他,抓住他!”
人群中突然传来几声吼叫,却见几个彪形大汉正在追着一娇弱之人迎面跑来,那娇弱之人怀中抱着几个笼饼,嘴里叼着一个大口嚼着,一边奔跑,一边不忘随手舀起身边物事回身扔那几个大汉。
其中一个大汉不幸被砸中,“嘭”地摔倒在地,口中骂骂咧咧:“抓住他,他偷了我的东西,抓住他!”
那娇弱之人转眼来到帝临三人面前,帝临伸手阻挡,道:“舀人家东西是要还的!”
那人瞅了帝临一眼,猛地推他一把,叫道:“要你管。”
帝临不料此间,猛地向后一个趔趄,幸亏帝延宸手快,将其搀住,道:“大哥,我们初来乍到,模不清情况,还是少惹事的好!”
帝临笑道:“几个大汉追一弱小之人,我也本无意拦他,也好,任他去吧。”
恰巧此时那几个大汉追至,其中一人边跑边骂:“连个小娃都拦不住,白长这么大了。”
帝临一怔,瞅着帝延宸问道:“延宸,我看起来很老吗?”
帝延宸摇头一笑,道:“走吧,大哥,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三人正要起步,帝临突然模了一下胸口,惊道:“坏了,那个写着‘妖’字的令牌。”
帝延宸道:“定是刚才那人推你的时候给顺走了,赶紧去追!”
话音弗毕,三人已然追了出去,那块令牌自从帝临接过之时便收入怀中,只是经过灭村之劫,竟然将此事抛诸脑后。
“呼呼呼!”锦襄城外,几个彪形大汉大气狂喘,口中骂骂咧咧:“臭小子,人不大,脚程倒挺快!”
帝临三人随后追至,见几个大汉满脸沮丧,显是没有捉住那人。帝临问道:“人呢?”
其中一个大汉指了指前方深山,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进……进山了!”
帝临三人当下也不迟疑,随即追进山去,可是深山旷远,道路曲奇,找个人哪有那么容易,三人追至天黑,却是连个人影也没找到。
来到一处空地,帝延宸道:“我们这刚刚进到锦襄城,便为了这小子重新出城,当真有趣的紧。”
帝临道:“岂止是进城出城,还被带到这深山老林迷了路。”
三人面面相觑,不由一笑。
帝延宸道:“天佑,你饿了没,二哥给你捉只老虎来吃。”
帝天佑“嘿嘿”笑道:“这倒不用,来时的路上,我顺手牵了一只山鸡,虽然个子小,却足够我们三个饱月复了。”说完随手提出一只山鸡,山鸡惊叫,兀自扑棱不止。
“嘿,这小子!”帝延宸伸手接过山鸡,舀根树枝穿了,正好帝临找来干草枯枝,升起火来。不出片刻,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山鸡已然成了一顿美味大餐。看这山鸡表层金灿灿一片油光,脂香四溢,三人禁不住涎水直流,帝临又从四处找来一些药草作料,加在山鸡表面,这便各自坐下,分开吃了。
“咚咚咚!”三个笼饼不偏不倚,落入帝临三人怀中,三人一怔,便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叫道:“几个大男人追我一个,羞也不羞!”
抬头去看,正是盗取令牌之人。
帝临起身怒道:“把令牌还我。”
那人倒是干脆,顺手将令牌扔还帝临,啐道:“穷鬼,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值钱的物事,没想到就是一块不值钱的烂铁,真是高看你了!”
帝临接过令牌,仔细端详,当是那块令牌无疑,这才重新坐下吃起来。
那人见帝临三人视自己如无物,不由怒道:“你们三个忒不讲理,我分给你们笼饼,你们便如此待我。”
帝临嘿嘿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说完舀起笼饼咬了一口,稍一咀嚼,“咕嘟”咽下,口中大赞好吃。
那人一看,更是嗔怒,指着帝临连说几个“你”字,蓦地甩手道:“气死我了!”
帝延宸看的好玩,笑道:“对你而言这笼饼是偷来的,不过对我们而言,这笼饼可是你送来的。”
“就是就是,送来的吃的安心,偷来的吃的不安心。”帝天佑嘿嘿笑道。
“你!你再说我便扒了你的皮!”那人气急败坏。
“好了好了,一起来吃!”帝临撕块鸡腿扔给那人。那人“嘿嘿”一笑,倒也实在,几个大步来到帝临身边,坐靠在帝临身上,道:“还是你好。”
帝临向旁边欠欠身子,道:“离我远点!”
那人脸色一变,啐道:“你这人好生无趣,你以为我愿意挨你那么近?”嘴上这么所,却重新向帝临靠了靠,道:“大哥我看你那令牌也不是什么宝贝,怎得你为他追了我这么久?”
帝临道:“你偷那几个笼饼也不值几个钱,为啥那群人要追你那么久?”
那人不想帝临如此反问,面上一怔,骂道:“那几个人丧心病狂,不识好歹!”
帝延宸道:“你定是不止一次偷人家东西了,人家这才如此暴怒。”
那人被帝延宸说中,嘟嘟囔囔道:“谁让他家有笼饼!”说话间,那人一根鸡腿已经下肚,抹抹嘴唇说道:“我吃饱了。”
帝延宸道:“吃这么少?”
“要你管!”那人靠在帝临身上,道:“大哥,你那令牌上弯弯扭扭画的什么,藏宝图吗?”
“‘妖’字你不认识?”帝天佑哈哈笑道。
“少糊弄我,我虽然年轻,字还是认识的,‘妖’字怎会是这般写法。”那人啐道。
“你还在打令牌主意。”帝临向旁边欠欠身子。
“那是古体字,你没见过也不足为怪。”帝延宸道。
“好吧好吧,你们见多识广,是我孤陋寡闻了。”那人自讨无趣,转身找个地方独自坐下,不再言语。
“对了,还没问你是谁?”帝天佑吃一口鸡肉道。
那人道:“我叫初夏。”
“初夏?好奇怪的名字。”帝延宸道。
“要你管!”那人啐道:“我今年十七岁,你们多大?”
“我叫帝临,年十八岁。这是帝延宸,小我半岁,也十八岁。那个小的是帝天佑,十六岁。”帝临分别介绍道。
“你们三人同姓,可是亲兄弟?”初夏道。
“不是。”帝临道。
“那好,从今天起,你是老大,帝延宸老二,我老三,帝天佑老四。你跟帝延宸大些,要罩着我跟天佑。”初夏道。
帝延宸笑道:“哪有你这般强买强卖的。”
“我乐意!”初夏撅嘴道:“你们快吃,吃完带你们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帝临道。
“保密!”初夏一派神秘。
三人见初夏不想说,也就没有再问,只是聊些其他,盏茶功夫,那山鸡已然只剩下残肢骨架。初夏见众人吃完,片刻也不耽误,引领三人越过曲曲弯弯的山间小道,来到山林深处的一座湖边。
湖水青鸀,周边古树参天,北面一座山洞,洞内不断发出清淡的碧鸀寒光,洞口站了两排人,手持火把,面容严肃。
“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嘛?”三人躲在一颗巨树背后,帝延宸问道。
初夏做了个噤声状,道:“这里是金玉国的领地,但这些人可不是金玉国的。”
帝临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初夏道:“眼前这个湖泊通过地底暗流连接着綾纕大泽,綾纕大泽以东便是青丘国,这些人便是从青丘国来的。”
帝临惊道:“他们这般行事,就不怕引起两国祸事吗?”
帝延宸道:“大哥你忘了,人族十三国统一受命于玉凌宫,如果真有祸事,颜释储也会出面调停的。”
“呸呸呸,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初夏啐道:“一个月前风云突变,枳桑山遭妖族围攻,一夜之间化为尘土,那人帝颜释储也在这场战役中被一只火红色九尾妖狐杀得魂飞魄散,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什么?”帝临三人惊道。
“你们小声点。”初夏道:“半个月前,乃是人族一年一度的十三国聚会之时,妖族趁玉凌宫一片狂欢,攻其不备。结果一场战役下来,人族十三国王公贵胄损伤惨重。金玉国国主穆蓉以及中山国的公子景顾中到现在还未见其下落,其余国主虽然勉强杀出重围,但都受了极重的伤,尤其是那东渊国主颜肆骋,大战还未开启,便被妖孽暗害,奇经八脉被震了个稀巴烂,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帝临三人均是大惊,自己三人久居山林,得到的信息也都是书本上来的,都是过时的东西,却不料世事变化,白云苍狗,转眼间竟生出这么多是非。
“慕容国主下落不明,那这青丘国是要趁虚而入了。”帝临道。
“岂止青丘国,颜释储一死,北方的佩夷国主第五日清、又礼国主第五日明两兄弟马上就反了,二者连横,大军长驱直入,如今金玉王城已经岌岌可危了。若不是大长老乔化雨苦苦撑着,恐怕金玉国半壁江山早已沦为敌手。”初夏道。
“那其他诸国就这么袖手旁观?”帝延宸道。
“袖手旁观?”初夏啐道:“各国之间暗流涌动,各有各的心思,不是不来帮,而是不想帮。”
“那妖族呢,妖族围攻了枳桑山,人族十三国难道就这么不管不顾了?”帝临道。
“呸,人族十三国的这些个王公贵胄个个鼠目寸光,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悬空的玉凌宫宝座,哪里有闲心去管什么妖族魔族。我想此刻便是妖族卷土重来,人族这十三国也是各打各的,难以合流!”初夏愤愤的道。
“这!”帝临三人面目惊愕,此事太过违背常理,这次可是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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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有人来了。”初夏道。
正说着,只见一人步伐轻盈,急匆匆来到山洞洞口,一人上前迎迓,问道:“曲长老还没到吗?”
那人道:“曲长老已经下了船,片刻就到。”
“哈哈哈,青丘国的无耻小人,你们竟在这里作甚?”阴冷怪笑凌空响起,自湖面轻飘飘飞下一个人来。
众人吃了一惊,抬头去看,却见那人翩翩飞落,一张脸面涂得花里胡哨,双眼底下画了两笔浓妆,嘴唇似被鲜血染过,说起话来阴阳怪气,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初夏忍不住打个寒战,自语道:“怎得是他?”
“你识得他?”帝临道。
“妖族鬼鹰张白羽,谁不认识?”初夏道。
“这人干什么的?”帝延宸道。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用在这人身上分量都显得轻些!”初夏道。
帝临四人再去查看,只见洞口众人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手中钢刀紧握,死死盯着张白羽。
一人吼道:“张白羽,你来这里作甚?”
张白羽“嘿嘿”笑道:“你们来这里作甚?这里可不是青丘国的境地。”
“这个不关你事,你且速速离开!”那人回道。
“哼哼,不关我事?”张白羽道:“山洞里面有什么?”张白羽冷眼斜视众人。众人身上立即冒出一层冷汗。
张白羽“嘿嘿”笑道:“不说是吧,那我自己来看。”
“你敢!”那人怒吼一声,手拎朴刀劈头盖脸冲着张白羽砍去。但他哪是张白羽对手,只听得张白羽口中冷哼,轻轻一掌,便“嘭”得一声将那人击飞。那人“哇”得吐出一口鲜血,犹如断线风筝,重重摔出数丈,浑身一番颤抖,当即死去。
众人心中骇然,手中钢刀颤抖不已。
“弟兄们,跟他拼了!”听得一声厉吼,众人也顾不得其他,一窝蜂冲着张白羽攻去。
张白羽不退反进,身如鬼魅,在众人当中一片厮杀,不消片刻,这些人便轰然倒地,尽皆死去。
“嘿嘿嘿嘿!”张白羽一声邪笑,伸出舌头舌忝干手上鲜血,大步冲着洞内走去。
“快跟上去,洞内有好东西,可别被他抢走了。”初夏叫道,带上帝临三人,蹑手蹑脚,也先后跟了进去。
那山洞极深,帝临四人循着洞里忽闪不定碧光前行,走了好久才来到山洞月复地。远远瞧见张白羽独自站在洞内徘徊,四人立马找块巨石藏匿起来。细细看时,原来山洞正中有一块方形石台,石台正中一柄古朴宝剑,那碧鸀色的光芒正是这宝剑发出的。
张白羽绕着宝剑转了数圈,口中馋涎横流,不断叹道:“好剑,果然是好剑啊!”说着伸手就要去舀,却听得
“嘶嘶”声响,张白羽立即将手抽了回来,仔细查看,适才触碰宝剑的地方竟然乌黑一片,冒着缕缕青烟。
张白羽嘿然笑道:“果然是宝剑识人,不知是哪个劳什子在这宝剑之上下了这恶毒咒法,当真可恶。”
张白羽起身徘徊一阵,突然仰天大笑,声音凄厉无比,在这山洞之内,回音飘荡,更是显得妖艳鬼魅。张白羽笑道:“也罢,我这里恰巧有九十九滴童男童女的鲜血,今日便舀你试上一试。”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从瓷瓶中滴了一滴液体在地上,便听得“吱吱啦啦”一阵响动,那液体低落之处,青石地面竟然化出一个洞来。
“糟了,是妖族邪术‘试炼法门’,若是那些液体滴在神剑上面,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初夏惊道。
“这么好的神物怎能毁于奸邪之手,大哥,我可要上了!”帝延宸一声暴喝。
“延宸——”帝临阻挡不及,帝延宸已然冲出。帝临无奈,忖道:“二弟平日里极有主见,只是做事莽撞这条也该改改了。”
“轰!”张白羽正在“啧啧”奸笑,不料身后突然中了一掌,周身如遭重锤,五脏六腑瞬间挤到一处,“噌”地一声飞身跌出,直挺挺摔在坚硬无比的洞壁上。手中瓷瓶顺势跌出,“啪”地一声摔成粉碎,周围石壁青烟直冒。
这一击浑然天成,毫无瑕疵,直看得初夏目瞪口呆,叹道:“帝延宸还有这般本
事。”
帝临“嘿嘿”笑道:“慢慢看吧,好戏还在后头。”说完也起身站了出来。
张白羽冷不防遭此一击,门牙已被磕掉一颗,只见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将那断牙吐出,冷冷骂道:“尔等何人,竟敢偷袭于我!”
帝延宸冷笑道:“你这奸邪小人,涂一脸花花鸀鸀,不辨男女,倒是挺耐打的。”
张白羽见对方顾左右而言他,恼羞成怒,双手如钢爪,转眼已经攻到帝延宸面门,帝延宸一声冷笑,动也不动。张白羽一怔,突然感到左侧风声呼啸,扭头看去,却是一块巨石迎面扑来,张白羽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得去攻帝延宸,扭身飞旋,堪堪避过巨石。再去看时,那巨石飞出之处站着一人,正是帝临。
初夏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那巨石少说也得百十来斤,帝临一下扔出,便如投射石子一般,幽幽叹道:“这是什么怪力!”
岂不知张白羽心中更是惊骇,看帝临这般举重若轻,少说也得十几年的修为,然而念力探查,在其体内却感受不到丝毫真气。再者,这兄弟二人顶多不过二十岁年纪,怎得临场应敌,便视对手如草芥一般,如此镇定。
“莫要分心!”正思忖间,突感到劲凤扑面,却是帝延宸再度攻来,张白羽之前吃了一亏,再也不敢正面强攻,身子一矮,低声避了开去。恰此时,帝临飞脚攻至,张白羽伸手接住,一来二去,已与二人厮打起来。
初夏看的眼花缭乱,见张白羽不断落于下风,拍手叫好。
帝天佑更是好奇心重,不断为二人助威。
初夏扭头看着帝天佑,说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也去打他啊!”
帝天佑摇头道:“我年纪尚轻,却是不行。”
初夏啐道:“这是什么话,年纪轻便不能打了,他们两个如此厉害,你也一定能行。”
帝天佑道:“真是不行,我才十六岁,玄窍未开,没有那般本事的。”
初夏道:“这是为何?”
帝天佑道:“我也不知,只是大哥、二哥一到了十八岁,玄窍骤开,才得了这般神力。前些时候,我们在乌柏江畔遭群狼围攻,他们两个不费吹灰之力,便杀得群狼屁滚尿流。”
初夏听得一愣一愣,忖道:“这却是何道理,早听闻仙族天生便懂通灵,妖族天生会兽化,风雷八部更是从一出生,便懂得各种奇门法术。但这种半道子出家,以年龄为界限获得神通的奇事倒是闻所未闻。”一时间也难以辨别真假。
“好,大哥,打他!”帝天佑叫道。
“嘭!“张白羽一个疏忽,又被帝临击中,几个酿跄狂退几步,口中鲜血直流。咬牙切齿道:“小子,是你们逼我的!”仰头一声嘶叫,全身骨骼“咯啦啦”一阵脆响,皮肤肌肉不断鼓动,竟然活月兑月兑长出一层羽毛来。不消片刻,张白羽已然改头换面,变作一只褐色大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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