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蕊是个心思玲珑的人,今天安然的表现让她有了一种对手的感觉,安然在她看来比其他的竞争者更厉害,更有心计手段,便对她多存了个心思。她眼睛乌溜溜一转,便走到姜鸿裳的身边,甜甜地赞叹:“姑妈,真没想到安然妹妹不但人漂亮,心思也很玲珑呢,若是蕊儿一定不会如此坦然了。”
姜蕊的一番话,自然提醒了柯承薇和姜鸿裳,两个人对视一眼,眼中划过一丝的阴狠。柯承薇冲着姜蕊摆手,“蕊儿去和安娴、安静玩吧,别在这了,我和你姑妈说说话。”
姜鸿裳自然也有此意,忙吩咐佳颐:“你去带路,记得好生照顾蕊儿。”
姜蕊和姑妈娘亲拜别,便去了。只剩下姜鸿裳和柯承薇脸色凝重地互相看着。
“二嫂子,安然看着娇娇弱弱的一个小姑娘,真没想到竟是个有心的,这下如何是好?有她在,蕊儿和云展的亲事就不大好办,大房到底是要继承家业的,她是长房嫡女,尤其赫连瑾的娘家又是京城从二品的官宦之家,柯家看在赵家、赫连家也必不会轻易罢手,蕊儿又是二房的女儿,想成全姜家和柯家的亲事,有些困难。”姜鸿裳有些焦急地看着柯承薇说。
柯承薇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柯家是临州第一大家,必定不会轻易舍下世家赵家,姜家纵然有心,但柯家不一定有意。低头沉思着。
姜鸿裳见柯承薇低头沉思,眼睛微转动了下,便有了计策,“二嫂,你既是柯家女儿,便可去柯家走动,我听闻柯家老太爷对你甚好,我想,若是你亲自去和老太爷说,这事情便有了几分把握。”
“话是这样说,但到底父亲他是柯家家主,还是柯家利益至上,没有大于赵家的利益,父亲不会轻易干涉的,况且,他必不会放弃与赫连家拉上关系的机会,赫连家太爷是个刚直之人,不是亲近之人不容易说动,能和赫连家走近,父亲不会轻易说‘不’的。”柯承薇微微皱眉说。
“嫂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姜家到底是世家大族,若是二哥肯,我想只要在陪嫁上多加运作,我想柯家必定会动摇,要知道赫连家虽是官家,但远在京城,远水不及近火,柯家老太爷再怎么样也不会放着姜家的好处不要,再有,二嫂和柯家大哥最亲,若是大哥同意,老太爷也不会过于反对,儿女婚事父母之命,说句不好听的,二嫂别怪我,老太爷自知岁月将近,不会和大哥对着干的。”
柯承薇想了想,点头道:“你的点子倒是不错,我回去就和你二哥商量,这件事情有多少把握,我也把不准,赵家大房实在不容小觑。”
“嫂子,我瞧着你身边的采薇不错,伶俐不说,嘴也甜,很招人喜欢。”
柯承薇不明白姜鸿裳为何突然把话转到了丫头身上,但她说的话倒也贴切,应声道:“是啊,采薇在我身边好些年了,勤勤恳恳,长得俊俏伶俐,做事也细心,我倒是真的很喜欢她。”说着话柯承薇的脸上就露出了满意之色。
“嫂子可知道我大哥最是好颜色的!”姜鸿裳故意加重了‘颜色’的语调。
柯承薇心领会神,思量了一下,说:“就算是我想,赵家大爷也未必会纳,我听说大太太似乎和赵大爷在之前纳妾时就闹得很不愉快,只怕未必能成,而且采薇进了赵家对婚事也没什么用处。”柯承薇是真心喜欢采薇,俊俏但不狐媚,很是得力,不大乐意她离开。
“嫂子,有些事情外面不知道,大嫂她是个硬气人,又是个倔脾气,心高气傲,大哥他已经伤了她的心,若是大哥再出点事,以大嫂的性子比不会善了,嫂子该明白,赵家虽是第二世家,但姜家同样是惹不起的,嫂子你又是出身柯家,加上采薇的容貌,我想,大哥必定不会负了采薇的,若是大哥要纳,我想,大嫂吵闹一番是小,闹大的话柯家或许会重新考虑与大房的联姻,毕竟善妒的名声出去,她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姜鸿裳一脸算计,眼底的寒意叫人心里发寒。
柯承薇低头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了,若是能成,我不会忘了妹妹的。”
“嫂子不必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自然是相互扶持的,说实话,妹妹真是有事要嫂子帮忙。”
柯承薇见姜鸿裳如此说,心里便有些不悦,她本事客气话,并没想要为她做什么,她知道是非多了不是好事,若不是为了姜蕊,她是不会和姜鸿裳耍这样的心计的,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阴私,她不想太折了福分。“妹妹有什么事尽管说,嫂子能帮忙自然是会帮的。”说话间便有了警惕。
“嫂子不用多心,不是什么大事,”挺姜鸿裳如此说,柯承薇心里便松了口气,“嫂子也知道,如今静儿、娴儿也都不小了,没几年就到议亲的年纪,她们都是我肚子里掉的肉,我自然要为她们打算好,我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想着嫂子在祖父和大哥面前多提提她们的好,我瞧着姜浩这孩子不错,嫂子多帮衬帮衬,我不会忘了嫂子的好处,必定帮嫂子达成心愿。”
柯承薇没想到姜鸿裳想让安静和安娴姐妹嫁进姜家,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她们虽不是长房嫡女,但也姜家的外侄女,亲上做亲的事并不难,而且大哥又是好说话的人,想想也就答应了,毕竟她还用得着姜鸿裳,蕊儿的事情就在当下,到时候若有不妥,便借口推掉也就是了。“妹妹哪里的话,我当什么事,静儿和娴儿都是我看着的,到底是自家姑娘,我总是会多加看照的,不用妹妹说,我也会在大哥面前多提点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共识。
安然本以为她没让二婶娘占了便宜,她必定会在别处找回来的,但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格外的平静,平静的让她觉得不真实,尤其是见到二婶娘的时候,看她那样的笑脸,心里总觉得不大踏实,但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事。
夏日就在安然躲在屋子里的时候,悄然地过去了,八月的天气总是很凉爽,洗尽了夏日的焦躁,浑身舒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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