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唐氏的哭诉并没有让老夫人怜悯,就像她方才说的,一个是老夫人已经看唐氏不顺眼,二是唐氏之前将她怒骂,所说都是污言秽语,甚至还怀疑她的清白。不管怎么说她头上还挂着嫡长子妾室的名头,哪里能容她这般污蔑,说她不守贞洁,不就是说她给祁飒羽带了绿帽子吗?就这一点来说,对于宠爱嫡长孙的老夫人来说是不能原谅的。
就芍药勾引祁飒候这一点来看,洛夏还是没有用清楚事情发展的始末,最后还是得请求老夫人把芍药压上来。
应了洛夏的请求,只见芍药是被两个粗使婆子压着上来的,衣服虽然松垮着,但显然已经被好好整理了一番,头发披散着,嘴角是显而易见的血迹。此时的芍药哪里还有以前的妖娆,发白的脸颊,晦暗的眼珠中是一片死灰,显然也知道自己没有活路。
在这个时代,同主子暗通曲款罪名是很大的,最后的结果也是被沉塘罢了。想来芍药是知道这些的,所以从她的眼睛中是看不出一点光彩的。
这一点对洛夏来说,很不利。
芍药虽然一心在祁飒羽身上,就算是她这个女乃女乃也没有好好伺候过,可是看到如此的她,还是让洛夏心里难受了一分。
她缓缓上前,直到在芍药身旁蹲了下来,“芍药——”
没有一点气性的芍药缓缓抬头,直到看见洛夏,嘴角一勾,绽放出一抹嘲讽的笑,“呵呵,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我是被人陷害的,不是我勾引了他!不是我!是我糊涂了,你们都是一伙的,哪里能容我解释……”说完,本来还恢复了一点精神的芍药又重新低下头来,恢复成之前那样死水般的模样。
她们究竟做了什么,把芍药这样的人都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这般想着,她便知道将军府远没有自己想得那般简单。
“臭丫头!居然还嘴硬,勾引了少爷居然还不承认!“唐氏见芍药抵赖,上前一把就揪住了芍药的头发。
“二夫人,芍药虽然是个下人,可是您这番行为莫不是损坏了将军府甚至二爷的名声,都说娶妻娶贤,若是像二夫人这样,恐怕……”真是的,不想她夫君在外面丢脸,这等行为她还是早点收起来的好。
洛夏将芍药的头发从二夫人的手下解放出来,继续看向她,“芍药,你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管你做得怎么样,你终究是暖轩阁的丫头,大少爷是你的主人,是不会让你白白承担罪责的。”她不能说她是被冤枉的,二夫人还在那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老夫人则是眯着眼,一脸看戏的耳朵表情,哪里还有方才那般的怒火。姚嬷嬷甚至还给她端来了一杯凉茶,那模样,怎么一个悠闲了得。
二夫人又想上前,可是该问的也问了,该嘱咐的也嘱咐了,料想这丫鬟也说不出什么来,和祁飒候对视一眼,暗自让他放心。
芍药在洛夏的劝说下,也许是想到了自己是暖轩阁的丫鬟,她晃了晃脑袋,最终还是抬起了头,在洛夏温煦的目光下,将自己和祁飒候相遇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
据说芍药之前和袭云一起伺候祁飒羽的时候,已经她一不小心弄翻了砚台,被祁飒羽骂了一顿,当然,就祁飒羽那样的性格也是不会怒骂的,只是将她赶出了书房。祁飒羽出去当差,她心里难受,想起玉林小径就在暖轩阁旁边,便想去散散心。
玉林小径说是幽深,不如说是荒芜,因为很少有人去那里,更是地处偏僻,就那样被搁置了下来。当时她到了玉林小径,最着实感觉到是个歇凉的好去处,于是便打起了偷懒的心思。
可是,就在她坐在石凳上的时候,突然听到嘤嘤切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可能因为声音太小又或者太远,听得不甚清楚。于是她沿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随着那嘤嘤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才发现在玉林小径的深处还有一座宏伟的假山,用碎石堆砌起来,中间隐藏着一个几人宽的石洞,平常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听到声音就是从石洞处传来,她刚走近,却见从里面滚出一个玉石的小球,上面还挂着一小段红绳,刚弯腰去捡,就见二少爷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就是你们的相遇?”洛夏问道。
“是。”芍药低下头,而祁飒候在听到那玉珠的事后,神色一变,可是见老夫人正打量着下面,连忙将自己的心思隐藏了起来。
“那声音可是男子发出?”洛夏越听越觉得有隐情。
芍药摇头,“我不知道,因为之前隔得远,后来近了以后又没有听到。”
祁飒候听到这里,才隐隐松了一口气。至于玉珠的事情,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洛夏支着头,看着芍药,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而且就芍药的描述来看,和祁飒候完全是偶遇,又怎么会变成了勾引?
“二夫人,照芍药所说,她们完全是在玉林小径偶遇,又怎来勾引一说?”
唐氏冷笑,“偶遇?你认为她说的话可信?飒候明明是好好在院子里读书,怎么会去玉林小径!”
确实,玉林小径和二院相隔太远,而这一切的缘由,恐怕出在祁飒候的身上。
当时芍药听见有人的声音,那就断不可能是一个人,希望冯妈妈能快点赶过来,要不然她也拿不出什么确实的证据。
“洛姨娘,你可还有话说?”唐氏斜睨着她,表情很是嚣张。
洛夏低头,状若沉思,可实际上却是在等着冯妈**消息。站起身来,她直面老夫人,“二夫人所言我无法反驳,可是这事情疑点颇多,不能白白断送了一条人命。老夫人,我知道您时常礼佛,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件事情还请老夫人仔细斟酌。”
“你说斟酌就斟酌,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身份!”这次唐氏倒是好整以暇起来,连着祁飒候脸上都绽放出浅浅的笑容,可是这笑容却是看得洛夏分外恶心。
“奴婢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我是伺候老夫人的,伺候大少爷的。但是我们大少爷最注重规矩,若是院里的丫鬟被这样不明不白的处死,到时候大少爷若是追究起来,我也不好在面前交代,奴婢实在是为难啊!”
老夫人显然也是有点迟疑,飒羽刚好他院子里又出了这等事情,想不生气也难。
唐氏见此,哪里能放过,“老夫人,媳妇一直掌管府里的中馈,羽哥儿的院子里时常出事,也是伺候的人没安排好,是我疏忽了,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是月兑不了责任的。”说着,唐氏模了模眼睛,虽然没有一滴眼泪,但好在样子是做足了,也让老夫人疼惜了。
她一直讲究长幼有序,也不想二房一支独大,可是唐氏在府里做的事情也说得上是兢兢业业,也正因为这样,想压下二房也让她为难起来。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死人了!”突如其来的惊呼声打断了唐氏的话,只见水晶帘被掀了起来,当头而来的就是一身月白裙的丫鬟。
“放肆!在祈寿轩岂容你们这般没有规矩。”姚嬷嬷见老夫人神色就知道她要怒,连忙上前将话说了出来,也让老夫人将怒气咽了下去。
洛夏却是眼神一亮,这人是祈寿轩的大丫鬟,只是不知道是含字辈的哪一个。
丫鬟跪在地上,抬起头时一张小脸已经面无血色,只见她哆嗦着唇,“圆井……圆井里面死人了!”
丫鬟话音落,就听见“咚”地一声,只见老夫人手上的玉白瓷杯,一个拿捏不住,滚落到了脚下的毛毯上,里面的茶水泼了出来,正好洒在老夫人的脚边。
洛夏有点奇怪的环视而去,只见“圆井”两个字一出,连着唐氏和祁飒候,也是白了脸色。
“快!快去圆井,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老夫人手上的拐杖往地上一瞪,咚咚地响声震得人心疼却也震得人心慌,姚嬷嬷连忙上前搀扶,却是被老夫人打开了手。可是姚妈妈还是上前去搀扶,这次老夫人却没有再打开,洛夏暗道,老夫人这是不是傲娇?
一行人跟着老夫人离开了祈寿轩,芍药自然是被压了下去,含轻连忙跟紧,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唐氏的脸色发白,可是其中却夹杂着恐慌,这点让洛夏尤其地不解,她想问身旁的含轻,却见她完全是一脸不想再想起来的样子。
一行人跌跌撞撞,一路上,见许多丫鬟婆子都跪在了路途的两边,扔下了手中的活,身子也是颤颤巍巍地,前面的老夫人却仿若没有看到一般。过了一条抄手游廊,过了一道垂花门,再绕过几条长廊,就见前面出现了一个被锁得严严地偏僻院子,上面的锁落灰得十分严重。
“把门打开。”老夫人吩咐。
“是”只见姚嬷嬷从腰上取下一长串钥匙,抖了抖锁上的灰,只听见“咔嚓”一声,大锁应声落地。
吱呀——
木门被推开,可是因为许久没有人居住,甚至可以感觉到一阵阴风拂面而来,让洛夏也生生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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