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哥哥,请别引诱我 第45章 自作多情

作者 : 芯葬

宁文天说完之后来到千舞身前,对她晃了晃手中的镜子,“现在缚妖镜还在我的手上,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千万不要阳奉阴违。如果让我发现你背地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可是绝对不会客气的,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千舞恭敬地低头小声道。

她虽然恨不得立即把眼前这个凡人撕成碎片,但是她的小命正握在他的手中,时时刻刻受到他的威胁,所以她再怎么愤恨也不敢对他出手。她现在能做的,除了忍耐还是忍耐,继续等待合适的时机出现。

“清远大师现在还在宫里做法。”宁文天对她挥了挥手,“你趁着他还未出宫,抓紧时间去找几个好点的精魄。记住了,在百花宴之前,你要尽量避免被他发现。虽然现在并不清楚,他是否懂得捉妖之道,但还是要多加提防。”

宁歌等千舞离开后,不解地问宁文天,“家主对千舞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有了异心?”

“不是。我只是见她这几日的行踪有些诡异,想吓唬吓唬她而已。”宁文天细细端详着手里的镜子,“她的元丹还被困在这缚妖镜内。如果我将镜子丢入火中,或者是哪日我不幸丧命,她都会跟着魂飞魄散的。你说,她怎么可能,又怎么敢生出异心呢?”

宁歌听到他的这番话后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同老主母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站起身来准备回屋。

老主母拉着她的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歌儿啊!你和瑾王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景梓瑶也不是你可以动得了的。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清楚,有些感情,该早点断就早点断了,否则只会越拖越乱。”

“老主母,您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宁歌面无表情地走出屋子,站在屋檐下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满天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

雨水落在马车顶上劈啪作响,景离微微蹙了蹙眉,缓缓地睁开眼睛,“下雨了?”

马车离开安亲王府的时候,他本来不打算睡的,只是想要装装样子。但是不知怎么的,他靠着梓瑶的肩膀,随着马车有规律的晃动,竟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期间好像还做了一个意境甚好的梦。

“睡醒了吗?”梓瑶见他似是有些惺忪,轻声道,“若是还觉得困的话,等到回府了再睡吧!马车里这么吵,你也睡不安稳。”

“睡醒了。”景离的声音同样是轻轻的,混杂在磅礴的雨声中,显得很是飘渺。

他蹭着梓瑶的脖颈,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我就是想要继续在马车里睡下去,恐怕也不行,因为已经到地方了。”

“你怎么又这样?”梓瑶没想到他会趁机来这么一下,“才给你讲过不要再这么做了的。”

她紧捂着有些发烫的耳垂,又羞又恼地看着眉眼弯弯的他,恨不得狠狠地踩上他几脚。不过她的脚还没来得及伸出去,就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接着帘子便被容岚给掀了起来。

“主子,郡主,马车上就只有这一把伞。”容岚身穿蓑衣,头戴斗笠,递给景离一把小小的油伞,“这马好像有点儿受惊,属下不敢走得太远,所以没办法进府拿伞。只能您俩共撑一把了。”

其实马车的后箱里放了有好几把伞的,就是再多上两三个人,也能够保证人手一把。而且就算是要共撑一把,也有比这把更大一些的。但是此时此刻,作为跟随了主子八年的手下,容岚一定要和主子保持高度的默契,做到先主子之忧而忧,后主子之乐而乐。

据他连日来的观察发现,只要有郡主在身边,主子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很好。主子的心情好了,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所以说,为了日后能继续这么你好我好大家好,他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协助主子早日将郡主拿下。

雨*撑一把伞这么浪漫的事情,绝对可以让感情急速升温,如此难得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景离如何会不了解容岚的心思。他好笑又好气地瞪了容岚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将伞塞到梓瑶的手中,“瑶儿,这伞给你撑着,注意不要淋湿了。”

梓瑶见伞的大小刚好能够遮住一个人,若是两个人用来挡雨,就只能将头护住。她一时间有些为难,又有些犹疑,“哥哥不跟我一起吗?”

“你不用管我。”景离淡淡地道,“这种天淋淋雨不碍事的。”

梓瑶想着他武功那么高,身体估计也很健康,应该不是淋了场雨就会倒下之人。但这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他若不撑伞,肯定刚一跳下马车就会被淋成落汤鸡。虽然她仍在为他刚才的举动而气恼,心里却还是不忍让他变成那副惨样儿。

“我们俩一起进去吧!”梓瑶拉了拉他,“身上湿了倒无所谓,只要头没淋着就成。”

景离听后微微勾起唇角,“妹妹这是在关心我吗?”他说着就拿过她手中的伞,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轻身跳下马车。

“谁关心你了?”梓瑶斜觑了他一眼,“我是怕这雨将你变成了落汤鸡,毁了你的美好形象。若是被哪个爱慕你的小姐撞见了,以后你就会少一个美人相伴左右了。”

景离只轻笑一声,没有说话,搂着她快步走进瑾亲王府。

虽然从大门到正厅的距离不算太远,而且中间还有一段游廊,但是因为雨下得太大,风也刮得很猛,所以当两人来到正厅时,除了头发还算干燥,身上早已是*的了。

“瑶儿,这雨看样子要下上一整夜,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景离见梓瑶点了头,对走上前来的管家道,“方叔,屋子都收拾好了没有?”

“都收拾好了。”方叔将两碗姜汤放在桌上,张罗着让他们喝下,“王爷和郡主快些去沐浴吧!赶紧把这身湿衣裳给换下来。虽说眼下已入了夏,但是不注意的话还是很容易受凉的。”

梓瑶一口气将姜汤喝完,向方叔道过谢,便跟着景离朝青玉轩走去。

从正厅到青玉轩,一路上都有游廊可以走。梓瑶见这会儿风变小了些,也没有雨点再飘进来了,就一边走路,一边运功烘干衣裳。

“哥哥府里面备着有你的衣裳。”景离走到她身后,替她将湿了的发尾烘干,“等阵让夕语带你选一套。”

梓瑶正想问他,为什么他要在自己的府上备着她的衣裳,就见夕语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景离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背,“你跟夕语去沐浴更衣,哥哥要先到书房办点事,过会儿再来找你。”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转身向书房走去。

刚一走进书房,景离就见到一个长相极其妖孽的红衣男子,正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坐在书桌后面。

“你果然是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把小瑶瑶拐到这里来。”落宣不满地看着他,“我在安亲王府守了一整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她给盼到了。没想到你竟然横插一脚,坏心眼儿地装睡,哄得她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走。”

景离似是没有听到他讲话,径直走到他跟前,神色淡然地道,“坐一边儿去。”

落宣恨恨地磨了磨牙,不过还是听话地挪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听说你今晚的功绩不错,不但让皇帝老儿对你更加在意,还让皇后感受了一回从云端跌落到谷底的痛苦。”

“谈不上什么功绩。”景离拿起桌上的一封信拆开,“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是想要见瑶儿,就回安亲王府去好好等着,在我这里你是不可能见到她的。”

“你对我为什么永远都是这么狠心?看来我一会儿回去了,还得再多做几个你的小人偶,日日扎夜夜扎,让你以后再也无法拆散我和小瑶瑶。”落宣愤愤地挠了挠爪子,不过还是道出了他今晚来这里的原因,“千舞到安亲王府找过我了,给我带来了新消息。”

景离看完手中的信后,又将其叠好,然后抬起头来冷声道,“宁文天还让她露面?他难道不担心清远大师把千舞给收了?”

“宁文天说清远大师此时正在宫里做法,让千舞抓紧这段时间找几个好点儿的精魄。”落宣扁着嘴摇了摇头,“这人可真是有够心急的。”

他说完之后又紧接着道,“听千舞讲,宁文天现在是做的两手准备,今晚刚和花暝宫谈妥了条件。说是如果他成功登上帝位,就将缚妖镜交给花暝宫,而且他还会亲自带着花暝宫的人去地陵。”

“没想到连花老妖也跟着参和进来了。”景离微微挑了挑眉,“看来虚丘之地最近是太平过头,他老人家有些坐不住了。”

“花暝宫可是比暗宫还要难对付的,瑾王你最近要多加小心。你若是受了伤倒还无所谓,主要是小瑶瑶,一定要保护好她。”落宣说着站起身来,“既然你不让我见小瑶瑶,我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安亲王府继续等着吧!”

“落庄主。”景离突然叫住了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呆在瑶儿的身边?”

落宣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瑾王殿下,除非你哪一日告诉我你的秘密,否则我是不会给你答案的。”

景离听后笑了笑,“路上小心。还有,谢谢你带来的消息。”

容岚见落宣眨眼间就没了影儿,走上前去将房门关好,扯了扯嘴角道,“主子,看来您得给灵梧山写封信了。”

“是得写封信了。”景离轻轻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提起笔来,一边写信一边道,“容岚,自作主张不是不可以,但也要分清楚情况。往后若再这个样子,我就不客气了。秘笈你自己到暗室里拿,我今晚不下去了。”

容岚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搞砸了,惹得主子心情不快。他很是茫然地应了一声,然后打开机关进了暗室。不明白的地方等一阵再去问夕语,眼下最重要的是选一本好秘笈,练成之后狠狠地挫一挫夕语的锐气。

那厢景离写完信,离开书房向青玉轩走来,这厢梓瑶也已经沐浴完毕了。

她走出浴池,擦干身体,拿起准备好的衣裳,心不在焉,动作缓慢地穿了起来。她一边胡乱地将衣裳往身上套,一边想着这几日和景离相处的情景。

她的这个王爷哥哥对她不是一般的好。从吃穿用度,到衣食住行,每一样都安排得妥妥帖帖,让她根本不用费心思考这些琐碎事情。他虽然喜欢逗她玩儿,还时不时地捉弄她一番,但每次都是点到即止,从未越过她的底线。而且若是有什么人招惹她,不用她亲自动手,他就会替她将对方处理掉。

梓瑶虽然很喜欢这个王爷哥哥,但是他总是那么让人难以捉模,为此她感到非常苦恼。她现在仍然搞不太明白的是,他为什么喜欢做出那些过于亲密的举动来。会不会真是如他自己所说,他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他不跟她亲密,跟谁亲密。所以在他看来,那些举动都是十分正常的,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果是以前的郡主,或许也会觉得,这一切没什么大碍。毕竟他们两人小时候,十日里有五日都是呆在一起的,关系是非比寻常的好。

可如今的一个大问题是,现在的郡主并不是以前的郡主,而是她这个从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一缕孤魂,她的脑子里根本没有两人以前相处时的记忆。所以对她而言,景离是哥哥,同时也是一个男子,还是一个十分诱人的年轻男子。

梓瑶越想越觉得大事不妙。如果按照现在的这种模式继续相处下去的话,她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被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各种亲密举动给引诱了,最后一个不小心,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该怎么办呢?”她无意识地来回拉扯着腰带,喃喃自语道。

“什么怎么办?”景离见梓瑶不在卧房内,想着她会不会是在浴池里睡着了,于是就赶过来找她。谁知她早都已经沐浴好了,只一直深锁着眉头呆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梓瑶听见景离的说话声,猛地回过神来,“哥、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洗着洗着沉到池底下去了,所以就来看看。”景离见她衣裳穿得歪歪斜斜的,走到她身前拉过她手中的腰带,“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专注,连衣裳都没有穿好。”

他说着就要替她重新穿衣,可是手都还没触到她的衣领,她就急急忙忙朝后退了好几步,“那个,哥哥,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自己会穿,不用麻烦你。”

梓瑶虽是这么说,但是她的手却一直护在身前,一动也不动。眼神也显得很是警惕,似乎害怕他会直接扑上来一样。

景离手上抓着被扯落的腰带,一时间有些怔愣,表情也显得很是受伤,“瑶儿,你就那么不想让哥哥帮你穿衣吗?”

梓瑶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过猛,于是略有些尴尬地垂下双手,干笑了一声,“不是的,哥哥你想多了。我是觉得衣裳没穿好也无所谓,反正一会儿睡觉的时候还得要月兑掉,就这个样子没什么问题。”

景离听到她这几句话,并未有任何的言语,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一双凤眸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收起受伤的表情,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声音很是清冷地道,“随你喜欢。”

他说完之后将腰带挂在一旁的屏风上,“夕语已经把药端来了,你若是穿好了衣裳,就快去屋里把药喝了。”

梓瑶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没有像之前那般逗弄她,也不与她说笑,甚至连她的手也不牵了。不知怎么的,顿时觉得很是无措,心里隐隐有些难受。

“哥哥,等我一下。”她下意识地喊了他一声,然后一把扯下屏风上的腰带,跟在他身后向卧房走去。

夕语刚把药放在桌上,就见主子面无表情地进了屋,径直走到软榻边坐下,拿起案几上的书低头看了起来。她正在想着主子这是怎么了,郡主就略有些慌张地跟着走进屋内,手上还拿着没有来得及系上的腰带。

“郡主,药已经熬好了,您先喝了吧!”夕语不知道主子和郡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两人的模样,估计不是太愉快,毕竟主子是从来不会生郡主的气的。所以郡主刚一喝完药,她就端着碗急匆匆地离开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主子将他对郡主的怒火转嫁到她的身上。

景离听见关门声后,抬起头来看了看梓瑶,“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上床睡觉了。”

梓瑶见他又低下头继续看书,不再看她一眼,心里更是觉得难受。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种难受,也说不清楚这种难受从何而来,但她就是觉得不舒服,而且是十分的不舒服。

“哥哥不睡吗?”梓瑶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道,“你这几天都没怎么……”

“我不困。”景离打断了她的话,“而且我今晚要继续守着你。”

他愿意守着她,说明他还是很关心她的。但是他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却显得很是疏离,让人听了之后心里面凉飕飕的。

梓瑶知道自己把他惹生气了,小脸顿时变成了一个大苦瓜。她可怜兮兮地眨巴着双眼看着他,但他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或者说早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不愿意理会她而已。

她之前躲避他时动作太大,而且还是以一种防御的架势面对他,之后给出的理由又是前言不搭后语,让人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不管她是不是有意这么做,如此种种落在他的眼中,定会让他生出不开心的想法。

梓瑶背在身后的双手抓着被褥不停地绞来绞去。她实在受不了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可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能打破这个僵局。

就在她愁眉苦脸之际,景离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来,“我先去沐浴,你好好睡觉。”说完就离开了卧房,关上房门。

梓瑶这时都快要急哭了。他对她变脸还不到半个时辰,她的心情就已经低落到了极点。她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被褥里,继续这么难受下去。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沐浴完的景离回到了房内。他缓步走到床边坐下,却故意坐在床尾,和她保持距离,“怎么还不睡?”

梓瑶听到他的声音,将脑袋抬起来看了看他,然后坐起身,一脸哀怨地唤着他,“哥哥……”

“要睡就好好睡,若是不困就打坐练功。”景离说着就要起身,准备去软榻上继续看书。

梓瑶见他似是不愿意听自己讲话,猛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很是焦急地道,“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我当时只是……”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景离将手臂从她手中抽出,“而且我也知道你那么做的原因,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哥哥,你为什么要生自己的气?”梓瑶仰着头,不解地问道。

景离站在床前定定地和她对视着,“我刚才沐浴的时候想过了。虽然你小时候总是喜欢黏着我,但是我们毕竟十年未曾见过面,况且你对五岁之前的事情也都记不大清楚了。如今的我对你而言,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你对我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感情。若非我们之间这层兄妹关系,你或许根本就不愿理会我。”

他说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我本以为,像小时候那样和你相处,久而久之,你就会习惯我的。但是刚才在浴池边上时你的反应,让我彻底顿悟,我不过是在自作多情罢了。而且就像你之前说过的一样,你已经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们虽然是兄妹,但毕竟男女有别。我总是这样霸着你,不但让其他钟意于你的男子无法接近你,还会让你更加地讨厌我,厌烦我。”

“所以我以后会注意和你保持距离的,也不会再做那些过于亲密的举动了。”景离淡淡一笑,笑容看起来很是落寞,“你快些睡吧!明早我就让容岚送你回安亲王府。”

梓瑶呆呆地听他讲完这番话,再呆呆地看着他坐回到软榻上,一时间显得很是茫然。但是片刻后,她却突然站起身来,直直地冲到软榻前,月兑了鞋子就爬上去,紧紧地挨着景离坐下。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杂乱至极,若是和之前相比,不知是乱上多少倍。她不知道该怎么理顺这一团乱麻,也仍是不晓得该和景离说些什么。但是她明白,如果她今晚什么都不说,又什么都不做,他以后就会永远疏离她,再也不和她亲近了。

一想到他以后不会再牵着她的手,不会再和她说笑,也不会再逗弄她,她就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着,憋得她直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

景离任由她挨着自己,没有将她推开,也没有和她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手上的书。虽然他现在很想立即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她不要难过了,但是他还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添的那把柴才刚刚烧起来,他必须要让火烧得更旺一些才可以。那些不必要的隔阂,必须在一开始就全部清除干净,只有这样子,他们才能够没有障碍地继续相处下去。

梓瑶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没一会儿就开始打起了瞌睡。她努力想要将眼睛睁开,但是眼皮却越来越沉重。在经过一番斗争后,她终于屈服于阵阵袭来的倦意,进入了梦乡。

景离一直在等待着药效发作。见到梓瑶昏睡过去了,他放下手中的书,缓缓侧过身来,动作轻柔地托着她的脑袋,让她枕在他的腿上。

他轻抚着她的长发,面上带着笑意,“傻丫头,哥哥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放手的,瞧你吓得这样儿。”

他说完之后,用传音入密对屋外一直在偷听的二人道,“该听的不该听的你们都听完了,现在也该去围着王府跑上一百圈了,跑不完不准回房睡觉。”

容岚和夕语这才知道主子不是真的在生郡主的气,而是来了一招以退为进。他们在搞明白了主子的心思后,顿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欢快地围着王府跑步去了。

景离等他们走远了之后,又低下头来看着梓瑶。他思索了片刻,似是有些犹疑,但最后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轻声唤道,“林玥?林玥?快醒醒!”

梓瑶听到他这声呼唤后,微微蹙了蹙眉头,嗯了一声,然后含糊地道,“谁啊?叫我干什么?”

景离见她答应了,眸光顿时一暗,语气中带了点儿难以置信,“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乱葬岗?”

梓瑶今晚喝下的那碗药,是帮助恢复内力的药。但是让景离没想到的是,落宣竟然悄悄地在里面加了几滴忘尘露。如果不是刚才去沐浴时,一直等候着的落宣告诉了他,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

忘尘露虽然叫做忘尘露,却并不会让人忘尘。相反的,它会让喝下它之人想起过往的所有记忆。不管那记忆是深是浅,也不管那记忆是快乐亦或是悲伤,它都能将之勾出。

喝下忘尘露的人,会在半个时辰之后陷入昏睡中,但是并不会睡得太沉太深,而是处于一种很飘忽的状态。在这个时候,不管别人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会如实回答。即便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在喝过这忘尘露后,也会将秘密吐得一干二净。

梓瑶作为一个从未接受过任何特殊训练的人,当然更不例外了。她在听到景离的问题后,无意识地抬起手来晃了晃,然后喃喃地道,“我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乱葬岗?”

她重复完他的话后,突然间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但是她给出的回答,却让他身子一震,“因为我死了啊!”

她砸吧砸吧嘴,不待景离问她下一个问题,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都怪爷爷那个死老头,说什么满了十八岁必须要去禁地历练,只有那样才能提高捉妖的灵力。历练你个鬼啊!历练得我命都没了,早知道就不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更丢脸的人了,居然被自己推出去的石头给砸死了,我要不要这么倒霉……”

景离刚才问那一句话,其实只是想要看看,这忘尘露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他虽然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梓瑶,但是他并不想通过这种手段,得知有关于她的一切。他希望在往后的日子中,当她足够信任他的时候,她能亲口将自己的全部告诉他。

所以他一边好笑地听着她絮叨,一边轻拍着她的脸颊,“瑶儿,瑶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梓瑶在听到这两个特定的字后,立即自动切换模式,随即闭上嘴,不再絮叨。

她知道是哥哥在唤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小脸顿时变得很是愁苦,“哥哥,你别生气了……”

“哥哥没生气。”景离温声道,然后轻柔地将她抱起来,朝床边走去。

忘尘露像是打开了梓瑶的话匣子,她虽然是在昏睡中,嘴巴却不停地念念叨叨,“哥哥,我没有讨厌你,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讨厌你,哥哥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瑶儿喜欢哥哥吗?”景离打断了她的话,将她放在床上。

“喜欢。”梓瑶肯定地道,“但是你不要总是引诱我,不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引诱?”景离听到这两个字,微微挑了挑眉,“这个法子好像不错。”

他思索了片刻,将梓瑶朝里侧放了放,然后自己也躺到了床上。他随手一挥,用掌风将油灯熄灭,卧房内立即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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