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没有人相信这个小少年能对出来。
君素一展折扇,再看一眼对子,转过身来,亲口对着那大汉,说出这样几个字:
“问琴珮解,意贩夫走卒撒泼怎奈分了醉花孤独!我已对出,阁下意下如何啊?”
君素莞尔一笑。
人群中又开始叫好,这联骂了大汉,切了主题,赞了醉花阁,是副好联。
大汉见在这个小小少年上竟丢了面子,慌慌张张逃跑了。
原来竟是个草包。围观的人见了,有鄙视大汉的,有夸赞的,却也见惹事的已走,没什么热闹看,却也散了。
君素逛了半刻,见众人有对对子的,有猜谜的,有依诗做画的……
令人目不暇接。
君素正想找个擂台,得了花筹,却有一个蓝衣小厮来到她面前。
“姑娘,我们爷说,见姑娘岁数虽小,才学不凡,特请到醉花阁一叙,请。”
君素闻言,看了看自身打扮,白衣玉带,束冠折扇,哪里是姑娘的衣裳呢?便惊了一惊,道:
“你说谁是姑娘?”口气中颇有不满之处。
蒹葭姑娘警惕地盯着蓝衣小厮,却看不出一点儿恶意来。
“我们爷说,姑娘必会这样问,姑娘若想知道答案,上楼便知!”
这蓝衣小厮竟是丝毫不以为意,淡然自若,指着醉花阁顶楼窗廊。
顺着蓝衣小厮的手势抬头,二人见醉花阁顶楼窗廊上,有一男子,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面颊鼻子。
他的嘴角露出淡淡笑意,眼睛里却冷得如冰。
“好!”君素想,自己必得进醉花阁,有人主动邀请,求之不得。
这醉花阁,无花香,无酒香。
只有清味,这清味说不清,道不明。像极了黎明时分的味道。
“姑娘请!”小厮一边引路,一边说。
醉花阁中,仿佛无人,相比外面的吵闹,这里是极其安静。
君素和蒹葭被引到顶楼,小厮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哎呀,这么废话做什么。”小厮推开了门,君素和蒹葭刚要迈步,就见一个身材微胖,鼻头发红的老头子扑了上来道。
那红鼻子老头说:“他呐,说认识你,还说你是个姑娘,小子,你说,你到底是姑娘还是小子。”
这话问得,分明想让人笑了。
花窗之下,站着的,果然是那个戴面具的男子。
“你是谁?你找我做什么?”
君素并不回答老头子的话,反而慢慢走近桌前,倒了一杯茶。
“小心有毒。”蒹葭在旁边轻声提醒道。
君素感激地笑了笑,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不说话?”君素问道,“我既然敢喝你的茶,就说明我已经知晓你的身份,金石翁,别来无恙。”
男子转过身来,“君素姑娘,御花园葡萄架下一别,终于又见面了。”
“葡萄架下的事,你还好意思说么?”
“好,从此不提,不过那日我还未来得及说,你欠我一个人情呢。”
老头子听了半日,却听不懂,便关了门,直奔到君素面前:
“小子,你好端端地怎么成了姑娘?他叫你姑娘,你便答?你有病吧。”
“哦?我欠你什么人情?”
君素依旧是不理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