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镇 第六章 乳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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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白清秋这边为隋家产下女儿的同时,白家三嫂,白三壮的媳妇鲁燕,也在同一天的几乎同一时刻,为白家添了一个白白女敕女敕的大胖小子。

白三壮没有双脚,平常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鲁燕支应着。就是还有三天就临盆的时候,鲁燕还挺着个大肚子,去林场的供销社进货呢。回到家还得洗衣做饭,以前,她娘在世的时候,虽然体弱多病吧,可还能帮着鲁燕做做饭,可现如今,连老娘也撒手西去了。也的确是够她受的。

白婆婆这边呢,还要照顾大壮二壮的孩子,也实在是分身乏术,这两孩子大的五岁,小的三岁,都淘气的要命,白婆婆也真真是忙乎不过来。

大壮二壮在距牡丹镇三百多里的煤矿挖煤,一天天没黑没白的干,大壮二壮的媳妇为了伺候自己的男人,也去了煤矿上班,给矿上食堂给工人们做饭,大壮二壮两家人就在矿里的宿舍落了脚。那宿舍是一间日本人在华侵略时,盖的荣军医院,解放后,由当地政府分配,给了这家煤矿做宿舍。这个小楼是上下两层,每层大概十多间的样子,每间住的也大都是像白大壮,白二壮这样在煤矿挖煤的工人。

白三壮为了维持这个家的生计,怎么也得硬撑这这个小店啊。鲁燕现在是出不了门了。白三壮就自己拄着双拐,一步一挪的去镇子上的供销社进货。临出门前,点上一把火,煮上三十个鸡蛋,放在炕上,鲁燕饿了就剥鸡蛋吃。

那个时候,东北的天气是极冷的,尤其赶上年底。白三壮在洗尿芥子的时候,手指冻僵是常有的事,鲁燕看着是好不心疼。可是炕上的女圭女圭,却让这小两口照看的特别的好,一个月就长胖了三四斤。白婆婆托人给捎过来的二十斤鸡蛋吃完后,这鲁燕虽说就吃烀土豆,烤土豆,蒸胡萝卜,玉米面粥,可这女乃水却出奇的好,孩子根本就吃不完,有时候就干脆挤出来,让白三壮当早餐女乃喝。鲁燕开玩笑的说道,咱家现在这条件,也买不起啥营养品,这女乃就当给你补补身子了。

呵呵呵呵,白三壮,憨憨的笑着。对了三壮,咱给这女圭女圭取个名字吧。嗯嗯好啊好啊,其实俺早就想好了一个名字,你听听看怎么样。嗯,你说吧。孩子是冬天生的,又生在咱们这个平凡的家庭,就叫白冬凡吧。白冬凡白冬凡。好就叫白冬凡。小两口相视一笑。我们的大宝贝有名字喽,白冬凡。

对了,三壮啊,隔壁耿婶昨天从小妹她们邻居那串门回来后,来咱家了,听说咱家小妹一点女乃水都没有,孩子就喝女乃粉,想想孩子怪可怜的。我的女乃水多,养我们的冬凡是足足够了,剩下的挤出来,你给小妹送去。

嗯,好那我现在就动身,这样不耽误明天早上看店。

好吧,最近你就辛苦辛苦。鲁燕心疼的看着丈夫。说话间就已经挤出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女乃水。三壮啊,你去找个女乃瓶来,把这女乃水装到里边。

唉,好嘞。

这天晚上,顶着东北的鹅毛大雪,三壮拄着双拐出门了,那女乃瓶用毛巾包好,就紧紧的放在胸口。一步一挪的走了十多里路,在东方泛白的时候,终于走到了隋家。

隋家东屋,白清秋穿着绒裤,上身就那么赤露着,露出两个ru房,后背披着大棉被,文金花一双手就在ru房上面揉搓着,反复的推着,先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然后又从外向里。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愣是一点女乃水也没下来。

文金花说,以前我生老四的时候,也是女乃水下不来,你锁住婶子,就是这么给我揉的,一会就下来了,你这怎么还是不行,这都揉半个月了。这下女乃的偏方也喝了好几种,都是无济于事。真是愁坏个人啊。文金花坐着床边叹息着。

哇啊哇啊哟哟我的大孙女睡醒了,文金花赶紧抱起孩子,轻轻的熟练的摇着。唱着她那自编的歌谣。我娃不哭,我娃不闹。哦哦,大人不长女圭女圭长,大人不长女圭女圭长。

妈,孩子饿了吧,我这刚冲好的女乃粉,这时庆发手里拿着女乃瓶走了进来,边说边把女乃瓶放在他那黝黑的脸上试试女乃粉烫不烫。

哎,我娃可怜啊,这天天喝女乃粉,终究是不如妈妈的女乃水,看这小嘴都起泡了,心疼死我了。

叮咚叮咚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这么早是谁呢,庆发你出去看看。妈妈是我三壮哥。说话间,庆发就领着白三壮外里走。

白三壮此刻经过走了一宿的夜路,是一点劲儿都没有了,还没等进屋,在走廊就一坐在了地上。此刻他的眼毛,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露在帽子外面的头发上,也是一层厚厚的霜。

快,庆发,扶你三哥起来,进屋坐地下多凉。去给你三哥冲碗糖水。

一碗热糖水下肚,白三壮慢慢的缓了过来。从怀里取出那个盛满了鲁燕女乃水的女乃瓶递给了文金花。我给孩子送女乃来了。我们家鲁燕的女乃水特别充足,她昨晚上挤出来的,我连夜就送来了。

接过女乃瓶的一瞬间,文金花差点高兴的晕了过去。

三壮,那你就这么走了一夜啊,你这腿脚还不方便,庆发,快去给你三壮哥煮碗热汤面,在打几个荷包蛋。

走,去里间看看你小妹。

隋家这个东屋是分里间和外间的,外间就是文金花他们刚才说话的地方,白清秋和隋庆发晚上睡觉是在里间。也就是白清秋现在坐月子的这个屋子。

此刻,白清秋也听到了动静,说是我三哥来了吗。嗯是三哥来了,你三嫂听说你没有女乃水,昨晚挤的女乃,让我给你送来。白清秋听到这话鼻子一酸,把脸背了过去

兄妹两聊了一会家常,白三壮看到小妹气色还不错,看到小妹的怀里抱着的宝宝也乖乖的,心里也就着实的踏实了下来。

其实他这担心是多余的,白清秋在隋家那可是一级待遇,尤其生下女儿以后,隋家上上下下就缺女孩,这回白清秋为隋家生下了这个女儿后,隋家人对她更好了。

宝宝取名字了吗?白三壮问道。

嗯,取了,她爷爷给取的名字,叫隋云飘,小名飘飘。就希望这孩子长大后无忧无虑的,像云一样的自由自在。

这时候,庆发端着大碗的荷包蛋面走了进来,说道,三哥快吃点东西吧,饿坏了吧。

白三壮也确实是饿坏了,也就顾不得客气了,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面条。

这时文金花拿着那瓶女乃走进了里屋,这瓶女乃,一直放在白三壮的胸口,即使外边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可是那女乃水竟然一点都没有结冰。

经过了放在屋子里这么长时间,这瓶女乃也缓的差不多了,基本跟室温一样了。这时文金花用大茶缸倒了多半茶缸的开水,等水稍稍凉点的时候,就把这瓶女乃放到了茶缸里,给孩子热女乃。热好后,把女乃瓶放在脸上,试试女乃的温度,试过几次后,感觉温度刚刚好,就拿着女乃瓶像床边走来

哦哦哦,我们的宝贝有女乃吃喽,说着就接过了白清秋手里的孩子坐在了床边,给孩子喂起了女乃。也许是孩子是第一次吃到母乳的原因吧,吃的那个香啊,一下就吃了大半女乃瓶。吃完就甜甜的睡去了。

看着熟睡的孩子,文金花他们开心的笑了。

大燕的女乃足够养好两个孩子的,以后我每天把女乃给送过来。白三壮看孩子吃的这么香,激动的说道。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别说你这腿脚不好啊,就是你腿脚好,我们哪里忍心让你冰天雪地的天天这么跑,这叫十多里路呢。更何况家里的小卖店你也得照看着啊,那可是你们全家的饭碗啊。这么的吧,让你妹夫每天去取女乃。

从那以后,隋庆发每天白天上班,下了班,胡乱的嚼一口馒头,喝点开水。就直奔白三壮家去取女乃。

别说,人家鲁燕这女乃水是真养人,几个月间就把小飘飘养的白白胖胖、粉粉女敕女敕的。全家人看到这样都喜不自禁。

转眼间,冬去春来,小飘飘也百天了。

这天早上起床,隋志广对文金花说,今个咱们小飘飘百日了,咱们张罗几桌酒席吧。嗯嗯好啊,老头子,咱俩想到一块了。对了,三壮那孩子跟我们飘飘一天出生的,今个也是百天,给两孩子一起过吧。

嗯行,老伴这事你就张罗吧。我还得去上班,林场那边一摊子事呢。

庆发啊,你今天就别上班了,请一天假,去他三哥那,把他们一家三口接过来,咱们给两孩子热热闹闹的办个百日酒。吃早饭的时候,文金花对庆发说道。

妈,昨天我就请好假了,菜啥的昨天也都买好放仓房了。这些事交给我办就行了。你跟清秋看孩子就成了。

傍晚时分,隋家灯火通明,全家人都围在一起,白清秋和鲁燕手里抱着孩子。气氛一片祥和宁静。

妈你看,飘飘抓的花手绢,看来这孩子长大了也跟她妈一样,是个爱美的人儿。庆发高兴的说道。

三壮说,你们看冬凡他啥都不抓,就是一个劲儿的冲着飘飘笑。

晚上的百日酒,就从飘飘和冬凡的抓周开始了。那天晚上,无论是隋家人还是白家人,心里都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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