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惜儿,你有病是吧?弄得满手都是伤,你存心气我是不是?”王明恶狠狠的冲我吼着。
“怎么了?我伤我自己惹着你了?没事找事儿是吧?”我同样恶狠狠的吼着他。他正往我伤口处抹酒精,那种刺痛的感觉,我硬忍着不发出一点儿声。
“知道痛了吧?像个神经病一样,做这种脑残的事情,真不知道我眼睛是不是瞎了,看上你这种女人。”王明一脸懊悔着说道。他可能并不知道,他这句话让我心里又多添了几道伤。
“他妈的,不爽你可以滚啊,这样耗着伤了你还伤了我呢。”我大声的吼着他。然后把手抽开来,现在让他碰着我的手我都觉得恶心。
“你那么大声干嘛?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他妈的脑子有病,去死吧,我艹。”王明站起来指着我骂着,然后自己走出了房间。
“老娘要是死了,你别他妈的后悔。”我红着眼睛冲着他大声的吼着。心里感觉就像被刀刮过一样疼。
“那你去死啊,别在这儿碍着我的眼。”王明转过身,有所谓无所谓的说道。
听他说了这些话,我感觉连呼吸都是痛的,我站起身,连鞋都没穿,不顾一切的往外面跑,因为那时已经是凌晨,外面根本没人,黑漆漆的,安静得可怕。再加上是冬天,外面冷风吹得刺骨,但是我根本没有觉得冷,只是觉得疼。
我在一栋楼面前停下,慢慢的从边上的楼梯爬了上去,我站在护栏边上,看到了奔跑而来的王明,他站在护栏下冲我喊着,“老婆,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你别真的当真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这样好吗?”。
看到他焦急的表情,我心里只觉得嘲讽,他现在说对不起,就等于是打了我一个耳巴以后,对我说我打错了一样可笑。
“你给我滚,我一直以来什么都听你的,结果你呢?总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让我去死,我也很听话啊,我真要死给你看了,和你在一起一年多了,我什么都给了你,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怨言,我姐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不顾她的反对,死活都要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你呢?你怎么对我的?怀了你的孩子,你说要我生,你养我,可是现在呢?孩子才两个多月,我的积蓄都花光了,你又是怎么养我的?除了和我一起花我的钱,你还能做什么?”我流着眼泪,站在楼上冲着他吼,发泄着。想着和他在一起到现在的时间,我真的觉得好不值得。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先下来好不好?你就当我说的那些话是屁,放了就好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不再像现在这样了。”王明一直劝着我,一直哄着我安慰着我的情绪。
“你当我是白痴是不是?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啊?你这种自私的人,怎么可能会改?而且我说了,我很听话的,你让我去死我都得去死啊,因为我爱你,你说什么我都会做的,既然你以后不想看到我,觉得我碍眼,那我就消失好了,你滚吧”我撕心裂肺的吼着,接着翻过护栏,径直的跳了下去。瞬间,我只听到王明的吼叫声,还有一声闷响,然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我听到周围很吵,很吵。
“医生,我儿媳妇没事吧?胎儿能不能保住?”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没什么大碍,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胎儿居然没什么大碍,真是个奇迹啊。”又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我想应该是医生。
我想睁开眼睛,但是我总觉得眼皮子好重,怎么睁也睁不开,然后想着刚才的事情,眼泪从眼角滑了下去,掉在我的耳朵上,滚烫滚烫的。
“惜儿,你怎么了?是不是醒了?怎么哭了?”中年妇女轻轻摇着我,然后呼喊着我。我知道这是王明母亲。
“”我心里想回答,可是根本一点力气也没有。
王明母亲没有听到我回答,也就作罢了,没在理我。
过了几分钟,我感觉到身体有了一点点力气,首先就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感觉天旋地转的,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低血糖的缘故。我看到了在病床边的王明母亲,但是我没有看到王明,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低落。
“惜儿,你醒了,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放心吧,孩子没事,你也没什么事,只是脚被崴到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王明母亲看我醒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但是决口不提我为什么跳楼的事儿。我想,肯定是王明说的。
“妈,王明呢?”我有气无力的问着王明母亲。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饿了没有?”王明母亲避开我的问题,继续说着。这让我感觉不安起来。
“我说王明呢?我不吃东西。”我继续问着王明的去向。
“惜儿,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我是在收摊回来的路上看到你晕倒在地上才把你送到医院的。”对着我的眼神,王明母亲眼睛躲躲闪闪的说着。她想隐瞒些什么,但是我并不想多问了,既然不想说,那我继续问也是徒劳。
“哦。”我随意的吐出一个字。翻个身,不想面对他的家人。一个小时以后,点滴打完了,王明母亲扶着我回家去了。
到家以后,我也没有看到王明,我想他可能又去网吧了,所以也没管,回到房间,就自己睡了,这个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感觉太累了,身心疲惫。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就这样抛下我,消失了,当然,这只是后话。
一个星期以后,王明还是没有回过家,我打了所有认识他的朋友的电话,每个人都说不知道,没看到他。他父母也着急,但是我心里总感觉他父母知道王明在哪里。只是不肯告诉我而已。
从王明消失了以后,我就开始学着自己做生意,还好王明曾经教过我怎么去包饺子,不然我根本就不会。我每天晚上都会推着个车子,然后到夜市上,然后开始擀皮,一个一个的饺子,在我手上越包越快,只有速度快一点,才能卖得多一点,好让我可以多挣点儿。
时间过得很快,看着越来越大的肚子,我已经不敢在出去做生意了,那时候已经是怀孕的第七个月了。我本以为可以就这样安然的把孩子生下来,可以由王明的父母照看,可是,一切都不可能像我想的一样如意。
那天中午,我在房间算着这几个月做生意,和省下来的钱。已经差不多近万了。我心想着终于可以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了。可是王明的母亲突然进来了。我看到她脸上严肃的表情,我就觉得肯定有事儿。果然,她开口了。
“惜儿啊,小明已经不在几个月了,我们也找不到他到底在哪里,你看看,你是不是也该搬走了?”王明母亲装作一副内疚的样子说道。
“你让我搬走?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好歹我怀的也是你们王家的孩子啊,你让我现在搬去哪里啊?”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明母亲说道。
“谁知道你怀的是不是我们家的孩子啊,如果是的话,小明怎么会消失啊?怎么会抛弃你啊?让你住在这里几个月了也不错了,养了你那么久了,你也应该感恩了。”王明母亲见我不愿意搬走,干脆把脸撕破了,直白了断的羞辱着我。
“养我?妈,不,应该是阿姨,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啊?我那个月没有给你们王家生活费啊?我给你的钱,连每个月的房租的够了。还有你说我怀的孩子不是你们王家的,你得凭良心说话,你赶我走可以,但是你不能羞辱我,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啊,你们王家都是群没良心的,你们会遭到报应的。”我瞪着王明母亲说道。
“啪”王明母亲恼羞成怒,一个耳光甩在了我的脸上。我更是气得要死。
“妈的,你凭什么打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妈才能打我。”我捂着脸,恶狠狠的瞪着王明母亲冲着她吼。
“啪”又是一个耳光。不过这次我是我回敬给这个王明母亲的。
“小贱人,你居然敢打我,你反了你了?”王明母亲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对着我吼着。
“我打你怎么了?你都能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我算是看白你们王家人了,以前还真是会装,王明走了你们就一个个的欺负我是吧?吃饭从来不叫我,去哪儿玩也从来不叫我,只会问我要钱,这些我都忍了,你个老巫婆现在居然还想赶我走。”我轻蔑的诉说着他们王家人的狼心狗肺。
“我们对你已经算不错了,你还嫌这样嫌那样的,不要赖在我们家,趁早滚蛋吧。”王明母亲捂着脸冲我说着,然后便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老巫婆,谁愿意待在这里看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现在你求我留下来我也不会留下来,还不用你赶我走呢。”我对着王明母亲的背影说着。说完后,我便坐了下来,喘着气,想着自从王明消失了以后,他这一家人的所作所为,越发的觉得委屈,眼泪便忍不住的往下掉。
王明消失了以后,我感觉我就越来越过得不像人了,他二姐,每个星期从学校回来,都到我房间拿我没怀孕之前的衣服穿,然后笑着对我说,“惜儿啊,我拿了你几件衣服,反正你现在怀孕,根本穿不了这些衣服,那就借给我穿好了,谢了啊。”根本不会等我同意,就自顾自的拿着跑了,到后来更过分,直接不告诉我,拿了就走,直到我所有以前她能穿的衣服都被她霸占了以后,她就不来了,也不跟我说话了。
这些都算了,他们家里人吃饭的时候,从来不会叫我,有时候看到我了,就假惺惺的叫我吃,我一般回答都是,不饿,要不就是吃过了。
现在想想,我觉得我干嘛要委屈自己在这里待下去?罢了,自己搬走吧。
我擦干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我姐,我现在能够想到的就只有她了。电话通了,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我现在的状况,然后说搬去跟她一起住,当听到姐姐的回答的时候,我刚忍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说:“你搬过来吧,我早说过你要后悔的,所以租的房子也是两室一厅的,为你留了一个卧室。要不要我过去帮你搬东西?”姐姐关心的语气让我真的觉得冷了的心又暖了起来。
“不用了,姐,我只有几件衣服而已,一会儿我过来的时候打电话给你。”我尽量让自己说话别带哭腔,但是就是忍不住。
“傻瓜,哭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好了,过来再说吧,别哭了,乖。”姐姐安慰着我。
“恩,那挂了,一会儿再说。”我挂了电话,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打包。确实是只有几件衣服,自从王明消失了,我省吃俭用,根本舍不得买。
打包好了行李,我就自己走了,也没给那群白眼狼说一声。我实在没有勇气让他们在羞辱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