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好了,流光暗哑 如若可以,请欢喜(9)

作者 : C先生

我们特意绕小路靠近了瓜地,路很窄也并不平整,如果还是刚才的高跟,估计已经摔了好几次。何沐梵走在前面,还是会时不时回头注意后面的我。

瓜地里好像并没有人,潜进其中一个瓜棚,翠绿的一片,叶子下面藏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瓜,我们左右进攻,各自挑了自己心仪的,他的是椭圆形,而我的却是球形,看着也可爱。

鬼鬼祟祟地出来,瓜田不远处惊现一个捧着一块西瓜的小朋友,欢快地唱着歌。何沐梵极有默契地接过我手里的瓜再次躲了进去,我就朝那个小朋友走过去准备和他谈谈心。

搭讪几分钟,再朝瓜棚看看,估模着何沐梵应该找机会溜走了,就把何沐梵早上给我的一包糖塞给了他,皆大欢喜地走了。

回到美姨家,他们正在切西瓜,虽然是五月,但南方的瓜还是很甜的。美姨缓缓说,“这个瓜田不大,我也只是闲着没事打理,送些给附近的人,有些小鬼就帮着我在外面卖。”我和正在啃着瓜的何沐梵对视黑线。

愉快的一天,太阳在下午乖乖地躲在云层后面,我和何沐梵借了一辆半新的自行车骑了很远的路,他笑的样子让人很想用“天下无二”来形容,明媚到耀眼。

这个地方,远离城市,没有一点浮华的味道,干净而纯美。似乎能理解美姨为什么会选择住到这里,这是一个具有疗伤功能的地方,一线之隔,隔开的就是整个人生和心境,到花甲,到白头,不过指尖的几载。

看着何沐梵背后微微有汗映出来,湿了一小块,我犹豫很久还是用手搂住他的腰。长长的路看不到尽头,回去了谁会相信这个人陪着我做一些幼稚的事,几乎把余下几年的笑意全用光了。

回到浅川,我是等待着工作的毕业生,他是挂着名上学却早有作为的公子哥,我耗尽了几年前那颗强大的少女的心,他可能从来都没有学会一心一意。

晚上回去的路上,说起把那包还没有开的糖给了小朋友,何沐梵开着车很久没有出声,后来才说,“索卡为了追小姑娘找人带回来的意大利手工巧克力。”我顿时懊悔不已,送出去的巧克力都不知道能买来多少西瓜。

余下的几天,何沐梵在我家客房住下,我们相处也很融洽,每天早上他会准时到我门前敲门叫我起床,然后我们拎着篮子穿着拖鞋走一小段路去菜场买菜,先是为了买什么菜争吵,然后为了谁不会还价再吵,但每次都是满意而归,陪着老妈在厨房里洗菜摘菜,吃过饭后我看肥皂剧,他看球赛,连老妈都说我们像六七十岁的老夫妻。

和爸妈讨论了考研究生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太大的看法,一切都希望按照我自己的心意来,最后老爸作为一家之主一锤定音,先实习一段时间,看不能适应工作,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直接把工作定下来,相反还不能适应工作,就继续读书。

我和爸妈瞎扯的时候,何沐梵总在沙发一端耐心地听着,好几个瞬间都让人觉得他离我们那么近。

很多年后,看到书上的男孩对女孩说:“我是爱你,非常爱,但我不确定,你对我的爱,是不是只像小女孩对手里的芭比女圭女圭一样,如果是的话,那我岂不是很可怜。”突然回想到这个极致温馨的场景,胸口剧烈的起伏,眼泪砸在手心里,还是有温度的。

原来,如果爱,就必须用尽最大的力气,不对等的爱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否则,就狠下心把原本小小的情愫碾碎,不让它得到空气和水,狂妄生长。

要走的前一天,何沐梵照例很早叫醒我,等我一切弄好后,大太阳已经在头顶。

“还是在家休息就好了,今天应该很热。”我慵懒地抗议他的行为。

“我想你也是喜欢惊喜的。”他的意思是要给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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