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赵碧君的嘴凑过来,宇文启心中暗骂不妙……自己的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
狠狠瞪视着赵碧君嘟起的樱唇,只差一点点就碰到了……
嘭王爷千睡千千睡!
门被踢开。
同时……宇文启别过脸,那嘴唇只亲到了他的脸颊。
宇文洪疯了似的冲进屏风后,就见到赵碧君迷迷糊糊的回望他。
他连忙冲上前拎起她,审视了一下,再看了看床榻上憔悴不已的宇文启。
“碧君,跟我出去。”
不由分说,拎起赵碧君就往外走。
就在赵碧君还未回过神的时候,一片大红色从她身侧晃了过去……
只来得及看到那是一个穿红衣的女人,她走到床边,俯子,伸出青葱玉指抚上宇文启的侧脸……
她!是谁?!
不在意被宇文洪拖拽的有些踉跄,赵碧君频频回头看向屏风后闪动的身影。
合上房门,两人在门外站定,宇文洪不发一语,直直的看向前方。
此时,屋外的冷风让刚才的燥热渐渐的退去,赵碧君突然清醒……
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伸出手抚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留有一丝余香……
王爷的皮肤……
……
轰!
被冷风彻底吹醒的赵碧君脑子中的记忆突然被炸开!
她……她……她轻薄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
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的感觉已然不太清晰了……
但……自己居然做了这么羞耻的事情啊!
呜呜呜……
怎么办?
自己犯了天大的罪啊!
因强烈的羞愤而浑身发抖的赵碧君,双手紧握成拳,不住的喃喃自语。
宇文洪看了看赵碧君,“碧君……”
“那不怪你,不必自责”
听到宇文洪的话,像是看见了神明般,赵碧君突然侧头望向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大洪哥……你知道王爷的事情吗?!”声音中充满了急切。
“还记得鉴宝大会上遇到的白羽翩吗?”。
“嗯,记得。”白羽翩让她印象深刻,那是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只是性情有些奇怪……
“她跟爷的过节,就来自于爷身上的病,那个病是她给的……”
“什么?……是那个白羽翩把爷害成这样吗?”。一脸的不置信。
“嗯……”
“那……这病,真像王爷所说,连御医都治不好吗?”。
“嗯……”
似是又想起什么,赵碧君偏头看了看宇文洪,忍不住发问,“那……刚才那个女人又是谁?”
“她……是来给王爷治病的王爷千睡千千睡。”
“治病……?”可是刚才明明说这病连御医都没法治啊……
“那个女人是神医吗?”。
“不是……”
“那……是从哪里请来的隐居名医?”
“不是……”
“那……她有祖传秘方专治爷的病?”
“也不是……可是……哎……算是吧……”宇文洪被赵碧君问得有些不耐,挠了挠后脑勺,准备转移话题。
“今晚爷这里需要人守夜,外面冷,就由我来吧,你去帮我拿床被子来。”
“不!你回去,由我来!”
“你?……别闹,现在天冷了,女儿家在外面怕不冻坏了。”
“不!我必须再此守着,我答应过王爷,寸步不离——”,忽然听到宇文洪肚子一长串咕咕的声响,弯起嘴角,“更何况,大洪哥也饿坏了,先去吃点东西,就算想来守夜,也得填饱肚子不是?”
宇文洪迅速捂住不争气的肚子,搔搔后脑勺,面色微赧。
“也好,我先去吃点东西,待会还是要过来的!你在此守候,没有爷的吩咐万万不能闯进去,知道吗?”。
“嗯,放心!”
宇文洪生怕耽搁了时间,飞身纵上对面的墙头,还不忘回头用眼神嘱咐了一下赵碧君。
赵碧君连忙回以笑脸,摆了摆手。
宇文洪这才放心的离开。
走了吗?
赵碧君伸了伸脖子,确定宇文洪已然走远,连忙回过身注视着门板。
到底那个女人有什么能力治愈王爷的病?她很想知道!不知是刚刚那迷魂般的麝香并未褪去,还是谁给了她一颗雄心豹子胆,驱使她胆敢不尊王爷的命令轻轻推开房门。
施展轻功,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以打扰到里边的人,从推门到进入,只似一丝风,轻盈细微,不易察觉。
屏风后传出几声嘤咛,昏暗的灯光映出两个晃动的人影。
赵碧君踮起脚尖走到屏风旁边,微微探过头去——
一长串嘤咛声突然灌入赵碧君的耳朵,让她顿觉浑身酥麻,她被眼前的景色吓的呆住……
床榻上两具交缠的身体,借着昏黄的烛光闪着蜜色的光泽,剧烈的冲撞让沸腾的汗水喷溅到四周……
啊!……赵碧君用手捂住差点喊出声的樱唇,她连忙闪回屏风后边,双眼瞪着前方……爷和那个女人在干吗?为什么两人都不穿衣服……
床幔间那充满魔力的娇嗔以及宇文启粗喘的声音不住的灌入赵碧君的耳朵,让她开始心跳加快,进而胸口剧烈的起伏,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只得用手捣住耳朵,颓坐在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能呆在这里……得出去……
可是腿已然不听使唤了……
屏风后渐渐传来宇文启更加浓烈的声音,让赵碧君不自觉地又探出头看一眼……
只见到宇文启正挺身猛的一刺!顿时发丝飞扬,面如莲花,青眉紧锁,如蛟龙摆尾,身姿绰约……
轰!
脑子中像是有一根神经被扯断,陌生又强大的感官冲击排山倒海的从腰月复间,从心房,从头顶冲出,令她全身震颤,几近晕厥。
完全陌生的听觉,视觉的感受,已经让赵碧君全身虚月兑跪坐在地上…完全忘了身处的境地……
她颤颤抬起手,挣扎着想要起身,仅存的一丝意识告诉她必须马上离开……
咔嚓!花瓶碎裂的声音……
意识迷离的赵碧君,不小心碰到身旁的架子,当她想要接住那摇摇欲坠的花瓶……为时已晚。
“什么人?!”屏风后传来宇文启的声音。
糟!糕!
赵碧君拼尽全力连滚带爬的想要站起身,可是自己的腿怎么完全不听使唤?完蛋了……完蛋了……
宇文启迅速披上外衣,奔出屏风,就看到在地上以龟速爬行的赵碧君,正扒着门板。
他快步走过去,扯起赵碧君的手臂将她拎了起来。
赵碧君浑身颤抖,双腿虚软,完全站不住,只得就这么被宇文启拎着,不敢正视宇文启的眼,她心虚的将头偏向侧边。
“王……王爷……”宇文启身上的热气像能将她瞬间蒸发,发出的声音异常干哑王爷千睡千千睡。
“你都看见了?”宇文启望着她惊慌的神色,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没……没……碧君什么都没看见——”赵碧君连忙睁大眼睛,看向宇文启,小头颅疯了似的摇晃着,另一只没有被钳制的小手,不住的在宇文启眼前摆动着。
没看见?谁跟他说这丫头乖巧听话来着?怎么在他看来,她赵碧君是出奇的不听话?
太不听话就容易惹火上身,瞧她吓的那个样子……不就是没有自控力而导致的后果吗?
看来他必须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丫头了!
宇文启的嘴角邪恶的扬起。
“什么都没看到?那你的腿怎么软了?”宇文启突然环住赵碧君的腰,让她紧紧贴住自己。
“啊!王……王……”贴着宇文启半果又滚烫的胸膛,赵碧君抖落的声音已然不成字句。
“怎么样?对你刚才看到的满意吗?”。宇文启伸出手抚触赵碧君已然烫手的樱唇,不怀好意的逗弄着。
“刚……才?”赵碧君傻傻的开始回忆起刚才……床幔间……王爷的身体……呀!太羞人了!
“想试试吗?我们三个一起。”宇文启低头凑近赵碧君的面庞,煽情的盯视着她突然睁大的眼。
三人……一起?赵碧君脑子中马上出现了三人在一起的画面……交缠的身体,炽热的汗水……啊!不要……自己在乱想些什么?
“不……不……不用了……”努力从宇文启魅惑的眼神中挣扎出来,扭动着身体,想挣月兑宇文启的钳制。
不让她挣月兑,宇文启眼神倏地转冷,捏起赵碧君的小下巴。
“想让我放手吗?”。
宇文启将嘴唇凑近,几乎将赵碧君周身的空气都吸干,用威慑力十足的口吻道,“丫头……你真是胆大包天是不?以后,记得收敛点,免得变成今天这幅无法收场的光景。”
赵碧君连忙点头,拼命的睁大眼睛保证,“碧……碧君知道了……”
望着早已近魂飞魄散的赵碧君,宇文启甚是满意,顿觉心情大好,突然放开钳制,任凭赵碧君瘫软在地上。
不再理会赵碧君,恣意的张开双臂,推开房门,任凭突入的寒风激荡着衣袍。
白衣缭乱,风姿飒飒,此刻的宇文启看上去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望着宇文启的背影让赵碧君有些失神,让她以为之前王爷虚弱的状态也许只是一场梦……
宇文启舒展了身形,深深吸了一口夜晚极寒的凉气,看向正从房檐上跃下的宇文洪。
“爷!”宇文洪看到跪坐在门里边的赵碧君,立时了然于心,碧君这丫头又闯祸了……
“你去送孤掌柜吧……”,宇文启拢了拢领口,回望了一眼仍在原地失神的赵碧君,不再说什么,拂袖离去。
宇文洪走到门口,伸手扶起瘫在地上的赵碧君,就见到孤雪华已然穿戴整齐,从屏风后走出。
“孤掌柜。”宇文洪忙冲孤雪华点了点头,双手不忘扶正赵碧君。
“嗯,会长走了吗?”。孤雪华走到宇文洪身边,拢了拢发丝,注意到他身边那个有些狼狈的赵碧君。
就是这个丫头吗?传闻中的小小侍卫?
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并未看出什么奇特之处呀。
“嗯,王爷已经回屋了,临走前嘱咐属下送送孤掌柜。”宇文洪目不直视,毕恭毕敬的俯身。
“算了,我自己有腿,甭送了。”孤雪华挥挥手,悠然的走出厢房。
“那不行,王爷已然吩咐属下了,更何况已经是深夜了,您一个人走夜路实在不方便,还是由我送您会安全些。”
“唉……哪里那么多危险?”,孤雪华甩了甩香帕,已然摇曳生姿的走出了院落。
“碧君,你先回去歇息,我去送孤掌柜。”宇文洪拍了拍赵碧君的手,随即追了过去。
见宇文洪走远,赵碧君慢慢的回过神来,托着疲惫的身体飘回自己的房间。
那个孤掌柜……她称王爷为会长……,孤掌柜是谁?会长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王爷身上到底得的什么病?……那病为何如此痛苦?又为何必须要用那样一种方式来治疗?
突然想起刚才所发上的一切,那令人震惊,羞愤,又不可自拔的感觉让她再也忍不住,眼泪翻然决堤,理不清胸口那沉重又抽疼的感觉,此刻的她只能选择嚎啕大哭!
猛然冲到床上,用被褥遮住脸庞,让那溢满心胸的无助,痛苦,以及心底隐约泛起的酸楚彻底的宣泄出来。
可,无论如何哭泣,似乎都无法缓解她的痛苦……
只有在心底不住的嘶吼着——王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