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血。舒骺豞匫”展少昂神情冷肃的开口。
萧梨落凄然的眸子溢出忧伤,她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要用你的血去救欣遥,给我抽。”他将一直硕大的针管丢给她残忍的开口。
萧梨落冷凝的身子微晃,盯着眼前男人那张无情的俊颜,“如果我不给你呢?”潸然泪下,她想知道展少昂为了欣遥姐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展少昂冷哼一声,眼神不屑的看着她,“你该清楚,凡是我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言下之意,为了蒋欣遥,他会对她不择手段辶。
“甚至不顾我的死活?”她澄澈的眸子漾着水韵,一双凄然的眼眸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想要找一丝温情在里面,可是却除了冷漠,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的死活跟我无关!”展少昂森寒的说出不容置疑的答案。
萧梨落紧紧的闭上了眼眸,她感觉一阵心痛袭来,“我给!你要多少?毪”
“每天尽可能的多。”他沉着声音说出残忍地答案。
萧梨落忍着哭意,哽咽开口,“在你心里,是不是我永远都没有欣遥姐来的重要?”她飘渺的开口,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
“没错!这辈子你都能别想了。”
像是料到了这种结局,萧梨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凄绝的笑意。她没有竭斯底里,只是静静的拿起那根针管,泪眼婆娑的扎了进去。
展少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将所有的视线胶着在了萧梨落手中的针管上。她自嘲的笑笑,看着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不断地注入针管中,一双眼眸覆上了泪水。
当针管抽满,曲洛凝的脸色早已变得更加苍白。一阵眩晕,她险险晕厥过去,一双空洞的眼神又如死寂的秋叶飘零凄美。可是展少昂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小心翼翼的拿着那些血液离开了。
她的身边似乎有人过来,她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感觉被拥在了一个略带温度的怀中。男人的眼睛里写满了怜惜,她的哀绝让他心痛,“放过自己吧。”他说。
萧梨落抬起瘦弱的脸颊,一双空灵的黑瞳淡然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飞蛾扑火,我已经抽不开身了。”失去他,等于要了她的命。
男人垮下双肩,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的针管,再一次无情的插进了她的血管里。她的瘦弱苍白他看在眼里,只觉得悲痛交加,“何苦这么傻?”男人气她不爱惜自己,气她的执着和任性。
他凝眉想要拿开她手中的针管,却被她后退几步躲开了,“我愿意用命去爱他。”她纯净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带着不悔的情深。她看着自己一滴滴的鲜血被抽进了针管,随着清晨的第一抹曙光,整个人就这样晕厥了过去……
看见萧梨落的眼珠转动,月隐者快速的走到了她的窗前,“醒了?”
萧梨落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恍惚中感觉似乎有些不真实,“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茫然的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却极其清幽。
月隐者不语,像是在等待她自己想明白。萧梨落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月复部,却在瞬间苍白了小脸,“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去了哪里……”
她有种万箭穿心的痛,悬崖上的一幕幕闪过脑际。滚烫的泪水涌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眼痛,心痛,浑身上下都在痛,“她离开了是不是?”她迷茫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空洞的眼睛里有着死寂一般的苍凉。
“一如你刚刚那个真实的梦境,那个孩子已经在梦里跟你道别过了。”看着她绝美的笑颜,月隐者微微叹了口气,“那个孩子注定与你无缘,即便今天他躲过了这一劫,来日也依旧会死在手术台上。”
“无缘?”她泣不成声,“既然无缘,却又为何要相遇?”她轻抚着自己的小月复,伤心不已。
“你命里有三劫:第一次你自己扛了过去;这一次你的孩子替你渡了过去;还有一次,也就是你哥哥口中的劫难。无论是生是死,都要你自己去承受。”
“我不懂……”她瑟缩一子,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伤里。这孩子的消失,就像是连她的灵魂也带走了一般,给她留下的只是肉/体上那股翻天覆地的绞痛。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呆在这里,与尘世隔绝,永远不要再去想念那个男人;还有一条路,离开这里去接受你该承受的第三次劫难,然后过你希冀的生活。”月隐者神情温润的开口,窗外飘来一股清香的风,将他一缕长发撩起。
萧梨落沉默不语,她的手依旧放在自己的小月复上,像是还在感受孩子存在的感觉。她咬咬唇,不明白老天为何要一次次的夺走她在乎的一切。心死了,身破了,留着这副空壳还能做什么?
她飘渺的笑笑:“我还有第三条路……”一把匕首可以夺去她宝宝的性命,一样也可以要了她这条贱命。
月隐者摇摇头:“若是你死了,萧敬饶的灵魂注定得不到解月兑。这也是你要的?”他知她早已情根深种,若是死,只怕她魂灵的下场会跟萧敬饶无异。
微微叹了口气,他心疼的看她一眼,“你刚刚那梦会不会实现,端看你自己的造化。也只有你自己才能渡你自己的第三次劫难。若是想救萧敬饶,你势必要离开这里,再去找那人。如何决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就要离开,却也听见萧梨落飘忽的声音传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终究是想不起来吗?”他落寞的开口,盯着她茫然的神色,心里那股难言的情愫滋长的更加疯狂了。挥挥手,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翩然离开了。
萧梨落起身下床,除了身体的虚弱,她竟没有半分不适。像是她不曾受伤,像是她不曾有过月复中的骨肉。盯着镜子里面幽怨的神情,她长长久久的沉默着。
那一刀,让她看见了爱情的疯狂;那一刀,让她恐惧于爱情的执着;那一刀,让她惊心自己的卑微。
在展少昂毫不犹豫的拿她去换蒋欣遥的时候,她以为她的心碎了;在展少昂拿起刀,试图要了她月复中骨肉的命时,她以为她的心死了;然,在蒋欣遥替他做了决定,做了选择的时候,她竟然感觉整个人得到了一种超然的解月兑。
她伤了,痛了。哥哥欠下的情跟债,她也一并还清楚了。她不恨,因为没有恨的立场;她不怨,因为没有怨的资格。展少昂很早就已经说清楚两人的游戏规则,是她入戏太深,竟然自己着了魔。
神情惨淡,她能怪谁?凄然的笑意落在了嘴角,她盯着自己脖颈上的项链,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梦里的场景依稀闪过,既然是逃不掉的命数,不如一次做了个了结……
萧梨落被月隐者带走,展少昂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别墅的卧室里。这里曾是落落的房间,摆满了染有她气息的东西。他微微颤抖的手不断地抚模着她用过的梳子,放在鼻尖,他想象着她还在他身边的日子。
梳妆台的抽屉里冒出一个粉红色的东西,他伸手取出,却在看见那双漂亮的小鞋时不禁潸然泪下。她是有多在乎那条小小的生命,有多渴望那个孩子的到来。他明明知道她渴望亲情,却残忍的将她的情绪漠视,将她的期许践踏。
他的心抽痛着,眉宇间写满了伤然。他将那双小鞋紧紧地收在掌心,暗暗地想着:不管那个龙狼的首领将她藏在什么地方,他都势必要重新寻回她!
然,他疯狂地找了三天三夜,甚至动用了大批黑道上呼风唤雨的势力,但是依旧寻不见萧梨落的身影。他跌跌撞撞的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冷萨斯意外地出现在别墅里,他看着落寞狼狈的男人不自觉一阵心疼。可是,心疼之余,却又有一股子郁气纠结在心底。想要关心他,却又兀自生着闷气,只好烦躁的点着一根有一根的烟。而展少昂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直直的向地下扑去……
于是,两人的姿势很诡异:冷萨斯倚窗而站,笔直的像根标枪。展少昂则躺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似乎还带着细微的哽咽。
冷萨斯狠下心来不去理他,可是看他那副绝望凄冷的模样不禁又心软了。他先将窗户打开,借着凌晨的风驱散一室的酒气。然后安静的走到展少昂身边,拎起他的衣领就往浴室里面带。
展少昂挣扎着,却躲不开冷萨斯的虐待,他一双迷醉的眼瞅准冷萨斯的鼻梁砸了过去。然,冷萨斯一个躲闪,让他整个人就这样重重的扑在了地上,“冷萨斯,你这个混蛋!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他呜呜咽咽的开口,躺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冷萨斯,我想死,想去给他们母子赔不是。你说,万一我到了阴间,落落会不会怨恨我,躲起来不肯见我?”
冷萨斯深邃的黑眸沉了沉,他盯着展少昂那张伤心欲绝的俊颜,清清楚楚的开口道,“以龙狼的实力,萧梨落不会就这样死的!”
展少昂微微一愣,一双充血眸子朦胧的看向冷萨斯。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寂静的客厅里再也没有半点声响。直到过了许久,他的胸腔里突然传来一阵哽咽,“可是我找不到她,我努力找,用力的找,发了疯的找,可是我还是找不到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我那么爱她,那么在乎她,她怎么忍心抛弃我,离开我……怎么忍心……”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她,为了蒋欣遥一次次的伤害,无情残忍的伤害!就算那天不是蒋欣遥拿着刀子插进了萧梨落的月复部,难道最后你不会动手吗?”冷萨斯质问他,毫不留情。
“我不会吗?怎么不会?我是那么在乎她,就算孩子没了,我可以给她更多的爱。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啊……”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嘶吼出声,像是无从发泄自己的郁气一般用力捶打着地面。
“够了!别再替自己寻找开月兑罪名的理由了。你一直都以为自己那么爱着她,那站在悬崖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拿她去交换蒋欣遥?龙狼的首领给你第二次机会,你为什么不痛快的选择她跟孩子?自始至终你跟她在一起,有为她考虑过吗?你的心思完完全全都绕在蒋欣遥身上,她离开你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许是因为愤怒展少昂对蒋新瑶的一味纵容,冷萨斯的言语不禁犀利起来,“从萧梨落出事到现在几天了?罪魁祸首依旧安安稳稳的呆在你给她购置的公寓里,你有想过替他们母子讨回公道吗?即便萧梨落不是现在这种状况离开你,也终有一天她会被逼走!”
展少昂愣愣的看着冷萨斯,他茫然的神情像是在听,又像是没有在听。冷萨斯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一再袒护蒋欣遥,宁可委屈萧梨落也不去查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为什么?”
展少昂呆滞的目光在冷萨斯询问出声的时候,下意识的闪了闪。下一秒喉咙间却发出奇怪的抽泣声,“唔!厄……”
在冷萨斯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匆匆的向浴室跑去。他抱着马桶,吐得呕肝厉胆。
冷萨斯缓了口气,虽然不满他将自己困在蒋新瑶编织谎言里,单也还是放不下心来。于是吗,他走了过去,温情的拍拍他的后背。紧接着拿过一个杯子递给他,“簌簌口。”展少昂无声的接过,任由冷萨斯伺候着他,将他放在了床上,“你先躺着,我帮你去煮碗醒酒汤。”
展少昂没有说话,在冷萨斯进入厨房的时候,他跌跌撞撞的向浴室走去。打开喷头,他将自己丢进浴缸里,连衣服都没有月兑,就把整个身子浸泡在冷水中。似乎这样还不能够让他清醒一般,他蒋头埋进水里,长长久久的憋着气息。
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活着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折磨。不如死在水里,即便那颗心早已洗不干净了,最起码身体可以干干净净的。脑子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一阵眩晕传来,他是真的要死了吧?冷冷的笑着,他仿佛看见萧梨落和他们的孩子正在向她招手……
冷萨斯走近浴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展少昂快要窒息的模样。他震惊的环住他的脖颈,急切的将他从水里抱了出来,不断按压他的胸腔。一张俊颜上写满了焦灼,“展少昂,你疯了?!你给我醒醒……醒醒……”
展少昂重重的咳了几声,这才幽然睁开眼睛。他模糊的视线对上冷萨斯那张伤心欲绝的脸颊,突然痴痴的笑了,“冷萨斯,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哭吧?”
冷萨斯心头一震,第一次被展少昂这样专注的瞅着,心神不由得荡漾起来。随着他擦拭展少昂身子的动作愈加向下,他的喉咙跟着愈发紧缩。他努力屏住呼吸,生怕急促的喘息会惊扰眼前的男人。
展少昂木然的任由冷萨斯摆弄,他心里的痛苦无可发泄,就连感知的神经都迟钝了许多。冷萨斯的手指若有似无的挑/逗着他,他像是没有感觉一般,连半点的反抗都没有。
冷萨斯的呼吸越来越重,他知道倘若是在展少昂清醒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任由他胡来的,但是今天却例外。他的脆弱,他的疲惫,看在他眼里无一不再再的勾/引着他。
他的手借着帮他擦拭身体的机会,若有似无的触碰着的他胸前微微的小点,沿着他结实的肌肉一路下滑,到了他精壮的腰肢。他擦得很慢,尤其留恋着他的小月复和那下方的一处火热。
隔着浴巾,他感受着展少昂的体温,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凌厉的询问,“你做什么?!”
冷萨斯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知道展少昂已经恢复了神智。于是,动作收敛了许多,专注的帮他擦拭起身子来,“你说呢?”他习惯性的询问出声。
展少昂懒得搭理他,随手拿起拿过浴巾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再敢胡来,老子弄死你!”
冷萨斯笑了,嘴角不由得掀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原来他也不是没有感觉的。浅笑,考虑到某人会恼羞成怒,他再度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模样,只是他的眼底泄露了自己的渴望。
“把汤喝了,我做早餐给你吃。”经过他这么一折腾两个小时过去了,天际已然泛白,时间指向了六点钟。
展少昂没有吭声,当着冷萨斯的面将浴巾丢开,赤果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冷萨斯的身体微微颤抖,在展少昂穿好衣服以前快速的走了出去。他将自己关在厨房,强忍着自己的想往:该死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吗?
一顿早餐做了一个小时,最终,他微微叹了口气,还是任命的将早餐做好端了出去。
展少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静谧的空气中谁也没有开口,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传来一阵急促的慌乱声,“展先生,不好了。蒋小姐晕倒住院了……”
(ps:蒋欣遥又开始诡计多端了,忧郁的!不过萧梨落马上就要上场了,要看看究竟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尺,敬请关注明天万字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