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果然很清凉,脚一接触到水,夏天的燥热马上退却了不少。
“怎么样,很凉爽吧!”少年侧着脸,笑着看着我。夕阳为少年的脸镀上了一层光芒,竟是那样地耀眼。
“确实很凉爽。”我回敬他一个小小的笑容。
少年仿佛看呆了一般,因为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异样的光芒。
一个调皮的小男孩从水底钻到离我们一米开外的地方,然后猛地钻出水面,水花溅湿了我和少年的衣服。少年探过身子伸手欲把小男孩抓过来,可是手不够长,小男孩像泥鳅一样又钻进了水里,不一会儿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又钻了出来,冲我们得意地笑着。少年气不过,双手捧起水向小男孩浇去,小男孩毫不客气地拍水回击。结果,自然是少年吃亏。
我微笑着看着这一大一小打着水战,脚不自觉地在水里晃动着。如果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浮生半日闲,那就让我安享此刻吧!
玩到最后,少年身上的衣服几近全湿,便生气地一摆头对小男孩说道:“哼,不跟你玩了。”
小男孩也不恼,一个激灵游到岸边,迅速地爬上岸。对生气的少年说:“走吧,请你们吃晚饭!”
少年也不矫情。伸手把我拉起来。
天已经黑了,河两岸的旅馆酒吧都亮起了各种颜色的灯,灯的颜色照在波光凌凌的河面上煞是好看。
小男孩领着我们在人群中穿梭着,他走得极快,走一段路便回头看看我们是不是跟上了。
因为游客太多,短短的一段路我们走了近二十分钟。
那是一家大排档,应该是一对夫妇开的。老板娘正在洗菜,见小男孩进来,便用湘西土话说了几句。我听不懂。不过看老板娘的表情,大概是在责备小男孩吧!
小男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回过头用手指指了指我们对老板娘说:“妈,他们是我的朋友。”然后又指指老板娘,对我们说:“这是我妈。”
小男孩的妈妈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湿的手,把我们迎到里面坐下。一张小小的桌子,她拿着抹布擦了又擦,最后确定已经没有一点污渍了才罢休。然后又跟小男孩说了几句土话,才笑着跟我们说:“你们坐,我做饭。”很有湖南特色的普通话,但是我听懂了。
小男孩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盒飞行棋跑了出来:“饭要一会才能好,我们先玩这个。”
少年笑着说:“我玩飞行棋很厉害的,你肯定输了。”
小男孩也得意地冲少年一笑:“我玩飞行棋还从来没输过。”
这两人便玩起了飞行棋,不时还斗斗嘴。我不会玩,所以就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他俩的飞机满地图跑。
少年的最后一架飞机抢先一步停进了飞机场,小男孩扁扁嘴把图纸一推“不玩了”。
少年哈哈大笑,顺手模了几下小男孩仍是湿湿的脑袋。
晚饭我们那桌只有我和少年以及小男孩,老板和老板娘忙着招呼其他的客人。三个人吃饭,竟然炒了六个菜。小男孩介绍说这都是他们凤凰的特色菜。偏辣,但是我吃了很多,一顿饭吃下来菜没剩下多少。这是我这段时间吃得最好的一顿饭。
吃过晚饭,小男孩问了我们住的旅馆,然后说晚上他要写作业第二天再去找我们,给我们当导游。少年说好啊!
老板娘怎么都不肯收我们的钱,少年拉了拉我说“既然老板娘那么坚持,那就算了吧!”然后跟那一家三口道了别。
路上,我不解地看着少年。少年握着我的手笑着说“我已经把钱压在那腊肉盘子底下了。”原来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