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出建章,凤管发昭阳。借问承恩者,双蛾几许长?
此刻,她也只有笑弄的权利。
凌允秋,她的以往也足够让自己心寒。
“美人。”梓沁端来一只精致的金边碗,“御膳房传来的血燕窝,来尝尝。”她莲步上前,见一脸殷切的梓沁,悠悠端起碗,小小抿了一口。
“不错吧?”梓沁灵动的双眼里满是兴奋,转目又道,“今日皇上又赏下了一些珠宝金玉,奴婢已经给美人搁在前殿了。”她点点头,眼里却掩不住忧伤。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世世代代的君王,也难免世俗。
苦笑一声,挥挥云袖示意梓沁退下。一人独自立于窗前,兰林宫中不似皇后的凤栖宫中陈设枯燥,栗妃也是个喜爱花草的人,兰林宫中也因为她的喜好而增添了生机。华清殿原本并无人居住,故终年冷清,前些日子她搬进,才添置了些陈设。
纤细冰冷的指尖触及衣袖中的淡紫色金边锦袋,顿时脑中一片混乱。
这是慕容皓临走时留下的,他别乎寻常地冷漠,眸中也只是寒意。
“这袋中的东西,必须服用,这是你对我的忠诚。”
她苦笑不已,这貌似华丽的锦袋中,竟是让女子都痛恨不及的东西。
麝香丸。
服用者,终生不孕!
眼眶中滚烫的液体汹涌地翻腾着,无法阻挡。
他亦不知,孩子对于一个女子,有多么重要。
没有孩子的女子,便不再是女子。
“栗妃娘娘到。”一声尖细的声音蓦然响起,她连忙将锦袋收好,慌忙拭去眼泪,回头见栗妃前脚已经跨过殿门了,连忙上前福身道,“参见栗妃娘娘。”栗妃那三角丹凤眼从她身上扫过,别有深意一笑,“平身。”
“谢娘娘。”
心里却是一阵蹊跷,栗妃向来与她不和,最初受封的几天,后宫众妃嫔皆来道贺,只有她这个一宫之主,迟迟不肯现身,今日倒是一反常态。
“本宫给妹妹带了礼物。”她云袖一挥,立马便有几位宫人上前,手中的物品琳琅满目,价值连城,她轻扬嘴角一笑,“特地来道贺妹妹晋位之喜。”
说着几位宫人恭敬将手中的东西轻放在了小几上,梓沁不可思议地望了她一眼,一时无语。
“前几日本宫身子有些乏,没来道贺,还望妹妹不要记挂。”栗妃的双眼不停游走在她与梓沁之间,浑身的不自在。
“嫔妾哪敢。多谢娘娘好意。”回眸便见她若隐若现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
“这皇后娘娘,可来过?”忽而她挑眉一问,眼中满是戏谑。
沈初吟木然道,“没有。”栗妃反而是喜笑颜开,又偏要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你原是她的宫女,现如今你得宠,皇上冷落了她,她定是要记恨你。”
“原本想讨好皇上,反而败落了自己。难免会有怨气。”栗妃柳眉一扬,笑道,“若是你我联手,以后便不用看她人脸色行事了。”
沈初吟暗暗冷笑,栗妃也不过是个狂妄自大之徒,也就仗着父亲是吏部尚书之职,并不聪明,只是狠毒。
“你说如何?”栗妃再一次问道,但却多了一份逼迫。
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沉默不语。
一旁的梓沁紧张得直流冷汗,整个大殿的气氛便是如此凝固。
“既然不说,便是怀疑。”
“本宫只想奉劝一句,这宫里,不是盛宠的人就可以一人独大,为所欲为,真正的,还是笑到最后的人。”