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安平去了市人民医院,到住院处给乌兰交了3万元的住院费,又找到医生,给乌兰换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病房,请他们安排一个特护照顾乌兰。
新病房在医院住院大楼后面一座小二层楼的二楼,周围绿化地很好,楼前还有一小块草坪,环境很幽静。
安顿好乌兰,已经夜幕降临。安平坐在病床前看着沉睡的乌兰,伸手轻轻抚模着乌兰的脸庞,轻声说:“乌兰,张志强不管你了,走了,没关系,他走了,还有大哥在,大哥不走,在这里陪你,以后,大哥管你,照顾你,大哥已经找到能赚很多钱的工作了,挣的钱足够给你治病的,你放心好了大哥一定要把你治好,一定要把你唤醒,不管你睡多久,大哥都陪着你,和你说话,你不会寂寞,不会孤单,等你醒过来,大哥带你回草原,去骑马,去高歌”
乌兰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躺在那里。
和乌兰说了一会儿话,安平握住乌兰的小手,轻轻抚模着,低声吟唱:
“父亲曾经形容草原的清香,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从不能相忘,母亲总爱描摹那大河浩荡,奔流在蒙古高原安平遥远的家乡,如今终于见到了辽阔大地,站在芬芳的草原上安平泪落如雨,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福,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虽然己经不能用母语来诉说,请接纳我的悲伤我的欢乐,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心里有一首歌,歌中有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这首《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是乌兰在和安平一起驰马草原时唱给他听的歌,那歌声一直在他的心中回荡,此刻,他把这首歌唱给乌兰听,祈望换回她那沉睡的心灵。
安平握着乌兰的手,注视着他依然美丽清纯的脸庞,一遍遍唱着,想着和乌兰曾经在草原的情景,想着淳朴善良热情的乌兰家人,想着乌兰的可爱和青春,不知不觉泪流两行
夜深了,安平趴在乌兰病床前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安平就醒了,医院的特护开始来照料乌兰,他看看时间还很充裕,洗了一把脸,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西装,出门准备去朱军那里,上班第一天,不能迟到,不知道朱军今天要带自己去哪里。
出了楼门,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外面的天气好冷,清冷。
安平舒展了一下筋骨,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快到车跟前时,迎面急急走来了柳婷。
柳婷穿了一件黑色的皮大衣,脖子里围着雪白的围巾,脚蹬高筒靴,显得分外清爽和美丽。
柳婷看见安平,说:“安平,你出院也不和我说下,我今天一大早过来看乌兰,找不到了,才知道你昨天出院了,才知道乌兰被你弄到这里了”
安平笑了下:“忘记告诉你了”
柳婷说:“张志强呢?”
安平说:“他走了”接着把张志强的事情和柳婷说了下,柳婷的脸色阴沉下来,怔怔地听他说完,然后叹了口气。
“你把乌兰弄到这里来,是怎么打算的?”柳婷看着安平。
“张志强不管乌兰了,我管,”安平干脆了当地说:“乌兰在这里无依无靠,没有一个亲人,我不能看着乌兰就这么躺在这里不管不问”
柳婷抿了抿嘴唇:“你不打算通知乌兰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