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瓶邪种田文 第四十章 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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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我们居然被人发现了,还是抓了现行,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我只觉自己手脚僵硬,侧头看看闷油瓶,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慢慢收回推门的手,冷冷看向来人。我咳了一声,也满脸苦笑地转过身,发现冲我们大喝一声的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顶着个让人难以忽视的大肚子,按装束看似乎是梁家的重要人物,我猜可能是梁府的大管家之类的。

“咳……这位,呃,大叔,我们是来找梁少爷的。”我挤出现在所能挤出的最自然的笑容,不尴不尬地说道。其实我自己看不见我现在的表情,但是那大叔显然没有被我自认“自然”的笑容打动。

他用满怀敌意的眼神打量着我们,我十分佩服他那么小的眯缝眼中居然可以让我看出几分警惕的神色来。“找我家少爷?哼,我看你们就是贼,没有门房的传令,没有我的允许,你们怎么可能来到我梁府内院!”那大叔插着腰,腆着肚子,对我们指指点点地吼叫着。如果不是他顶了张男人脸,我都以为现在面朝我们的是个骂街的泼妇,妈的,这么大个肚子,准确来讲还是个骂街的孕妇。

我这边自己在心里问候他祖上,面上却装作更加无辜的样子:“大叔,我们真的……跟门房通报了的……”

“住嘴!”那大肚子怒吼一声,打断我的扯谎:“来人!把他们俩围起来!福子,你去把所有的护院都叫来,把这两个小贼给我抓住。对了,去禀告老爷一声,就说内院抓到两个毛贼,请他老人家移步,看看如何处置。”

说着梁府的家丁就自觉地围成一个圈,我们俩被困在中间。我心中一慌,这下玩大发了,围成个包围圈,还不是玩丢手绢,我们这次是真的把全府的人都惊动了。这大肚子连召唤术都使出来了,那梁府的老爷不就是终极boss吗?虽然小哥开了外挂,能不能斗得过他还真是个未知数。难道我们真要去体验人生百态,尝一下古代的牢饭,然后等着明天胖子来劫狱?

这时候,身后的雕花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骚包公子一脸惊诧地看着我和闷油瓶站在门外,旁边还有一堆围观群众。我突然有种被抓住偷窥女人洗澡的错乱感,心里暗暗叫苦,真是月复背受敌啊,我们现在就是奥利奥里那层女乃油了。

“你…你你们……怎…怎么会……会在这?”骚包公子受到了惊吓,又开始有点结巴。说也奇怪,他这么一结巴,顿时产生了喜感的效果,紧张的气氛莫名地缓和了,我竟然有闲心笑出了声,这家伙不做恶霸还可以去说相声,先天条件太逗了。

那家伙听见我的笑声更加恨得咬牙切齿,脸色又开始转成猪肝色,嘴唇都抖动起来。靠,兄弟,你的脸色灵敏度快赶上ph试纸了啊!

“好大胆的贼人,李叔,快点给我抓了,往死里打!不,少爷我要亲自动手!”那骚包从惊吓中缓了过来,说话又流畅了,原来他这是“紧张结巴综合症”?

“是!少爷,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护院这就过来,老爷马上也会来定夺处置事宜。”大肚子这时候恭敬了,说话也不鼻孔朝天了,当真是好奴才。

“爹?爹……爹也……也要来?!”骚包公子又紧张了。我心里一喜,看来这家伙还知道怕自己老子啊,犯了这么大错误,还强抢民男,闹成这样说出去任多么包庇自家儿子的父母面上都挂不住,何况还是当官的这种死要面子的人。

看来我要好好利用梁老爷这步棋,我心里在盘算着一会怎么开口,一个家丁就匆匆跑来跟大肚子报信:“老爷来了。”

下一秒,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精瘦老头领着几个武夫模样的人气冲冲地进了院子,怒喝一声:“谁这么大胆,不长眼到我府上偷东西?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只见他死死盯着闷油瓶,睁大了一双小眼,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我心下纳闷,闷油瓶脸上开花了,还是您老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了?我偏头看看闷油瓶,他也回望了我一眼,眼睛里也有几丝疑惑。

“下官不知张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赎罪!”梁老爷“扑通”一声朝闷油瓶跪下,一旁的众人都一头雾水,不过看自家老爷都跪下了,也都吓得跟着一起跪了。我一阵手忙脚乱,看着围着我们的人群都矮了下去,真有种当皇帝的感觉。

闷油瓶反应速度岂是一般人可比的,他略微一顿,直接切换到“影帝模式”,扬声对梁老爷道:“梁大人起来吧,我只是有些私事前来处理,没有通告大人,大人何罪之有?”

梁老爷唯唯诺诺地站起身:“谢张大人宽宏。下官斗胆一问,不知……大人有何事?”

闷油瓶冷哼了一声,甩甩衣袖,不阴不阳地抛下一句:“到你的书房详谈。”

“是……是是,下官疏忽了,张大人这边请。”梁老爷苦哈哈地半弯着腰,给我和闷油瓶引路。

直到我坐在了梁府富丽堂皇的紫檀木椅上,捧着娇俏丫鬟奉上的上好绿茶,我还有种在梦游的错觉,怎么瞬间从飞贼到座上宾了?

闷油瓶一时也模不清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不敢贸然说话,怕露出马脚,书房里寂静得可怕。

梁老爷自己也惶恐不安得很,开始找个话题开口:“下官……下官一年前从京城调离,到同仁城任知府。在京城曾见过大人一面。不过张大人一直是皇上倚重的重臣,想必日理万机,对我这种见过一面的小人物早已记不清了。”

原来闷油瓶是这里皇帝的红人?我心里一紧,没想到他在这个世界身份这么尊贵,怎么办,我只想跟他过普通的生活,事情怎么偏要变得麻烦?

“我倒没有忘记梁大人,不过却不知梁大人教子有方得很。”闷油瓶把茶杯重重一放,语气冷漠,眼神却一股凶煞。

“张……张大人此话怎讲?”梁老爷对这个突然转峰的话题有些无措,满脸的慌乱掩饰不住。

闷油瓶演得还真是逼真,摆足了架子,对我扬扬下巴。我立马会意,敢情在这里,我就是扮演一个随侍的角色。

我清清嗓子,把我们在茶楼的所见仔细描绘了一番,又把后来骚包公子围追我们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我讲得越来越带劲,那梁老爷脸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等到我讲完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用袖子擦汗,手一抖,把茶杯都打翻了。

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又跪了下来,不断求情:“求大人扰小儿一命,我知他铸下大错,却也要怪我平日疏乏管教,大人请惩罚下官吧!”

闷油瓶装作暴怒的样子,猛一拍桌,厉声道:“都这时候了,还帮他担着!”

接着他又缓了缓声音,继续说:“我也不是严苛之人,但是必须给他个教训,你不必多言,将他重责五十大板!你若还敢多嘴,就再翻一番!”

梁大人知道闷油瓶刚刚缓了缓才说话,算是卖了个人情了,没有真计较。但打五十大板也不是个轻罚啊,半条命都快去了,可是既然人家说话都缓了,自己就再也没有商量和缓和的余地了。

我暗暗替闷油瓶说话的技巧喝彩,他不去拍戏真是奥斯卡奖的损失。

“还不快去?难要我亲自动手?”闷油瓶的声音又冷了下来,梁大人赶紧连连说是,哭着个脸出去安排杖责自己儿子的事了。

我心里这个畅快啊,有权有势就是好。不过闷油瓶的身份真是我心里一个疙瘩,忍不住问道:“小哥,你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吗?听他说话的样子,你好像是个特别大的官?”

闷油瓶摇摇头,又回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开始盯着天花板。我心里有点郁闷,终于找到了间有天花板的房子,你就回不了神了?我们没再说话,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会功夫,梁大人就前来通报说已经准备好了,梁少爷被绑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就等闷油瓶前去督查。闷油瓶收回盯在天花板上的目光,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梁老爷低声道:“我来这里的事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否则……”梁大人没等他话说完就忙说应和:“下官明白,大人总是身负密令,下官这点还是知晓的。”闷油瓶嗯了一声,夸了他句有眼色,示意我跟上,我们就朝内院走去。

一进院门,我就听见了一阵女人的哭声,定睛一看,是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女人正趴在骚包公子的背上,不许护院动罚,那护院也是一脸为难之色,看见我们进来就像见了救星一样。“老爷……老爷不可啊……”这个女人抽抽搭搭地扑上来,揪着梁老爷的袖子就是一阵哭诉。

梁老爷也是无奈地很,我心下明白,慈母出败儿果真不假。闷油瓶也不犹豫,直接催促梁老爷快点动手。接着我们就听见那骚包公子一阵阵杀猪似的惨叫,外加女人凄厉的哭声,搞得我耳朵都发疼,跟在后面一起受刑。不过我心里很痛快,终于狠狠地惩罚了下这个恶霸,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仗势欺人。

眼看那骚包公子是进气多出气少,哀哀地也不怎么叫唤了,我怕下手太狠了会出事,就给闷油瓶递了个眼色,他抬眼看看我,挥挥手叫停。梁家老俩口见我们手下留情了,立刻如蒙大赦,连声道谢,扑上去查看儿子的伤势。

我们此行总算是幸不辱命,救回了李子文,而且还赚到了有关闷油瓶身份的消息,结果竟是出乎我意料地圆满。

临走之时,闷油瓶还十分淡然地跟梁老爷说我们的马跑了,不知去向。那梁大人也不敢计较是真是假,快速附赠马车一辆,我们俩带上李子文,十分大牌地从梁家大门招摇离去,身后还跟着一群梁家众人在门口相送。我忽然想起了还在后门的那匹马,朝闷油瓶耳语了几句,他了然得点点头,低声朝旁边的梁老爷提了几句。梁老爷立刻派了个家丁去牵马。

我看着我俩空手套白狼得来的马车和骏马,忽然有了一丝内疚感,有种当骗子的感觉,我们现在可好,不是飞贼,直接就是强盗啊!

不过当我发现我驾着马车,闷油瓶骑着骏马,我们俩从同仁城大道经过时那惊人的回头率和羡慕的眼光,我那一丝的内疚感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男人归根到底总是有种想要耍帅的性子,也许这和所谓的原始冲动也有关系。

我们俩拉风地加速赶回家,扬起一路飞尘,也不知胖子看见我们“开”了一辆宝马和一辆玛莎拉蒂回家会是怎样的一副神情?不知道会不会大呼后悔,要不然自己也可以去讨部法拉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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