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越八卦步踏出,挡在了五姐和七姐面前,神农武学中的“狂笑平生”内功猛地震出,只听一阵龙腾虎啸声起,时空越身前狂风刮起,石沙冲飞,柳枝折断,将萃阴老人包裹起来。
时空越双手起落处一片圆圆荷叶,早已把萃阴针激落下地来。
他大喝一声道:“多不二,我看你不是不二,是真二、够二、太二!”
萃阴老人被劲风裹挟,只觉胸腔气闷,奋力要逃,把阴气撞出,反挫力激得自己的身子跌撞出老远去,把柳树也给从中撞断了。萃阴老人从十数丈远处爬起身子来,冲时空越这边阴恻恻怪笑一声,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拐杖呼呼一转,腾起身子,飞纵而去,消失在果树林中。
时空越提身纵起,想要追去,不想扈青芸的声音唤道:“越哥哥,你懂医的,快来救人。”时空越旋身回来,奔到众人身边,拉起八姐的冰手探起脉来,道:“果然阴气逼人,激发出人体内的本**望来了!”
扈青芸道:“似这般,怎生救?”他们刚才听萃阴老人说须得让八姐与男人行阴阳之事方才能够解除阴毒,便把目光齐刷刷看向时空越,目光中满含复杂之意。
时空越诧异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放心,我有办法救八姐的,只是有些费事!”扈青芸推时空越一把,气愤愤地道:“废什么事?”
时空越运指如飞,在八姐前胸后背猛点几下,八姐“啊”的一声,舒开杏眼,见眼前是一如仙少年,生得俊美不凡,体内荡尽阴心,玉嘴轻咬,脸上媚笑,两手向时空越抓过来。时空越抄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深深呼吸一口,把体内玉阳真流倏运起来,自手心处向八姐传导过去。
八姐受玉阳真气一激,阴气减少几分,缓了缓。时空越对扈青芸道:“芸儿,把我包裹内药盒取出来!”扈青芸当即去翻出药盒递给时空越。时空越掀开药盖,取出药针药棉,把药针在药水里浸了浸,柔声道:“须得把八姐的后背衣衫解开些,方好看准施针方寸。”
“啊?”不止扈青芸吃惊,其余几个女子也是吃惊。时空越看她们这样,摇头道:“算了,不方便就算了!”五姐急忙道:“没什么不方便的,紧要关头,哪还顾忌这些个?”说着便把八姐衣衫一褪,前胸遮着,却露出后背如雪的肌肤来。
扈青芸顿即瞅了时空越一眼,很不舒心,想与越哥哥如此亲近,他还从未看见过自己衣衫内的半寸肌肤,就先看了这什么八姐的,很是让别人占了便宜。只是现在人命关天,也顾不得许多,幸亏还好的是,仅仅是看一下后背上的肌肤,不看别的。
时空越对八姐的雪白肌肤视而不见、毫不在意,毕竟自己周围二三十号人物全是女子,他当然要君子态度、泰然对之了。
时空越仰头对扈青芸歉疚道:“芸儿,为了救人,我也没法犹豫了。”扈青芸淡淡道:“了解!”时空越指尖捏起药针,在八姐后背上下左右快速戳点了十数针,换了五六颗针。八姐受了银针药水的刺激,阴气缓息几分,眉头紧蹙起来,依然微微喘息,嘤呤出声。
缥缈峰的一众女子期盼着八姐能够极快好转起来,都翘首以待,凝神看着时空越施针。五姐、六姐、七姐想八姐的阴毒终于不用像萃阴老人所说的那样需与男人做那个事方才能好,能得时空越用针行方法疗治好,那真是莫大的幸事。
时空越施完银针,脸色不太好看地道:“想不到萃阴老人的萃阴针入体太深,幸好没有伤及八姐的重要脏器,我这就取它出来!”说着手指蘸起瓶中药液,抹在手心,双掌错于胸前把体内灼热的真气运将起来,捏在手心中一撮,即刻有火焰在他手心燃起;他抄起一个拔气的药罐,把火焰弹入进去,瞬间把拔气罐在八姐背上盖去。
八姐眉头一蹙,觉得背部灼热,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皮肉上大力吮吸一般。时空越在她背上拔了三四回,把气罐放下,又是双掌挺出,把真力反向激出,形成倒吸之势,分别在八姐双肩上一捺。八姐痛得大呼一声,把两手向后乱打。她是懂武功的人,这一击打因背部生痛,又兼朦胧意识之中自然发出,掌中蕴藏了不小的劲力,众人料之不及,“啪”的一声,时空越脸颊上中了她一记重掌。
“越哥哥?”扈青芸立吃一惊,骂道,“好心救人,还遭了打!”众女子即刻制住八姐的手脚。时空越虽受重掌,不为所动,手中反吸的真气凝如细针之状,在八姐肩背捺下,“痴痴”的声,竟然把她体内的四根萃阴针倒吸了出来,拈在指中。
众女子一看,喜道:‘这下好了!”八姐眉头紧蹙,额头香汗渗出。
时空越也转忧为喜道:“八姐所中萃阴针的毒,正好可用我明阳真气化解之。”扈青芸问道:“越哥哥,明阳真气怎么个阳法?”
时空越道:“我用芸儿的清风明月阳刚内息渗透内经中的玉阳真气,参合神农武学中的化气方法凝揉起来的,足以克这萃阴之毒了。”
众人听了,无不欢喜。五姐、六姐、七姐更是连声谢语。
时空越当即抖翻双掌,闭目运气,自八姐背心处舒运进去。众人见八姐周身散出白色雾气来,尤其以手上食中两指指尖处最多。众人以为这是萃阴毒气,有些害怕,便退开两步。时空越道:“放心,阴毒已经被明阳真气化嗜开了,这些白气应经无毒。”大家见八姐额上渗汗,周身转暖,不似先前那般冰凉和抽搐了。
八姐意识逐渐转为清醒,微微熹开双眼,见到眼前景象,淡淡回想起刚才自己中毒时的难受和情状,不禁羞愧在心,玉脸生红。
她感觉到时空越温暖的手掌正按落在自己的背部肌肤上,有盈盈气息似涓涓细流缓缓导入自己体内,游动到四经八脉,好不舒坦,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背部坦开了多少衣衫,让他看到了自己多少肌肤,不觉心内又是担忧,又是尴尬,玉唇熹微抖动,想要转过头去看时公子的样子,又不便如此,索性闭目沉心,暗运气息,以便更快地把阴毒化去。
众姐妹都欣喜叫道:“你们看,八姐渐渐好转了!”“时公子真乃当世华佗!”“想不到年纪轻轻,竟有这般高明医术和精湛功力。”“实在了不起!”——
扈青芸听众女子夸赞时空越,心里不禁暗暗为他感到自豪。
盏茶十分,八姐身周白气散尽,时空越运回双掌,长舒了一口气,道:“终于是大功告成,八姐安然无恙了。想不到竟有人练成这样的邪功,实在害人不浅。萃阴老人,早晚得收拾了他,以免他在世间再行害人。”
众姐妹尽皆欣喜,有的谢时空越,有的挽住八姐的臂膀探看情状,软言安慰。八姐虽觉得周身舒泰,只是心头想自己刚才毒发时候的情状定然非常囧态,现在面对着这么多的人,一时竟十分的难为情了,不禁说不出话来,心中一委屈,把头蒙在三姐妹的怀中就哭。
五姐劝慰道:“八姐,这会子好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你看,我们这些姐妹见你好转过来,别提多高兴了。”六姐道:“是呀,时公子为了救你,耗费了不少真气真力,脸上还挨了你一掌好打呢!你先得向时空越道谢才是!”
八姐听了七姐的话,不想哭声更加大了,哽咽的道:“道什么谢?要人家道谢还不如不要救人家——我还没有难堪够吗?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好难看?我都没脸见你们了——”
七姐柔声道:“八姐说的什么话?你哪有难看了?中了毒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姐妹们刚才都在护着你,没什么难堪的。你就不要再这样了,日后我们定能亲手宰了萃阴老贼,解了这心头之恨。”
时空越收起地上的药箱,对八姐劝慰道:“八姐休要心伤,日后找萃阴老人算账就是了,定要除了她,替我们大家都出气。”
八姐把头蒙在七姐的怀里,试探着问:“你救我,还被我打了一掌,不知你要我道歉吗?还是要我道谢?”
时空越笑道:“八姐多心了,我两者都不要,大家起来说话。”扈青芸走到时空越身边,看着八姐这样的忸怩情态,也了解几分她的心态,便道:“这没什么值得难堪的,这位八姐姐,你好歹仰起面来,叫大家看一看你好得怎生样了?”
八姐真的把面庞慢慢仰了起来,大家看她泪挂睫毛、面容酡红、玉唇微抖,向大家看了一遭,把眼转到时空越的面容上,怔怔地看着他,似乎要说什么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时空越觉得她此时颇有几分动情,便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八姐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用帕揩干脸上珠泪,众姐妹扶她站起身来。五姐向时空越微微一笑,谢声道:“此番我等姐妹被萃阴老人围困,幸得时公子你们几位仗义出手,方才化解危难,还解了八姐的阴毒,此番恩德,实在不小,请受我等姐妹们小小一拜。”说着,众姐妹一齐躬身,手抚前胸,向时空越、扈青芸、顾大嫂等欠身拜谢。
时空越摆手道:“众家姐妹快别这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侠义道之事,更何况我们前日已在破庙中避雨相识了。对了,还不知众家姐妹真名唤作什么,这几日内可有了你家小弟的消息?”
五姐作答道:“我等姐妹是逍遥派的人,自苏州太湖边缥缈峰日月宫行来。我等姐妹是日月宫里宫主座下八个护宫女使,有梅兰竹菊四剑、松柏柳杨四刀,小妹是四刀里的松刀松小鹤,六姐是柏刀柏小婵,七姐是柳刀柳小茵,八姐是杨刀杨小昭。这三日里陆续会齐了这些姐妹,终于有了我家九弟的消息,就在这山东境内。今日正要赶去会合,不想撞见了萃阴老人,这老家伙带了人本要去鹤嘴山抢宝藏的,不想见了我等姐妹,放肆起来,这便两边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