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牢房,明叠怒气冲天,大声骂道:“这混蛋骆木犀,真是缺了祖宗八代的大德,这么坑他爷爷,白养这狗日的灰孙子了!”越骂心里越气,伸出拳头,咬牙往墙上砸了一拳。只听一声闷响,明叠呲牙咧嘴,揉着拳头,嘬着牙花子说道:“直娘贼,疼死爷爷了!”他一拳正好打在昨日被劈开的印痕之上,墙面凹凸不平,将他拳头撞伤。其实就算墙上没印痕,他不会运用拳劲,这么一拳砸上去,也得遭受重创。
正在那儿揉着拳头,虞晴儿走近,关心道:“明哥哥,你没事罢?”明叠没好气地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先是碰见个贼王八陷害,又砸上这天杀的破墙,他妈的,一天气都不顺,也不知道这狗屁老天干什么跟我过不去!”虞晴儿没听人说过脏话,见他一个人在那儿骂骂咧咧,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便站在一旁,左右为难地望着明叠。
骂得一阵,明叠注意到虞晴儿,见她一脸尴尬,心知当着女孩儿说脏话不雅,不禁脸皮一热,讪道:“小鱼,对不住,我……我是太生气了。”虞晴儿道:“知道,不过明哥哥,下次别这样骂了,怪难听的。”若换了别人,明叠自然不会理会,但虞晴儿这么一说,明叠点头道:“小鱼叫我别骂了,那我便不再骂了。”虞晴儿听罢,心下暗自欢喜,嫣然一笑。
见她露出笑容,明叠也是一笑,不过随即脸色又黯淡下来,皱眉道:“不骂是不骂了,可是得想辙出去,不能老待在牢里头,若真被当作是十字教教众,拖出去砍了脑袋,那可不是玩的。”虞晴儿道:“没这般吓人罢?咱们跟窦大人说清楚也就是了。”明叠道:“我今天就是在跟他说呀,谁知道半路骆木犀杀了出来,弄我一个措手不及。”沉吟半晌,续道:“看来出狱的法子,还得着落在这里的狱卒身上。”说着坐在草铺上,自顾自想办法。虞晴儿见状,也不说话,挨着他坐着。
到得晚间,狱卒提着食盒进了牢房,给他们送饭。明叠想了一下午,打算跟狱卒实话实说,再给点钱,让狱卒放自己二人出去。虽然他明白,这样做并不一定奏效,但还是试试,聊胜于无。谁知明叠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那狱卒笑道:“兄弟真是好运气,好造化!”明叠一怔,问道:“大哥何出此言?”那狱卒放下食盒,坐下说道:“方才有消息传来,窦大人已经向昊天州的州府发去了公文,申请一道押解文书,兄弟很快就要从牢里出去了。”
明叠正在忧心怎样出牢,谁知立时就传来了出狱消息,心里不禁大喜。不过一听是押解文书,不知道自己二人会被押解到哪里去,便问道:“那咱们是要被押解去哪儿呢?”那狱卒道:“要不怎么说兄弟有造化呢,其余的十字教众,都会被押解西北边疆充军,独独兄弟和这位小兄弟,则被押解至钧天州的牢城营。在那里虽然也被管辖,但比起充军来,不知好了多少,兄弟又是会来事的人,到了那儿,多半能被摊派职务,寻些利钱。所以我说,这是兄弟的好运气。”说罢贴心地一笑。
原来窦怀德知道不能放走明叠,但却有心宽待于他,便不把他们发往西北边疆,而改在了牢城营,算是有些照顾了。
听罢这些,明叠不禁大喜,忙道:“哥哥此话当真?”那狱卒道:“那还有假?押解你二人的公人与我熟悉,我自会让他们照看你些,不须兄弟担忧。”明叠连忙谢道:“若是如此,那可极承哥哥的情了!”那狱卒逊谢几句,出了牢房,明叠和虞晴儿二人,欢天喜地吃着晚饭。
公文发至州府,州府大人批回文书,来回要三天左右。三天之内,明叠都在牢房里修习八荒斩功夫,虽只能凭着半部残文边试边练,好在他得之地势,内功根底不错,几天练下来,也小有成就。只可惜那牢房的土墙,被他劈得左一道右一道,尽是印痕。虞晴儿见他武功大有进益,心中也很欢喜。
到得第四日清晨,押解的公人到了牢房,一个叫栾义,一个叫方仝。明叠暗自琢磨,虽然在牢内躲了六七天,但不知道三个忍者是否还在切近搜寻,若到了外面,被忍者认出来可就不妙了。当下把自己的头发打散,任其胡乱披着,在脸上抹了些土灰,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之后又照样打扮了虞晴儿。待得二位押解公人在他们肩上上了木枷,封了封条,看上去真就如气色衰败的囚犯一般。
收拾妥当,交割清楚,栾义和方仝执着齐眉棍,腰里别着佩刀,押着二人离了牢房。走出监牢的木栅栏门,到了街上,时辰尚早,街面上没什么人,明叠二人在牢里住得久了,此时重返街面,呼吸的鲜气,精神都为之一爽。钧天州的牢城营在蛟途城之西,押解公人便领着明叠二人从西门出城,走上野外的官道。
行了半日,虞晴儿年纪幼小,又不会武艺,身子上扛着这么个大枷,走这么远的路,哪里受得了?便悄声对明叠道:“明哥哥,我走不动了,这枷戴在身上好难受,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跟他们说说,把这枷卸下来?”明叠十分心疼虞晴儿,见她这么说,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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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叠心里有数,当即说道:“我怀里有十两银子,二位公人老爷舀去喝酒,还望二位体恤我堂弟年幼,姑且宽他一宽。”栾义的本意就是要钱,听说有银子,便伸手在明叠怀里一掏,果然是两个五两重的银锭。得了银子,栾义便道:“也罢,我就担着干系,且宽一回。”转头对方仝道:“把那小子的枷卸了罢。”
方仝从怀里掏出钥匙,把木枷下端的铜锁打开,然后小心翼翼把枷面上的封条揭下,以便到牢城营之后再给贴上。把封条收好之后,方仝便伸手去卸那木枷。木枷是两块板子拼成,对缝有楔子楔住,先前给虞晴儿戴枷的时候,楔子连带着她的头发楔进了楔口,此时木枷拉开,连带着虞晴儿的头发一起扯出,虞晴儿吃痛,忍不住惊叫一声。
叫声一起,稚女敕有声,方仝听着像女子声音,伸手在她脸上一抹,抹去土灰,露出雪白肌肤,触感柔软,必是女子无疑。方仝见状,立马喊道:“栾大哥,快来瞧,这是个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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