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的两盆月季花,一盆开着浅粉色的花朵,另一盆则开着深粉色的花朵?浅粉色的月季花代表优雅和高贵的风度,深粉色的月季花代表感谢。
主人全身无不散发出优雅?高贵的风度,用月季花送给他最适合不过了。
而雪地救下陈悦然的性命又好心将她收留则使陈悦然感激不尽。
所以,陈悦然选择了浅粉色和深粉色的月季花只想表达对主人的敬仰和感激。
粉艳艳的花朵,刺痛了王宇尧的眼睛。
他高大挺拔的身子晃了下,有一种悲哀之感?陈悦然以为自己看错了,只是一瞬,主人又恢复了冷寂,但是比平常更多了几分寒意,令人身处寒窖。
王宇尧一直就把书桌上说的花当做的玫瑰花,玫瑰花是情侣之间的礼物,浓情蜜意的他们曾经互相赠送,何况玫瑰花还是裴韵梅的最爱。
曾经一度的欢yu亢奋的心随着裴韵梅的逝去而哀痛悲鸣,裴韵梅是他的禁忌,有关裴韵梅的一切都是,包括玫瑰花。
而眼前的她,居然敢把玫瑰花拿来送给他,玫瑰花不正是表达爱意吗!而那玫瑰花的爱意碰触到他心底那根哀鸣的弦。
底线被践踏,情绪在崩塌,怒火在燃烧……
主人那阴深犹如黑夜之林的面孔,陈悦然的心害怕地跳动着,她做错什么了吗。
“我说过我不允许玫瑰花出现的!”王宇尧眼光阴冷的眯起,凌冽地射向陈悦然。
“主人,这并不是玫瑰花,它们是月季花……”被他凌冷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微微颤颤的开口。
自小家里门口的月季花就是她养,所以对于相似月季花和玫瑰花她当然一眼就可以区分,想来是主人误会了这两盆花是玫瑰花。
王宇尧犀利的视线定格在她略显慌乱的小脸上,让陈悦然不禁背脊一寒,连话也卡在喉中。
月季花的味道在空气中漂浮着,往日里的清香味在此刻却有股刺鼻的味道,没有感到好闻,反而有点窒息。
陈悦然惶惶地看着阴冷气息的王宇尧,心也在惶惶地跳动着。
听着她的辩解,这个不知死活的下人,王宇尧胸腔里迸发出一股怒火,手臂一出,两手抓着书桌上的月季盆栽狠狠地往她的方向摔去。
“怦”的一声,玻璃钢欧式花盆立刻就开了花,沙石滚落一地,月季的枝身也都被折断了……
粉碎的玻璃凌厉的刺伤了她的小腿,血红染上陈悦然的双脚,她匍匐在地上,倒抽一口冷气!这样的一幕确实让她不知所措,脚上的疼痛,心里的害怕使陈悦然连头都不敢抬。
王宇尧三两步走向她,挑起她的下巴,狠抓着她的下颚,拉着她从地上站起来,强悍充满蛮劲的男子气息直面而来,让陈悦然打了个寒颤。
王宇尧身上暗调的衣服也暗却了陈悦然脸上的颜色,只见她的小脸上微微泛白。
“为什么不听我的警告,居然敢碰触我的底线……”他阴霾的语气,溴黑的眸子蕴藏着一场风暴……
“主,主人,我没有……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把代表感激的月季花送给你以致谢,感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还,还有收留之恩……”
如果她知道仅仅送给他两盆小盆栽就惹来主人发这么大的脾气,还为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害,打死她也不会拿来送给她,天啊,她自己都不知道主人的禁忌里也包括月季花……
他苍劲有力的食指与拇指,用力地叉入了她的下颚之中,凌厉的指尖都深入到她的骨血中,陈悦然被迫抬头,呼吸不顺畅,语气也不连贯。
碎了一地的瓣,也碎了他的心。
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触碰了我的禁忌,我就想掐死你,活活的掐死你……
王宇尧的两根手指用力?深深的掐入了她的皮肉之中,越来越用力,陈悦然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苍白,眼角泛出两行透明的液体?无力感布满全身,连手都无法抬起来阻止主人,只渴望多一口空气……
王宇尧眼中阴霾一片,唇角阴狠的勾起,不顾她的死活……
空气越来越稀薄,柔弱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窒息感越来越强,陈悦然在王宇尧的手劲下濒临死亡……
王宇尧大手一甩,狠狠地将她往门边一摔,陈悦然被甩到了书房门上,瘦弱的身体挨上坚硬的门板……
陈悦然终于获得了新鲜的空气,身体无力的滑落,疼痛袭来,她无助地做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陈悦然脸色是窒息般苍白,眼眸中溢满了浓浓的无助之感。
一双幽深如潭的眼眸死死盯着她,“滚!”怒气冲天的声音冲面而来。
陈悦然扶着墙壁,柔柔弱弱地从地上爬站起来,面容失色,看着一地的沙石?玻璃?残败的枝叶……
胆颤地稳下拼命跳动的心,怯切想上前收拾……
“滚,给我滚的远远的!”咆哮的震怒席卷一室的阴寒狂暴地袭向她。
心颤颤的疼痛着,不敢再惹主人生气,陈悦然慌忙地打开书房的门,转身离开。
早被赶出来的白小未,耳朵趴在书房门上细听着门内的的动静,里面传出来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和雾腾腾班的努力,不用想也知道是陈悦然惹怒了主人,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怨恨,而后又很快出现兴奋的神情?随着房门被打开的声响,很快白小未又恢复了平时的神态,唯恐被人发现,小巧的身子很快滴轻声跑开,躲到了接近两米高的古董花瓶后面。
看着一双染上血液的小脚缓缓地拾梯而下,背影倒射出怯怯的颤动,躲藏起来的白小未幽幽的脸孔上露出了一种大快人心的笑容。
深夜,陈悦然躺着床上,眼睛没有合上,她,难以入眠。
不是因为双脚上传来沉沉的痛,而是因为心里面传来酸酸的痛。
她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会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很是恐怖?为什么主人会对月季花那么讨厌,难道在主人眼里月季花就是玫瑰花吗?可是这两种花不一样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不允许玫瑰花出现……
一连串的不明白困扰着她。
主人对于她来说是很陌生的,虽然她被他收留了,但是对于他的一切,陈悦然不理解,也不了解,他对人的态度总是说变就变……
窗外还有风雪的呼呼声,这座建在雪地里的城堡,这座过于完美的水晶宫殿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但同时也是温馨的,至少为她提供了居住的场所,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身处何方,这里还有一个如母亲般关怀自己的黄管家,小脚上的伤就是她帮陈悦然包扎的?所以,城堡是她安全的港湾,现在,这里是她的家。
但是她对于这个家却不算那么熟悉,城堡里面似乎有很多禁忌不容人去触碰,例如,之前在凌晨时她去过的隐秘梅瑰园,主人对玫瑰花有很大的抗拒;还有神秘的右侧楼梯,那一条华丽丽的楼道没有人敢去碰足……
最是不容人碰触的是主人,主人总是带着过于冷淡的态度,甚至有时候是阴冷,在冷然迷魅,深不可测的主人面前,她就是一只胆怯的小兔子。
他的沉肃而神秘的面纱令陈悦然敬畏,她也感觉到城堡里的佣人对主人宛如天神般的完全敬仰,不敢有一丝的违抗……
今天,主人的怒气冲冲令她胆颤心惊,这也正是她今晚无法合眼的原因所在。
被主人用力抓过的下颚还留下两道深深的红痕,传出阵阵的疼痛,包扎着纱布的双脚也传来沉沉的疼痛。
主人发怒的神情令她很不安,阴鸷幽深的眼眸冷冷的扫射她的脸孔,仿佛就是要从她的脸上看穿什么,这,令她异常的害怕。
玫瑰花,月季花都是他的禁忌吧,因为它们,她犯下了错,两次都因为花朵而受了主人的谴责,惹来了主人的怒气。
即使对主人的收留有多么的感激,对他的高贵有多么的敬仰,她再也不会用代表感激与高贵的月季花向他致谢了。
她再也不会让这两种花出现在他的眼前,再也不会惹主人生气,再也不会……
就在陈悦然自我忏悔之际,黑夜里中传来了“嘣”的一声,声音很是响亮,几乎震伤了她的耳膜,但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的那一声巨响不存在一般,要不是耳膜传来受到震击之后回波传来的嗡嗡之声,陈悦然也会认为刚才一定是出现幻听。
“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难道出现了小偷吗?”因为这一声巨响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很不寻常,陈悦然只能往不同寻常的方面想。
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下了一跳,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城堡里面这么奢华?她拉开被子,从床上翻滚起身子,一双略有点夜意的眸子也因这一声异常的击破之声变得清醒起来?声音响过之后便消失不见,可却引起了陈悦然的高度警惕。
神经变得小心翼翼,陈悦然无法压抑住内心的警觉,不顾缠着纱布的双脚,快速的穿上拖鞋,连外衣也没有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离开房间之前还不忘记拿上平日里打扫卫生的毛杆子,必要的时候可以拿它赶走小偷……
打开房间,门,轻轻的合上……
陈悦然居住的房间靠近楼梯,轻步沿着楼道而走,楼下城堡的大厅里灯光明晃晃,光鉴可人的大理石地面上还清晰地倒映着她的影子,这里静无一人,她仔细查过之后,没有一物遭到破坏。
刚才的声音似乎不是在这里传来的,而是……从城堡的上方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