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实没有坐车,只是一路走了回去,她需要这样安静的走下去,这样才可以有足够的精力去思考,她不想让家人跟着自己担心,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一次与马致远的见面,不可以再让他们有太多顾虑,一个姐姐已经够了,如果不能分担至少不要再去增加压力了。
适才同马致远的谈话让她明白了一点,他之所以没有赶尽杀绝、没有把自己逐出腾飞完全是因为马骏腾,他不想让儿子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一切,他需要在儿子面前维持自己一贯的清名和美誉,因为他是一个父亲,而马骏腾对他还是心存崇拜的,如果知道他做过的一切,他那正直的儿子还会像现在一样崇敬的仰视他吗?当然不会。
或许马致远是了解自己的,他知道自己的个性,了解自己骨子里的决绝,所以才想要稳住自己,但是这一切都是障眼法,不过是暂时的风平浪静,等到他找到了最好的方法,一定会不留情面的把自己踢出门去。
他一定会这么做,因为他是马致远,因为他要维护腾飞,他要保全自己的儿子,他是一个父亲。
林秋实忽然笑了,她觉得适才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戏,两人带着面具的人在扮演着大相径庭的角色,面具上是弥勒佛的笑脸迎人,转过身却都换成了一副夜叉的嘴脸。
是的,林秋实没有打算用多好的形容来赞美自己,一个心存仇恨的人怎么可能是美好的,换句话说一个美好的人怎么可能心存仇恨呢?就像姐姐,善良的她永远都不会像自己一样,她的心是金子做的,而自己的心却已是被毒蛊腐蚀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这场战争已经拉开了序幕,就目前的局势而言,自己已然落了下风,不知不觉地被推到了明处,在马致远面前彻底曝光,大概以后所有的一切都不会逃开他的眼睛,他定会时时处处监视自己,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主动辞职,这样他在马骏腾面前就依然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
“马致远先生,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切骨的痛!”林秋实又一次握紧了拳头,她紧紧的抿着嘴唇,凝聚起全身的力量,大踏步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