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裴尚煜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拿着手机的手.垂在空中.话筒里隐约传來医师的呼喊声.
夜鸢直直的盯着那部黑色的手机.脑海中浮现出了早上医师看着她微微摇头叹息的表情.
那张慈爱的面容.那双心疼的目光.还有那声充满了惋惜的叹息.原來是因为这个.
“你让医师在我的药水了放了毒药.”虽然她知道裴尚煜什么都能做得出來.却从來沒有想过裴尚煜会冷酷的彻底.他恨她.完全可以杀掉她解恨.可他居然选择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來惩罚她.
“你.听得懂泰语.”裴尚煜下意识的将手机藏到身后.惊讶的问道.
他从來沒有想过夜鸢会听得懂泰语.他忽略了夜鸢本來是个杀手的身份.会多国语言对于一个杀手來说.根本就不是难事.
“不觉得这种手段很幼稚吗.看到药性发作时.那个狼狈痛苦的我.你是不是觉得很享受.”夜鸢步步逼近.她咄咄逼人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医生应该说我活不了多久了吧.怎么样.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你是不是得到了一丝满足.”
裴尚煜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呼吸堵在嗓子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來.
他感觉心里有个很重要的东西在慢慢的远离他.想呼喊.想挽留.结果却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医生给我吃毒药.从你把我带到这里的那一听开始.我的命就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夜鸢冷冷的笑了笑.“从我答应來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沒有打算活着离开.”
那笑容.带着致命的魅惑.可以燎燃一切情-欲.也可以冰冷一切温度.
“我不会让你死.”他坚定的说道.不是在承诺.只是在警告自己改字那么做.
闻言.夜鸢笑出声.带着讽刺的语气说.“你当然不会让我死.你怎么可能这轻易让我死.你还沒有享受够呢.折磨我.让我一辈子痛苦不是你的目标嘛.”
她脸色苍白的沒有一点血色.原本红润的上唇.现在呈现出紫青色.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找不到当初的那份灵光了.
日渐消瘦的单薄身体.在微微发抖.她明明虚弱的沒有力气.却双手紧握成拳.极力的克制着.
“既然你这么了解.那更好.”裴尚煜深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前一秒钟.他还满眼疼惜.下一秒就立马恢复了他该有的冰冷.
“十分钟之后.换好衣服下楼.我带你去医院.”裴尚煜丢下这句话.便擦过夜鸢的肩膀.走出了书房.
夜鸢终于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她回想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每个瞬间.每个画面.都是那么的模糊不清.只有身体上不断出现的不良反应.以及内心里时刻冲撞的爱恨情仇.是那么的清晰.
仿佛有中可怕的力量将夜鸢身体里的能量不断的吸出.然后她是那么都做不了.
摇头傻傻的笑了笑.她还以为自己肚子里有了新生命.原來身体里所反映出來的症状.是因为那些毒药.
她一度认为裴尚煜虽然将她困在这里.给她吃好的住好的.找专业医生每天给她看病调理健康.派专业佣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是因为心里还有她.解开误会是迟早的事.
可是她错了.裴尚煜对她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所有对她的好.都是为了更加彻底的折磨她.
衣服是佣人帮忙给夜鸢换好的.一条洁白轻盈的雪纺纱裙.让她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远远看去.犹如田园花园里的小公主.清新.秀丽.静美.
只是.不知是裙子太大.还是夜鸢的太瘦的原因.腰部的衣服里面.看起來空空荡荡.风吹起裙摆.露出她纤细白皙的脚踝.因为太细.似乎支撑不了她的身体.
她真的太瘦了.
裴尚煜微微的皱了皱眉.心中的某处.发出丝丝痛感.
“上车.”打开车门.他冷冷的命令.
“你就不怕我半路上逃跑.”夜鸢似是满不在乎的玩笑.其实是有心刻意的试探.她比囚困在这里三个月.从來沒有离开过.不是她不想逃跑.而是她知道即使逃走.也会迟早被抓回來.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的命.不再属于一个人的了.不管是裴尚煜.还是她自己.都不可能随心所欲的对待她的命.
她必须要逃出去.
“放心.会有一个非常专业的队伍为我们保驾护航.”裴尚煜邪魅的笑笑.对夜鸢的问題答非所问.却已经表明了一起.
这是赤-果果的警告.
身后传來无数个脚步声.整齐.有力.阵阵震得夜鸢心跳加速.
回头.一个有二三十名手下组成的队伍.干净利落的出现在夜鸢的视线里.他们手持枪支.表情坚定.像是准备上战场的战士.
这种气势.让夜鸢觉得很可笑.
她曾经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手.现在却是一名手无搏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些人.到底是在保护她.还是在束缚她.
夜鸢裂开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如果我想逃.恐怕这些人都未必是我的对手.”
“哦.是嘛.”裴尚煜对夜鸢的话不以为然.将她推进车里.一边替她系好安全带.一边说道.“换做是以前的杀手夜鸢.也许你的话我会相信.但现在.恐怕你连一个都赢不了.”
在她脸上落下一个热吻.然后探出身子.转到车的另一边.坐上主驾驶.发动车子开出了大院.
他的吻.那么自如.那么霸道.仿佛在告诉她.你就是我的.
如果沒有那些冰冷的言语.也许更像情侣之间的互动.
可是现在.夜鸢沒有心思去感受男人的热吻.裴尚煜的话.毫无遮掩的将夜鸢的实际状况表明了出來.
她现在身中剧毒.说不定那些毒.已经攻入人心.侵蚀着她的肝肺.别说是对付一个人.就算是沒有阻拦的让她逃跑.都未必能活着逃出.
“这不正是你理想的嘛.给我下药.扰乱我的健康.让我沒有力气跟你对抗.甚至连挣扎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