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炼 第五章 两族五姓

作者 : 天不语

更新时间:2013-02-01

“公子。”

“说了不要叫公子的,你们再这样我就自己去找我爹,我一人也找的到他,却不要你们三个做应声虫。”想起这一路上三人恭敬模样,不由有些气闷,他从小孤苦却最受不得有人对他恭敬逢迎,浑身的不自在,尤其那铁木一脸傻笑,看着就起一身疙瘩。

张仲闻知道这范家少爷脾气极倔,又想这些年来正是没有亲人跟随管束,好好一个大家子弟却养成这样脾性,有了这层身份以后说话也方便些,也不再推辞,道:“那我们就叫你小石头好了,但在人前却还是要叫公子的,铁骨先生对我大运遗族大恩,本身又是当世第一等人物,你是范大先生独子,不能在人前失了脸面,不然世人还当我大运遗族不知感恩,慢待恩公之子。”

贱骨头歪头想了想就答应下来,反正他也不想和旁人多有瓜葛,以后大不了不和他这三位哥哥一起见人就是了。

张仲闻那里知道他是这般念头,找了椅子整个人缩在椅子上,低头道:“今日里本是有些话要对你说的,你既然认了我做哥哥,那更是要说明白,我大运遗族蒙你父深恩,光是免了屠城一祸便有一百二十几万军民存活,可那多是百姓,再加上十国之乱,百不存一,现下也有两族五姓留存于世,江湖中也有门派,现下来往虽少,各有利益纠葛,但若是你的话,但凡有事,这些人豁出性命也会为你去做。”

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管少年心中惊诧,继续说道:“这两族都是大族,一是烈家,烈家以武传家,世代领兵,当时京城不保,局势危急,那叶无敌极是歹毒,言拓跋氏再有一人走月兑当屠十城,宗室已不可保,城破之时大将烈鸣死战于宫门之前,烈家保宗庙牌位和传国玉玺从城墙缺口杀出,后来投了当今圣上,因有献玺之功加上与杀生王历次死战烈家拼了死命,今日得封东宁侯,镇守东海,东宁侯烈焚山就是了,这家人性子极傲,再加上和杀生王拼命,现在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向来看不起我们这些散兵游勇,不过烈家为保拓跋宗庙不失,不受封为王,不领世袭爵位,却是让我等佩服,当真不愧了姓烈。这家人平生最佩服的就是铁骨先生,你只要不谋反,让他全家割了头给你当球踢,也只是一句话。”

说到这里张仲闻不知想到了什么,低首沉默了半响,这才开腔,贱骨头却早已被这第一个就惊的说不出话来。

“二一个就是上官家那一窝老狐狸,这帮子读书的就没一个好东西,虽然那上任族长上官虞在城破时随着先皇殉国,剩下这窝王八蛋就没出过一个好主意,先是骗了烈家献了玉玺和杀生王死磕,后来又说前朝遗老势大,当剪除羽翼,我五姓死于上官家之手的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不过你不用怕,这些王八蛋虽然一肚子脓水,却也知道气节恩义,算计我等是为主尽忠,你要想做官,找这家子就没错了,只是做哥哥的却不能陪着你了,上官家主便是当今宰相上官玄,这家还有两位尚书,三位督府,当真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嘿嘿,嘿嘿!”

说道此处贱骨头都听出了那从骨头缝里渗出的恨意,那笑声好生吓人,心想以后绝不在张大哥面前提这上官两字,连说绝不与上官家往来,想说几句狠话,又觉得这么大官自己定然是惹不起的,几次想说话,最后还是低头。

张仲闻看了看他,心下了然,看他欲言又止,心中已是很高兴了,直了直身子,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说到五姓,这五姓是张、杜、钱、周、铁五家,本来也是前朝大族,却不愿在本朝为官,身份又尴尬,索性隐于江湖,不使家族断了传承,在江湖中立了门派以为掩护,便是我五宗门了。我五姓子弟打一出生便入我宗门,共有两万多人,外围势力三十多万,势力多在江南、西南一带,宗门设在荆楚省,人手势力都算得上这江湖中一等大派,只是传承尚短,底蕴不足。门中主事之人便是五姓族长轮流,每姓各有两名护法,我和你那两位哥哥便都是护法了,等这边探查完了,我们便一起回去,带你见见宗门中的重要人物,门中张杜两家人数最多,张家家主就是我爹,要是知道你认我做大哥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杜家人习武是不成的,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门中生意多是杜家和钱家经营,你要需要用钱,百万以内一日就可筹集。至于周家和铁家看你那两位哥哥就知道了,都是打手。周家族长是前朝钦天监监正,一家子神神叨叨的,一家子假道士,铁家就一句话,一家子二愣子,看那个木炭头你就知道这家子都是什么人了,找人打架就拉这帮二愣子去,好用的很。”

说着瞟了铁木一眼,也不理他生不生气,掏出一块铁牌扔了过来,道:“这是门中五宗令,本是为范大先生和太子专门打造的,给你也是应该,可号令我五宗门两万弟子,便是门主也当遵从,拿了这块令牌,你就是我五宗门的太上门主了。”

贱骨头接住令牌,只见这令牌四四方方不知是什么金属打造,天气虽冷但这铁牌拿在手中却微微有些温热,黑漆漆的隐隐透着红意,无有花纹,只是面上血一般的四个红字,一面是五宗,一面是恩义。

贱骨头吸了一口冷气,道:“这多人怕是造反都够了。”

拿了令牌坐立不安,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不敢拿,还是放在张大哥那里吧,我也用不上,看这材质也值不少银子的,莫要被贼偷了去,就是没人偷,万一丢了可怎生是好,这揣着晚上睡觉也不安稳,我可不敢收。”说着便要递还。

张仲闻听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气的嘴都歪了,道:“这令牌是专门为范大先生打造的,旁人偷了也没用,现在你的消息已经通知了门里,这令牌只有你用才能号令门中弟子,当然就是你的,你将内力输进去看看。”

贱骨头依言输了一股内力进去,却看这铁牌上红字渐渐变淡,两面都有一个淡淡的范字若隐若现,好生奇妙。

张仲闻道:“这是我门中请高手匠人用血纹铁打的令牌,以后便是你一人专有,你当是人拿了令牌便能用的吗?你且放宽心,你既然只愿做个普通人,我们以后都不会逼迫你,你的身份只有我门中重要人物才能知晓,烈家人我们会通知,至于上官家,只怕是瞒不住的,我五姓中一直有人与上官家私通,不过量来他们也不敢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且不去管他,你以后的路途自有你自己做主,若有人敢强逼于你,看你三位哥哥撕碎了他。”

说罢站直身子,昂然而立,自有一股豪气冲天而起,一副这天下挡于身前也一并撕碎的神情,心想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此生定当护佑眼前这少年平安。

“张大哥!”贱骨头站起身,双眼紧紧盯着张仲闻,总觉得自己这位大哥有些不同以往的气势,顿了半响,眼前一亮,兴奋道:“张大哥,你长个了,好高,比铁木三哥还要高,这是什么功夫,快快教我。”一脸的兴奋期待,那眼中都要冒出火来,再也顾不上那令牌,在少年心中这长个才是天下第一等大事,神马五宗令,神马两族五姓,便连浮云也算不上。

“噗!”铁木闻言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跑了出去,紧接着便听到隔壁一阵接一阵的狂笑。

张仲闻听言,那冲天豪气便如屁一般泄了个干净,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又蔫儿了回去,整个人垮在椅子上,缩在大紫色缎袍里,从袖子里掏掏模模,掏出一根四寸长的烟杆,添上烟丝,默默的抽了起来,抽了几口,实在受不了那成长中少年的期盼眼神,把烟杆在桌角磕了几下,憋出一句:“多吃饭,多喝水。”满脸哀怨,施施然的走了,留下满脸迷茫的少年在原地吃饭喝水念叨个不停。

等到周山回来,发觉气氛微妙,自然免不了和铁木询问,于是这一天张仲闻都叼着烟袋,一脸的怨妇象,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周山一直抽着嘴角,铁木的嘴就咧着嘴没合上过,而我们范家大少的胃口却比平常好了许多,吃的比平时多一倍,饭后更是灌了一肚子的水,嘴里直念这门功夫好难,路都走不动了。

张仲闻脸黑的发绿,铁木笑的更是欢快,周山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让范大少认识到张仲闻原来就有这么高,只是懒筋作祟,从来不直腰罢了,少年这才叹息作罢,只是晚饭依然多吃了一半。

第二天一早,虽然下着小雪,几人还是收拾妥当,向城北的铁栏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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