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猜他想到了何人?楚平王!现在楚国的大王,太子建的生父!明明是给儿子娶妻,竟成了给老子纳小了,这种**的勾当,也亏他能想得出。
此时那费无忌转念一想,怕什么,一不做,二不休,太子建你始终对我不冷不热,倒是对太傅伍奢那老匹夫言听计从,你既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无义了。我就把凤婷公主迎回楚国,可她嫁的却是大王了。他的脸上现出狠毒的冷笑。仿佛已看到了自己平步青云,chūn风得意,而太傅伍奢气得哆嗦,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第二rì,费无忌派人将那些重金请来的宫女送回宫中,这些宫女只对凤婷公主说去宫外采买物品了,且呈上买回的胭脂水粉钗环等物,不消说,都是楚国使臣准备好的。公主一样样细细地看着,“怎么这些东西与平时有些不同,做工这么jīng致,式样也新奇?”“公主很喜欢它们吧?”一个宫女试探地问,“是啊,真对我的心思,可惜没有适合的衣服来匹配这些钗环。”公主略带惋惜地说。“其实,找到这样的衣服也很容易,只是您要先答应不责罚我们才行……”宫女yù言又止,“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说,这些东西哪来的!”凤婷柳眉倒竖,怒喝着。
宫女都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公主息怒,其实这些东西是楚国使臣送给您的,据他们说,是他们的大王亲自挑选的,就是太子建的父王。他最懂女孩家的心思,虽然四处征战,使得王位稳固,却最是多情体贴。”
“谁要听这些来着,他是否多情与我何干!”公主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动了动,楚国的衣裳她怎能不知,那里地处南方,周围有许多蛮夷部落,楚国人专会博采众长,使得服饰件件式样jīng美,引无数女子钟爱。东西是楚王亲自挑选的,他是位马上英雄啊,他会长什么样子呢,想到这,脸上有些发烧起来。宫女们看着,觉得事情有门了,立刻有人找个由头出宫禀报费无忌去了。
第三天,秦王召见楚使,称凤婷公主答应婚事了。秦王心中还纳闷,怎么前两天还擦眼抹泪,坚决不嫁,现在居然能来找父王称愿意赶快去楚国?他不知的是,费无忌已给公主偷偷送信,此次成婚,成亲的对象是楚王,不是太子建,她此去必会成为大王的宠妃。但可以先不必告知秦王实情。凤婷立刻心中明白,此事要遮人耳目,是见不得光的,但她那崇拜大英雄的少女情怀使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费无忌这里安排好公主上路,他自己一人先快马加鞭回到了郢都,且未进家门,直接入宫拜见楚王。“你此行可顺利,为何只身一人先回来?”楚平王看到少傅满身风尘很是惊奇。
费无忌:““大王,秦国凤婷公主真乃绝sè佳人,您虽贵为国君,阅人无数,可见了这女子也一定惊为天人。现在这**之中,让您中意的有几人?征战一生,却无美人相伴,岂不是一大憾事?莫如您自己娶了她!”
平王:“啊?这……”费无忌一番话说到了平王的心坎中,他此时自认为国内安定,疆域广大,已渐渐萌生享乐之心,正思搜罗民间美人以充**,却有佳人送上门来,莫非天意?可是太子建那边怎么办,朝中官员也必有反对的。
费无忌似早已知晓楚王心思,悄悄地说:“大王放心,成亲之时,再告知百官即可,那时木已成舟,他们反对也没用了。至于太子建,他必会听从您的诏令,您再为他另娶一位大国公主不就行了嘛。”
“那就依你之见来办吧。”平王此时一心只想拥佳人入怀了,什么礼义廉耻,什么明君圣主,父子人伦都被他统统抛诸脑后了。
而费无忌提前归来偷偷拜见楚王的消息已被王后得知,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却不清楚,心中暗暗着急,担心散布传言说太子体弱多病的计谋败露,大王震怒怪罪,立刻遣人告知太傅。太傅伍奢也闹不懂费无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让两个儿子去打探。
伍尚、伍子胥于是上路,扮成小厮模样混入公主迎亲的队伍,要伺机打探情况。伍尚的目标是先一点点接近公主的侍女。他一团和气,手脚勤快,帮人做这做那,随从们乐得支使他,几个侍女有粗苯的活也会喊他,倒是很快与这几个侍女混熟了。伍子胥机灵,要直接观察公主。他身形高大,先是帮着喂马,之后便被安排执勤护卫公主车驾。两人都做得滴水不漏。
一晚,伍子胥正执勤巡视,看看时间已是三更,就想做点自己的事。他在这迎亲的队伍中发现了一匹好马,四肢修长,颈部弯曲高昂,步伐轻灵,一身银白,他真是喜爱它到极点。白天苦于人多眼杂,他一个护卫不敢骑马任意驰骋,可到晚上,众人赶路一天都很疲惫,沉沉睡去,自己正好可以试试这匹马的速度、耐力。
悄悄牵出马来,抓着缰绳与马鬃,那马xìng子比较烈,见有人靠近它,立刻前蹄立起,一声长嘶,还要扬起后蹄踢人!伍子胥不慌不忙抱住马的脖子,手上渐渐用力,马安静些了,他再纵身一跃,但并不骑上去,只是身子半伏在马背上,马见背上有人,又是立,又是踢,不肯就范。他在马背上则稳稳伏住,左手握紧缰绳,让马的头向里偏,逼着马原地打转转,等它折腾累了,他才真正骑在马背上,双脚狠踹马肚,使它跑起来,这马算是被驯服了。
伍子胥骑马溜了一圈回来,一眼瞥见营帐外有个袅袅婷婷的人影,轻喝一声:“谁,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慢慢走近前来,仰头答道:“适才奴婢听到马叫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就出来看看,原来是你在驯马,你就不怕惊了公主?”声音婉转动听,并无一丝惧sè。伍子胥暗道,不好,刚才只顾着马,险些坏了大事!但好在只这个小小的侍女察觉,能搪塞过去。留神细看那侍女,怎么是这等绝sè女子,柳眉杏口,唇红齿白,尤其是眼睛水汪汪的,又大又黑,她此时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伍子胥立时呆了一呆,心如鹿撞,再不敢与那女子的目光正视!脸偏向别处,讷讷地说:“我太爱这匹马了,一上了马,什么都忘了。”
“你‘爱’马?哈哈。哈哈……”看护卫呆呆的样子,女子知道又有一个男人被自己迷住了。刚才那马的一声长嘶,别人到没惊醒,可凤婷由于是第一出远门,很不习惯,睡得很轻,一下就醒了。本想喊人,可外面的动静又不大,好奇心驱使,抓过一件侍女的衣服穿上就出了营帐。伍子胥身形矫健,那么暴烈的马,他一点也不畏惧,一身黑衣,骑在白马上时,宛若神兵临世,看得她如痴如醉。现在发现他亦有意,越发觉得事情有趣了,到楚国郢都的路程不寂寞了。
这样她得空便时常去找那护卫嬉笑玩耍,两人远离队伍一起骑马,听护卫讲楚国的风俗人情。马背上,她搂着他的腰,偷偷笑他紧张得绷直了脊背,连手都不敢碰她一下。她甚至还亲自煮了一碗肉粥给他吃,他的眼中满是柔情,下定决心,回到郢都就向父亲禀告求公主能允许侍女嫁人。
另一方面,伍尚探得消息是公主喜爱奇伟的大丈夫,听闻太子建孱弱,本极力拒婚,但费无忌应允公主到楚国后会成为宠妃,公主才答应成婚。
“成为宠妃?太子还年少,太子妃就一个,她当然会是‘宠妃’,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还用得着费无忌担保?这其中定有其他缘故”伍子胥这样觉得,又问道:“大哥,你见过那公主没有?是个骄横争宠之人么?”“根本没机会见到,她的周围都是女眷,前几rì还能远远看到个背影,这几天竟连影也见不到,路中休息时好像也不出来。”伍尚语气中满是焦急,“还有些时间,我刚巧认识了公主的一位侍女,待我问问她吧!”伍子胥提到女子,心中就感到甜蜜,但这种情况下还不敢同大哥说。
“你们公主是不是喜怒无常,很难伺候啊,爱使小xìng子?”护卫小心地问着女子,“你凭什么这么说,公主很好啊,她可是秦国第一美人,她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女子有些愠怒。“好好,你的公主好,可我觉得她再美也没有你美,你愿意伴我一生吗?”护卫深情地说,期待着肯定的回答,“太遥远了,先不说这个,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女子神情变了变。“也是,你对公主这么好,连我说句坏话都不行,你一定舍不得离开她。”护卫有些落寞,但还是自我安慰这样说。两人不欢而散,各自心中都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