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是最好的时光 第三十五章

作者 :

若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许朗清将结婚的事放在暑假以后。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既然许靖参与了小深的事情,他不可能善罢甘休,等待自己的,不知是怎样的险境,虽然眼前看起来很平静,却平静得让她胆战心惊。

不过她也没有太多的时候去想即将到来的危险,她几乎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借钱和赚钱上。这时叶盛帮了大忙,他拿出了十万块,又帮着向其他同事借了五万,凑足了十五万借给若惜。

若惜立刻将这十五万,加上自己的五万存款,一起寄给了李楠,李楠随后来了电话,说已和周虎谈妥,剩下的钱在三个月内支付完毕,周虎已准备撤诉,事情总算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三个月,三十万,要怎样在三个月内赚到三十万?单凭培训学校的课程、课外打零工的收入,要在三个月内赚到三十万,简直是天方夜谭。若惜开始寄希望于彩票彩票,双色球,每期都买,每次两元,她并不奢望中百万千万的大奖,三十万足以,虽然坚持一期都未落下,却始终没有中,她不是运气那么好的人。

正在这时,有同事给她介绍了一份模特的工作,报酬很优渥,工作说起来倒也简单,不过是摆造型拍些照片,且可不占用正常上班时间,对若惜来说,条件真是好得没话说。

正常的照片,当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待遇,若惜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当她看到厂商提供的衣服,还是被吓到了。衣服很薄,很透,暴露的程度超过了她的想象。若惜盯着衣服,几乎将自己的衣襟攥破了,仿佛眼前的不是衣服,而是毒品,炸弹,随时会让自己粉身碎骨。

与若惜的犹豫不同,厂商对若惜的外形很满意,见若惜犹豫不决,一再向若惜保证请的是专业摄影师,照片一定会拍得很有格调,且承诺拍摄时清场,除摄影师外绝无其他人员在场,见若惜仍在犹豫,厂商更又将报酬提高到了一个不可能拒绝的价格,让若惜再没拒绝的理由。

自从应承拍摄这组照片后,若惜便一直很不安,虽然她试图说服自己,时代在进步,这种照片算不得丢人现眼,况且自己根本没有其他选择。虽然给了很多理由,却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她总是觉得不安,尤其是面对许朗清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总觉得自己要去干的是一件错事坏事,生怕许朗清看出来,许朗清有一点反常,她就觉得紧张,总觉得许朗清知道了,她为此饱受煎熬,从签下合同,到拍摄照片的三天,若惜觉得比三年还要漫长,她发誓以后再有事,哪怕再难以启齿,也一定告诉许朗清,这种躲躲闪闪,心虚不安的日子实在太难捱了。

终于到了拍照片的日子,厂商倒是守信用,按照约定清了场,还善解人意地询问若惜,是否需要和摄影师沟通,先互相熟悉了解一下,若惜忙不迭地谢绝了。她只希望今天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只希望今天的一切,如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梦而已。

若惜请化妆师给自己化浓妆,化妆师了然地笑笑,将她的头发吹得极为蓬松,遮去了半张脸,配上夸张的妆容,镜中的脸,连若惜都觉得有些陌生。就算许朗清看到这些照片,他应该也不会认出自己吧?

若惜的手哆嗦得厉害,薄薄两片布,她穿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穿上,不知衣服是什么质地,穿上后紧贴在身上,仿佛滑腻腻的蛇在身上爬,让若惜生生地打了个寒战,盛夏的天气,她竟然觉得冷,身子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若惜只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就再不敢看,明明穿了衣服,却似乎比不穿还要糟糕,她下意识地想用手遮挡身体,却发现根本遮不住什么,就算能遮得住又怎样,难道还能一直遮住拍照片不成?

若惜突然间便觉得勇气顿失,就算骗过了许朗清又怎样,要怎样才能骗过自己,要怎样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若惜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月兑下衣服夺门而出,这时化妆师敲门很客气地提醒若惜摄影师已经等很久了,若惜将心一横,再次扯了扯身上根本不能蔽体的衣服,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因为清了场,摄影棚显得很空旷,除了化妆师,只有摄影师正背对着自己调适相机,不过在见到摄影师背影的刹那,若惜的心咯噔了一下。

摄影师穿了件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许朗清就有这么一件,去年生日的时候,若惜买给他的礼物,再熟悉不过了,这两天一直都心不在焉,完全不记得今天许朗清出门的时候是否穿的是这件衬衫,而且那人的个头、身形,也与许朗清有几分相似,不会是许朗清吧?

不可能。许朗清早上出门的时候说他有课,现在应该在学校,这件衣服是去年该品牌的主打款,买的人一定很多,人有相似,何况是背影呢?若惜犹豫了一下,克制住转身的冲动,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是下意识地慢了下来。

“小许,模特到了。”一声小许,让若惜的心又提了起来,怦怦跳得厉害,几乎要雀跃出胸膛,她想也没想,立刻转身,却还是太迟了,摄影师已转过身来,清浅有些疏远的笑容,对若惜来说是陌生的,但人却是熟悉的,不是许朗清却是谁。

两人的视线触碰,许朗清的笑容渐渐隐去,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若惜,眼睛越瞪越大,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两人对望了数秒,若惜觉得心脏不像自己的了,感觉不到它的跳动,呼吸困难,几乎透不过气来,手脚冰凉,根本不能动。

“怎么,你们认识?”一旁的化妆师见两人表情有异,忍不住问了一句。

呆怔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若惜的反应更快,飞快地捂住胸,然后飞也似地逃回了更衣室。

若惜的脑子很乱,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换衣服,手比之前哆嗦得还厉害,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衣服穿好,她的心,七上八下,完全乱了方寸,既想马上出去跟许朗清解释清楚,可一想到许朗清的眼神,她又胆怯了,她实在不敢去见许朗清。

若惜在更衣室不敢出去,许朗清自然不肯放过她,没多久,她便听得更衣室的门被捶得哐哐作响,许朗清的声音,虽然明显克制过了,却还是听着很大声:“江若惜,你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躲是躲不过的,总是要面对,若惜咬了咬牙,猛地拉开了房门,几乎同时,许朗清冲了进来,一把抓住若惜的胳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江若惜,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拍这种照片?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什么照片,你疯了吗?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拍这种照片,到底是为什么啊?”

许朗清初时还极力控制着自己,见若惜神色木然,不争不辨,一下子爆发了,他的嗓门越来越大,手不自觉地用力摇晃着若惜,且越来越用力,若惜被他摇得几乎散了架,她原本打算沉默任由许朗清发泄,看来是不行了,若惜用了用力,想甩开许朗清的掌握,没有成功,她不敢硬碰硬,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讨好地:“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给杂志社拍风景照吗?”。

若惜停了停,发现许朗清神色暗了暗,脸上竟是掠过一丝心虚之色,手上的力道似乎也轻了不少,她的脑子,渐渐清晰起来:许朗清一直说给一家杂志社拍风景照,只说杂志社不出名,从来没有说过杂志的名称,更未将拍摄的照片拿给自己看过,难道——

若惜越想越有可能,她定定地看着许朗清,缓缓地:“你说给杂志社拍照片,难道你一直拍的是这种照片?”若惜原本还不敢确定,许朗清心慌地避开了她的视线,确凿无疑,她不由大怒:“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拍这种照片,你难道不知道好名声对一个摄影师来多么重要吗?你还说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

若惜气急攻心,语气很凶,许朗清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垂下了头,不过他很快抬起头,挥了挥手,比若惜还要大声:“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为什么这么凶?难道你做对了?不跟我说一声,就来拍这种照片,还敢这么凶?”

许朗清说得又急又快,若惜根本插不上话,他虽然有时蛮不讲理,却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若惜有些受不了,许朗清却突然放柔了声音:“江若惜,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告诉我,让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若惜原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许朗清语气一缓,她的心立时软了下来,站在许朗清的立场,自己今天的行为真的很过分,许朗清语气虽凶,却是半句重话也没有,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冷静下来,实属不易。

应该事先和许朗清商量的,哪怕最后的结果可能还是一样,至少应该告诉他的。以许朗清的个性,势必会胡思乱想,他原本就敏感纤细,弄得不好就想歪了,误会自己是觉得他没用,就算告诉他也于事无补。

虽然有点迟,还是很难启齿,若惜还是决定坦诚以告,比起自己的自尊与难堪,她更在意许朗清受伤的眼神。

若惜说得简明扼要,这里并不是详细说的地方,却也把自己会来拍照片的缘由说清楚了,最后她才说道:“我不是不想跟你说,更不是觉得跟你说了也没用,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觉得我妈妈既可恨又可怜,这样的妈妈,这种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这次的照片,我犹豫了很久,我知道不该拍,可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对不起,应该和你商量的,我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全然忘了你的感受,能原谅我这一次吗?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

若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许朗清紧紧拥住了,那么突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人猝不及防。若惜有些意外,刚才他那么生气,原以为让他理解体谅需要更多的时间,却没想到许朗清用这种方式理解了自己。她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感动。若惜用力回报着许朗清,更紧,更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若惜听到许朗清的声音,低沉,微微地有些哽咽:“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不许一个人自作主张。”

“好。”若惜的声音几近呢喃,听起来异常地温柔。

“我们马上结婚,不要再等到暑假了。”许朗清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迫不及待。

若惜犹豫了一下,很快点了点头:“好。”

“照片不拍了,咱们回家。”许朗清的声音也是温柔到了极点。

“好”习惯性的“好”字一出口,若惜却是一激灵,她立刻清醒了过来,挣月兑了许朗清的拥抱,坚决地:“不行,照片一定得拍,你知道违约金是多少吗?五倍,收入的五倍,定金我都寄给我妈,要不回来了,我拿什么赔偿人家?照片一定得拍。”若惜放柔了声音,试图说服许朗清:“其实照片也不是那么暴露,而且我化了浓妆,根本认不出来是我——”

在许朗清锐利的目光下,若惜生生吞回了后面想说的话,她有些无奈地:“那你说怎么办?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钱?”

“你别管,我有办法。”许朗清的态度很坚决。

“你能有什么办法?”见许朗清轻描淡写地不愿多说,若惜也急了:“如果你有办法,也不用来这里拍这种照片,他们给的待遇很高,5倍的违约金,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付不起,许朗清,我们不要意气用事,我答应你,就这一次,以后,哪怕再艰难,我也不会来拍这种照片,这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我说了我有办法,你放心交给我就行了。”许朗清的语气渐渐不稳,变得有些烦躁:“难道你怀疑我的能力?这点钱我还是有办法的。”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办法?”许朗清的态度语气,让若惜也变得焦躁起来:“是继续拍这种照片毁掉你的名声,还是问你父亲要钱?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办法?”

话一出口,若惜便后悔了,说的话太伤人了,许朗清一定受不了,若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许朗清,果然,他的脸色由红转白,苍白着一张脸,竟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若惜后悔得要命,恨不能将说过的话吞回去,正想说些什么补救,电话铃却突然响了。房间里原本很静,铃声显得特别突兀,若惜有些慌乱地从包中拿出手机,是公司的号码,她看了许朗清一眼,他根本不看她,她走到屋角,打开电话,压低了嗓音:“喂——”

是同事许言,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若惜压低了嗓音,或者是因为焦急,她说得又快又急:“若惜,你快来公司一趟,叶盛出事了,他被公安局带走了。”

若惜脑子有点发懵,昨晚还和叶盛一起上课,未见任何异常,而且,叶盛为人沉稳做事妥帖,怎么会被公安局带走?若惜忙问:“他为什么被公安局带走?”

许言说得很快,且无条理,不过若惜还是明白了,叶盛之所以会被公安局带走,是因为挪用公款,若惜终于知道他借给自己的十五万是怎么来的了,公款,他竟然挪用了公款。

叶盛借给自己十五万的时候,自己应该怀疑的,他工作不过两年,家境并不是很好,怎么可能有十万的存款?自己当时为什么就不多问一句,不多想一想?

许言是个热心的人,与叶盛一向交好,这时是真的着了急:“叶盛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老板一向对他信任,这次一点情面不留,估计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他心里应该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若惜姐,老板一向器重你,你赶快回来劝劝他,先把人从公安局保出来再说,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怎样把钱还上,只要把钱还上了,估计老板也不会为难叶盛了。”

若惜初时听到叶盛进了公安局的消息,脑子“嗡”的一声便炸了,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完全不能思考,听了许言的话,心倒是渐渐定了下来,许言说得有道理,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若惜于是连忙应承下来:“好,我现在马上过来。”

若惜将手机往包里一塞,恨不能立刻赶到公司,走到门口,才突然想起许朗清还在,于是匆匆返了回来,走到许朗清跟前,急急地:“公司有点事情,我要马上过去,这里的事,你帮忙应付一下,具体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若惜未跟许朗清细说,叶盛的事太紧急了,她说完便想走,却不想刚转身,手便被抓住了,许朗清拽住她不让走,言简意赅:“不许走,我们谈完再走。”

“我真的有急事,性命攸关。”时间紧迫,三言两语和许朗清也说不清楚,再说她也没有心思,若惜只想许朗清赶快放手:“你放手,放手!”

最后一句“放手”若惜加重了语气,因为许朗清对他的话听而未闻,固执地不肯放手。虽然有些执拗,偶尔也会犯浑,但许朗清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他应该看得出来自己很着急,按理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别扭,他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着急,若惜还是耐着性子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许朗清却始终不肯说,只是固执地抓住若惜的手,嘴里一直重复着:“我们说清楚再走。”

许朗清的执拗,终于将若惜最后一点耐性磨光了,这时的许朗清,完全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跟他讲道理完全是徒劳的,若惜终于失去了耐性,冷着一张脸:“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你要待着还是回去,你自己决定吧,我走了。”

若惜说完便去掰许朗清的手,许朗清死死地攥着她的手,任她费了半天的工夫还是无法挣月兑许朗清的掌握,电话这时响了,一定是许言,若惜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许朗晴一向吃软不吃硬,与他发狠是不行的,若惜再次放软了声音:“许朗清,你放手啊,我真的很急,求你了,放手啊。”

原以为自己说的话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却不想一直固执着不肯放手的许朗晴突然松手了,若惜看着能够自由活动的左手呆了呆,然后很快浮起笑容,冲许朗清讨好地:“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我保证——”

若惜的话还没说完,许朗清却突然开口:“你这么急急地离开,是为了叶盛吗?为了他,你抛下我一个人?”

许朗清的声音很冷,冷得若惜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许朗清,哪怕是上次两人闹得要分手的时候,他也从未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叶盛?一定是他刚才听到自己和许言的电话,断章取义,误会了自己,虽然时间紧迫,但现在再不解释清楚,误会更深,若惜不得已,只得耐住性子解释:“许朗清,你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我问叶盛借了些钱,没想到他挪用了公款,现在东窗事发,他被带去了公安局,打电话给我的是公司的同事,要我回去大家商量一下,想个办法一起说服老板,先把人弄出来。叶盛的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要回去,也不知道老板肯不肯听我们劝,他是个固执的美国老头,不知道肯不肯原谅他,真是急死了。”

有点奇怪,自己说了这么多,照理许朗清该有些反应啊?哪怕是“嗯啊”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奇怪的是,由始至终,许朗清都是异样地沉默着。

若惜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她停了下来,看了看许朗清的脸色,平静得不正常,若惜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说过的话,好像没有说错什么啊?许朗清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许朗清,你怎么了?”比起愤怒,这种稀罕的表情,更让若惜不安。

许朗清的声音,和他的脸容一样平静,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仿佛说着和自己不想干的事情:“你母亲的事,告诉叶盛,却不告诉我?”

原来是误会了,难怪这么生气,若惜连忙解释:“我没有告诉他我母亲的事,只是问他借钱,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挪用公款帮我——”

若惜沉默了,她没有想到,叶盛,在她和他说清楚之后,他还肯这样帮她,希望他这次没事,他也一定不能有事,否则,他将会成为她一生都不能卸下的负担,她不能原谅自己。

若惜有片刻的恍惚,一抬眼发现许朗清脸色阴郁,简直没法看了,这才惊醒过来,许朗清会误会也很自然,到要怎么解释呢,怎么告诉他,母亲的事情,对她来说,可以告诉叶盛,却不能,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不想,不想告诉最亲近的人,所有不堪的,难过的事情,都不想告诉他,因为,他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若惜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补救,张口结舌的,看得许朗清更生气了。

电话又响了,若惜拿出手机,果然还是许言,不能再拖了,如果叶盛真的有事,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若惜没有接电话,而是转向许朗清,表情严肃:“许朗清,我们的事,回家再谈,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你别不懂事。”

若惜说完也不看许朗清,直接就往门口走,身后一直很安静,直至她的手按下门把,打开门,身后突然出来许朗清的声音,冷静得完全不似他的声音:“江若惜,你若就这样走了,我们完了,真的完了。”

若惜的手还按在门把上,手颤了颤,她忍不住想回头,想看看许朗清的表情,是认真还是赌气,但是,包里的电话又响了,她咬了咬牙,没有回头,大踏步地朝前走。

若惜走得很快,身后许朗清更大声地:“我是认真的,你再走,我们就完了,真的完了。”

若惜走得更快了,后来几乎用跑的,她不想回头,也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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