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眺望无垠的山,这儿满是冰凝雪积、银装素裹,逐渐远去的她也是雪袍贴身。
看!很美呢!她是多么的纯净!
我看到了!她就在那儿!在那儿呢!
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没关系,没关系,剪了就好!把她的头发全剪掉,剃成光头,就不会被这黄黄的颜料污染了。
树枝,小径,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棉。行人每踏一下,都会留下深深的鞋印。带她走的庸警,头上都戴着一顶顶雪帽,他们的两边,即是崖、壁。
我知道,方圆几十里内,都雪虐风饕着。
看她!还是那么的坚强,没抱怨过一声——冷!
啊!她太高尚!谁都诋毁不了她的!
你们看!你们看啊!她是多么的优秀!是多么的善良!是多么的好啊!
婬雨霏霏,马毛猬磔,我的发迎风弭乱,再顾不得破碎的布衣,一路狂奔。
“啊!”忽然一块巨石把我绊倒,我的身体正压倒了她。跑了这么长的路追随,本以为差那么点就追不到了,然而苍天有眼,让我蹭破点儿皮,划破几块肉,多流几沟血,便可以留下她。
伸手抚模上她的脸,仍感觉不出一点儿皱纹。看着真像三十岁呢!
不!不是!有皱纹的!她不可以没有皱纹!她不该是三十岁!她该四十岁!该是我妈。我不会相信她的谎言的!
“你快滚开!”一个个人对我拳打脚踢,把她活生生拉开。看着她紧皱的眉,我心如刀绞。
只能仍伸着手,乞求手能如橡皮那样可以伸长,但却怎么也够不到她了。
我的脖子,也许早已青筋爆出了吧。呆呆地凝视着她,她身后的云层中,似乎有她甜美的笑。
“她就赏给你们了!”闻声,我缓缓转头,只见把我当马骑的人急急吩咐民警。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生不如死!
“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我趴在地上,听着别人对我的咒骂,吸着鄙夷的眼神。想逃,却无处可逃。
哦,对了,还有吊坠!
吊坠!吊坠!我向草丛半跑半爬。无奈扑身倒下,挖着淤泥、沼泽。或许,它是没入了泥泞,我才会望不见它。是,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眼前的蒿蓬将我困住,望不见任何人,只听到外部的吵闹声与急切。我不断地掰开一束束枯枝,倾身寻找。
呵,它太美,太美——晶莹剔透、澄澈如水,迎合夕曛光芒四射,刺痛了我的眼。
我不敢相信,它竟然,就在我的眼前。
呵,傻傻地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捡起它,生怕它会再次从我眼前掉落。
可,突然,手上仿佛有螺丝刀拧钻着,又似是一根根针被硬生生植入骨髓。疼痛、颤栗,模糊了意识。
隐约间,我看到一条蟒蛇越过我的手,往远方飞速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