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王与子车不同。
墨静静地端详着君上的侧脸。
眼前这人文雅端庄,没有深藏自己的真实气息。而子车公子,总带着一股邪魅感,深藏不露
不得不承认,自己每次想与他对视时,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而这时,他便都会有一丝玩味的笑,藏在别人看不见的深处
“你在想什么?”墨的思路被打断了,回神来发现正淡淡笑着看自己的君上。
“没有。”她也很有礼貌地,回笑道,又接着说,“君上想是渴了吧,去喝茶怎么样?”说着想去搀着他。
但他却没动,似笑非笑地说:“你很漂亮,但你身份不明,我不知如何是好。”
墨的手颤着停下了动作,又马上恢复常态,眯着眼笑了笑:“不知怎样的事,君上可以不必去想。”
“”君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冷峻的脸上却没有多一分安心。只是由她搀着自己离开。
后方的庭院深处,西妃正注视着前方那两人的举动,并向旁边吩咐道:“快。早于他们到达会心苑,办好我安排的事。”
“是。”
品着淡淡的茶香,墨悠闲地但是了一下四周,总感觉有第三个人的气息
而君上墨顺着睫毛抬眼瞧着他,他正在为自己讲着这宫里小心的事。
“你要小心西妃,明白吗?”。
墨放下茶杯,小心翼翼说道:“而君上您,一定要小心逆臣呢”
君上瞧见她皮笑肉不笑的脸,因为自己也是逆臣呢,便心虚着不说话,毕竟不可改变自己不是瑰氏的事实。
东汉雪国瑰氏统治,竟出了这么一位皇帝,真是对上祖的玷污呢。
“君上,丞相求见。”外面的小宫女唤道。
君上皱了皱眉,便走了出去。同时,墨也行礼目送他远去。久久,才又开口:“不知姐姐是何人,在门外已守候多时了吧?”
只见一修长的人影,红袍卷来,脚步轻盈,带着妙曼的身段,笑呵呵地迎上来:“君姐姐唤我一声‘姐姐’,想是太客气了。不过,怎能发现我呢?”
墨靠在椅子上,一副主人姿态:“这位怎么称呼?”
“裘阑夫人,我不是皇上的女人。”
“我知道。貌美倾城,怎会没有耳闻。”
“呵呵,你太高抬我了。”
“不过,劝你今日不要想在君上那儿过夜。”
“哦?这才几日,君姐姐就管起了君上身边的人如果我非要去呢?”墨正喝茶,听这话一把将茶杯重重放上桌子。而这裘阑夫人神色也并不慌张。
只听见那冷冷几字月兑口而出:“那就休怪我无情。”
对视几秒,裘阑夫人便像是败下阵来地“收手”,道:“呵呵。不去就是,何必这般大动干戈”
此时见着这君姐姐,已是不透彻,而现在又见到她眉不舒展,忧愁难掩的脸,便更是疑惑。
却也只好收手。
墨的心里,自然是在想:对于将死之人,你又何必再沾上关系。最后落得个守寡。
她黯然失色,这位夫人倒也留下一句再离开了:“我先走了。”
裘阑夫人久久走远才回头,若有所思。
人一离开,墨就感觉身体内有奇怪的感觉。滚烫的血液流遍她全身,一种无形的力量想要把她的思想抽空,甚至灵魂。她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身旁的的桌角,晶莹的汗珠顺着她脸的轮廓滑下。这时君上却回来了。
“你怎么了?”君上一瞧见情况不对,避免别人看见,便反手锁住了身后的门。将她扶到会心苑后置的床边。
眼前这人却双手揽住君上的颈脖,喃喃道:“宿,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要求吗”
“说的什么?”
墨却没有回答,翻身起来按住君上。君上不明:“筠儿,你这是怎么了?”
“宿”
君上皱眉,生出一丝怒意,听着这个像是名字的简称,一次又一次从自己的女人口中月兑出。
而墨的眼神也第一次有魅惑的感觉。
君上便更是毫不顾忌地解开她的衣带,撕开她薄薄的衣裳。扶上她细瘦的腰身,凸显的锁骨。
墨潜意识里似乎知道了那杯茶的蹊跷,但早已没力量反抗,而是很配合。
那敏感的触觉,由微微到撕裂。
她笑着的脸一丝冰凉划过。
然后气息就这样微弱下去,直到君上发现不对。
“筠儿?筠儿?”急切地探了探她的气息。
微弱像半死之人。
吓了一跳的君上,立即为她披上一件单衣,自己也急忙穿上。橫抱起她冲了出去。
“来人!找太医!”
一些宫女似乎也被这阵势吓到了,忙跑去请太医。
将她安置好后,君上立刻问太医:“她怎么样?”
“这筠姑娘伤及五脏,如不好好调养,怕是以后再不能怀上子嗣”说着,太医深深叹了口气。
“那就给我好好把她调养好。”君上一字一句,都像针一样扎进太医的心。把他吓得急忙跪下。
“是臣定当尽尽力”连吐字都颤抖了。
那会心苑残留的绯红的花,怕是墨心的最痛处吧,至少此刻是。
深夜,很深的夜,直到君上都离开的深夜。
一阵风在窗边掠过,床边立刻站着一个人。修长的身影,一身白衣,上面像水彩渲染开的仙鹤缭绕着烟雾。
墨一张惨白的脸,不住地去望他。
那人不知从哪儿得来消息,先将墨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复杂的眼神让墨不知所措。
因为墨现在的心,就像被飓风侵袭过一般,好像什么也不曾拥有一样,连眼泪也流不出来,灰死的瞳色是啊,这样的墨,就像死了一样。“死”得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墨”一样地强行漫过别人的心,在每个人心里留下了她曾经存在的痕迹,刻下了只属于她的地位。
而宿最不想体会的,就是这样的“死”后。
“他强要了你?”
开口便是在揭墨的伤疤。此时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什么“有贼人闯入!”,“快找快找!”都传入了这里。
但一片喧嚣中,人能看见墨微微的点了点头。
常人同药人欢好,定将损伤药人的五脏六腑。谁都知道,君上不知道
见外面越来越吵闹,宿立刻橫抱起墨,说是立刻,却是轻轻的。两人一起消失在苑中。墨也紧紧揽住宿的颈脖,生怕自己被落下
“公子你回来了?”墨微微睁开眼,看着出苑院来迎接他们的人,依傍,杨怡,和裘阑夫人?!开口的正是她。
“嗨!这位‘君姐姐’。”裘阑夫人凑近她,“我可知道你白天的意思了。消息也是我带给公子的。”
“裘阑,交给你一件事”
“要杀谁?”好像是家常便饭般知道。
“宫中西妃。”
裘阑一听,似乎有些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公子竟为一个女人要杀一个被皇城保护好的西妃。一般他是不会生出这多余的事的。
但也只好笑着答应。
于是,那晚的宫中,闹得是鸡犬不宁。
失踪一人,死去一人
幽暗的暗狱里。站着一人,跪着一人。
“你可知这几日发生何事?”白衣男子开了口。
“”依佑强硬着没有回答。
“廖墨文替你入宫,如今受了很奇异的伤,像个半死之人。”
依佑的眼神里,分明有一丝动摇,但深深埋着头,宿看不到。
“你依旧选择逃避吗?面对你未完的任务?”
“那你能不能”
“我现在可不是在和你耐心的谈判!”宿一把抓住依佑被禁锢的手臂,“你没有选择”
依佑暂停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好,我替她回去。”
宿这才松开她的手臂:“不过,你现在这张脸已经不可以了。”
“什么意思”
“就是要你换脸”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换成墨的脸回去。”
“为什么?!”
“你就说你在偌大的皇宫中散步迷了路,这才回去。”
“这是一个烂借口。”依佑冰冷的脸仿佛不能再冰。
宿笑道:“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就是这样的烂借口,他才不会怀疑。”
“你了解?”
“这是基础知识。”
说完,宿便离开了了。
只听依佑在后面轻笑道:“我早知有一天,你会彻底毁了我。没想到这么快。”
宿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一处回头,离开了暗狱。
清晨。
墨已恢复,得知依佑的消息后,急忙跑去找她。
她冰青色的薄衣,很容易被风卷起,因冲忙的步伐,在空中好看的渲染开来,长袖被风吹得飘在后方,唯美的细发中夹杂这一丝晶莹的泪珠。她不停的跑,想要追赶上去。可依佑已在入宫路上。
墨只好又折回来找宿。
一推门边生气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宿看着墨的装束显然是愣了愣,但依旧冷冷地回答。
“我在问你。”
“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
而宿只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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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得有点仓促,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