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来了。”恶脏坑石禁外,萧轩轻叹,这一路,虽然有危险,但都有惊无险地过了,更得到了无可估量的重宝太初莲台,以及那串奇特的昆仑石手链。
最重要的是从《争鸣帝卷》内获取了大半卷丹涌境修行经文,以及半部《大梵般若》,如果有足够的地精或灵药,那修为必会在短时间内取得更大的跨越。
只是在离开出口的最后关头,萧轩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危机,回头遥望,却发现恶脏坑深处又爆发了一股冲天光芒,“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留在那地方的仙童弄出来的?”他疑惑道,却也知道恶脏坑远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一定还埋藏着更深层的秘密,只是,他却不想再去察究了。
如今,他有着令天下修士都抓狂的收获,远遁此地是最佳选择,就此迈出了石禁之门。
石禁外,依然是荒芜一片,裂谷,沟壑,残破不堪,已无修士的身影,想来数月过去了,风波已然平息。
“我现在应该找个灵气上佳的地方安静修行,找个门派加入似乎也不错”萧轩朝恶边城走去。
天空乌云厚重,恶边城内,有些清冷,没有了数月前的繁华,萧轩看到,路上行人大都是普通人,修士已经很少了。他打算先品尝点东西,满足下口舌之欲,尽管如今能辟谷,但吃东西的兴趣并不会消减。
有二家大店之人见他一身清白、左顾右盼的模样,皆以为他是流浪至此的人,都不愿让他进入,最后他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那是以前在族里长吃的粟子饼香味,没想到这里也有。
萧轩心中回味,便走了过去,这是一家粟子饼小店,似乎还兼营小酒食,地处偏僻,但非常安静,正适合他。
小店真的很小,只有五六张桌位而已,桌椅古色朴洁,看上去相当有年头了,有些地方被擦抹地生出了光泽。
“老婆婆有粟子饼卖吗?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好吃的,都摆上来吧。”
掌柜的是一个两鬓发白的老妇人,她看上去饱经风霜,脸上刻满了皱纹,衣衫上有不少补丁,显然生活不是很好。
见到有客人来了,老人多少有些高兴惊异,她带着温敬的笑容道:“只有少半碟鳖子肉,还有几个粟子饼。”
“行,有吃的就行,摆来吧。”
“好,请稍等,我去给你热一下。”说罢便去厨房了。
“看来老人的营生很不好,她又是掌柜,又兼厨师,伙计,不过这里确实太小了。”萧轩心下道。
仅过片刻,肉香扑鼻的少半碟鳖子肉,粟子饼被端了过来,萧轩顿时津液激增。这数月来,他几乎都在吃野果灵粹,极少去烧烤荤腥,如今看到这么喷香可口的东西,哪还不食欲大增。
撕咬着一块鳖子肉,味道真不错,再夹了数块嚼起来,美味无比,当下便和着粟子饼大口嚼嚼起来。
“公子,老身看你吃得很快,对肠胃不太好,喝口淡汤,缓一缓吧。”老妇人端过来一碗热汤。
“多谢老婆婆,您的厨艺真的很好,做出的菜很合我口味。”萧轩点头边往嘴里塞肉菜。
老妇人摇头笑了笑,拿着一块抹布,擦拭起墙壁挂者的瓷钵来,同时道:“看来你真的饿了,所以吃什么,都会觉得对胃口。”
“咳咳咳咳女乃女乃,饮儿闻到菜香味了咳咳”
就在这时,里头小房里,传了一声声剧烈的孩童咳嗽声,听着就让人心颤。接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从里头颤巍巍地走出来,她身着陈旧朴素,梳着两条小辫子。
唯一奇特的是,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很精致的树枝形玉坠,跟她的穿着很不相称。
本来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应该脸色红润,活泼可爱,但她的身子看上去却很瘦弱,脸色苍白,眼含胆怯,防佛来一点稍大的风,都可以把她吹倒。
“怎么会这样,难道从小就患有大病?”萧轩扫了一眼,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哎呀,饮儿,你怎么不听话,不好好在床上趟着?”老妇人脸色一变,
这个叫饮儿的小姑娘防佛没有听到,看着桌子上已然不多的食物,眼神很是羡慕,却又有些无力无助,缓缓低下头咽了咽口水,答应道:“是的,女乃女乃,饮儿只是忍不住”
“哎,孩子,你只能吃那楂药,这菜是不能吃的。”老妇人心疼地模着她的头,同时从那个瓷钵里拿出像药块一样的东西给小姑娘吃了几口,然后拉扶着她进去了,
此刻,萧轩已吃得差不多了,站起来道:“好了,老婆婆,我吃得差不多了,结帐吧。”
“好的,公子,二两银子。”
说着他就朝衣兜里掏去,却只模出了一两银子,脸色很是尴尬,而且身上也没有寻常的金银器物,付不全帐。他同时想起来了,以前赚得那百多银子,似乎花光了。
“是不是不够?”老妇人饱经世情,自然一下子明白了。
“是呃,不是,幸亏这个口袋里还有一点银子。”萧轩心里庆幸,他早看出这一老一小生活拮据,很不容易,如今以他堂堂修者的身份,要是付不起钱,真是伤‘感情’。
老妇人含笑着收起了银子。
就在这时候,里房的小姑娘又咳嗽起来了,一声比一声大,听得萧轩皱眉了,“这病可真够厉害的。”虽然他不懂治病,但修士的灵力非同寻常,对凡人的身体堪比绝世灵药,尽然碰到了,就顺便帮一把吧,当下道:“老婆婆,我可以进去看看吗?也许能帮上点忙。”
“这”老妇人再次打量萧轩一眼,看他诚挚的眼神,便点头,“好吧,有劳公子了。”
里房也同样简陋,还弥漫着一股药味,小姑娘饮儿正无助地躺在床上,眼神有些可怜巴巴,咳嗽得脸色像是病态殷红。
萧轩走过去,朝她笑了笑:“我帮你看看。”
“谢谢大哥哥”
萧轩以有限的灵觉探去,很快便将她体内巡扫了一遍,除了虚弱,似乎并无不妥。
“难道真是我不懂医道的原因?”他小心地朝饮儿体内渡去一丝灵力,却发现她忽然痛苦地颤抖起来。
吓得老妇人赶紧过来:“饮儿”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萧轩赶紧松手,但却敏锐地发现,症结的原因似乎就在那个短树枝形的玉坠上,难道是异端邪术?
“不怪公子”老妇人将孙女紧紧地抱在怀里,尽量安抚她的伤痛。
“老婆婆,饮儿的痛苦似乎来自她脖子上的玉坠,能不能摘下?也许会好起来。”
老妇人却紧张地摇头:“不!不能摘下!摘下的话,孩子会没命的。”
萧轩蹙起了眉头:“其中必定有故事,老婆婆愿意说一说吗?”
老妇人沉默了一会,最后哀叹道:“这丫头患的是病却也不是病,哎叹只叹她命苦”
“哦?这话怎么说?”
“其实这孩子还在婴儿的时候,就被抛弃在城外的土沟里,是老身出外打柴的时候拣到的。老身末来得孙女,自然高兴,从此便安心抚养谁知,到她三岁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大神仙,他告诉我,小饮是活了三百多岁的兔子精,老身不信然后,就见大神仙随意一指,小饮的脖子上就出现了这个‘共命玉坠’,最后,他还警告说,‘共命玉坠’会令小饮受苦,但不会致命,但一旦摘下,小饮就难活命”老妇人回忆着将辛秘娓娓道出。
“共命玉坠?”萧轩没听说过,天下之大,奇神怪物何止千万,谁能全部知晓,不过他却是记下了。
老妇人眼中有泪:“饮儿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看她每天活得这么辛苦,老妇人心痛啊。”
小饮脆弱道:“女乃女乃,不用花钱为我买药了,为了小饮,家里已经没什么积蓄了,我能忍受咳咳!”
老妇人擦了擦泪水:“别哭那些药虽然不能治你的怪病,却能减少你的痛苦,女乃女乃说过,会尽心照顾你的。”
看着她们的窘境,再听这些话语,萧轩立时有种心酸的感觉,人非铁石,哪能无情,他的心被深深触动。
萧轩问道:“小饮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就只咳嗽和虚弱?”
“没有其他的了。”老妇人回道,不过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只是这半年来,小饮每晚都会开始做梦,然后说梦话,嘴里总是说一个名字,叫惜灵。”
“惜灵?”
“嗯,只是她醒来后,就记不住梦里的事情,但这个名字却被小饮梦说了近半年,不会错的。”
萧轩点头道:“我知道了,老婆婆,现在出去一下。”然后,他快速在街上逛,又来到了那些修士经营的店铺,将袋子里的四颗小灵果卖了,竟然赚了五百两银子,很快又回到小店,将一个沉重的包裹放在里屋,同时说道:“若是它日,我见到一个叫惜灵的,一定会将事情查一查,也许能解决掉麻烦。”
说完,他快步闪出了小店,惊得正想感谢的老妇人一愣一愣的,激动地直呼见到大义士。
就在萧轩快步走到西街,正想出城时,忽然听到另外一条道上传来了不一样的对话,虽然这里人少,但从两人的对话中,可听出他们是修士,而且一点也不介意四周可能路过的普通人。
只听一个道:“听说当时恶脏坑东部区域死了很多人,连大士之能的高手都陨落了,其他的人更是如野草,被割灭了一片又一片,死亡之数太大。另外三个方向的修士知道后,无不悚然,从头凉到脚,暗自庆幸没有进入东部区域,争夺龙爪。”
另一个声音道:“是啊,没想远古传闻中的仙灵之光会有这般恐怖的威力,使那地方成为必杀之局现在,再也没有人敢随便进入恶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