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学院那些事儿 103 毕业答辩的傻X们

作者 : 李哲

那么多老师坐镇对敌的景状,同学们看了心中寒啊,就连平日里飞扬跋扈,最和老师处得要好的花麻子昀,此时也像吃了迷魂药一般,双眼一抹,东倒西歪地一头摔倒在墙角的门上,更多的同学则机巧地跑向一旁的动物乐园,欢呼着“好可爱啊,太可爱了,卡哇伊那”一手抓起地上的仓鼠,有的同学把打鼓的水濑夹在肘间,头上再顶一只六眼猕猴,大笑蹦跳着冲下楼去,另一些人则骑上尚陶醉在吉他乐音中的几头家猪,手舞足蹈地饶着天台重复转圈,可是突然之间,动物们身处的舞台“嘭”的一声坠入楼里,这下可好,有两个学生撤退不及,大叫着“我是好人,我不是坏人”,伸手放飞了手里的山鸡,当最后一条贪吃的大蛇“呼哧呼哧”地爬出天井的时候,空了的升降缺口边缘处,一只手套的上缘攀住了地表,除此之外,便只有几声疑似猿猴的呼号从深坳的内壁反弹上来,不一会儿,便被返上复合的方块路面决绝地填满。

国字脸的老师像猩猩一样捶胸不止,兴奋失仪,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广播音乐延续中,他的情况变得越发地不可收拾了,望着仍然躺倒在地装死闭目的昀,他像熊一样探头上前,俯身嗅闻着她身上的气味,慢慢地露出了一丝诡谲的微笑,突然之间,他大吼一声展开双臂,猛地举起尚在贼眼偷窥的花麻子昀,在被凌空吊车的花麻子昀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中,技艺娴熟地哈哈大笑着拷问道,

“为什么捣乱学校的乐队,你是不是有意报复老师!”

“我……我,不是干的啊,是她们胡作非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啊……”

“哼,他妈的平时上课就属你最哈巴狗脸,就属你最逢迎老师,嗯?今天你不带个好头,责任全要在你的身上,责任越大能力越大,听说过吗,哈哈哈,我们今天就让你来打头阵啦,若说不好,你就等明年再毕业吧……”

“我冤枉啊……”花麻子昀面如死灰地巴望着犹大一样的面孔的双辫子老师,心中真有种说不出的痛苦,早知道阿谀也遭阿谀的难,当初就不该谄媚无边啦。

“鬼鬼小昀,哈哈哈哈,”看似大局已定,摔下去的同学们重新跑上楼来,纷飞的彩鹤衔来了未来,此时此刻,她们也暗自庆幸起自己的个性与反叛,就像踢飞了也没什么的运动员心态一样,怀疑一切的自我肯定,正如黯熟于爱因斯坦传记篇的发明小子一样,有说的说,有笑则笑,比如“你若是像我,有学识,又知江湖上的规矩,怎么会遭受这样的气压,”这样的话真让极不情愿地跟着老师的袂裾踏入圈中,又斜着脸庞瞄一眼从身边投来鄙夷目光的怂老师,最后紧张得开始抽筋并快要坐倒在国字脸怀里的花麻子昀,心中一股纠缠着沮丧的纠结,面如地瓜几欲崩裂。

辩论开始了,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嗤”地一声惊叫,瞬间卡盘,炼丹的老师们再次遭罪,像浴火的泥菩萨一样卷缩着全身,大叫着“糟糕透顶”厉声喊停,花麻子昀见状不知所措,胡乱叫唤着身后的同学去关音乐,然而又是一声爆裂的断喝,凝望着绘画老师那张顿时冒烟的脸庞,身后的噪音也嘎然而止,此时,那绘画老师的正后方,莫名地现出了一个恐怖的巨人的身影,他没有脸,并做出了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背对着所有的人,笨重地粗喘着空气里的灰尘,消失在了通向楼底的铁门内侧。

国字脸的老师并没有看到背对的怪物,但他却渐渐地张开了大口,面色苍茫地注视着前方,像一块冷落在阴暗处的石头一样。

“听说今年的模特选拔赛真是如火如荼啊,呵呵,我们学校的佳丽比拼得难分胜负,因此组委会决定,为我们学校的绝代双殊特设出两个冠军的双料奖杯,这真是史无前例的伟大壮举啊,同学们你们说对不对啊,瓦达西瓦,我们学院的学生那么优秀,也希望在座的同学再接再厉,在最后的时刻不要铸就久远的遗憾啊!”

可能是因为气氛一时太过变态,气质翩然的怂老师慷慨地再次插身上前,拿起话筒激励起同学们的干劲,这一招果然有效,几个肥头大脸的男生听得耳朵都要再次发育了,双眼玄光地盯着怂老师忽大忽小的鼻孔,急切地问道,

“真是太美妙啦,我们学校又争光喽,老师啊,你怎么知道比赛会评出双料冠军啊,你又不是评委……”

“傻话,老师那么有噱头的人,怎么能不知道比赛的结果呢,你也太小看我们伟大的怂老师了吧。”

“不对,我看这是赛前泄密吧,老师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啊?”

第三个同学不合时宜地道出了老师的快人快语,看来是要被枪毙掉了。

幸好在这时,让大家等得抓狂的辩论大会终于开始,也许是那些老师坐禅坐得腿抽筋了,一开始只是零星的咳嗽声,然而不一会儿,几米见方的平台上,此起彼伏地爆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群体性的咳声,眼看着麻子就要被这比念经还要可怕的声音折磨地扑倒在绘图老师的怀里,老师严肃地正了脸色,发出了嘹亮地嗓音,开始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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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这是最后的晚餐,因为听花麻子昀的答辩就像是在听一个犯人述供词一样,眼前的这些或秃顶或浓黑亮发的老师仿佛就是大理寺审判国囚的俗家弟子,花麻子昀,这个可怜的谄谀之人,在为全体同学当了始作俑者之后,果不其然,我可怕的猜测被兑现了。

“昀,你的回答让老师们非常满意,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果然是阿谀奉迎终成正果啊,经过老师们的一致斟酌,你看他们点头点得多欢呢,你,不会再交一年学费啦,你通过了,正式毕业了!”

“耶~~”,这日的昀,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欢快,作为一个苦心作孽混人脉的人,她确实应该得到一定的嘉奖,古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嘛,老师不似街巷的地痞流氓,在终归结业的时候,由衷地看着花麻子昀滚烫落泪的脸庞,亲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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