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诱妃入宫 第249章 这种病你也治【1万字】

作者 : 李燕LIYAN

思及此,他长叹一声。浪客中文网舒虺璩丣

夜婉凝看着陆秋瞑道:“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我这里今天被你们搅得都没有赚到一文钱,你还想把我这里给叹穷了啊?”

“就是!这不存心的。”依兰也不分青红皂白,一心只知道帮衬着夜婉凝,这让一旁的陆秋瞑郁闷至极。

没一会儿热腾腾的菜便端了上来,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山珍海味,可是她却觉得没有任何时候比跟他们聚在一起吃饭更加让她高兴了。在宫里或许还会有被罚吃着残羹冷饭,可是在这里却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光是这一点就让她觉得在外面比在宫里要强不知道多少。

看着夜婉凝津津有味地吃着饭,陆秋瞑几次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生怕惹夜婉凝不痛快之后事情反被他给搞砸了嫦。

也不知是不是夜婉凝发现了什么,只见她突然筷子一顿,而后转头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水眸微眯疑惑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陆秋瞑一怔,讪讪一笑:“这……皇上在此,下官岂敢离开。”

“什么?他还在?”夜婉凝瞪大了眸子看着他肉。

被她这么一问,陆秋瞑有些手足无措。

“皇上都一天没用膳了。”他看向夜婉凝提醒。

她眯了眯眸朝内室望去,而后放下筷子就往内室走去。

“娘娘……”陆秋瞑见她毫无心疼的情愫,好似要去赶人的架势便想上前去阻止,可是被依兰一脸怒气地挡住了去路。

夜婉凝推了推门,竟发现被由内反锁着,她扯了扯唇,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居然在她的地方理直气壮地锁门,

“喂!开门,呆在我家干嘛?回你自己家去。”她拍了拍门喊了一声。他今日不是买了对面的小楼?干嘛要死赖着不走?

她又推了推门,还是被紧闭着,她顿时火了,让张德贵拿来一把匕首后撬开了门栓,吓得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门被推开,夜婉凝身后的几人都试探着朝里面望了望,陆秋瞑干咳一声后往一旁挪一挪,依兰侧眸朝他看去。

原来他也有怕的时候,现在是在作壁上观吗?

不过一想到慕容千寻先前的种种作为,依兰不得不说也是心有余悸,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夜婉凝敢这么对他了。

夜婉凝走进内室后回头一看,那四人竟是躲得远远的,她扯了扯唇有些无语。

不知道刚才是谁还那般维护她,难不成碰到了慕容千寻之后都像见了鬼不成?

里面没有点灯,只有窗口洒进来微弱的光,她拧了拧眉走过去,却见他还躺在睡榻上。

他这是龙床睡腻了要换花样吗?

她有些无语地走到他身边站定后俯视着他开口:“喂,要睡回去睡,别睡在我这儿。”

他紧拧着浓眉依旧是沉睡的模样。

她也不会从他的呼吸中辨别他是否是真睡,可是他这样一直睡在这里算什么?

抿了抿唇她沉着脸看他,很想一脚踹上去将他踹醒,可是看见他一头的银丝垂落在肩头,有的顺着床榻一泻而下,她心头竟是涌上了浓浓的不忍。

她这是在自我作践吗?

经历了这么多的伤害,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她的心依旧是那般不受控制地悸动。

他该回去!

对!他该回去!他离开了她的视线她便不会有这么多不该有的情愫。

“喂!醒醒!别装睡了!”她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可是下一刻她的手指便一僵。

他的脸好烫!

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他发高烧了!

怎么好端端地发起了高烧?

从桌上拿起火折子将烛火点上,回头再看他,虽然烛火微红,可是他的脸上仍能看出不寻常的红晕。

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可是脉象并未有风寒的迹象。

正在不知是何故之时,忽然感觉一道冷冽的光朝她射来,她悠悠地转头望去,他竟是醒了,而且那眼神……

手上一空,他突然抽回了手,好似赌气一般想要翻身过去,谁知刚动了动身子,他便发出了一声“嘶”的痛苦声音。

只见他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却在感觉到夜婉凝的目光时又强忍着疼痛背过身去。

“噗嗤!”

夜婉凝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模样,简直是让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记忆中,他哪有现在的怂样。

听到笑声,他的呼吸声渐渐粗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哟,这不会是真的不举了吧?”她忍着笑凑过去瞧了瞧他赌气的侧脸。

他闷哼一声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了下去,他知道他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对她,若是他当真用他人来做威胁,想必她是再难原谅他了吧?

如此想来,他也只得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了。

见他这憋屈的模样,她刚才心头的阴霾倒是一扫而空,也知道了他为何会突然发起了高烧。

对于男子来说,受伤轻则疼痛,中则卧病,重则伤及性命,看来她刚才确实是用力过度了。

不过谁让他要耍流氓的!活该!

不过既然在她的济安堂,她也没有不治之理,可是治病要治根,要让她治他的那里……

鼓了鼓嘴,她真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无奈长叹一声后走出内室,看见他们四人还在,还一副期待着看“战况”的模样,她内心翻了翻白眼。

走到药柜旁,她挑了一些药材放在纸上,而后对张德贵道:“把这药熬一下,只需半柱香的时辰便好。”

“皇上病了吗?”张德贵好奇地问。

见夜婉凝点了点头,陆秋瞑心头一惊:“皇上病了?这……”

本想说如何是好,可是一看见夜婉凝不急不躁地让张德贵去煎药,他忽然宽了心,有这个“神医”在,他还瞎担心什么呢。

半柱香还是很快过去了,张德贵将药端了上来,夜婉凝让他把整个药罐的药全放在一个盆内,然后用厚厚的棉布浸泡着。

“这药不是用来喝的?”陆秋瞑疑惑道。

夜婉凝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谁说是药就只能喝了?”

陆秋瞑显得有些无辜,怎么每个人对里面的那个人有气,最后都把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棉布被浸泡了好一会儿后将药都吸了去,夜婉凝探了探温度,刚刚好,这才凑到张德贵耳边对他说道:“把这个敷在他的……那个上。”

张德贵有些糊涂:“哪个啊?”

夜婉凝有些郁闷,干脆说道:“你没有的东西上。”

张德贵一囧。

原本点了点头正要进去,可是站在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忽然间就腿软了。

“公子,还是你去吧,奴才腿软。”他哭丧着脸哀求。

夜婉凝扯了扯唇,让她给他敷那个……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德贵已经将装着温热棉布小盆递给了夜婉凝。

夜婉凝拿着这东西犹豫了一下后转头看了看他们几人,卓玉雯和依兰的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想想也是,连她都不愿意,更何况是她们两个未出阁的姑娘。

最后,她将视线锁定了陆秋瞑,陆秋瞑原本至诚的脸此时透着尴尬和惶恐,思虑顷刻他急忙躬身抱拳:“秋瞑虽孤家寡人,可是不想在这一代便绝了后,还请叶大夫饶了秋瞑。”

他话说得严重,可是一想慕容千寻,或许一气之下还真会把他给踢残了。

“你们两个不去谁去?这里又没有第三个男人。”夜婉凝有些幽怨地看着他们几人。

谁知她一转身望去,那四个人竟然同时将手指朝她指来,她扯了扯唇扫视了他们几人几圈。

什么意思?

她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不会是让我去帮他敷那里吧?”

他们四人同时点了点头。

依兰更是“无害”地笑着道:“那个……公子啊,你现在不是第三个男人嘛。”

夜婉凝闻言只感觉脸部肌肉抽搐不止,这丫头,难道她忘了她是假扮男人的吗?

不过看她的神色也不像是忘记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卓玉雯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上前低声道:“公子,你都跟皇上那个什么了,比起我们几人,你可是最合适的,就不要再推月兑了。”

夜婉凝嗖地脸色一红,想不到一向不苟言笑古板无双的卓玉雯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果然环境能早就一个人。可是,她是谁给带坏的?

肯定不是她!

夜婉凝自动将自己给撂开。

“叶大夫,你再不去,这药都要凉了。”陆秋瞑催促着,憨厚的脸上居然带着算计的笑容。

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他又怎会放过,自然是想让夜婉凝快点和慕容千寻和好如初,这样一来,朝廷也会稳定局势,不会像现在这么朝廷不像朝廷,君王不像君王的。

“已经凉了。”夜婉凝横了他一眼后将小盆递给张德贵。

谁知张德贵又将小盆塞给夜婉凝后说道:“奴才方才多煎了一副药,公子稍等。”

夜婉凝简直快佩服得五体投地,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他勤快到这个地步呢?

推开了房门朝内看去,他依旧保持着刚才她出去时候的姿势,想来现在要动一下也会让他痛得咬牙切齿想要将她揍打一顿吧?

她鼓了鼓嘴,心中也扬起一抹内疚,她刚才下脚的确是狠了点。

不过,谁让他先色心泛滥的,能怪谁呢?

将盆放在睡榻旁边的矮桌上,伸头过去瞧了瞧,虽然他紧阖双眸,可是她知道他还没有睡,一天没有吃东西,现在又剧痛,能睡着才怪。

她伸手推了推他:“喂,药来了,你……自己敷一下吧。”

谁知他动都不动一下地侧躺着,甚至连呼吸都是那般均匀。

睡着了?

她开始迟疑起来。

现在可怎么办?

看着他的背影,她轻叹一声,终是敌不过脑海中出现的他痛苦不堪的画面。

将浸满药水的棉布拧得半干,而后准备解开他的裤子,就在这时她才发现,一向有洁癖的慕容千寻居然在这个睡榻上躺了一天。

微微扬了扬唇,她也避开了尴尬,他的这个伤,若是再不治,恐怕不到五六天是不会好了,如此一来,他岂不是要在这里住上五六天?

不过现在,她都不清楚自己是因为不想他疼痛,还是不想他在这里住下。

当裤子解到一般时,她手上一顿,实在是尴尬万分。

最后一咬牙,拉开他的裤子直接将那块带药水的棉布给丢了进去。

“啊!”慕容千寻惊叫着撑起半个身子。

夜婉凝吓得急忙跳到一边身子贴在墙上,刚才那杀猪似的叫声也太过惨烈了点。

“你鬼叫什么啊!”她站在原地朝他丢去一句话。

慕容千寻龇牙咧嘴地从裤裆里扯出那一块棉布痛苦地朝她看去:“你是想熨平我吗?”

啊?

她张大嘴看着他,半晌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噗哧一声。

他何时还会用这样的比喻了?

想到“熨平”二字,她的视线不由地朝他的看去,那热气已经让他的裤子裆部湿了一片,若隐若现。

她干咳一声别过眼去。

“谁让你装睡的,想要快些好,就自己敷上去。”她眼睛环顾着上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敷上去?怎么敷?像你刚才那样丢进裤子里?”他低沉的嗓音缓声开口,带着质问的语气。

闻言,她一囧。

视线朝他落去,本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当她看见烛火下他那满头的银发之时,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从他手里接过那块棉布,又在温热的药水里浸了浸后拧半干,接着手拿着棉布走到睡榻边示意他躺好,而后又拿着棉布一手微微拎起他的裤子伸手进去。

他躺在睡榻上,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到她细细地用温热的棉布包裹住他受伤的那处。

“嘶……”也不知是药性的关系,还是因为她轻柔的动作,他竟是没有骨气地起了反应,就在受伤的时候起了反应。

她手上一顿,自然清楚他的感觉,嘴里低声嘀咕了一句,她红了红脸,只好重新包裹。

见手中的一物越来越不像样,她转头瞪了他一眼:“够了没有?”

慕容千寻一怔,而后连他自己都不自然地脸上红晕爬上,抿了抿唇道:“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因为你的……方法太过独特了。”

本来想说“还不是因为你的撩拨”,可是一看夜婉凝那又尴尬又气恼的神色,他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可是他自己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身子起了反应后疼痛越发厉害。

一开始他也不过是施了苦肉计而已,可是现在真是让他进退两难,不过再痛他也不想她的手离开他的身子。

夜婉凝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药凉了,她又去换了一盆药水,最后直接将煎药的工具搬进了内室。还带了些饭菜进来让他吃,免得饿死在她的医馆。

而这个药需要一炷香换一次,还需要将整个受伤的部位包裹住,原本她还颤巍巍的,到最后次数多了,她也就顺手了,也不把他那东西当回事,直接三两下就给包裹了。

他用好晚膳后靠在睡榻上看着她十分自然的动作,感觉身心舒畅。她现在能这么细细地帮他疗伤,说明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她没有对他不管不顾。

这么一想,心中更是阳光璀璨。

“凝儿,你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他满眼期翼地望着她,而那个“我”字也说得越来越顺口,忽然发现,与她用同样的字,好像心也靠得近了些。

“凝儿……”

“你想多了。”她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作为大夫,换作是谁都会治。”

他脸色一沉:“这种病痛你也治?”

夜婉凝背对着他没有回头,眸色却是微微闪动:“在大夫眼里,只有病和不病,没有身份之别,没有男女之分,医者父母心就是此意。”

他感觉自己的脸一阵阵地抽搐,连身下原本有的反应也消失于无形。

她不经意扫向他的身下,不由地勾了勾唇,若是他再像刚才那么起反应,恐怕他到明日都好不了。都说男人失落之后也会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如今一试,果然如此。

不过她的这句话倒是让他整个人都安静了,房间内又静寂无声。

她以为他又会发脾气闹腾,可是这次竟然让她意外了。

她心中带着疑云转身望去,岂料竟是对上了一双满是情愫的黑眸,幽怨、恼怒、无奈,竟然还有憋屈……

她忽然觉得好笑,想不到慕容千寻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张了张嘴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他可是跟不知道多少女人上过床的,她就算真的有帮别的男人医治又如何?和他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如此一想,她倒也理直气壮起来。

扬了扬眉本想从他的睡榻上转移到房内的椅子上,可是刚站起来就发现原先放着的椅子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难不成她之前离开了一会儿后那几个墙头草做了什么?

最后,她在房内来回踱了一会儿步子后又只得乖乖坐回了他的床榻上,若是她出去搬椅子,似乎显得有些侨情了。反正将他医治好后就能离开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时间慢慢过去,她坐在床榻上显得有些困乏,可是就差这一次了,所以她只好又强行打起了精神。

外面,张德贵和陆秋瞑等四人都还等在外面,先前陆秋瞑趁夜婉凝出来时,他偷偷潜入进去,原本慕容千寻见他进去给了他一记厉眼,却在看见他将房内的椅子搬出去时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说现在皇上和凝妃……额……公子如何了?”陆秋瞑在看见依兰瞪了他一眼后急忙改了口。

张德贵看着内室模着没胡子的下巴道:“若不是皇上现在受了伤,说不定已经……”

“呸!胡说什么呢。”依兰怒斥了一声。

张德贵和陆秋瞑对视了一眼后耸了耸肩,却是谁都不敢还嘴。

依兰拧眉看着内室,祈祷着夜婉凝千万不要这么快就顺从了,她就怕慕容千寻是容易得到的就不珍惜。虽然她也不想夜婉凝再这么下去,可是她希望这一次夜婉凝不再受任何波折。若是真的有朝一日回了宫,也希望能永远停留在他们当初的恩爱时刻。

卓玉雯看了看内室紧闭的房门,转头对他们说道:“我们还是上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可是公子……”依兰有些为难,夜婉凝还没睡,她哪里敢睡啊。不是夜婉凝会责备,而是她不能不尽责,即使在宫外,夜婉凝依旧是她忠于一生的主子。

卓玉雯淡然一笑:“放心去睡吧。”

她话中有话,却没有点破。

见他们三人转身往楼上走去,陆秋瞑心头一急:“那个……我今夜睡哪儿?”

卓玉雯不易察觉地扬了扬眉,而后也不管他的疑问,径直往楼上走去。

依兰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陆秋瞑郁闷至极,真不知道依兰那丫头会是个这么倔的性子,为了夜婉凝这个主子,她是把他当成仇人了。

他颓废地看了看周围,除了一张桌子几张板凳,还能剩下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忽然听到一声低笑声,陆秋瞑转头望去,张德贵正对着他捂嘴偷笑。

他冷冷递了一眼过去,张德贵止住笑容撇了撇嘴:“陆大人怎么只会对奴才凶,也没见你对……”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本来想提依兰,可是看陆秋瞑的眼神还真是有种让人胆战心惊之感。看来和慕容千寻处久了,他的性子也是越来越像主子了。

“陆大人请吧。”张德贵无奈地对楼上抬了抬手,“今夜就委屈陆大人和奴才同榻一夜。”

“和你?”陆秋瞑扯了扯唇。

和一个男人同床?

虽然他是太监,可是毕竟外表还是男人的模样,让他如何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张德贵对陆秋瞑的反应有些不高兴了,眯了眯眸子道:“奴才又不是女人,你怕什么?难不成陆大人不想和奴才同床,而是想和楼上的某位姑娘同床?”

陆秋瞑被他说得面色一红,这个张德贵还真是口无遮拦。

“之前的那位叶公子住的房间不是空出来了?”他记得呼延冰先前住在这里,因此惹得慕容千寻彻夜难眠,总是担心这个呼延冰图谋不轨,可是今天他没有回来,想必是住在外面了。

张德贵却摇了摇头:“没有公子的允许,谁都不能动叶公子的房间。”

叶公子的房间?他在这里都有专属房间了?

陆秋瞑朝内室望去,希望他没有听到这样的话才好。

“陆大人若是觉得与奴才挤一张床委屈了,那就请您自便吧。”说完,张德贵便自己朝楼上走去。

陆秋瞑环顾了一下四周,急忙跟了上去。让他在这里睡在桌上?还不如委屈一晚睡在床上,更何况他又不是女人,难不成害怕和男人睡?

这么一想,他便也没有再思索,提步就跟了上去。

而内室,夜婉凝虽然坐在床榻之上,可是这倦意袭来她却是昏昏沉沉地左右摇晃起来,几次都差点摔在地上,只是手臂被人突然拽紧,才免于在倦意中痛醒。

慕容千寻拉着她的手臂看着她昏昏沉沉的模样,忍不住唇角上扬。都这个样子了还在强撑着。

就在这么想时,她身子一斜,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

他先是一怔,而后很快心口狂跳不已。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那张他在梦里不知梦到多少遍的脸庞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毫无缝隙。

他轻轻抬手缓缓落在她的脸上,指肚在她的脸上柔柔地摩挲,那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感受到她的温度,知道她真的没有离开,她还好好地活着,他的眼底竟然泛起了一丝腥红。

“凝儿……”他张了张嘴缓缓倾吐着这个在睡梦中叫唤过无数遍的名字,如今叫来却觉得心头泛酸。

许是她真的累了,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后她蹙了蹙眉,而后竟是翻了个身干脆和她一起挤在睡榻上,而后又侧过身朝他怀里钻了钻。

这一刻,若是时间静止该有多好。

他将她轻轻揽在怀中,垂眸就这么看着她,那浓密的睫毛垂下映出了一排阴影,仿若午夜精灵,扣人心弦。

他不舍得睡,怕一闭上眼睛这一切便都是假的。

她又朝他靠近几分,她似乎感觉到身下有什么温热,她不舒服的拧了拧眉。

他往下一看,竟是忘了自己还在敷药,不过最后一次药应该可以了,所以他干脆伸手扯去了那块棉布,随手丢进了那个小盆里。

或许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他将她又往自己的身侧揽近。

这下,他竟是和她亲密无间地贴紧了。

原本只是想要感受她的真实存在,却不想会让自己难以克制地有了想要她的冲动。

俯首吻上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小巧的朱唇……

身子上窜着浓浓的欲火,却在看见她微拧的秀美时将那股火苗压抑。

他当真是不能再失去她了……

将她紧扣在自己的怀中,接上的衣衫盖在两人的身上。终于又能在早起时看见她的睡颜,心足矣。

天边泛起鱼肚白,济安堂外站着一身青衣的男子,眉间那股忧愁从未消逝。

“皇上,回去吧。”身边从小陪伴的近身侍卫见他如此心中也不好受。

是啊,该回去了。

从昨天到今早,慕容千寻进去后就没有出来过,若是没有她的允许,他又怎么可能住下?

虽然在冷月国的宫中从未听闻“叶凝”这个人,可是单是一个“凝”字就让他明白了些什么。

回头看向对面的“盼凝楼”,她不是传言中的凝妃又是何人?

若不是知道她实则是慕容千寻的妃,若不是看出了夜婉凝对他仍有情难以割舍,若不是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为难,他定然会从慕容千寻手中将她夺回。

孤凄的背影在街道上越行越远,逐渐消失在远处。

济安堂的门缓缓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女子的惊叫声……

“你怎么在这里?”夜婉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她看了看周围的布置时,又冒出了一句,“我怎么在这里?”

想想还是不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当看见自己的衣服还是好端端地在身上时,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抬眸瞪了慕容千寻一眼后,她气愤地离开了内室。

就算她睡着了又如何,他就可以抱着她睡吗?还抱得那么紧!

见她气呼呼地摔门而去,慕容千寻的心头一阵失落,他以为她至少会有一丝眷恋,原来一丝都没有。

他抬手抓起自己的白发,想到昨夜她喃喃梦呓:“为何会一夕白发?”

他心头一滞。

谁说她对他没有眷恋?只是她选择了逃避。

他扬起唇角苦涩一笑,这个傻丫头,总是选择伤害自己的方式让他放弃。

夜婉凝来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镜中的自己,抚了抚心口生着闷气,不是因为他昨夜将她抱了一夜,而是这颗心又有了悸动。

她怎么还可以这么没出息地动心?

难道真的要让她忘记前尘往事与他重新开始吗?

可是,他的情她真的承受不起!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会将她弃之敝履,什么时候又要让她在宫里食不果月复,她是真的怕了。

她喜欢自由,所以在这里的日子无疑是让她惬意的,只是她一直自我蒙蔽着,她的心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那么空落落,好似他来了她才知道为何之前会有如此的感觉。

真的很矛盾,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回想起他的俊颜,回想起他一夕间满头的银丝,不知为何,她感觉有些窒息之痛。

忽然想到什么,她伸手探上自己的脉搏,她又开始疑惑。

明明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事,可是又没有怀孕的迹象,究竟是因为经期不稳,还是因为中毒的关系导致了影响脉象?

她倒是希望是前者,否则对她还是对孩子都不是好事,若是真怀上了,这个孩子也不能留,她不想生下一个毒胎,不想看见孩子有残缺或者满脸流脓的模样。

她是不是这辈子都与孩子无缘了?

低头苦涩一笑,她竟是没有后悔。

门被轻叩了几声,她敛回思绪:“进来。”

依兰走进来后关上了房门,来到她跟前后说道:“公子,今早奴婢开门的时候看见门缝中塞着这封信。”

夜婉凝回过头看去,果然是写给她的一封信,可是她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谁会给她写信?

她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一看,心头猛地一沉。

呼延冰回去了?

看着上面的墨水不像是写了很久,他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如此一想,她急忙朝外冲去。

楼下慕容千寻的身子已经无碍,正在厅内用早膳,当他看见夜婉凝急匆匆冲出去时,立刻站起身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夜婉凝哪里会有时间去回答她的话,一个人不停地往外跑。

慕容千寻也等不及夜婉凝跟他解释些什么,立刻紧紧追了上去。

早上的街道人不是很多,可是一早就来做生意的百姓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在狂奔,都不由地驻足回头望去。

跑出了镇上来到了绿草幽幽的山坡,夜婉凝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两人策马离去,她的眼泪一瞬间滚烫落下。

小冰……千年后他是她弟弟,在这千年前他对她没有一丝印象。

她知道她没办法把千年后的记忆灌输到他的脑海中,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她的小冰。

每一次看见呼延冰,她就像看见叶冰,在呼延冰的身上找寻到一丝安慰,可是现在,恐怕是再也不能了。

他只是留下一封信,是不是不想再看见她了?

身后,慕容千寻看着泣不成声的夜婉凝心痛如绞。

他是否已经把她给弄丢了?她的心里是否别人比他更加重要了?

呼延冰……

慕容千寻知道他对夜婉凝的感情早就超出了他的想象,只是他一直在自我催眠,夜婉凝不会喜欢像呼延冰这样的男子,可是如今看见夜婉凝这个样子,他的心慌乱不堪。

上前看着呼延冰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拢了拢她的肩将她拥进怀中。

夜婉凝没有想到慕容千寻会突然出现,而且这一路上她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尾随,可是当难受之时看见他的容颜,她感觉没有减轻分毫疼痛,反而让自己更伤。

从他怀中挣月兑而出,她慢慢地往回走去,一步一步沉重不堪。

怀中一空,慕容千寻的整颗心都像是被掏空了,当他再次跟上她的脚步时,他却只是与她保持刚刚好的距离,他知道她此时并不想看见他。

她是在生他的气吗?

因为他的存在呼延冰才离开,因为他的存在,她才再也看不见自己喜欢的人。

自己喜欢的人……

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的心猛然一缩。

她会不会过几天去找呼延冰?会不会就真的丢弃了他?

今日第三更在11点

预告:柳轻云又将视线落在慕容千寻的身上,冷哼一声道,“一看你们两个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像婬贼一个像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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