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宋谏一,云墨乔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自从几个月以前受了重创,小一就真当自己是残废一样的照顾。
要不是她明令禁止,说不定那个家伙就打包的住进自己家了。
坐骨神经虽然还隐隐传来疼痛,但相比前段日子则好了许久,印象中她一直害怕自己的旧伤复发,可事到临头了却发现也没有自己想象的痛苦。
虽然身体上的折磨是必不可少的,但心里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无债一身轻就是这样吧。
可想到前几天徐曼莹和自己的谈话,云墨乔的心又开始沉重下来。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和聂博雅凑成一堆,即便知道自己以后不能生育,不能让聂家开枝散叶,她还是那么坚持,难道有钱人家的脑袋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再者说,她也不是那种能嫁入豪门做什么少女乃女乃的料,就聂博雅家的那帮亲戚,自己更是懒得应对,所以也不会让聂家以后其乐融融。
她对自己提出的那种要求也实属无礼,而她又怎么认定自己会答应呢?懒得去想这些事,反正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趟这趟浑水。
才打定主意,大门处一阵细碎的响动,一回头,满脸颓废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有事吗?如果是还完钥匙的话,你就可以滚了!”
聂博雅完全漠视她敌对的态度坐下来,“我是过来看看你!”
“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请了!”她抬手做出送客的姿势。
“我想问你一件事!”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嚣张,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模样,“我妈的事你知道了?”
说道这个云墨乔也变得沉默下来,“嗯!”
“我其实从没有想打乱你的生活,我只是只是有些想她,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找到她,所以,我只是想寻求你的帮助而已!”聂博雅的声音又低又轻,透着一股浓的化不开的哀愁。
即使他没有说出名字,可云墨乔知道他说的是谁,她也不打断他,任他继续叙述着。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可我妈是无辜的,她对你一直很好不是吗?所以,帮帮我,好吗?”
聂博雅抬起头,眼睛中噙着些泪光,那泪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可是他硬是忍住没有掉下来。
这样的聂博雅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可她却不知道怎么去施舍恩惠,难道真要赔上自己的婚姻吗?自己从没有想过的婚姻?
“你是医生吧?你认识不少医学界的人对吧?”聂博雅径直的走向她,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她的手臂,就像抓住深海中一片微小的舢板一样,不停的追问,“帮帮我,帮帮我吧!”他近乎哀求的说。
“我尽力!”这已经是她能给予的最大的保证了。
得到她的允诺,聂博雅反而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云墨乔的身上。
她将他搂在怀中,防止他因为用力过猛将她扑倒--
颈间传来凉凉的感觉,云墨乔猜测那是他的眼泪,果不其然,一道呜咽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从来没想过我妈她,她会……”
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云墨乔不得不不停的安抚着他的后背,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他的脆弱触动了她心底的柔软,“放心吧,有我在!”一句简单的保证就如同一剂良药一般,温润了他干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