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遇见了景溪,沐风也少和姐妹们混了,整日到竹溪园陪着景溪。一日,景溪正在午睡,沐风也不避嫌,支开了木晴、梦寒,趴在景溪窗前,呆呆地看着她。
景溪不知怎地来到了一烟雾缭绕处,只觉得眼前一片混沌,模模糊糊看得见一条羊肠小道,景溪顺着小路走着,想要走出这混浊之地,却怎么也走不出去,越走越觉深入,无论是左右前后,哪个方向都不是出路,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向前走。不觉走了多久,雾气渐渐稀疏了,消散了,只见一白发老道人站立在不远处,景溪急忙走上前去,道人却渐渐后退,任她如何追赶都跟不上,到最后只能作罢,只站在不远处问话。
“请问仙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道人并没有立刻答话,只先笑笑。“此处乃是三界之毗。”
“那请问仙人,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景溪问。
“你且看那边。”道人指着上空,竟渐渐出了字迹。
景溪仔细观看,竟如同书一般,记载着一些看不懂的东西。云:本是瑶池仙物,却动了凡心,违了王母的意,竟将瑶池甘露灌溉凡尘普洱,不慎,普洱化为人形,修成正果,小金鱼与普洱竟一见生情,一日,竟被王母发现,无奈,只能将其贬落凡尘,历劫磨难,方可归位列仙班。殊不知,在甘露一滴,竟扰了尘世一朝,为祸人间,风流成性,混世小魔,打乱了所有的爱恨情仇,使得本该是幸福的人,遭受了不幸。
梦若幽兰清自高,浮如尘埃弃世怜。
景比秋叶落尘埃,难养一木顾自惜。
如浴春风花丛笑,终是一曲归去来。
本是凡人非凡梦,嫁作空闺空垂泪。
羽化登仙朝日去,尤怜浮生难自持。
寻花一袭东风紧,不榷花落无人葬。
横溢才华幽闭谙,消却半生痴人伴。
荣华富贵一朝尽,树倒人散空自怜。
浮生一梦妄自薄,羞得一世风流韵。
洒落一地银光旭,挥别金光护体衣。
三世同堂皆欢喜,散尽千金不复来。
居自清廉谁人信,帝王一纸刀下魂。
拾忆往昔多喧嚣,平落一处苔上青。
冷暖自知心难断,青山低处归魂魄。
景溪看着这天书,竟有些不明白,不过是一小故事而已,为何要让她看,这里面究竟是藏了什么?“请问仙人,这究竟所谓何?”
道人回答的很含糊,“届时你会明白,切记不可深陷情爱,只消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景溪想问清楚是什么意思,道人却越行越远,忽而听得一阵雷声,闪电雷鸣,竟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景溪妹妹这是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沐风很关切地问。
她看着沐风,想着梦里道人让她看的那些句子,越发觉得诡异。镜中花水中月,他为何要同我说那些。她不懂。只见沐风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沐哥哥为何这般看着我?”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景溪妹妹有心事。”沐风有些担忧地看着景溪,景溪觉得近日来沐风对她很好,什么都依着她,而且每日都来与她说话解闷,哪怕是不说话,也是静静地看着,突然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沐哥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在这儿?这时间不是该午休的吗?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沐风握住景溪的手,“景溪妹妹,我就是有些想你了,便来瞧瞧,见你睡了,就在这里等了。怎么样?还要睡会吗?”。
景溪摇头,“再睡竟成了小猪了”景溪轻轻地推了推沐风,却不想沐风是跪在床边的,这一推竟将他推了个踉跄。景溪看着倒在地的沐风,竟有些好些,便拿帕子掩着笑了,“沐哥哥竟如此柔弱,便成了女子不成”
“景溪妹妹可别打趣我了,这园子里本就我一人是笑料,现在若连你也打趣我,只怕我再没人疼了。”沐风说这话,只是玩笑,却不想景溪却是听得有心了。止住了笑声,急忙下了床,扶起沐风,让他坐在床边。
“摔疼哪里了没有?”
“没。”沐风笑看着景溪,越觉得她可人了。“景溪妹妹,若没事,咱们下午一处去千凡姐姐那里如何?”
景溪本是孤傲的性子,不善与人言,听沐风这般说,竟有些不高兴了,“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沐风也不知是为何,这景溪妹妹竟忽而生气了,便说,“你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我不过说去千凡姐姐那里玩,你何故生气呢?”
景溪本就不愿意沐风整日和姐妹们一处,虽是亲姐妹,可还是有些不大欢喜,又听得沐风这么说,心里更是堵得慌,“要去你便自己去吧,我不去。你爱和谁玩就玩去,何故要问我?我与你何干?”
她不过是一时气话,沐风却也当真了。“好,你与我无干,那我自己去便是了”说完便拂袖去了,只留下景溪呆呆地坐在床边。而这时木晴正往白姑娘正房这边来,见沐风少爷气呼呼地离开,也没干多说话,只有些担心白姑娘的身子,急忙进屋,只见,姑娘倚在窗栏边,目光呆滞,木晴一时有些害怕,急忙来到姑娘身边,“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景溪没有应声,木晴便又唤了一声,“姑娘”
景溪忽听得有人唤,便答话,“谁叫我?”
木晴一听,莫不是姑娘真的病了不成?连忙又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景溪这才看见木晴,只见她眼圈都红了,像是要哭了的样子,“木晴,你这是做什么?谁欺负你了不成?”
木晴一听姑娘这么说,便又觉得好了些,“姑娘,方才你是怎么了?我唤你,你竟问我是谁?我”
“吓着了吧?我没事,只是有些走神了。”景溪安慰木晴,忽觉得有些口渴,“我有些渴了,帮我倒杯茶来吧。”
木晴听姑娘说渴了,急忙擦了眼泪,去倒茶,景溪只抿了一口,便不想喝了,只觉得有些胸闷气躁,莫名有些不舒服,便让木晴拿了把扇子,躺在床上竟又睡去了。
话说沐风气呼呼地出了竹溪园,并没有去霏凡居,只坐在内院与外院的桥上,看着湖水发呆,竟看见两条金鱼相互交尾,忽想起相濡以沫一词,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想到景溪妹妹的身世,寄人篱下,性本孤傲,不善与人言,他却愣要去玩耍,心里有些懊悔,便回去沐园,拿了些他出去玩时买来的玩意儿给景溪。才进了屋子,就看见木晴正与景溪扇扇子,木晴见少爷来了,刚要见礼,却被沐风制止了,将手里的小玩意儿放在桌上,他接过木晴手里的扇子,站在景溪的床前,学着木晴的样子给景溪纳凉。
景溪本就没有睡熟,只觉得这扇子扇得有些大了,竟有些凉了。便道,“木晴,还是把扇子拿去吧,竟觉得有些凉了,你也去歇歇吧,有事我唤你便是。”
“是。”木晴拿了沐风手里的扇子,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沐风和景溪。出门时,木晴带上了门,沐风见没人了,便轻轻地坐在了床边,慢慢地躺在了景溪身边。景溪突觉得有人躺上了床,便翻过身,看到了沐风,又重新转过身子,背对着沐风,“你还来做什么?不是去千凡姐姐那边了吗?”。
沐风从背后环上了景溪的腰,将她紧紧地锁在了怀里,“都怪我不好,原谅我吧好妹妹,我再也不找你同她们瞎玩了。”
“那你不找我,是要找别人玩了是吗?”。景溪自知沐风的意思,却故意如是说。
“景溪妹妹,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沐风赶紧解释,“好了景溪妹妹,不如这样,以后去哪里便由你说了算,可好?”
景溪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只说是那么说,但总不能不与姐妹们见面,她自知是她无礼了。“无碍的,以后你若要是玩去便是了,我依你便是。”
沐风怎么也没想到景溪会这样说,心里一开心,将景溪掰过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景溪低头一羞,“你个色胚,还不快下去,给人看见了可不好。”
“好,我下去我下去。”沐风看着景溪一脸娇羞之态,越觉得美艳了。“景溪妹妹,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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