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靥 076如履薄冰5

作者 : 肖素雅

她昏睡了三天两夜,在这六十多个小时里她做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灵魂东游西走,她出现在不同的场景里。

梦里听见妈妈跟叔叔的谈话,他们还在兴奋的讨论,怎样给女儿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妈妈虽宠着她,但是自从养成了她这种个性以后,就一直想把握着尺度,不想让她坏了个性;可是叔叔却总是为她争取到更多的惊喜,因为他也深爱着北北。他们有些争论,最后还是叔叔胜利了,妈妈被他拉着手,哭笑不得的。不过这个男人真的让她感到温暖,因为他是真的爱她的女儿,爱他们的这个家。

然后又再梦到妈妈跟父亲还没有离婚的时候,父亲总是对她夏北北冷言冷语,但是母亲一直告诉她,父亲是累了脾气所以不好,妈妈疼你就好了。直到他们俩离婚的那一天,母亲拿着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父亲的面前,很坚决地态度要跟他离婚,父亲二话没说将那份离婚协议撕成了两半,后来他们法庭上见了。

那时还小,只知道是因为父亲有了外遇;现在回梦过去,隐约感觉到了,那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因为她,每天他都会跟母亲吵架,那摔了满地的玻璃碎片,碗碟渣滓。他把母亲推倒在地上,只对她说了一句话;谁叫你生的是个女儿。

她梦得太过于真实,那摔碎玻璃的声音还铮铮地在她的耳畔边一遍遍回想,她躲在柜子的一角看着他们僵持的面容,甚至她还能够听得见母亲急促的呼吸声跟慌乱的心跳声。

她在角落里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么受父亲讨厌。

母亲跟叔叔再婚以后,她就在没有见到过夏凌。直到她生日那天有见到过的,只是一个身影瞬间从她的眼前闪过,那个时候她在花园里给一盆仙人草浇水,低着头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因为今天妈妈跟叔叔一定会给她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还有给她,她最想要的礼物,在这个时候在她面前一晃而过一个背影。那个背影高瘦但有那么一点点佝偻,她记得父亲就是这个背影,她起身探起头准备往他的方向望去,可是听到母亲叫唤以后也没有在意。

原来他的出现是为了带给他们灾难而来的,可悲可笑。

那天,红靥在电话一头对她说,她母亲要下午的时候才放他回国,听到他放鸽子的消息,她在另一头生气到不行,直到电话收了线她仍旧没有缓过气来。

在梦里,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在这几个零零碎碎的片段里,她觉得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心里像是压着千斤重量的大石头,让她快要崩溃。

床上,她的手有气无力地捏着被子的一角,头上出了一股股的汗液打湿了枕头,她的神情非常的痛苦,直到“啊!”的一声才使得她从噩梦中醒来。她诧异的看着他,眼神有些惊慌。

他帮拿着湿巾,轻轻地擦了擦她额上的汗水,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梦,让她这么害怕。他搂她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呢喃说;不怕,我一直守在你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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