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温玲的住处,只见温玲穿着睡衣蜷缩在她的大床上,披头散发,浑身还不停地发抖;她面色苍白,嘴中喃喃自语:“他走了,走了,又走了……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呜呜……他已经走了多少次了?这次也许永远不回来了……”
她声音悲切,其实是在呜咽。
我看见她现在的脸色苍白得象纸一样。
我走过去抱住她,她象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住我,眼神绝望哀伤地望着我。我不由得恻隐之心油然而生,象抚模一个孩子似的抚模着温玲,并且温言安慰她:“好了,好了,不要怕,不要伤心,你的他一定会回来的,很快会回来的!一切都会好的,请你相信,有我在这里,有我陪着你呢!”
温玲虚弱地趴在我的怀抱里。
在我的极力安慰下,她还是一个劲绝望忧伤地哭泣:“是他把我弄到这里来,是他把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他现在这么忽视我?不重视我?从前的疼爱和关心都几乎没有了,为什么?他曾经无数次答应过我要和我结婚,要娶我,要给我一个家,为什么这些话到现在都还是一个空?到现在还是一句不能兑现的谎话……他说他最爱我,我是他今生今世最珍贵的宝贝,可他光说好话,就是不娶我……现在又走了……他现在越来越疏远我,每一次都两三个月不回来!我等不下去了……我的信心已经崩溃……我就要死了……就要死了,或许只有这样才会让我获得解月兑……”
温玲语无伦次,更加泣不成声,把我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泪腺极浅,任何与我无关的事,只要有人在面前哭上几分钟,我会马上泪如雨下,控制不住陪着人家哭。
不过,如果是因为我自己的事自己的悲哀而哭,在每次哭过之后,我的心会比石头还硬。我会坚持自己所认为对的事情,决不妥协。
而对于别人的事,我是陪着他们流泪。
这一次,我也是忍不住地陪着温玲哭起来,我好象一时之间比她流的泪还多!
温玲不光哭得很凶,而且这会儿象是发疯似地对自己身上又抓又挠,把自己弄得体无完肤。
我只好打电话让医生过来。医生给温玲诊断后开了些安静的药物,让我给温玲服下。
温玲吃了药后,慢慢地就睡着了。
医生对我说温玲有严重的忧郁症和间歇性臆想症。
“这两项都属于精神范围的疾病,患此病的这些人往往因心理压抑而发病,这些人轻则郁郁寡欢,精神混乱,时好时坏;重则会有人轻生,自杀!”医生又交待我说:“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这样的病人已有好多先例,所以你们做为家人,就应该多关心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要细心观察,耐心开导!”
医生交待完毕,拎起医药箱走了。
剩下我呆呆地看着昏睡的温玲,看着眼前虚弱可怜的人儿,想着刚才医生的话:“做为他们的家人应该多关心他们。”天哪,我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家人了?看来我自己是拾了一份不小的责任啊!
是的,她现在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在她身边,而且我和她签有工作协议。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我现在无异于她的家人。我不由得觉得我现在的存在对于温玲来说很重要,可我有责任照顾她甚至帮她恢复正常吗?我有这个能力吗?
因为安静药物的作用,温玲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
温玲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给我一杯温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