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你觉得阮凌风这个人可信任吗?要是他有心想削弱甚至是铲除夏家,拖延到曲户城的时间,这次明显是个好机会。放你走,可以理解成不想和夏家军敌对,可又那样为难你。”郑容飞不太看得透阮凌风这个人。
不止是郑容飞,夏楚玥也猜不透阮凌风的想法。
“现在做判断还为时尚早,继续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此人不得不防。接下去,先走一步算一步。”夏楚玥说道。
“我多派些人去伙房帮忙。”郑容飞道。阮凌风在那盯着,夏楚玥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但也不能太委屈了她。
“不用,这个我还是能行的。”想起阮凌风那蔑视的眼神,夏楚玥有些较起劲来。她夏楚玥,绝对不会是个无用之人。
另一边,闹了一个早上,叶响权也有些事不明白,从夏家军那边出来后,他一直跟在阮凌风的后面。
“将军,奸细的事?”叶响权问道。
“没找到,多半是跑了。”阮凌风没提起夏楚玥,关于夏家三小姐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夏晟轩的女儿夏楚玥吗?阮凌风冥思过后,也没太在意。不过是个在府里呆久了的千金小姐,闲得发慌跑到战场上来。找人留意着,只要不出大的岔子,任由着她,反正郑容飞那边会护着。
除了这么个插曲之外,连这着几日,路上和军中都一切正常。这天傍晚,路径一块宽阔的平地时,阮凌风下令就地安营休息。
不赶路的时候,阮凌风也没松懈,空闲的时候,便在军帐里分析从前线送来的情报。和豫凉国的这一仗,却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夏楚玥想到的那些,他也留意到了。照豫凉国新君前几年的作法,懂得依附强国保存自己,应该不是个鲁莽之人。那为何会主动发起战争,国家内部起了矛盾?还是和其他的外国合作?又或者是,这几年的示弱只是为了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攻占楚襄国?竟然连夏晟轩都打得那么艰难,这战,不简单。
“将军,吃饭吧。”一个士兵送饭进了军帐。
“这里离曲户城还有多远?”阮凌风边问士兵,边摊开地图。想要知道这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是否有什么阴谋,唯一的办法便是尽快赶到曲户城。
“四百里路这样,大概再有五六天便能到。”士兵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回答阮凌风,却是又多言了一句。“将军,先吃饭吧。话说,这几天的饭菜比原来好吃多了。”
阮凌风往桌上摆的饭菜看去,荤素搭配,种类不是很多,色泽鲜艳,看着便让人的食欲提升了不少。饭菜。他还记得当日夏楚玥说她要去做火头军,说说而已,阮凌风也没当真。一个千金小姐去做十万人的食物,光想都不可能。难道?
吃完饭后,阮凌风还是去了伙房那边,刚走近,他便看到夏楚玥从伙房里出来,朝着河边的方向去。迟疑了片刻,他跟了上去。
荒郊野外,出了营帐到处都静静的,夏楚玥坐在河边的草皮上,她把腿并在一块,拿出一个棕色的埙放在嘴边,清扬的音律随之而出。那个曲子,阮凌风不久前听过,满春院沈倩妍花魁大赛时弹奏的便是这首,阳春白雪。夏楚玥和沈倩妍不同的是,一个是琵琶,一个是埙,相同的是,轻快的旋律里隐含的那抹愁绪。
雪终有会化开的那一天,那人的心呢?
像是感觉到背后有人,夏楚玥曲子吹到一半停了下来,她转过身去,便看到了几步开外的阮凌风。
或许是曲子的关系,阮凌风看夏楚玥的眼神,变得和第一次有些不同,更为的深沉。同一个曲子,不同的人弹奏,可是渲染出不同的情愁。同一个人,不同的环境,也可以变成另一个人吗?
“我这就回去。”擅自出营,是违反军规的事,夏楚玥收起埙,站起身来。
“今天晚上,我不会出军营。”在夏楚玥和阮凌风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说道。夏楚玥站住,阮凌风却没再说其他,而是转身先走了。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夏楚玥听得懂。言外之意是入夜后,她可以到河里清洗,而他不会出现。
阮凌风,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各种复杂的关系和势力牵扯在里面,夏楚玥也看不透。夕阳早落,灰色的天际要不了多久便会全黑下来。阮凌风走后,夏楚玥也只是再在河边呆了一会,便也走了。
那天晚上没有星星,月亮也隐没进了云层,把世间吞噬进一片黑暗中。平静太久的流云,此时却已是按耐不住。暗中潜伏的敌人,也展开了动作。
翌日下午
“来人。”阮凌风在军帐内对外喊道。
“将军,什么事?”一个守卫的士兵进来。
“叶将军去哪里了,怎么一个下午没看到他。”阮凌风问道。
“属下也不清楚。”士兵回答。
没过多久,夏家军派了人过来,请阮凌风过去。郑容飞找他有什么事?是和战事有关,还是夏楚玥?阮凌风疑惑着,还是跟来人去了,最后到了军队存放粮草的地方。仓库外围重兵把守,郑容飞、夏楚玥在里面,而叶响权则是被夏家军的士兵扣押着。
“不知郑将军这是做什么?”阮凌风指的是叶响权被扣一事。
“做什么,你得问他?”阮凌风道,然后示意了边的兵士。“扛上来。”
随后,两个士兵一人一袋,扛了两袋食盐丢在阮凌风面前,夏楚玥蹲下,用手里拿着的约三寸长的银针扎进麻袋里,等抽出来时,银针没入食盐的部分全变成了黑色。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明白,食盐里有毒。
“这是怎么一回事?”阮凌风自然也看到了那根变黑的银针,问道。军中的粮草一直由夏家军看管,郑容飞也是久经沙场之人,知道粮草在战争中的重要性,肯定会严加保护,这点上阮凌风不担心。所以出发那么久以来,他从没过问过粮草的事,也没出过问题。那今日之事,阮凌风再次看向叶响权,和叶响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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