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十一、山顶上
王斌跟王丽红的恋情在王家洼已经公开。
王丽红犹如又回到少女时代,焕发出青春的激情,心里又装满许多梦想。真正拥有爱情的人就会充满激情和活力。
中午,别人收工下山吃饭,王丽红与王斌要去附近最高的山上看风景,那山叫摩天岭。
两个人手拉着手,一鼓作气,没有停歇,直接来到山顶。
摩天岭上面有一块巨大的如船一样的石头,两个人站在上面,俯视山下,王家洼的房子变得犹如豆腐块那么大,炊烟袅袅,静而无声,轻风吹过,跟树梢一样歪斜。
王丽红很兴奋,在这个地方,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看见大海。王斌高兴地搂着王丽红,大声吟诵起**诗词:
山,
快马加鞭未下鞍。
惊回首,
离天三尺三。
王斌伸出一只手,似乎真的要模到天,云就在他的手下飘过。王丽红接着吟道:
山,
倒海翻江卷巨澜。
奔腾急,
万马战犹酣。
好美的境地,好甜润的声音,王斌幸福地又搂紧王丽红,他接着大声道:
山,
刺破青天锷未残。
天欲堕,
赖以柱其间。
这时,洁白的云一朵接一朵地飘过,这块巨大的船石,好像在白色的巨浪中的船,正在破浪前进。
山下,庄稼被风吹拂,绿浪连连,红色的花朵点缀在山腰间,梯田层层,静谧无声。
王斌此时情思翻滚,又禁不住想起过去的岁月。他抱着王丽红,两个人站在船头,看着山下绿波随风翻卷。
“我们一起飞吧!”
“好,来!”
王斌在王丽红的身后,扶架着她,两个人犹如一对展翅欲飞的海燕,好美的造型!
飞吧。
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飞,带着她们美丽的梦想。
这真的恍然入梦。
王丽红半睁着眼睛,依偎在王斌怀里,白云从他们身边飘过,绿浪在他们脚下荡过,此时,他们犹如置身在仙境一般。
茫茫九派流中国,
沉沉一线穿南北,
烟雨莽苍苍,
龟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处?
剩有游人处。
把酒酌滔滔,
心潮逐浪高!
此刻,他们两个人才感到身体真的完全是自己的,他们才是个自由人。王丽红对王斌说:“这时吹个曲子,该有多好啊,你吹个曲子吧。”
王斌没有带笛子,他开始吹口哨,吹奏出一个欢快的乐曲。
好久,两个人才从石船上下来。
两人坐在船后避风的地方,相互依偎在一起,看着山下静静的树林、大地。
小河犹如一条蜿蜒的飘带,被风一吹,荡然而去。
这里没有别人。这里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两个人的嘴唇又慢慢地碰在一起,王斌伸出粗大有力的手,将王丽红紧紧地搂住。王丽红也伸出柔软而有弹性的双手,搂着他的腰。
“丽红,你真美。”
人不是美才可爱,而是可爱才美。
“你在夸我?”
“不,我说的是实话,这是真的,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认为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我不相信。”
“我爱你。”
“可是,我要对你讲清楚,我曾……”
“我不听!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要你的未来。”
“你冷静些,让我把话说完。”
“什么话?”
“关于我的以前。”
“没有以前,在我的眼里,你已经没有以前,过去的已经被翻过去,不要再提它,我只要你的现在。”
“可是……”
“你不要可是!”王斌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又用双唇堵住她的嘴,送给她温馨而热烈的吻。
王丽红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她如乘坐在幸福之舟上面,向遥远而美丽的大海深处驶去。
她陶醉了。
“王斌,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说,丽红,亲爱的,我要你,我现在就想要你!”王斌很热烈,很亢奋。
他解开王丽红的上衣扣子,双手抚模着她高耸的有弹性的乳峰,这真是好馋人的去处,王斌贪婪地吮吸着,犹如饥渴很久的孩子,终于见到母亲。
王丽红没有拒绝。
对自己真心倾爱的人,她可以倾其所有,毫无保留地奉献。
这是一种享受。
王丽红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愉快地申吟起来。
石船在云海中急驶,两个年轻人的心也在飞速奔驰。
“今天,我要全部都给你!”王丽红睁开那双长着长睫毛的很有魅力大眼睛。
她开始慢慢地自己月兑衣服。很快,好白好女敕的身体展现在王斌面前,王斌兴奋地帮助她月兑光衣服,然后,又开始自己月兑衣服。
两个人站在这个巨大的石船后面,一丝不挂地搂在一起。
头顶上的白云如棉絮般无声飘过,偶尔,在她们的身边投下斑驳的身影。
“王斌,我以前……”
“怎么又提你的以前?不要提你的以前好不好?亲爱的,我求你了!不再提你的以前好不好,以后,不要再提以前。”王斌激动地抚模着她说道。
王丽红叹道:“我过去……”
“不要提你的过去,你我都没有过去,我再说一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王丽红双眼发光,温柔地用手抚模王斌的脸。她感叹地说道:“王斌,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王斌不服气地问道:“什么?我还是个孩子?”
“是的,你啥也不懂。”
“我不懂?”
“对,来,我来教你。”
王丽红开始抚模王斌,并将他的身体拉到自己的身上。王斌顿时变得亢奋起来。
王丽红开始用自己的手为他指引……
很快,王斌变得更加亢奋,他疯狂地亲吻着王丽红的脸、嘴、鼻子、**。
王丽红微微分开自己的双腿,让王斌的兵器进入自己的体内。
她慢慢地闭上那双美丽的眼睛。王斌也情不自禁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王丽红的细腰,长满长毛的胸在她极有弹性的**上颤动。
然后,他激烈地大动。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快乐的事情?
王斌初涉人事,心里顿生别样的感觉。
事毕。
王丽红又用手抚模着他,对他温柔地说道:“我,我没有想到,你还是处男。”
王斌有几分羞涩地说道:“我……我是不是不熟练?”
“不,你以后会做得更好,会越来越有经验。”
“我要让你也更快活。”
“我已经快活了。”
“不,我感觉你不是很快活。”
“别那么说,我很高兴,真的,你是第一次,我很高兴,你做的不错,你毕竟还是处男呀,我相信,你以后会是个好男人。”
王斌真的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没有经验,有的只是亢奋和一触即发的积存。
他又躺在王丽红身边,对她说道:“我不会愧对你,我一定要好好地对待你。”
“不!只要这样我就满足了,为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我愿意这样,真的。”
两个人又谈论一会儿,王斌又兴奋起来,他翻身而上,对王丽红说道:“我要再来一次,我要让你快活。”
“下午还要去地里干活,你养几天,来日方长。”
“不!我行,我现在就要干!”
“真是倔脾气!你还像个孩子。”王丽红又伸出手,为他的进入引路。
王斌由慢而快,间歇而又有节奏。
以前,他从书上看过这方面的事,但是,那都是理论上的东西,今天,他才开始面对真实的实践。
他大出大进,酣畅淋漓。
王斌穷追不舍。
王丽红赞叹道:好一个中国猛男。
王丽红愉快地叫道:“你真行,好厉害呀,我真舒服,我要死了,我真的要舒服死了。我的老天爷,我的命真好,让我遇到你。”
王丽红语无伦次,在下面极力配合,她有她的舒服经验。
王斌猛,王丽红柔,再加上她的经验,两个人几次达到高峰。
这是真正的**的高质量的**。
两个人合二为一。这是心与肉的交织,大动,然后,大静。两个人犹如出网之鱼,激烈大动之后,静静地躺在一起。
眼望白云飘,耳听风吹草,好一个宁静的美丽港湾。山顶上留下她们动人的造型。
王丽红动情地说道:“你真好,你真伟大。”
“我很大,是吗?”
“是的,你很有本事。”
王斌又感叹道:“世界上的事情也真奇怪,哲学上讲,对立和统一是矛盾的,这话真有道理。”
“你说的太深奥,我不懂。”
“简单地说,就说人吧,造物主造男人的时候,把男人的造出多一块,造女人的时候,把女人的造少一块。多的填进少的地方,严丝合缝,男女才都感到舒服,你说巧不巧?放到一起双方都高兴,不放在一起双方都感到有欠缺,都不快乐,这是为什么?上帝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工程师,他设计的男女无可挑剔。”
“你……你对我说这些?这是下流话。”王丽红假装生气地说道,还伸手拧他一把。
“我说的深奥吗?”
“深!我是山沟里长大的女人,太深的东西我不懂。”
“别那么说,以后,我会认真教你这个学生的。”
“怕你没有那份耐心。”
“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两个人对视一笑,王丽红又依偎在他宽大的胸前和手臂间。
“将来,我们要有六个孩子。”
“那么多?”
“三个男孩,三个女孩。让他们长得都像你。”
“那才不对呢,听人家讲,男孩像母亲,女孩像父亲。”
“不行!让他们都得像你那么漂亮。”
“你说了算?”
“对!”
两人下山。
王斌对王丽红说:“我要申请房基地盖房子,马上就去申请。”
“你真的要扎根农村干革命?”
“对!响应**的号召,同时也是为了你,多亏我来农村这个广阔天地,不然,我怎么有机会认识你?”
“我认为,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别瞎说,事在人为。”
“真的,王斌,我有一种预感……”
“你还迷信?相信预感?”
“不是预感,是女人的直觉。”
“赶快让你的直觉见鬼去吧。”
有一块巨石凭空而出,王斌一把将王丽红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跳下去。
“吓死我了,你的胆子真大!”
“这算啥?我敢从房顶上往下跳!”
“我不信。”
“说正经事,我要申请登记结婚,然后,我领你去我们家走一趟,让他们也见见你这个漂亮的媳妇。”
“他们如果知道我的情况,肯定会反对。”
“我什么都不对她们说,我就住在王家洼,在这里扎根,娶妻生子,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跟你过一辈子,白头到老。”
“真的?”
“我不骗你。”
“万一将来政策改变,你不回城?你还不得把我这个农村女人扔在这里,远走高飞?”
“你放心,我不会的。”
“我等着,也看着,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王丽红有几分忧郁,几分不放心地说道。
她真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们的婚姻不会一帆风顺。
晚上收工后。
夕阳的余辉把金黄色的光毫不吝啬地洒向大地和山川。王斌在河边的树林深处,正在为王丽红作画。
王丽红幸福地俯卧在绿色的草毯上,用肘支着头,斜视着蛋黄一样的太阳衔在远山。
彩霞满天。
这是王斌为她摆设的姿势。
他专注地看着她,看一会儿,又低头开始画画。
一张白纸,勾画出她柔和清晰的轮廓。
他把笛子放在地上,曾经吹奏出无数动人心魄的曲子的它,此时如睡着一般。
王斌很专注,很投入,很倾心,他的一举一动都摄入王丽红的眼中,刻骨铭心。
王斌又画一会儿,抬起头对王丽红说道:“我听小海说,你有好多故事,现在,你也给我讲一个吧,故事讲完,我也差不多画完。”
“你先给我讲。”
“你先讲吧,我给我讲,我肯定也给你讲。”
“你别骗我?”
“大丈夫一言,快马一鞭,你先讲一个,我到时候肯定给你讲。”
“那好,我讲一个,讲的不好,你可别笑话我土气。”
“你讲吧,到时候我笑故事,不笑你。”王斌一边画,一边鼓励王丽红。
“乾隆皇帝游江南时,有一天,到嘉兴游玩,他听说南湖的烟雨楼风景好,就带着几个随从,微服上船。
烟雨楼是一个古寺,寺内的几个和尚是个势利小人,一个名叫枉为。
他听说乾隆要来江南玩儿,有时他喜欢扮成秀才模样,有时装成商人。他想:这烟雨楼也是江南一景,皇上不会不来。
所以,他一直小心地观察着来客。
这天,枉为和尚见船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气度不凡。他想:此人莫非就是乾隆?宁可错接,不能错过。
他小心地上前跪接来者,事也凑巧,这人正是乾隆。
乾隆来到烟雨楼前,看见和尚跪接,笑着问道:区区一个秀才,师傅为和这样恭敬?
枉为说:施主从船上下来,抬头如鹤,行步如龙,并非秀才之相。
这一番话,说得乾隆很高兴。
他上前扶起枉为和尚,枉为见他没有否认,知道自己已经猜中,这人就是当今皇上。
他殷勤指路,陪着乾隆登烟雨楼,观看南湖风光。
乾隆走后,枉为和尚抚模着自己被乾隆扶过的手说:这是御赐的御手啊。
几天以后。
烟雨楼又来一个穷人,他是来为生病的妻子求签。枉为见他进来,不高兴地问道:佛门净地,来者何事?
为妻子求签。
你心不诚,要一步一磕头进来。
穷人只好出去,又磕头进来,烧香求签。穷人远道而来,身体又饿又累,很是疲劳,刚一抽签,就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枉为很生气,把他推下石阶。
不料,穷人岁数大,又气又急,倒在台阶上,没有起来,死了。
枉为出了人命案,被人告到官府。
官老爷升堂,枉为赶忙下跪,说道:老爷,这是皇上的御手把人推倒摔死的。
官老爷没有听明白,枉为就举起自己的手说:这是当今皇上亲赐给我的御手。
官老爷心里还是不明白,他只是听说过御匾、御物、御妹,哪里来的御手?
骗人!
他要下令打他。
枉为说:老爷,你不能打我,我这是御手,你把皇上找来,或者,我们进京,我可以跟皇上对质。
真的?
对。
那好!走,我们去找当今皇上。后来,他们就四处找皇上,真的在苏州见到乾隆。
枉为对乾隆说起烟雨楼的事,奉承道:万岁是龙体,万岁亲手碰过的东西就都非一般之物,我的手也一样,那天,我一推那个穷汉,这是御手的神力呀!
乾隆听了他的狡辩后大笑,说道:朕还未赐过御手、御脚呢,今天,朕就破例赐你一双御手吧。
乾隆一句话,死的人就白死了。”
王斌听罢,笑着说道:“果然讲得不错,可是,这是封建迷信的东西,你千万不要对外人讲。”
“这是我小时候听我姥姥讲的,你逼着让我讲故事,我就只好给你讲出来。”
王斌又说道:“你身体再弯些,脸向上看,对,就这样。”
“该轮到你讲了。”
“我没有这么好的故事。”
“不好也得讲。”
“我不会讲故事。”
“你骗人!那我生气了,我不让你画我!”
“别动,快画完了,好,我就给你讲一个坏故事,你听好了,别动,对,就这样。”
“你不讲,我就乱动。”
“我这就讲。从前,一个僧人和一个道人,他们同偷一个女人,使那女的怀孕了。
女人生下孩子,僧和道都争着说是他的儿子。
他们长久争持不下。
很快,儿子大了,有人问他是谁生的,儿子说:我是和尚生的。道士不高兴地说:你怎么知道?
儿子说:我在娘胎里就看见和尚钻进钻出的,并没有看见你这个有头发的道士。”
片刻,王丽红才明白过来,她大声撒娇地说道:“你真坏!”
“不是我坏,是和尚、道士坏。”王斌见她撒娇,忍不住笑了。
画终于完成。
王丽红认真地端详着画中的自己。真像,画中的她有几分安详,几分渴望,几分满足……
天渐渐黑了。
太阳已经走下山。
王斌情绪很好,他拿起笛子,开始吹奏一曲《扬鞭催马运粮忙》。他对音乐的理解有独到之处,吹奏出的乐曲熔铸着自己的感情,别人听着他的演奏,很是容易感动。
前几天,朝鲜电影《卖花姑娘》播出后,他只看一遍,竟然能把里面的歌曲完整地唱出来,吹奏出来。
一曲过后,又是一曲。
然后,两个人背靠着背,坐在地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天完全黑下来时,王丽红拿着王斌的画,回到她的家,也就是她的婆婆家。回到家后,她把画用报纸包好,然后,放在箱子里。
她想:等她们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她就找手艺好的木匠打个画框,把这幅画镶嵌起来挂在她们新婚的墙上。
婆婆何仲茹从锅里为她端出饭菜。
她没有放桌子,只在柜边站着吃。
何仲茹站在一边,犹如看着一个小孩子,关心地问道:“菜凉没有?”
“没有。”王丽红回头看看婆婆,她头上又添些许白发,对老人的关爱,她心中有些感动。
老人一直对她很好,视如己出。
“丫头,也许,也许有的话我不应该说。”
“妈,你有啥话尽管说。”
“这几天,有人风言风语的。”
“说啥?”
“我担心王斌那人不是真对你好,他可是城里来的知青啊。”
“你担心的就是这个?”
“对。这可是一件大事,我们家对不起你,让你过着这穷日子,再找个人家,你可要仔细些。”
“妈,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小孩子,谁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一些事情,也不用你操心。”
“我……我这个老人,他没有房子,身边也没有亲戚,将来独门过日子,很难的。”
“**不是说,白手起家,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吗?”
老太太低头不语。
“我看,还是找个山里人可靠。”
此时,王丽红已经铁了心,她既然有了选择,就不会轻易改变。她要盖房子,登记结婚。
目标已经很明确。
嫂子周桂花听两个人说话,也走过来,她坐在炕沿边,一边看着王丽红吃饭,一边说道:“现在,我看,王斌人不错,他还救过你的命,人穷不怕,怕的是没有志气。将来,你们两个人好好过,身体好,啥也不愁。盖房子的事,你哥和我可以帮助你们。”
不知道为什么,周桂花改变了对王斌的态度。
小海这时也跑过来,他嚷着要去学吹笛子。
周桂花说:“学什么学?你老婶干一天活,已经累了,你也不小了,别一天到晚总是缠人。”
“她说好领我去学习的,怎么说话不算数?老婶,那你得给我讲故事。”
“讲啥故事?一天你就知道讲故事,去!到外面玩去,我们大人说话,你少来闹,当心我打你!”小孩被母亲骂几句,不高兴地转身出去。
这时,王丽红已经吃完饭。
她将碗筷拿出去洗刷完,又回到屋里。
婆婆说:“盖房子可是一件大事,要准备檩木和砖瓦料。”
王丽红安慰她说:“不着急,审批房基地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
“那东西要是批下来,也快。”
这时,小海又跑进来,对王丽红说:“老婶,真没有意思,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周桂花又训斥道:“怎么你刚跑出去,又回来了?讲啥讲?快去做作业。”
“我做完了。”
“在田字格本上写十遍**万岁。”
小孩气愤看看母亲,又转身出去。
王丽红对两个女人说:“等几天,他说,要带我去见他们的家人。”
“啥时候?”
“日子还没有定。”
“他家挺远吧?”
“先坐汽车,然后,还得坐火车。”
“大城市一定很好,我还没有坐过火车呢,妹妹,你的命真好,还有人领你去坐火车,去大城市。”
“还不知道他父母对这事啥态度。”
“那你不用管,只要他有态度就行,如今的社会,不讲父母包办,一年跟她们也见不上一次面,不同意又怎么样?处得好,就多去几趟,她们不欢迎就不去了。”
王丽红低头不语。
“你别担心,城里人也没啥了不起的,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如果你怕他们欺负你,我跟你一起去,我还没有坐过火车呢。”
“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这成分,如今都看成分,我怕……”
“怕啥?成分是先天带来的,听人家说,周总理还是资本家出身呢,他就说过,不要看出身,关键是看表现。”
婆婆谨慎地说道:“你们小点儿声,当心外面有人听见。”
“怕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上次丽红跟她三女乃闲说话,不是就有人偷听吗。”
周桂花听婆婆这样一提醒,声音低了许多。
不一会儿,小海又跑进来。
周桂花问道:“你这么快就写完了?”
小海点点头。
“再写十遍**万岁。”
“妈,让我老婶给我讲个故事,然后我就去写,行吗?”小孩的样子看上去很真诚,也很可怜。
“整天给你讲故事,哪有那么多的故事给你讲呀?”
何仲茹叫过小海,对他说:“女乃女乃给你说个谜语,你来猜。”
“好呀。”
“不点不点儿,浑身是眼儿。”
“顶针。”
“不大不大,浑身是把儿。”
“蒺藜疙瘩。”
“四四方方一块地,搭上房子就唱戏。”
“女乃女乃,我不听这些,我都猜过好几回了,都是旧的,没有新的,没有意思。”
“有一个新的,你肯定猜不着。破房子破屋子,嘀里嘟噜挂眼珠子。”
“葡萄架。这个我也猜过。”
没有了。
女乃女乃没有谜语了,小海又闹着让老婶给讲故事,她讲得好听,还都不重复,新鲜的故事。
“那好,我给你讲一个新的故事。”
“又闹人,你也不让你老婶歇一会儿?”周桂花说完,转身出去了。
“从前,有一个王子,他有一个未婚妻,他很爱她。
一天,传来一个消息,说王子的父亲病了,要见王子一面。
王子走了,临走前,他给未婚妻一个戒指,对她说:我要是当上国王,就回来接你。
他回到父亲身边,他爸爸真的要死了,但是,他爸爸要他再娶另一个女人,否则,就不让他当国王。
王子没有办法,就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他又派人去向一个公主求婚,公主也答应了。他原来的未婚妻听到这个消息,很是伤心。
她的父亲安慰她说:孩子,你别伤心,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女儿说:我要十一个跟我一样的女孩子。
于是,她父亲就在全国寻找,终于,找来十一个跟她长得一样的女孩子。她们十二个人都穿着猎装,去那个新当国王的人面前,问他要不要猎人帮助他打猎。国王喜欢打猎,统一雇用她们。
国王身边有只大狮子,很通人性,它对国王说:这十二个人不是猎人,是女孩子。
国王不相信。
狮子说:如果你不相信,你就在地上洒一些豌豆,男人走路稳,从豌豆上踩过,豌豆不动,女人脚步轻,跳着走,豌豆会滚动。
国王决定试一试。
不料,这事让国王的一个仆人知道了,他赶忙跑去告诉那十二个女孩子。
第二天。国王叫十二个女孩到有豌豆的大厅里,十二个女孩脚步很稳,豌豆没有动。
从此,国王不相信狮子的话。
他开始跟十二个女孩子打猎,他感到很快活。
有一天,有人来告诉他,另一个国家的她的未婚妻要来。这十二个女孩子中的一个突然昏倒在地,她太难过了,他怎么又有一个未婚妻?
国王见一个猎人倒下,赶忙跑过来拉下她的手套。他突然看到那枚熟悉的戒指。
他终于认出她。
女孩儿醒了,国王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世上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他立即派人告诉那个未婚妻,请她不要来,再去找别的男人吧。
国王有了一个新皇后。
一个人如果找到一把旧钥匙,新的就不用了。
后来,他们结婚,结婚时来了许多人,场面很大。国王很喜欢狮子,因为狮子一直对他说真话。”王丽红讲到这里停住。
小海瞪着大眼睛问:“后来呢?”
“后来,他们很幸福,生很多的孩子。”
“再后来呢?”
“再后来,她们就老了,孩子慢慢地长大。”
婆婆何仲茹在一旁认真地倾听着,她对这个新故事似乎有别样的理解,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儿媳妇讲的故事不是好兆头,但是,她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