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屋内,丫鬟摆上各式小吃,覃墨边吃着边说到,“圣上御驾亲征,命我随行。”
翎香有些惊诧,“可郎君你从未曾上过战场?”
覃墨将事情简单描述一遍,翎香听后,许久没有说话,显得有些失落,有些担忧,有些无奈。她不想让覃墨去打仗,战争残酷无情,她不想失去他,即使最终能归来,她不想那么久见不到他。可偏偏又是皇帝点名,已经无法更改。
翎香起身,打算去为他置办一些必备的东西,虽说还有几天,可大战在即,随时有改变的可能,早准备齐全早点放心。转过身后,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眶有些发红。
覃墨都看在眼里,轻轻走过去,拥她入怀,“如果能回来,我就娶你!”
翎香点着头,没有说话,她知道,他说的一定会做到。
往后的几天里,覃墨一有空便回墨香别苑陪着翎香,两人依旧很少话。翎香帮他收拾东西,他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找了些兵书什么的临时抱佛脚,翎香念给他听,他默默的学习,就这样一直到了出征时间。
“你在家要好好的。”
“我会一直等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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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显德元年,农历三月十一
大周都城——汴京城外,大军整装待发,军旗林立,随风飘扬;队列整齐,气势磅礴;呼声高亢,振奋人心。
大周皇宫——宣德门外,大周皇帝柴荣,透出超乎寻常的自信,眼神坚毅无比,身上血液翻滚沸腾,他正与留守的大臣、皇亲们作最后告别。卫国夫人的千叮万嘱,柴花的请战央求,他都不急不躁,微笑应对。
太师冯道来了,脸sè严肃,这位为官四十多年,已经侍奉五个朝代、八大家族、十三代皇帝,历朝不离将相、三公、三师之位,已73岁的老臣,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阻止柴荣御驾亲征。他的目的很简单,只希望刚登基的新皇稳固发展,先图内政,不求冒险,让国家长期持续繁荣。
冯道的意思柴荣明白,因此其几次刁难,他也没有在意。可出征已成定局,今rì大军即将开拔,再做这样的劝说,未免让他也有些不快。听着冯道的劝谏,柴荣回答到,“昔rì唐初,乱党四起,皆由太宗李世民亲征之,朕又有何不可?”
冯道反驳道:“李世民十六岁便东征西讨,平定南下,圣上如今已三十有四,却只是刚登基之新皇,无寸土之功,可与之比否?”
柴荣有些生气,虽然成就确无法和李世民相提并论,但雄心却并不输于几分,对于此次出征,已是信心十足,他厉声说到,“太师,且看我王者之师,军势声威,击败北汉刘旻军,犹如大山压卵尔!”
面对皇帝柴荣的强势,冯道没有丝毫退让,反问到,“北汉势力真小如卵?我大周实力真大如山?”
冯道屡次阻挠,柴荣心中怒火终于爆发,他不能再让大臣的决心受到动摇,不能让士兵的士气受到打击,为了胜利,他必须要牺牲一下反对战争的冯道,他面sè严峻,说到,“太师既如此轻看我大周之军,就请太师为先父修陵,颐养天年吧!陶谷何在?速起草诏书!”
翰林学士陶谷奉命将诏书起草完毕:
##免去冯道太师一职,命其为先皇郭威修陵;
##命枢密使郑仁诲为汴京留守,主持后勤工作,调拨军需物品。
接到皇命的冯道一声长长叹息,挪动着他那佝偻身躯,迈着蹒跚步子,留下沧桑背影,“先皇啊,为臣陪你来了,在下没有做好一个臣子!”
在场人人为之动容,正在柴荣不远处的覃墨也感慨万千,这样一位命运多桀老人,一生中很少直接进言的臣子,在他生命的暮年,仍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和理想,为了国家的命运努力着。他的想法虽不一定都对,但出发点是没有错的,愿他能好好的享受这有生之年吧。
此时的柴荣,心中与大家一样,不过,身为一国之君,一军统帅的他,此刻不能太过情长。他双目微凝,翻身坐上车辇,语气高亢,“所有将士,随我出征!”
鼓声震天,胡号高鸣,队伍开拔,浩浩荡荡,犹如蜿蜒流动,往泽州方向进发。百姓们前来护送着他们的英雄,保卫他们幸福安康的勇士,让他们牵肠挂肚的亲人,他们高呼着,哭喊着,久久不愿离去。
覃墨不会骑马,此时正与鱼崇谅以及一些随军出征的文官坐在马车上,离柴荣不远,跟随着队伍前行,此刻场面,让他深深体会到战争的意义。为了百姓,为了朋友,为了在乎他的人,他开始愿意去学习,如何面对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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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潞州城外,北汉军帐
北汉主刘旻高坐上方,契丹武宁节度使杨衮(契丹名:耶律敌禄)、马步军都指挥使张元徽、枢密副使王延嗣、枢密直学士王得中、司天监李义以及一班文武将领分居左右,正商讨着对策。周国昭义节度使李筠据城死守、顽强抵抗,拒不出城迎战,让北汉与契丹的联军骑兵优势无从发挥,北汉军连rì进攻潞州不利。长此下去,粮草待尽,待周国援兵来时,将面临更大的困难。一行人已经商量许久,对攻下潞州毫无办法,不由十分苦恼。
“报!周国河中节度使王彦超、保义节度使韩通率兵自晋州正向东趋潞州驰援!”一位探兵回营,前来报告最新消息。
探兵的报告无疑雪上加霜,刘旻与随行出征的北汉官员愈加烦躁起来。就一个李筠守潞州,如此多rì都没攻下,现又来两路援兵,难度将更大起来。难道又像打晋州一般,最终撤退么?刘旻不愿意,他万般辛苦,还搭上“侄皇帝”的称号,才从契丹求来的一万骑兵增援,如就这样放弃,下次自不会再得到任何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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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本为三月初九被贬,为了剧情渲染和连贯,没另设支线,直接放在了三月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